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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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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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嫁过去的时候,我看你们两个倒是亲热。”许陈氏沉吟着,“如今她身份地位不同了,你在在她面前也不能那么随便。”

“嗯?”

“可是上回二少爷办百日酒那次得罪了鸾喜?听二郎媳妇说,那天晚上她就恹恹的,托赖身子不爽快,给二老爷吃了个闭门羹。”许陈氏看向庄善若,“怪不得那日说起你来她都是爱答不理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劲。”

这分明是鸾喜自己心里有鬼,原只当她满不在乎,没想到也不过是强撑着。

“怕是不能吧?”庄善若不欲多说。

许陈氏曲了手指,在桌面上放着的许家安的信上敲了敲,道:“你若是真的得罪了她,可得赶紧上门陪个罪去。她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心里可憋不得气。”

这是哪儿的话?庄善若闭了嘴不说话。

许陈氏语气和缓了些:“唉,我知道你怕搅和进宗长家去,能避则避。不论怎么样,鸾喜想见见你,你委屈下就是了。”

“她要——见我?”庄善若吃惊。

许陈氏点点头:“我看她在府里也闷得慌,面前没什么人,就是有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我知道你如今似乎不大乐意见她,不过总为了大郎的缘故,少不得也要去一趟。”

“大郎?”

“鸾喜这孩子念旧,怕是还忘不了大郎。”许陈氏又得意又感喟,“大郎这一趟去州府,能不能中举除了靠自己的本事,还得靠二老爷从中斡旋了。鸾喜如今又怀了身子,二老爷眼里除了她恐怕便再也没有别人了。”许陈氏说到这儿,适时地闭了嘴,不过想走鸾喜的门路,让她在许德孝旁边吹吹枕头风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庄善若心中暗叹,又问了一句:“她真的要见我?”

“可不是?”许陈氏不由得起疑,“怎么,你们俩莫非还有什么事?”

“没有。”庄善若守口如瓶。

“唉,为了大郎好歹也走这一趟。”许陈氏语气软了下来,“本来还可以让二郎媳妇在宗长府上多走动走动,偏偏又出了这个事儿,眼瞅着乡试也没一个月了……”

庄善若沉吟不语,鸾喜想要见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陈氏见庄善若犹豫,又道:“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你若是想走,我也不好强留你。等大郎的事情一妥,也算是全了你和我们许家的缘分了。”

庄善若闻言,眼睛不由得一亮。

☆、第372章 有鬼(2)

许陈氏捕捉住了她的这个神情,又道:“大郎媳妇,你就算是为了大郎也好歹去见鸾喜一趟,将她心里的气捋顺了也就是了。”

“我自然不曾得罪过她,也不知道当中有什么误会。”庄善若寻思着,怎么的也得再见次鸾喜,将那不清不白的事情说个清楚才好。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许陈氏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频频点头。

“老太太,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好!不过——”许陈氏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你若是方便也帮我劝劝二郎媳妇。男人都是猫儿,哪有不偷腥的?等二郎明儿回来,我好好说说他,总不至于再铸下大错。”

“老太太的意思?”

“让她放心,她这个许家的媳妇,即便是二郎舍得,我也是不舍得的。”许陈氏。

庄善若点了头,转身将门带上,倒是在门口怔了会神。许陈氏只说舍不得童贞娘,可也没说就舍得城里的那个。看来,那肚子里的孩子倒成了那个女人拿捏许家的砝码了。也不知道这事末了怎么解决,不过也和她关系不大了。

她今天能够出言相帮,倒不是去帮童贞娘,只不过还了上年后院捉奸许家宝对她的一念仁慈。童贞娘虽然对人刻薄,可是对许家宝却是真心实意。若是许家宝舍了她这个糟糠之妻,那可是真的糊涂了——想来。也不至于如此吧。

外头早就是黑漆一片了,黑夜带来了些久违的清凉。庄善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想小心地避开地上处处陷阱回后院去时。却从童贞娘的房里传来了嘤嘤的哭声。

人前童贞娘张牙舞爪的叫嚣哭闹,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惑无助,眼泪是她的道具与武器;而此时,躲在不曾点灯的漆黑的房间里,不敢放声,只敢低低抽泣,宣泄的是作为女人的无奈与悲哀。

某一个瞬间。庄善若似乎有些同情童贞娘了。

明天许家宝回来,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听说二哥今儿一早就回来了?”鸾喜靠在软榻上。就着丫鬟的手吃了几口燕窝,皱了眉头,“甜腻腻的,谁爱吃这个?”

