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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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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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大哥,我不许你这么说!”庄善若能够理解伍彪的心情,劝慰道,“虽然服徭役辛苦些,可是一想到整整一个月你都能伴我在一处,我便觉得安心……”她两颊绯红,神情腼腆。

伍彪心中一动,不管不顾揽了庄善若瘦削的肩头,将她紧紧地搂到了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善若!”伍彪哑声道,“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庄善若将脸埋进伍彪宽厚的胸怀里,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男人气息,心头如小鹿乱撞:“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你待我不好,大不了我再休了你一次!”

庄善若只觉得伍彪的身子一僵,转而从胸腔中传来一阵闷笑:“那好!不过,我一定不给你这个机会!”

庄善若莞尔一笑,绷紧多日的神经总算是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她就像是一艘在狂风骇浪中颠簸浮沉的小船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伍彪将下巴抵在庄善若的头顶,慢慢地摩挲着:“都说是傻人有傻福,我这回才是真正地信了。”

庄善若只是无声地笑,转而伸了手臂箍在伍彪的腰上,将他箍得紧紧的。

伍彪只觉得心里发热发烫,慢慢的,似乎有一股火淌遍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的关节都僵直住了,轻易动弹不得。

埋在伍彪怀里的庄善若也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赶紧想要挣脱开身子,可又哪里挣脱得开。

“善若……”伍彪的声音喑哑,如在梦中的呢喃。他轻轻地掰过庄善若的脸,那张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离他那么近那么近。伍彪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将炽热的双唇覆在了庄善若如桃花瓣娇嫩欲滴的红唇上……

良久,庄善若嘤咛了一声,推开了伍彪:“伍大哥,你真坏!”

伍彪脚底像是踩了棉花,云里雾里,又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眼前的那个可人儿又娇俏又诱人,唇上还残留着缱绻缠绵的好滋味,恨不得就这样两两相望,转瞬白头。

“嘿嘿,嘿嘿!”伍彪只会傻笑了。

庄善若双手抚了滚烫的双颊,羞得恨不得地上裂出一条缝来。她跺着脚,恨声道:“都怪你,等会伍姨过来,岂不是漏了马脚?”

伍彪不以为意,笑道:“你怕什么,丑媳妇早晚也是要见公婆的!你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

庄善若终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伍大娘的态度,她急急地用手扇着风,想要扇褪脸上的红霞。

“善若,你真美!”伍彪痴痴地盯了庄善若,由衷地道。

庄善若踌躇着:“伍大哥,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

庄善若想着要不要向伍彪说出实情,她与许家安虽然当了两年有余的夫妻,可是始终是有名无实的。庄善若舔了舔嘴唇:“其实、其实我……”这话要怎么说呢?她可是实在说不出口,恐怕只有等到新婚之夜,让伍彪自己去发现。

庄善若迎上伍彪充满爱意的目光,这也算是她留给他的一个惊喜吧!

☆、第379章 黑里俏

八月。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只剩下一*太阳明晃晃地在天上挂着。天与地似乎成了巨大的蒸笼,将万物都氤氲出腾腾的暑气来。

庄善若抹了一把汗,身上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濡湿了,紧紧地贴着,又潮湿又难受。她取了一把长柄的木勺,将大锅里煮沸的热水一勺一勺地往大木桶里舀。烧开了的热水带来了额外的热气,更是蒸得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这眼由大石头与黄泥垒成的土灶上坐着一口巨大的铁锅,里面咕嘟咕嘟煮着淡褐色的液体,原来是用桑叶、菊花和陈皮煮成的凉茶。

庄善若两个大木桶灌满后,就由着它放在一旁晾凉;然后用火钳子将灶膛里没烧透的木柴夹出来后踩灭,就退到了一个小小的窝棚里纳凉了。

这是柳河的浅滩处,原先长了些密密麻麻的水草,也都被人收拾干净了,龟裂的泥地上只剩下东边一茬西边一茬枯草茎。靠近缓坡的那一面密密地搭了一溜的简易窝棚,是提供给民伕住宿用的。在缓坡与河岸的中间垒了四眼灶台,都坐上了大铁锅,旁边还有用新斫的木板铺成的台子,上头胡乱地放了些碗筷之类的。再远一些,不过十几步远的地方,还有个小窝棚,倒是比那一溜的简易窝棚看起来要规整些,那便是庄善若她们这一个月的住处。

