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尸王宠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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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尸王宠悍妻-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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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和他一样来自两千多年前,也是他与作为人类时的过去唯一的联系,更是他在这世上遇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同类!

    但赵景行的反应能力和心理素质早已超出一般人类的范围,所有这些震惊和激动,随即被他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强压了下去,尽管内心还在波澜迭起,但面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平静。

    因为,他也同时清晰地预感到,这个一身阴冷鬼魅气息的男子,虽然是以前的故人,却未必会是现在的朋友。

    司马恪一开始时那种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子就萎下去了:“你没有你作为人类时候的记忆?”

    赵景行冷静地看着他:“没有。”

    司马恪似乎是很不甘心地瞪了赵景行半晌,终于长叹一声,失望地往沙发背上一靠。

    “唉……丧尸病毒变异体所产生的特殊个体,果然是不稳定的,我本来以为有机会能和故人叙叙旧,但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也就没有所谓的旧了……”

    他闭着眼睛,一脸的惋惜之色,那神情本来就是十分常人化的遗憾的神情,他平时也都是这副随性所至的样子。然而不管是什么表情,出现在他的那张面容上,看过去都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妖气,让人毛骨悚然。

    然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像是来了兴致,再次坐了起来。

    “不过,虽然不能叙旧,好歹同样作为这世上唯二活了两千多年的两只丧尸,还是可以聊聊的。能不能说一说,这两千多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赵景行仍然是冷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终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两只千年丧尸的会面,若是有第三个普通的人类在场,在这个客厅里肯定会被逼到难以忍受,崩溃逃走。两人相对而坐,同样都是一身被千年时光所沉淀出来的气质,像是两股无形而强大的力场,正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以无比恢宏的姿态扩展开来,互相交织,互相倾轧,所到之处尽是令人从骨髓里发颤的恐怖威压。

    有所不同的是,往赵景行那边看去,仿佛便能望到那千年时光的轨迹,像是一条浩瀚而广阔的苍茫银河,在他的身后迢迢铺展开去,斗转星移,华光灿烂,延伸向广袤无垠的时空尽头。

    而司马恪那边,他的周围有着同样宏大的时空,却是诡异地扭曲起来的,空气、声音、光线、一切都被扭得强烈地变了形状,怪异而又诡谲,正在缓缓地沉入一片令人心悸的幽深黑暗之中,仿佛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物体的黑洞。

    “没什么可说的。”赵景行淡淡道,“世事变更如走马,仅此而已。”

    “世事变更如走马……看了太多人间百态,沧海桑田,到最后也确实只剩下这七个字。”司马恪轻笑了一声,“江山百易,物非人非,你这两千年,过得一定很苍凉。”

    赵景行微微一震。他本来丝毫没有跟对方闲聊的兴致,但司马恪这句话,却让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感受,只有同样经历了那么漫长时光的人,才会真正地明白。

    苍凉,这两个字用来形容他过去的两千年岁月,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一片荒芜的,冷寂的,雪落千年的死城,不,甚至连死都不存在,他所在的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灰色地带,在那里,真的只有一片永恒的苍凉。

    然而,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属于他的那份温暖和色彩,那份来自人间的烟火红尘气息。过去的两千年时光,对他来说也就只如眼前放过了一场黑白无声的走马灯,过去便过去了。他那不算是生命的生命里,真正有意义的,只有当下。

    赵景行并没有再接司马恪的话,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玻璃盒,扔到他的面前,里面是一把残缺不全,腐朽发黑的竹简,竹简上写满了小篆文字。

    “这是你写的吧?”

    司马恪扫了那些竹简一眼,眼中一瞬间露出一种无法描述的复杂情绪,似是怅惘似是怀念,似是得意似是鄙厌,但随即便被他一一尽数隐去,只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作为一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丧尸,这么多年来,你想必也对自己的身份做了不少调查,难为连这些陈年旧物都能被你找到……没错,这些丧尸病毒的记录是我留下的。”

    赵景行直视着他:“你是丧尸病毒的第一个发现者?”

    “何止是发现者。”司马恪轻笑一声,“……更加确切地说,我是丧尸病毒的创造者,也是现在这场末世最初的源头。”

    啊啊啊,这章好难写……改了好多遍……

第67章 丧尸病毒的创造者() 
赵景行眼中的目光终究还是微微震了一下。丧尸病毒的创造者……也就是说,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子。

    对于这一点,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没有怨怼也没有庆幸。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正反两面的,他是一个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怪物,承受了千年的苍凉与孤独,没有延续新生命的能力,但也享受了人类梦寐以求的不老不死,无尽时光,并且……遇到了她。

    “你好像对两千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司马恪挑了挑眉,“通常情况下,我说丧尸病毒是我创造出来的,你接下来难道不应该问我是怎么创造出丧尸病毒,你又是怎么被感染的,我在两千多年前是谁,你在两千多年前是谁这一类的问题吗?”

