清莲满头黑线,他觉得自从冷月儿来了以后,师尊变得有生气了,还有这个冷月儿,本来挺清丽明媚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牙尖嘴利呢?
其实冷月儿也很纳闷,她平时挺淡然从容的,怎么和北寒在一起就喜欢张牙舞爪呢?而且他还是一个和她年龄相差这么大的人!
难道是因为她看不惯他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想不明白,冷月儿通常对想不明白的事都会置之一边,所以她很快就转移了思路。
“清莲真人,这里有小凳子吗?”
清莲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他茫然地道:“有呀,厨房里有摘菜的小凳子。”
“那我跟您去拿。”冷月儿已经笑靥如花了。
清莲算是见识了她的古灵精怪了,他真为师尊未来的清宁担忧。
冷月儿搬着小板凳来到了大门口,她轻声问:“天哥,你还在吗?”
“月儿,我在。”凤九天欣喜地道。
冷月儿放下凳子坐好歉意地道:“对不起天哥,那个怪老头不让你进来。”
“没事,北寒师尊喜欢清静,仙岛的人都知道,他能留下你,我就很感激了。”凤九天不在乎地道。
冷月儿撇了撇嘴,虽说有本事的人就任性,难道不也是别人把他惯成这样的吗?
“天哥,我们就这样聊会天吧!”
“好呀,月儿,这样你不累吗?”
“我带着板凳的,你累吗?”
“我不累,月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北寒说,明天开始解毒。”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解毒过程会不会很痛苦呀?”凤九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和怜惜。
“不知道,北寒没说,你放心,我不会难为自己的。”
“月儿,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凤九天似乎很不安。
“什么事?”冷月儿心不在焉地道,她正用目光挨个房间巡视了一遍,不是不让进吗,现在不是一样聊天?
“等你妖毒解了,我们留在蓬莱修行怎么样?”凤九天小心冀冀地问道。
修真?冷月儿皱了皱眉,难道他也想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为什么?”
“经过这一事件,我发现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在神魔妖鬼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更别说保护你了,所以我要变强,强到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甚至抢走你。”看来这次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冷月儿沉默了,她想到了北寒对她说过的话,如果能够保护家人,还能和相爱的人做一对神仙眷侣,是不是也不错?
“月儿,你不愿意吗?”凤九天的语气有点消沉:“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总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没有,我们试试也无妨,只是我怕吃不了这个苦。”冷月儿很有自知之明。
凤九天松了一口气,他宠溺地道:“没关系,你继续做你自己就好,这个苦我来吃,保护你宠爱你是我的责任。”
冷月儿心里有着小甜蜜,她嘴角轻扬矫情地道:“这样不太好吧?”
凤九天轻笑:“只要月儿为我好好地守着你的心就行。”其实这也是他最不放心的事,未来还很长,他真怕冷月儿会移情别恋,她那颗飘忽不定的心总让他患得患失。
“天哥哥好讨厌!”冷月儿想到他充满阳光味道的怀抱,小脸俏红。
凤九天的心顿时酥麻了,他想像着她的娇羞柔丽,真想好好地疼爱一番,奈何门里门外呀!
这样肆无忌惮的打情骂俏,就像现代人隔着电话手机卿卿我我一样,甜蜜又温情。
那边有说有笑、春意盎然,而这边却是阴云密布、冰天雪地,清莲望着站在窗前寒气逼人的师尊,心里愤愤不平,这个冷月儿真够跳脱随性的,此情此景这不是让他们这两个老光棍膈应死吗?
冷月儿的心情可谓极好,她是哼着小曲儿回来的,可惜一整天她都没有再见到宫水寒,晚饭也是清莲端到她房里的,说是师尊要静心打坐。
冷月儿不以为然,一个不近人情的冰疙瘩,即使修成正果又怎样,孤零零凄惨惨的寡人一个!
幸亏她的心声宫水寒不知道,估计要是知道了,非得虐她不可,他怎么就是孤零零凄惨惨的寡人一个了,珑儿还在天上等着他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气晴朗,碧空如洗。
清莲把冷月儿带到了炼丹房,宫水寒已经等在那里了。
清莲细心地带上门,他守在院子里尽职尽责地护法。
房间里有丹炉,有器鼎,架子上还有瓶瓶罐罐,窗前还有一张软榻,看来这是宫水寒平时修行炼丹的地方了。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辛辣的药味,冷月儿看到房间正中摆着一个大木桶,木桶装着褐色的药汁,表面上还漂浮着一些药材,看来药味就是从这里面散发出来的。
“这里面装着什么?”冷月儿捂着鼻子嫌恶地道。
宫水寒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清冷地道:“这是为你解妖毒准备的。”
“啊,你不会让我坐到里面吧?”
“正是。”
第十八章第一次解毒()
冷月儿有点踌躇不前,水的颜色和气味都让她生畏,可她也知道苦口良药的道理,大家都这么推崇北寒,她又有什么理由推脱和置疑?
冷月儿咬了咬牙,为自己打了打气,早治好早解脱,她还是从了他吧!
“只要坐进去就行吗?”