庄善若蜷腿坐在了席子上。恨不得能背了人擦洗擦洗,可是又只能强忍着。好不容易等来了一阵微微的风,旁边的歪脖子老杨树的叶子只动了一动又像是贴在了树干子上了。

庄善若等略收了收汗。就出了窝棚,伸长了脖子,踮起了双脚,朝柳河方向遥遥张望着。

远远地传来了整齐的号子声,只看到柳河里涌动着赤条条的黝黑的身影,却看不清楚具体的面目。原来天气暑热,那些民伕全都脱得只剩下条大裤衩。在河里掘着泥沙。这百来号人,被分成了三组:一组下河挥着铁锹挖着淤积在河床上的泥沙;一组将泥沙用竹筐担到河岸上;一组顺势将这些泥沙混合上小石子泥浆之类的。围着河岸砌成堤岸。

庄善若的目光像是蜻蜓点水似的在柳河里的那些黝黑的脊背上跳过——伍彪被分到了下河挖淤泥的那一组——是最苦最累最脏的活计。

阳光照到柳河里,反射出点点金光,晃着人的眼睛。庄善若即便是手搭凉棚,眯了双眼。还是没能分辨出来,也只得罢了。不过她知道他就在那里,离她不过三十来步的距离,心里一直是安定的。

还有二十八天,庄善若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日子——她不是在算疏浚柳河的工程结束的那日,而是在算能和伍彪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日子。

一丝甜蜜的笑,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庄善若的唇角。

冷不防,背上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容树大嫂!”庄善若收回了目光。

容树媳妇却踮起了脚尖。顺着庄善若原先的方向瞄了两眼,**地笑了笑:“呦,听说你男人出去了一个多月。别是想男人了吧?”

庄善若不由得有些愠怒:“容树大嫂这话可不能乱说!”一躬身钻进了窝棚。

“呦,还恼了,终究还是脸皮子薄些!”容树媳妇笑笑,乐呵呵地赔礼道,“嫂子是个粗人,说话没个遮拦。妹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庄善若看着容树媳妇做低伏小的模样,也只得作罢了。

前日第一次见到容树媳妇。庄善若这才明白伍大娘那日的吞吞吐吐是为哪般。容树媳妇年纪不大,不过三十上下,正是最有风情也最懂风情的年龄。她生得黑,却是黑里俏。一把好头发挽成了松松的发髻,故意留了几绺垂在耳边;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容貌着实不算是标致。可是旁人一见了她,眼光只会在她脸上匆匆地走个过场,便落在她丰满的胸脯、纤弱的腰肢和肥硕臀部上了。

容树媳妇就像是一枚发育得极好的葫芦,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全身上下给人一种油腻腻的肉感。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总要穿些宽宽大大的衣裳掩饰掩饰,可偏生容树媳妇生怕别人看不到她的好身材,总爱穿着些紧身的,将自己身上的那些饱满圆滑处明明白白地显露出来。

“这日头可真是毒死个人!”容树媳妇觑了眼睛,笑道,“我倒是不怕,反正是肉底黑,倒是妹子生得那般白净,也还经得起几日晒。我教你个法子,拿那柳树条儿,折成帽圈儿带在头上,或许能好些。”

庄善若淡淡地道:“费那些麻烦做什么?”

“你家男人若是知道你在这儿受苦,指不定心里有多心疼呢!”容树媳妇嘻嘻笑着,似乎没发觉庄善若的冷淡,“我是实在没法子了的,你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哪里能经得了这样的苦?”