丫鬟赶紧低了头将手里的燕窝羹拿了下去。

“是。”庄善若端坐在鸾喜的侧对面。很有几分正襟危坐的样子。

鸾喜用手里的帕子略沾了沾嘴角,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你也莫瞒我。”

庄善若只是点头不说话,这不是什么好事,站在她的立场也不好多说什么。

鸾喜又将身子舒舒服服地靠在了软塌上,道:“听说城里头的那位小二嫂曾经还是惜花楼里的红牌姑娘,弹得好琴,唱得好曲。”

“是吗?”怪不得能有那样的媚态。

“不过是得了场厉害的风寒,倒了嗓子。这才委身于二哥——要不然,恐怕她也看不上许家的那点子家底。”

庄善若倒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缘故,只在心里暗暗称奇。

冷不防鸾喜又道:“二哥自个儿开铺子的事二老爷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偏生我看不过去,偷偷地唤了两个婆子,趁着二嫂过来的时候特意学给她听。”

庄善若一惊,原来这事倒被鸾喜拿捏着了,看向鸾喜的目光便变了几变。

鸾喜偏了头,轻轻一笑:“莫非大嫂怪我做得不妥当?”

“哪里?”庄善若见鸾喜分明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却也只得淡淡一句带过。

鸾喜又笑,也颇有几分风情。她成了个矛盾的混合体。脸庞还是女孩的,可是身体却过早的成熟了,眼角眉梢里又天然一股媚态,像是一朵新鲜的白玫瑰——纯情而又妖娆,让人欲罢不能。

“说起来那映雪——就是我那小二嫂,手段可要比二嫂要高出许多,不但抓住了二哥的人,更是抓住了二哥的钱,还听说肚子里还有了二哥的种——我看这回二嫂饶是再厉害,也走不出这个死局!”鸾喜幸灾乐祸地道。

庄善若见鸾喜笑得不怀好意,灵光一现:“莫非,那映雪……”

“是,是我安排的!”鸾喜得意,“我只不过是让管家多安排了几场在惜花楼的应酬,没想到映雪倒是比我想象得还要机灵些!”

“你这又是何苦?”如此处心积虑又是为了哪般?

“何苦?

鸾喜笑得更艳:“二嫂日子顺遂惯了,我也想让她尝尝别的滋味儿。我可忘不了那么多年,她明里暗里奚落我贬损我,将我当丫鬟使唤,就差打骂了。”

庄善若摇头:“她本就这样一个人,虽然心肠不好,可也不算恶毒,又没什么心机。许家人待你也还过得去,你这样手段拆散他们夫妻又是何必呢?”

鸾喜的笑容刹那变得凄厉起来了,她冷笑连连:“我倒是忘了,大嫂可是菩萨心肠的。我却是忘不了,我如今陷在这样的牢笼里都是拜谁所赐!”说到最后,竟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庄善若心头一颤,在这件事上她始终对鸾喜有所亏欠。

“哼,要不是我那好二嫂和太太走得近,我那个时候瘦骨伶仃的话都说不圆,太太即便是有心在老爷身边安插个人来削薄对嫣红的宠爱,又怎么可能想得到我?”鸾喜恨声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想牺牲了我这个无关痛痒的,为许家多铺条路——若是我不争气,也就随我自生自灭;若是我争气,能在府里略有些脸面,那也可以从府上沾点好处过去。”

“你怎么会这么想?”庄善若讶然,虽然童贞娘不是善男信女,可也不至于如此下作。

“哼,我娘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二嫂了。”鸾喜面有戚色,逼问道,“难道大嫂竟从未打过这个算盘?”

