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农女当自强-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庄善若道了谢,也没客气,自是收了这银子,然后道:“不知道娘差弟妹唤我过来有什么事吩咐?”

许陈氏一愣,挥挥手道:“没什么事,只是上次你做了那个拌卤子的捞面,味道不坏,不过是嘱咐你晚上也再做一次。”

“这个让弟妹和我知会一声便是了。娘今天出了一天门恐怕也是累了,媳妇就先出去了。”

“好好。”

庄善若刚推开房门,便看到童贞娘尴尬地立在门口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庄善若明白她一直在门口偷听,也不知道听了多少进去。

童贞娘忙做出一副关切的神情,道:“大嫂,没什么事吧,娘让我叫你的时候脸色可不大好呢。”

“没什么事呢,不过是嘱咐我晚上再做次捞面。”

童贞娘细细地觑着庄善若的脸色,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刚才偷听的时候她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些什么,也没听真切。

庄善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笑着道:“说起来还要感谢弟妹呢,今天我娘家来人的事本不想告诉娘,娘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特意还封了五两银子当作给我大哥新婚的贺礼呢。”

童贞娘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奈,只得在心里将那许陈氏骂了又骂。你这个老虔婆,往日折腾我的时候不是挺有能耐的吗,咋到了庄善若那里就成了个软柿子了?不单单没有训斥反而巴巴地送了五两银子。这个庄善若的手段可真是翻了天了!

庄善若回房自是将那五两银子收好,寻思着怎么提早托人捎过去,办喜事花钱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今天的事倒是给庄善若敲了个醒。这个许家没有分家,吃穿用度用的都是公账上的。每天吃的菜都是由铺子里的阿根买好了送过来。家里该花的钱一个子儿也不经她的手,半年后她离了许家恐怕除了那两箱子书和一身换洗的衣裳,别的什么都带不出去。

庄善若才意识到自己往日考虑事情缺了最重要的一环,那就是钱!

有钱傍身才胆气壮,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该靠什么来赚钱呢?半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去快一个月了,这可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啊。

第54章 闺蜜



善福堂的生意每到中午总会稍稍清淡些,刘昌倚在柜台上拨拉着算盘算着这半天的流水,百无聊赖之际,突见店门口出现个窈窕的身影,他不禁多看了两眼。

只见这个女子穿了一袭水红色的素绒绣花薄夹袄,一头青丝挽了个堕马髻,只饰了支银簪子。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明艳照人。她随身挎了个红漆的食盒,黑亮的眸子在店堂里转了一圈后,竟然就落落大方地停在了刘昌的脸上,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刘昌一愣,觉得这个女子面善,却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庄善若给杂货铺送了午饭后,特意拐了条街到善福堂找刘春娇说话,恰好店堂里刘昌坐镇。这个刘昌数月不见,依旧是面皮白净,神色温和,可能也是因为刚当了新郎官不久的缘故,脸上还带着一丝难掩的喜气。

庄善若上前几步,含笑道:“小刘郎中,别来无恙!”

刘昌用手一击额头,赶紧从柜台里出来,道:“我还道是谁呢,看着面善,原来是许家大奶奶呢。”

“不敢。”

“快坐快坐。”

庄善若也不坐,只是将手中的食盒搁到一旁的桌子上,道:“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想找春娇说说话。你们的好日子我也没赶着过来贺喜,现在过来道一声喜,也不知道春娇会不会恼我。”

“哪能呢?”刘昌见庄善若说话得体处事妥当,更是春娇未婚前的闺中密友,更是客气了几分。

“我来得仓促,也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怎么不方便,你先稍稍坐一会,我进去叫一声。”刘昌说罢便进了内堂唤人去了。

没过一会儿,便听到内堂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庄善若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春娇都做人媳妇了,还是跟姑娘时候一样活泼跳脱。

刘春娇一甩帘子,满脸的惊喜是装也装不出来的,她忙携了庄善若的手嘟着嘴道:“善若姐,你可是想着来看我了?”