庄善若一笑不作答。这个容树媳妇干活利索,人也爽快,就是有些爱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又爱和那些个男人没轻没重地开着荤笑话。庄善若和容树媳妇呆了两日,倒是将容家的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她的男人自然叫容树,比她长了十来岁,却是个窝囊没用的,自从娶了这个厉害媳妇后,越发的什么事都将媳妇往前推。虽然容家在连家庄里是独户,可是凭了容树媳妇左右逢源的手段,竟也从未吃什么亏。

容树媳妇嫁过去两年就生了个大胖儿子,容树算是对列祖列宗有了交代。他年纪日长,身子虚空,夜里便不像以往一般尽心尽力,很有几分草草了事的意思。

容树媳妇自然不满意,偷偷地便红杏出墙了。容树略有耳闻,不过他拿捏不住自己媳妇,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待过了两年容树上山挖草药,不慎从山上滚落下来,医治不当,四十岁不到就成了半个废人,瘫在了床上。

容树媳妇看在儿子的面上,竟也不离不弃,好生地照顾起了容树。容树心里感激,又觉得愧疚,也就点了头算是许了她外头的相好的。甚至有时候,容树媳妇将野男人带回家,容树也只当睡死过去了不闻不问——好死不如赖活着,至少媳妇还有几分良心,也不算是很为难他,至少活蹦乱跳的儿子还是如假包换的容家的种!

“妹子手脚倒是利索,早早地将这凉茶准备好了!”容树媳妇说话间,从木板桌上取了一个粗瓷大碗,操了木勺将那木桶里晾得半凉的凉茶舀到了碗里,随手将木勺往木桶里一丢,双手捧了碗咕噜咕噜地喝了一气,直叫痛快。

庄善若不说话,看着太阳慢慢地从正当中往西边斜。容树媳妇说是回家给瘫了的男人和年幼的儿子整治吃食,去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庄善若也不很计较,与其听她叽里呱啦地八卦,倒不如多干点活落得个清静。

“晚上做什么饭?”

容树媳妇一抹嘴:“还能有什么花样?县衙里拨的那些杂面粗粮,也只能蒸两个杂面馒头,熬一锅玉米面糊糊粥了!”

庄善若点点头,每个民伕的口粮有定额,每顿两个馒头一碗稠粥就着老咸菜。若是家境好些的,也会有家里人在饭点的时候送来精细点的吃食。县衙里派来的周全荣周监工是不管的,还乐得省了公中的粮食;不过若是民伕想要回家去睡觉,那可是个禁忌,五个窝棚每个窝棚的大通铺上躺二十个人,都要清清楚楚地清点了的。

“差不多到歇息的时间了!”

容树媳妇话音刚落,便看到有个穿了公服的三寸丁男人站在一棵大树下,敲了敲上头挂着的一块废弃的生铁。

“当,当,当……”

那些劳作的民伕听了声响,停了手里的活,就着柳河水涮洗了下脏污的手,束了束裤腰带,三三两两地朝浅滩中间的灶台方向走来。

庄善若赶紧利索地将搁在木板上的粗瓷大碗一溜排开,任由人取用。人多碗少,少不得轮流着用。

庄善若只觉得后背有些火辣辣的,像是有人紧盯了瞧。她心里生疑,赶紧转过身来,却看到周监工讪讪地转过身去。

容树媳妇堆起了媚笑:“周老爷,辛苦了,喝碗凉茶去去暑!”

周全荣严肃地背着手,冲着那两个盛了凉茶的木桶细细看了两眼,摇了摇头:“不喝,不喝!”他不过是县衙里最末等的衙役,在县城里的时候谁都看不上他,却在连家庄里摆起了老爷的架势。他身量矮小,显得头重脚轻,大热的天却煞有介事地穿了一身公服,整个人像是被焐得快要融化了的蜡烛。

容树媳妇赶紧朝庄善若使眼色,庄善若假装看不见,拿勺子将凉茶盛到碗里。得富哥和伍大哥太阳底下卖力干了几个时辰,恐怕嗓子眼都快要渴得冒烟了,她哪里有什么闲工夫去搭理这个狐假虎威的周监工?