    “我很感兴趣。”赵景行平静地说,“但我没有指望从你这里获得答案,因为我并不相信你。”

    “……”司马恪被噎了一下,“……你非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实在抱歉。”赵景行的语气越发淡漠,“鉴于你过去的经历,以及现在的身份和所作所为,我没有任何理由对你产生信任。”

    司马恪面容上的笑意微微凝住了:“我过去的经历?”

    赵景行直视着他:“拉玛大沙漠,呼延国的地下墓宫,被黑蜡封在墙壁上的碎尸,将近两千多道计数的划痕,待、吾、归。”

    见到司马恪的第一眼,赵景行就明白对方就是那个从呼延国魔宫里逃出来的千年丧尸。他脸上、脖颈上、手臂上那些极细的淡淡疤痕,都是他曾经被残忍分尸所留下的痕迹。

    对于等级足够高的丧尸来说,只要脑部没有受到损伤,即便是被分尸成一堆芒果丁那样的碎块,都是可以再生恢复的。也许是司马恪当时的等级还不够,躯体受到破坏的程度又太高,复合的时候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还有当时那个从墓宫里传出来的鬼讯号,以二进制传递数字,在棋盘上摆出来的小篆“死”字,现在也有了解释。司马恪的异能看起来是电系的异能,他在墓宫中被困了将近两千年,应该早在逃出去之前就已经觉醒了电异能,传递出对讲机可以接收的电讯号并不是难事。

    赵景行说完这几句话,司马恪脸上的笑意仍然没有消退,却缓缓地失去了温度。他身后那片黑洞一样扭曲诡异,吞噬一切的空间,一瞬间更加剧烈地扩散开去,像是一种未知的恐怖力量,打开了另一个充满亡灵的异界之狱,有无数的厉鬼恶魔尖叫着咆哮着,裹挟着能够冻结万物的可怕阴寒,从他身后的黑暗深处呼啸而出。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他缓缓地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喜怒之意,只有一片鬼蜮般的黑,冰窟般的冷,九幽地狱般的森凉和血腥。

    “还不只是这些。”赵景行说,“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在金钻王冠?”

    司马恪这次却没有直接回答。无论是交谈还是行为,他经常有一种很大的随意性和跳跃性,给人感觉就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理会对方的感受。

    这在金钻王冠的大多数人眼里,表现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像个魔鬼一样怪异得完全不可窥测,以至于人们更加害怕他。

    他像是第一次来到朋友的家里做客一样,朝周围的这个套房扫视了一圈,之前那种突然爆发出来的阴寒黑暗的气息,已经莫名地消失了,快得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又变成一副饶有兴致,只是那种兴致多多少少有些诡异的样子。

    “我已经调查到,你和朝临基地的基地长是情侣关系,一起住在这里?”

    “是。”

    “情侣啊……”司马恪用一种望着什么不可思议事物的目光,意味莫测地望着赵景行,“作为一个同样生存了两千多年的存在,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已经遥远渺小得跟银河之外的尘埃一样,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你活了两千多年,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普通人类才会有的感情?”

    “你是你,我是我。”赵景行淡淡道,“两千年时间,你一直被困在墓宫里的方寸之地,而我看过了这世上无数的人事变迁,沧海桑田,这是我们最大的不同之处。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确是没有任何感情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一切都渺如过眼云烟,在麻木之后剩下的,只有极度的淡漠。”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下去。

    “但现在,很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又有了,就像是物极必反一样。你不能理解,也没有任何人能理解。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活了两千年的存在,我们是仅有的特例,人类关于心理的所有研究,都建立在寿命有限的基础上,所以没有什么心理学原理能做出论断,活了两千年的人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观念和状态。”

    “那倒是。”

    司马恪微微一笑,再朝周围的套房看了一眼,目光从厨房桌上放的几种餐具、茶几上的一盘水果和零食、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水彩画像上面一一扫过,最后落到沙发上散乱地丢着的几本漫画书上面。

    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的瞳眸中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情绪。就像是一个饱经世故沧桑,正处于人生中最成熟最理性时期的四五十岁中年人,有一天看到自己在孩提时代的涂鸦和日记,觉得幼稚可笑,轻蔑不屑的同时,又有一种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怀念之意。

    “这里……很有一种家的气氛,虽然家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也跟银河尘埃差不多。那些漫画书是谁看的?”

    “她。”

    司马恪笑出声来:“朝临基地基地长,倒是个……怎么说呢,很像是普通人类的人类,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女孩子,真正的女孩子。”

    赵景行微微皱起眉头:“这叫什么评价?”