庄善若笑道:“都是人家媳妇了,咋还是这一副小闺女的模样?”

刘昌道:“春娇,你带着许大奶奶进去说话吧。”

庄善若听着刘昌称呼她许大奶奶心里很不自在,忙道:“你就称呼我善若吧。我今儿也是抽空出来,坐一会就要走的,就不麻烦了。”

“这哪成啊,善若姐,我可有好多体己话要和你说呢。”刘春娇连拉带扯地将庄善若拉进了内堂里。

这内堂里是一个小天井,种着两棵老槐树,中间摆着一个鱼缸,种了一缸子的荷花,这个时节,只留下几茎干枯的荷叶了。旁边另摆了一套的石桌石凳。这个天井虽小,倒也雅致。

刘春娇拉了庄善若进了自己的新房,刚一关上门,便忙不迭地将庄善若安置到椅子上坐好,然后手忙脚乱地沏茶拿点心果子。

庄善若微微笑着看着刘春娇忙乎着。这个刘春娇穿了身秋香色的琵琶襟的褂子,头上插满了珠翠,特别是耳边坠着的那副小拇指粗的珍珠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不住地打着秋千,更衬得那张白里透红的圆圆小脸娇俏动人。

庄善若本来无意中想起了那日童贞娘说的刘昌什么“窄额头,薄嘴唇”之类的刻薄话心里有些疙瘩,此时一见春娇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如意的,倒也放了心,笑道:“你别忙活了,我可是吃了饭过来的。”

刘春娇绞者手指笑道:“善若姐,你就是没吃饭,我也招待不了你,还是得吃这些点心果子垫饥。”

“怎么?”

“善若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头一天做饭将饭给闷糊了,婆婆也好,没说我什么。第二天她亲自来厨房指点着我做饭,这次饭倒是没糊,可是还夹着生,更是吃不得呢。”

“哈哈哈!”庄善若纵然是有满腹的心事也被她逗笑了。

“我都恼死了,你还笑人家!”刘春娇嘟着嘴道,“我在娘家的时候又没干过这些。婆婆说了看我做饭倒是比她亲自做还累些。”

“你婆婆可还有说你些什么?”

“别的也没说啥了,就是让我别做饭了,家里的饭还是大嫂来做,让我每日在厨房里打打下手,多看着点多学着点。”

庄善若拿手指头轻轻地戳了刘春娇的脑袋一下,道:“也亏得你这丫头有福气,摊上了这样的好婆婆,要不然可有你受的呢。”

“谁说不是呢,婆婆也好,我那妯娌也是个好相处的,做了家事,就安安静静地陪着侄子读书写字,公公只管店里的事,后面的事也不大管。”刘春娇笑得眉眼弯弯。

“恐怕刘昌也都是一味由着你吧?”

刘春娇倒是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了,她拉着庄善若的手道:“善若姐,你只会取笑人家!你婆家可都还好?我老是听我们家刘昌说许秀才不单单是人才好,学问也是一流的呢。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姐夫呢?”

庄善若心中一阵苦涩,刘春娇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她也不想细说,只是打着哈哈道:“你问了我这么多的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个呢?”

刘春娇自是用手捂了嘴笑了一阵,然后将庄善若拉了起来,上下前后打量了一阵,道:“看来我是不用问了,姐姐和姐夫两个一定是举案齐眉,夫妻恩爱的,哪像我和刘昌三天两头地吵吵闹闹。成亲前他倒惯是由着我,成亲后一件小事也要说上半天的。”

庄善若见刘春娇虽是抱怨,但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气,便道:“这可不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嘛,要不然规规矩矩的日子才不得趣呢!”

刘春娇突然忸怩了起来,道:“善若姐,你可有好消息了?”

“哪有那么快呢?”庄善若心里一片凄凉,却强笑着道,“莫非你才十几日就有了?”

刘春娇脸上飞红一片,捏着衣角道:“还没呢,这个月的月信刚刚来了。”

“你才嫁过来多久,哪有这么心急的?”