☆、第380章 泼皮破落户(1)

一群民夫像是蚂蚁涌了过来,带来了浓烈的汗味儿。有无数双或是黝黑或是粗糙的大手三三两两地拿起木板上盛好凉茶的粗瓷大碗,牛饮一般倒进嘴里,一碗喝光了,犹不满足,干脆用还沾了泥水的脏手拿了大碗直接伸到木桶里去舀。

庄善若被包围在这一群男人中间,低眉敛目,只管盯了手里的木勺,机械地往那一口口的空碗里舀着淡褐色的凉茶。推推搡搡之间,手一抖,凉茶就洒在了大碗的外头,滴滴答答地顺着庄善若白净修长的手指流到了地上,瞬间便被干渴的土地吸收,只剩下极浅的印子。

“赶紧喝,赶紧喝!”周监工扯着嗓子像是在赶着一群供人驱使的牯牛。

民夫们不去理会,兀自咕噜咕噜地扬了脖子灌着凉茶——烈日似乎将身上所有的水分都攫取了过去,再不多喝点水就要和缓坡上那些恹恹的枯草似的了。

容树媳妇咯咯地笑道:“周老爷,磨刀不误砍柴工。大家伙心里都有数呢,耽误不了!”

周监工不说话,却沉了一张脸。

容树媳妇也不怕,道:“周老爷,要不您到我们的窝棚里先歇歇。这天也热得够呛,您若是不嫌弃,等会我也给你送碗凉茶去去暑气。”

周监工眯了眼睛看看明晃晃的太阳,整了整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的公服,背了手踱了四方步慢慢地朝庄善若她们住的小窝棚走去。

他这一走。这一群乱哄哄的人就更肆无忌惮了。

有个和容树媳妇相熟的,抹着头上的汗,嘻嘻笑道:“容树嫂子。我看这个周老爷三寸丁谷树皮的身材,晚上也怕是不得劲。”

容树媳妇也不以为忤:“去去去!”

那人依旧嬉皮笑脸:“这儿鸟不拉屎的,啥都缺,就是不缺男人。你看看,可有看中意了哪个的?”说着,故意往前挺了挺自己的鸡胸。

容树媳妇素日和男人打闹惯了,佯装恼怒。撅了高高的胸脯,差点将手扬到那男人的脸上了:“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别在老娘面前碍眼了。”

那人顺势想捞住容树媳妇的袖子,却扑了个空。

容树媳妇顺手将手里的剩的半碗凉茶泼到了那人的脸上。那人用手抹了一把,笑嘻嘻地道:“还是嫂子心疼我。知道我没喝够!”

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民夫们灌够了凉茶,有老实本分的便慢慢四散了去,在周围找了大树,就地坐下眯了眼睛纳凉休息;也有爱笑爱说爱热闹的,倒是继续围在木桶旁舍不得走。素来服徭役,烧水做饭的大多都是老婆子,何曾看过有这样年轻俏丽的媳妇的?庄善若与容树媳妇两个,一个白,一个黑;一个端庄。一个泼辣;一个素雅,一个——男人累了的时候,看看漂亮的女人。也算是解了乏。

庄善若却对这一场笑骂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第一天的时候,她就见识过村妇村夫不加掩饰的粗俗的玩笑。面对那些滴溜溜的探究的目光的时候,她不多看一眼,不多说一个字,一张俏脸始终风轻云淡。有些想吃她豆腐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许大家的媳妇虽然长得标致,可是整天板着一张死了人似的面孔。又有谁吃得消?还是容树媳妇泼辣,更够味儿!

庄善若远远地看到伍彪落在人群的后头,正一边走路一边和老根嫂家的张得富说些什么,偶一抬头遥遥地在半空中对上庄善若殷殷的目光,整张脸都舒展开来了。

庄善若心里快活,赶紧手脚利索地舀了两碗凉茶放在木板上。

“呦,妹子,你家表哥过来了!”容树媳妇凑过来,眼睛却盯在伍彪身上移不开了。

伍彪像大部分的民夫一样,脱了上身那件满是窟窿的破褂子缠在腰上,露出倒三角的好身板来,肌肉像是小兽般随着他的走动不安分地在他的手臂上,胸膛上涌动着。连着晒了三日的大太阳,给他裸露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古铜色,隐隐地还能反出光来。

“嗯!”庄善若应了一声,却看见伍彪冲她笑了笑,露出两排愈见雪白的牙齿。

“啧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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