“我?”庄善若得被鸾喜的目光逼视着,摇了摇头。

“我又忘了,大嫂是菩萨心肠,哪里会跟他们那般龌龊?”鸾喜讥诮之色愈浓,“大嫂可是一心要救我出苦海的,一心要成全我和大哥的——只不过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嫂对我的好,我都还记着!”

庄善若被她说得惭愧,只得生受了鸾喜的怨气:“你心里怪我也是应该的!”

“哈哈,我怎么会怪大嫂呢?要不是那阴差阳错,我哪里能过得像今天这般体面,哪里能过得像今天这般畅快?”鸾喜又恢复了和煦的脸色。

庄善若竟无言以对。

“二嫂那年给我的耻辱我要加倍奉还。”鸾喜目光平视前方,缓缓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我也想让她尝尝,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在自己的身边,到底是什么滋味!”

庄善若又惊又怜,鸾喜终究还是魔怔了,陷在对许家安的爱恋里出不来,行为难免偏激些。

“鸾喜,你又有了身子,总要顾念着肚里的孩子!”

“孩子?”鸾喜将目光拉了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下意识地将手抚了上去,“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知道他娘亲苦,便早早地过来相帮了。”

“鸾喜?”庄善若怎么听怎么觉得鸾喜说的都是胡话,不知所云。

“现在这府里有谁还记得三姨太嫣红?她那个时候那么风光,连太太明里暗里都要让她几分。善若姐,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鸾喜,你歇着吧!”

“我不累!”鸾喜双目闪着疯狂的光,笑道,“恐怕她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被我这样的穷丫头踩到脚底。不过,舞姬毕竟也不算是太高贵。”

“三姨太她?”

“你放心,她还在她那院里呆着。只不过,听说老爷已经半年没去看她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具是拜高踩低,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想想也就知道了。”鸾喜畅快地笑了几声,“听说,她寂寞到每天半夜对着镜子跳舞。哈哈哈!恐怕她在京城里的时候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过这样的日子!”

庄善若忍不住提醒她:“若是她能怀了身孕……”鸾喜能够扭转乾坤,获得眼前的一切,靠的不过是肚子争气。若是嫣红也能够怀孕,说不定能够东山再起。

“她?”鸾喜很是不屑,“老爷早就将她忘到了脑后,她一个人怎么怀?即便是老爷还去她房里,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庄善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样的内帏秘事,鸾喜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说了出来。她自然记得那次在凉亭躲雨的时候,嫣红对鸾喜的凌辱。内院里关于女人的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和平共处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你不信?”鸾喜斜了眼睛。

庄善若摇摇头,想避开这个话题。

“大姨太二姨太陪了老爷这么多年肚子都没什么动静,还有府里那些想登上枝头变凤凰的略有姿色的丫头们。你想想,怎么这么多年,就再也没有好消息?”鸾喜笑容藏着一个邪恶的秘密,“怎么就单单我的肚子争气?”

“难道……”庄善若目瞪口呆,后脊梁突然升起一股凉气。

鸾喜笑容不改,冲着庄善若鼓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善若姐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不可能吧!”难道许德孝早就丧失了生育能力。

“怎么不可能?”鸾喜的笑容又妖娆又诡异,“不过你放心,念祖是许家的种。”

庄善若松了口气。

“可是不是老爷的种!”

☆、第373章 有鬼(3)

庄善若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朝四周看了看。

鸾喜倒是没事人似的,闲闲地啜了口茶,道:“善若姐,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鸾喜,这样的事,你可不要随口乱说!”