刘春娇不服气地道:“我哪有心急,心急的是刘昌,他闲着没事连儿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庄善若不禁哑然失笑,道:“怎么一定会是生儿子吗?”

刘春娇羞红了脸道:“我那日回门,我娘告诉了我一个包生儿子的方子,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也不许笑话我。”然后凑到庄善若的耳边用手掩着嘴窃窃地将刘福婶告诉她的羞人的话又重新说了一边。

庄善若也是听得面红耳赤的,她本还是个黄花闺女,哪里听过这些,倒是捶了刘春娇一下,道:“这是哪门子生儿子的方子,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刘春娇倒是正色道:“我娘说了,我们嫁到这样的人家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福气可不是白得来的,定是上辈子积德行善。要想立足脚跟,就得生一个儿子来撑腰,一个还不够,两个才保险呢。”

“也是这个理儿。那你请一尊送子观音过来,早晚一炷香地拜拜。”

庄善若本是打趣,没想到刘春娇倒是蹙了眉道:“这可是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哪家寺庙的送子观音灵验呢,我让刘昌去好好打听打听。到时候我们各请一尊来,每日焚香祷告。”

“这我可不用。”庄善若估摸了下时辰,出来有好一阵子了,便道,“今天时间差不多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刘春娇哪里舍得,极力挽留,却也知道做了人家的媳妇不能由着性子了,只得放了庄善若回去,临别的时候是再三嘱咐。

庄善若出了善福堂,突然想起那日连家庄的孝子伍彪靠采晒金银花卖钱,一斤也能得个两百文,更重要的是这是无本生意。只是她身在县城也没有药材可采,即使可以去采摘,恐怕也不是她这个弱女子能够胜任的。

这条街上开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满是熙熙攘攘的人潮。只是她庄善若如无头苍蝇一般,想赚钱的愿望虽然急迫,但是却是茫茫然毫无方向。

庄善若不由得觉得气闷沮丧了。

第55章 压抑



庄善若一回到许家,刚到厨房将食盒里面的东西收拾好,许家玉便过来了。

她这个小姑子本来就文静秀气,自从出了被人轻薄的事情之后,更是少言寡语了,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绣绣花,陪元宝玩,更是再也没跨出过院门了。

“大嫂。”

“嗯,小妹。”庄善若问道,“你是要来拿茶水吗?”

“大嫂,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庄善若心里一动,不禁抬头去看许家玉,只见她温柔的大眼睛里隐隐地含着担忧,道:“倒是叫小妹担心了,不过是去了趟善福堂找了那个同村的姐妹说了番话。”她倒是不忌讳许家玉,也认定小妹必不是那爱搬嘴的人。

许家玉点点头,这才展颜一笑。

庄善若看着她单薄娇柔的身子不由心生怜爱,握了她的手道:“天也渐渐地凉了,可得多穿些衣裳了。我见你没日没夜地绣着花,别把眼睛给弄坏了。”

许家玉如白瓷般光洁的脸颊上微微透出一丝红晕,道:“多谢大嫂关心,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倒是绣花能打发点时间呢。”

庄善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笑道:“有件事可得求小妹帮忙了,那日我答应了干妈给大哥绣一对枕套,刚好手上的丝线用完了,得去配些丝线来。哪日小妹得闲陪我去城里的绣庄上逛逛。”

许家玉忙道:“这算什么事,我反正也没事做,陪大嫂出去逛逛倒也好。”

庄善若自然是找得到县城里的绣庄,不过是趁着这个由头拉许家玉出去透透气罢了,老是闷在家里好好的姑娘都闷坏了。

吃饭的时候,庄善若自然与往日一样只顾低头吃饭,不肯多说半句话。

许家宝吃了几口饭就将筷子一放,按捺不住地道:“爹,阿根下午去酒坊进酒,那酒坊的梁老板说是糯米涨价了,每缸酒定要涨个一成才肯送货。”

“唔,既然材料涨了,一成就一成吧。”

“爹,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阿根定下了两缸酒,在酒坊碰到了别家店也来订货的伙计,他们两人原本相熟,便谈了几句。奇怪的是,那伙计进同样的酒,拿的却是原来的价格。”

许家杂货铺本来就走的薄利多销的路子,如果这酒进价涨了一成,别家的店不涨价,许家自然也涨不了价,这样算来一缸酒倒是亏了一成的利润。

许陈氏沉不住气了,问道:“二郎,这是怎么回事?”