“嗯,本来光着身子药效最好,但你我男女有别,你穿着中衣吧!”宫水寒说完,耳根微微地泛红,活了这么久,他还真的没有和除了珑儿以外的女子这么亲近过。
“什么!你也要在这里?”冷月儿震惊地道。
“此药必须保持在一定的温度上,只有我用真气催热着它,它的药效才能更精纯,温度才能更适宜,并且我还要时刻观察着你的反映才行。”其实宫水寒也很郁闷,上仙岛求药的人从来都是哀求着他,而现在他似乎在求着她。
冷月儿那个纠结呀,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让她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实在太难为情了,虽然他很老,可看上去却很年轻俊美呀!
宫水寒早已转过了身去,冷月儿少了几分尴尬,她快速地脱掉外衣,踩着凳子爬进了木桶。
木桶里的水很热,她咬牙坚持着坐了下来,很快她的脸就红了,也不知是被热的还是被呛的。
宫水寒坐下来闭目调息了一阵,他伸出手掌一股精纯的真气慢慢地注入木桶,很快整个木桶就笼罩在轻烟白雾中。
药水漫到了冷月儿的胸部,随着水温的升高,她的呼吸越来越憋闷,小脸也越来越红,她觉得她的骨头都在疼。
药物的浸入,体内的妖毒似乎受到了惊吓,开始四处逃散,那种从骨头里和血液深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咬紧了牙关。
皮肤上的各个毛孔都在涨痛,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熏蒸,汗珠儿顺着额头流下,冷月儿犹不解恨,她又咬上了她的嘴唇。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宫水寒已经收回了真气,他站在桶边细细地观察着冷月儿,周围的白雾在变薄变淡,他清冷的眸光深处是自然流露的心疼。
冷月儿紧紧地依靠在桶壁上,因为疼痛没了力气,软软地似乎要歪倒,指甲因为用力紧握拳头,扎进了手掌而不自知,但即便如此,她都咬着下唇不放,没有一丝呻吟出口,反而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浅浅血渍已被汗水冲开,惨淡而无助。
宫水寒轻叹了一口气,他拨开她额前的乱发,拿着软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汗水及血渍。
冷月儿似有感知,她睫毛颤了颤,软糯着喊疼。
宫水寒眸中闪过无奈和宠溺,他轻哄道:“再忍一忍,很快就行了。”
冷月儿虽然没有了生气,但她仍然娇嗔地呶着小嘴,宫水寒此时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怎么连撒娇和无赖时都那么像呢?
慢慢地水温恢复了正常,冷月儿的脸色也变成了绯红,她的呼吸变得平稳,似有沉睡的迹象。
冷月儿白色的中衣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粉红的肚兜若隐若现,因为呼吸此起彼伏,宫水寒多年来沉寂的心不自觉地狂跳起来,他深吸了口气,困难地移开视线,沙哑地开口道:“别睡着了,差不多该出来了。”
因为体力的透支,冷月儿浑身酸软,她懒懒地一动也不想动,别说跨出木桶了,就是抬一下胳膊她也没有力气了。
“月儿……”宫水寒轻唤。
“嗯……”冷月儿轻摇了摇头,她要睡觉!
宫水寒无奈,他拿过清莲从蓬莱其他女弟子那里要来的新衣走进旁边的一个暗门,没想到这屋子里还内有乾坤。
暗门里面是一个小型的水池,池子里已经换上了清水,他把衣服放在了架子上,用真气把水催热,准备好一切以后,他又返了回去。
冷月儿已经睡着了,宫水寒弯腰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快步走进了内室,两眼直视上方把她放进了池子里,饶是如此,他的心也狂跳不已。
这对他来说就是甜蜜的折磨,可是如果让别人来做,他又会嫉妒郁闷地发狂,他已经不正常了。
“月儿,快醒醒,把衣服脱了冲洗一下,换洗的衣服我已经放在架子上了。”宫水寒拍了拍她柔嫩的小脸。
冷月儿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仍是不肯睁眼。
“再不醒来,我就亲自给你脱衣服了,到时可不要怪我,我这么大年纪了可负责不起。”宫水寒恐吓道。
冷月儿终于舍得睁开了眼睛,她恼火地道:“你想得美!”
宫水寒这才满意地走了出去,他的衣服也湿了需要换下才行,不过他的心里怎么会有微微地失落呢?
冷月儿费劲地扯下自己的衣服,胡乱洗了洗就起来擦拭,她的两条腿像踩在棉花上,酸软地快要支撑不住身体,她强忍着浑身的不适,用吃奶的力气才把衣服歪歪斜斜地穿上,扶着墙壁一步三歇地出了内室。
宫水寒早就等在了内室门口,他一直细细地听着内室的动静,他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摔倒了。
宫水寒上前扶住她,冷月儿立马把全身的重量都加到他身上,他身上的味道非常好闻,是清莲的冷香加上药香,她满意地蹭了蹭。
宫水寒半扶半抱着她,顺带着还要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怀中温温软软的身子彻底消隔了他眼中的冰寒,丝丝柔情缠绕上她。
宫水寒把她扶到榻上坐好,拿过小几上的玉碗递到她面前,冷月儿看着碗中黑黑的药汁,嫌恶地转过了头。
“你要么自己喝要么我给你灌,选一样吧!”宫水寒算是看明白了,对于她就是不能太迁就,她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
冷月儿没好气地夺过碗,屏住呼吸一口气喝了进去,完事后捡了一个蜜饯塞到嘴里,嚣张地哼了声。
宫水寒莞尔,他扶正冷月儿的身体,两掌慢慢贴了上去:“从现在开始,你每天早上就到院子里,学着这个样子打打坐,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吐纳调息,让灵气在你体内运行,假以时日,你必脱胎换骨!”