“怎么?善若姐终究还是菩萨心肠,这个时候都还替我着想。”鸾喜淡淡一笑,“只不过是太晚了。”

庄善若不由得将上半身往鸾喜方向倾过去,压低了声音道:“你还那么年轻,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你这又是何苦呢?”虽然鸾喜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单纯的喜儿,可是庄善若毕竟还念着旧日的情分。

“我还年轻?”鸾喜将涂着大红蔻丹的纤纤手指慢慢地抚上自己的脸庞,喃喃道,“我还年轻吗?自从我嫁入到这个府里,我早就成了半个死人,等着熬日子了。”

庄善若上回见鸾喜正逢小少爷许念祖的百日宴,鸾喜妆容精致,打扮得华丽贵气;此时,大概是刚刚又确诊有孕的缘故,鸾喜素着一张脸,又只穿了件家常衣裳,巴掌大的小脸寡白寡白,更显得眼睛又黑又亮,很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模样。

庄善若安慰道:“幸而你有了小少爷,等再生下肚里的孩子,日子也就有依靠了。”

“小少爷?”鸾喜撇了嘴笑笑,“他顶什么用?”

庄善若想起那个在襁褓中长得笑眉笑眼的许念祖着实可爱。却从鸾喜的话里听不出半丝的怜爱来,反而有些冷冷的厌弃。也是,鸾喜算起来自己也还是个孩子。恐怕还没学会怎么做一个母亲呢。

突然,鸾喜又扑哧一笑,道:“那个小东西,他倒是爱得紧,时不时地逗上一逗——也不过是当个玩意儿罢了,比那波斯猫儿强些。”

“他?”庄善若反问。

“他!”鸾喜抬起头,坦坦然地盯了庄善若。毫不避讳。

庄善若不知道鸾喜是什么意思,叹了口气:“这样下去终究也不是个办法。我见他也还是一团孩子气呢!”

“咯咯咯咯!”鸾喜双手握了嘴,笑得喘不过气来,半晌才忍了笑道,“善若姐。莫非你还当我爱上了他?”

“难道不是吗?”

“他,我倒还真看不上!”鸾喜掩饰不住的鄙夷,“他衔着金汤匙长大,锦衣玉食,万事不愁,那些才子佳人的戏文看得魔怔了。我不过是在太太的眼皮子底下略勾了勾,他便像是扭股糖似的粘上来,甩也甩不掉了。”

戏文里富贵人家的少爷爱上穷苦出身的婢女是常有的桥段,不过嫡子爱上了庶母并又生下了孩子。那也太骇世惊俗了一些。

“你那又是何苦呢?”

“刚进府那阵子,日日在太太房里立规矩。”鸾喜嘴角噙了一丝笑,陷入了回忆中。“太太膝下只他一个,管束得紧,倒也没养成飞扬跋扈的性子。满府的丫头都盯了他一个,可他偏偏看上了样貌都不出众的我。善若姐,你道这是什么缘故?”

庄善若打量着鸾喜,因为激动。寡白的脸颊上泛起潮红。她的眉眼是不算出色,顶多算是清秀。若是搁到刚进府还未褪去怯生生模样的时候,就更是掉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出身富贵风头无二的许府大少爷怎么就看上了她?

鸾喜自嘲地笑了笑,道:“开始我也想不通,后来才明白,他不是看上了我,而是看上了他父亲的妾。”

这话是什么意思,庄善若一时没明白。

鸾喜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搭在平坦的小腹上:“不过是各取所需,我倒还要谢谢他给我带来了个孩子,要不是这个孩子,我在府里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挨下去。”

庄善若将目光落到了鸾喜的小腹上,犹疑道:“那肚里的这个……”

鸾喜抬起眼皮,笑笑:“我倒不知道他年纪虽小,本事却不小,比他老子要厉害些。”这话说得有些粗俗。

“那,这孩子你还要不要?”

“要!为什么不要?”鸾喜提高了声音,道,“你不知道,那日老爷知道了这个消息,恨不得从地上蹦起来,太太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却只能硬撑着贺喜,更不用说三姨太那边了。”

庄善若的目光里满是忧虑:“若是事情败露?”

鸾喜收起了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庄善若一眼:“败露?哈哈,我倒不怕,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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