“阿根气不过,和那梁老板争辩,那梁老板道这个价格是由他定的,爱买不买,他的酒不愁没销路。”许家宝越说越激动,整张脸都红了。

许掌柜也放下了筷子,疑惑道:“不应该啊,这梁老板和我们铺子是多年的生意,一直是和和气气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是,你说气人不气人!”许家宝略略提高了声音道,“凭什么同样的酒,卖给我们就要涨一成,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庄善若也在心里暗暗吃惊,虽然不懂经商之道,但是哪有对老主顾任意提价的道理,除非是这生意不想做了。这里面必定是有古怪。

童贞娘飞快地拿丹凤眼觑了下庄善若,装在不在意地道:“这事倒真是蹊跷呢,莫非是因为上次那付二的事情?”

“定是!”许陈氏放下了碗,狠狠地剜了庄善若一眼,道,“我就说了,逞什么能,怕是梁老板怕这事坏了他家酒的名头,不愿意卖给我们了。”

“我估摸着也是,要不然哪有好好的生意放着不做的道理,再说每年我们铺子也从没拖过他们酒坊的帐。”童贞娘又添了一句。

许家玉轻声地道:“这两件事之间似乎没什么缘故吧。”

童贞娘冷笑道:“小妹,你养在深闺是不知道,自古这人心是最难揣摩的呢。”

“娘,这你可冤枉大嫂了。”许家宝看自家媳妇挤兑大嫂,不禁替庄善若解围,道,“隔了两日那付二娘又来店里是千恩万谢,还带了一双儿女过来磕头,说是付二吃了几帖药渐渐地好起来了,也能下地了,再养几日定能痊愈。他们又特意找了老郎中去问了,的确如大嫂所说,这锡壶用的日子久了真的会析出毒物来呢。反正这付二中毒的事和我们店无关,更是和梁老板的酒毫无瓜葛。”

许陈氏嘴硬道:“那是大郎媳妇运气好,万一真的是有个好歹,这条人命还不得记到我们铺子上。”

庄善若倒也没生气,只是低声道:“娘说的是,媳妇下次不敢莽撞了。”

童贞娘在众人面前让庄善若吃了瘪,心里正是痛快。

许掌柜咳嗽一声道:“不用瞎猜了,明天我亲自去酒坊一趟,看那梁老板是什么意思。”

众人这才住了口,说些别的闲事去了。

是夜,庄善若先伺候许家安睡下后,也轻轻地躺到了床外侧,搭上了半幅被子。

同榻共枕快一个月了,庄善若也从原来的羞涩忧虑变成了现在的淡然自若。

许家安恐怕是真的傻了,完全不懂人事。那日庄善若豁出去了,将他的双手按到了自己的酥胸上,许家安除了惊叹里面原来并没有藏着馒头而且这手感比捏那刚出笼的馒头更好些之外,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甚至是还有些失望。仿佛面前那个正值妙龄,艳若春花的女子对他来说远远没有那臆想中的馒头重要。

庄善若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躺下许久,庄善若还是毫无睡意,甚至是比原来更清醒了。房间里半明半昧隐隐绰绰地显现出家具的影子,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轻似一声的狗吠。

许家安睡得正香。早几日他还在抱怨庄善若分了他一半的床榻,后来也慢慢地习惯了两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生着病的缘故,许家安的睡相实在是说不上好,有时还会说梦话踢被子,就跟小孩似的。

庄善若在好几个失眠之夜,听到许家安用含糊不清的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