“我不会吐纳更不会调息。”冷月儿只想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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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大叔味道的宫水寒是何等的**呀,千寞好想要这样的大叔,宝贝们,你们想不想要?
第十九章懒人有懒福()
宫水寒的真气开始进入冷月儿的体内,他同样也感觉到他的真气汇集到了她的心脉,但终究他不是一般人,他仍能引导着真气在她体内游走。
“就像这样,吸收天地的灵气之后沉淀到丹田,然后由丹田开始在体内运行,你有这么好的身体根基,不加以利用就是暴殄天物。”宫水寒谆谆善导,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婆婆妈妈的人,而且还乐在其中,他是不是魔障了?
“感受到了吗?”
“……”前面坐着的人小脑袋已经耷拉下来。
“月儿?”
宫水寒一看,冷月儿居然靠着他的手睡着了,娇憨香甜地他不忍叫醒。
宫水寒慢慢地收回手掌,冷月儿躺在了他怀里,湿湿的头发让他挫败,他把她放倒,拿来干布巾轻轻地擦拭着,他有向奶爹转型的可能!
宫水寒抱起熟睡的冷月儿送去她的房间,睡梦中她会自动地靠向他的臂弯,安然依赖,他的心被幸福涨满,眸中的柔情能滴出水来,这样的感觉就像珑儿在他怀里一样,让他满足留恋。
一直守侯在院中的清莲差点惊掉了下巴,师尊对冷月儿是很特别,可这也太惊悚了吧,纵容也就罢了,居然还会这么温柔甚至还有点痴迷,这还是清冷如明月,寒寂似冰雪的北寒师尊吗?
宫水寒放下冷月儿以后,就逃也似地躲到了山之巅,在清凉的山风中凛冽。
他本来就很矛盾,一方面不自觉地去疼宠冷月儿,一方面又强烈地思念珑儿,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打破了他这百年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尤其是清莲的惊诧,让他惊吓,他是不是疯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宫水寒就起来打坐了,云烟浩渺,轻纱飞雾,冰蓝的身影缥缈若仙。
清寒的俊颜在云雾中淡雅出尘,可眉间越来越浓的烦躁破坏了美感,清冷寡淡的北寒师尊似乎越来越不淡定了。
宫水寒懊恼地睁开了双眼,从昨天到今晨他一直就没想出个所以然了,他的心似乎已脱离了他的掌控,就是现在连静静地打坐都不行,那个死丫头为什么总不听话?
宫水寒在心绪烦扰中已经迈步走进了冷月儿的房中,而冷月儿正呼呼大睡,他气郁地早已忘了自己应该与她保持距离了。
“冷月儿,醒醒,起来打坐生息了。”
冷月儿纹丝不动,睡神的功夫十分到位。
宫水寒本来心情就阴郁,他哪里还有什么耐心,他上前提着她的胳膊把她拎了起来,冷月儿吃痛,喷薄的怒火冲淡了眸中的惺忪,她的面目都有点狰狞,被人打扰睡觉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让她火冒三丈:“你要干什么!?”
“起来打坐。”宫水寒恢复了冰雪覆面。
“我为什么要打坐,我又不是你的修真弟子!”冷月儿理直气壮。
“这是解毒的一部分,没有商量的余地。”宫水寒的态度非常冷硬。
冷月儿想死的心都有了,药浴虽然疼痛难忍,也就几个时辰而已,可不能睡觉这是长久的折磨呀!
冷月儿的小脸皱成了苦瓜,她偷眼瞄了一下宫水寒,宫水寒面无表情静默待之,冷月儿哀号,对待病人用不用这么尽职尽责呀?
“师尊您先去,我换好衣服随后就到。”冷月儿讨好地道。
“不用换了,这样就挺好。”幸亏她昨晚睡得沉,他把她抱回房间后就仓皇逃离了,她根本没换下衣服。
冷月儿有点挫败,她在他的迫视下只好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蓬莱的山风比外面的世界要清凉湿润的多,冷月儿搓了搓手臂,跟着宫水寒坐到了莲池边的石台上。
池子里的水莲大多数都是闭合的,只有少数的几朵半开半合,清风吹过,荷叶轻舞,淡淡清香怡人。
怪不得宫水寒身上是淡淡的冰莲清香,原来天天在这里吐纳生息,冷月儿恶作剧地想,他根本就不应该早上打坐,他应该选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说不上还会有冰莲仙子出来与他幽会呢!
“收神静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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