    “不要在意。”司马恪摆了摆手,“我是站在作为丧尸的角度上,去评价另外一个种族里的一个人的,所以就是这种奇怪的措辞。你为什么会对这女孩产生爱情我就不探究了,不过,以她的年龄,以及末世之前那些平淡无奇的人生经历,这样一个女孩能够站到今天的位置上,想必是得到了你不小的帮助。”

    “这与你无关。而且,金钻王冠的总裁不也是个年轻女性么?”

    “徐游?”司马恪嗤了一声,“她何止是没有女人味儿,连人味儿都没有,年纪轻轻的,简直比我这个活了两千年的丧尸还要不像人类。所以我才会说你的小女朋友是个真正的女孩子。”

    他的目光悠远地望向窗外的一片黑暗,夜空中笼罩着一层薄薄的云絮,从后面还能隐约地透出星光,但是变得更加遥远迷离。

    “除了丧尸病毒以外,我几乎没有给徐游提供过任何帮助。她跟我不一样,看着人类毁灭是我最大的乐趣,但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乐趣。冷静、理性、克己、坚定、无心无情、无血无泪……与其说是人类,她更像是一台具有高智慧的超级计算机。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计算机是什么,但我从墓宫里面逃出来不久后,第一次遇到她,就知道她会是能够给我提供最大乐趣的那个人。”

    赵景行并没有露出多少表情波动,他很早就派人去调查过末世之前和末世之后的金钻王冠集团,以及执行总裁徐游本人,司马恪说的这些,他大概都能料想得到。

    “但是,她策划这场末世的目的,恐怕并不是毁灭人类,而是统治人类吧。”

    很久以前,他就从金钻王冠的行为里,隐约预测到了对方的目的。有如此充足的准备,缜密的部署,宏大的计谋,金钻王冠绝不可能是为了没事屠戮人类玩儿的。

    对方之所以要发动这场末世,原因其实非常简单,是一个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假如有一支一千人的军队,想要去攻占一座十万个人的城市,当然打不下来。但是如果先往这个城里投毒,以最惨烈的方式毒死其中九万人,那么甚至不用攻打,剩下的一万人就会被绝望和恐惧征服,自己出来投降了。

    金钻王冠想要建立起自己的统治,然而当前的人类社会太过强大和稳定,而相比之下它的势力还太小,无法统治原有的社会。那么,它就想办法削弱这个社会,甚至让其整个崩溃,把原有社会拉低到和它一样,甚至比它更差的水平。

    古来乱世成大业。到时候,它在死伤狼藉的一片废墟上,以救世一般的姿态出现,凝聚起剩下的人类,轻而易举就可以建立起新的统治。

    归结起来,其实就是四个字:不破不立。

    虽然这个新生的社会,和以前整个地球的文明相比,渺小得可怜,但只要那是属于金钻王冠的,这就行了。而且,到时候整个世界上就只剩下这一个社会,就意味着它是最强大的,天下无敌,不是么?

    “完全正确,不愧是公子。”司马恪用赞赏的目光看着赵景行,“金钻王冠的很多人到现在都不能理解徐游想要干什么,倒是你,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她的想法在你这里就像是透明的一样。”

    “她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赵景行面露兴味索然之色,“王图霸业,一统天下,掌握对于人类的最高统治权——一个从古到今两千多年,无数帝王早就已经追求过无数次,人类最烂俗的一种目的。”

    “哈哈……”

    司马恪突然大笑起来,仿佛是觉得十分有趣。

    “……不错,能把江山更迭,权力沉浮看透到这种程度,果然是没有白白见证这两千年的人类历史。看过上百个朝代的兴衰灭亡,王图霸业一统天下这么宏伟的雄心壮志,在你眼里自然就成了烂大街一样没意思的庸俗理想。这话真应该让徐游来听听。”

    两人的交谈开始时还十分生硬,到这个时候,本来已经渐渐地顺畅起来了。但司马恪说到这里,突然莫名其妙没头没尾地停了下来,站起身,一副准备要告辞的架势。

    “好了,虽然你对于我们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但今晚还是聊得很愉快。关于两千多年前的事情,你这么不配合地不问我,我也不愿意自己巴巴地贴上来说,等以后有必要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我走了,那些青铜酒器就送给你当礼物吧。”

    他往窗口那边走去,走到一半停下来,回过身,露出一个怪模怪样的幽怨表情。

    “我说我要走了,你难道连句再见都不说的?就算不记得我是谁,我们现在也算是认识了,不用冷淡成这样吧,真是让人伤心。”

    赵景行继续冷淡地看着他:“第一你不是人,第二你没有心,第三,我对再见到你也没什么兴趣。”

    司马恪这次没有被他的直白噎到,也没有露出愠色,而是突然弯起嘴角,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诡异笑容来。

    “但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空气中一阵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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