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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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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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

“春娇,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庄善若羞愧,她没想到刘春娇不声不响替她考虑了这么许多。

“什么都不用说,干干脆脆地拿了这笔银子交到那许陈氏面前就是了!”

庄善若摇头:“这银子我还是不能拿!”

刘春娇睁大了双眼:“为什么?”

“春娇,你先别急!”庄善若若有所思地道,“这件事可不像你说得那般容易。”

“怎么就不容易了,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的,就剩下这银子碍事了。”

“大郎刚前两日动身去了州府参加乡试,在这个节骨眼上,许陈氏定是不会同意我走的,总得等他八月考完了再做打算。况且,我若这个时候离了许家,又该何处安身?”

刘春娇口快:“回榆树庄也好,不过离伍大哥远了些,倒不如直接将事情摆到明面上。”

庄善若摇摇头:“这事也就我们私下提起,还没机会和伍姨说呢!我还担心,她不一定愿意。”

“怎么会?”

“春娇,你细想想,当人侄女和当人媳妇能一样吗?”庄善若不禁苦笑了,“再说了,我还有许家那一层稀里糊涂的关系在。”

“那未必,我看伍大娘像是很明理的样子,也好说话。”

庄善若笑道:“她倒是相中了你,想着法子留你做他们家媳妇呢!”

刘春娇脸一红:“善若姐,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偏又来打趣我。我有什么好的,说句不好听的,是个寡妇,人家避还避不过来呢!”

“又何必妄自菲薄,也不知道以后会有哪个有福气的得了你去。”庄善若淡淡一笑,“你知道,伍大哥是个孝子,伍姨说的话他没有一句不听的。”

刘春娇宽慰道:“善若姐,你别瞎操心了。伍大娘虽说腿脚有些不利索,可眼神好着呢,这样一个小葱般水灵灵的能干媳妇送上门来,哪有不要的道理?”

庄善若只是笑不说话。若是易地而处,站在伍大娘的立场上来看,春娇似乎更是良配。

她暂且抛开这个话题,将那包银子裹好,推到刘春娇的身旁,道:“春娇,这银子你先收好了。”

“这……”

“你知道的,我那间破柴房也没个妥当的地方,童贞娘又每日闲来无事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一大笔银子放在我那儿实在是不让人放心。”

刘春娇的脸色才平缓了下来:“那先在我这儿放着,你什么时候需要就过来拿就是了。”

“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庄善若巴不得她这一声。

这四五个月能凑出四五十两银子的确是难事。若是林二嫂的如意绣庄还开着,倒是能拜托她找些出手阔绰的客人,她挣出命来绣上个三两样要紧的,也能赚上一二十两;眼下,靠她自己揽生意,也只能接些小活,补贴补贴家用罢了。而且,伍彪的伤虽说慢慢地好了起来,可毕竟亏了身子,总得好好将养上几月,也不能指望他上山打猎了——退一万步讲,即便他的体力恢复如初,可也再不敢让他进到大青山深处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万一又有个好歹,可再也保不齐还有现在这个运气了。缘来的生意虽好,可是投入的银子多,靠它糊口的人也多,也不大指望得上。

庄善若想来想去,除非天上能掉下馅饼来,要不然凭他们几双手,要想挣到这一大笔银子可是万万不可能的——到时候,也只有向春娇借了。

刘春娇得了应允,这才算是放了心,她将那包银子推到了枕头底下藏起来。

庄善若眼尖:“春娇,你枕头下藏了什么好东西?”

“没什么,没什么!”刘春娇心虚,赶紧塞好了银子,将枕头拍拍平。里面的东西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几条绣坏了的帕子,可是却不能让善若姐看到。

她那日在伍彪房里见了那条庄善若绣了石榴花的帕子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像是魔怔了般的,一心一意地要绣一条一模一样的。待绣坏了好几条帕子之后,这并蒂的石榴花才有了几分形似。

花开并蒂,不过是她心中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第367章 甜蜜

日子一晃就又过去了一个月,转眼就到了七月中。

这年的七月又是奥热难耐,即便是坐在那里不动,身上也能闷出一层油汗来,黏糊糊地闷在皮肉上。

伍彪穿了一身满是窟窿的单褂,坐在院子的阴凉处躲着太阳,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修着打猎用的家伙。两个多月没用,木的松了,铁的锈了,可得好好拾掇拾掇了。

庄善若正端了一碗凉茶从厨房里出来,忍不住嗔道:“你还拾掇那东西做什么?赶紧扔了,省得等会伍姨从张家回来看了堵心。”

“嘿嘿!”伍彪抬起胳膊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子,露出来的两条肌肉紧实的膀子沁出油油的汗,“扔了做什么,没这些家伙,还怎么上山打野味?”

“还上山?”庄善若将一碗凉茶放到了窗台下,“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地里收的那点子麦子也刚够一家子的吃用,若是还想娶上媳妇,可不得上山打打野味卖到城里的馆子里,凑些老婆本儿?”伍彪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笑嘻嘻地开起了玩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哪里学得那般油嘴?”庄善若将那碗凉茶送到伍彪手里,“赶紧喝了,去去暑气!这日头毒得很,倒是比那年还要热些!”

“哪年?”

“前年!”庄善若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她出阁的那年。天气也是那般地奥热,她还记得顶了大太阳随王大姑进城,抹着热汗吃羊杂汤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却又恍若隔世。

伍彪也没细问。低了头一口将那碗凉茶喝尽,抹抹嘴巴:“这是什么茶,苦苦的?”

“熬的金银花茶。”庄善若自然地接过茶碗。

“怎么不熬酸梅汤,那个又酸又甜,吃着也爽口。”

“酸梅汤是收敛之物,我怕你那伤口刚好没多久,喝了那个不好。”

伍彪摇摇头。撩起裤管,露出小腿。将那伤口展示给庄善若看,道:“善若,你怎么和我娘一个口气?这点小伤有什么要紧的,又不是真的缺胳膊少腿的。”

庄善若仔细一看。伍彪的小腿肚上留下了两寸长三寸宽的丑陋伤疤,比旁边的皮肉生生凹下去一些,上头的皮肤虬结成一团,唏嘘道:“丑就丑点吧,至少这腿是保住了。”

伍彪嘿嘿笑了两声,将又清又亮的眼睛落到了庄善若的脸上:“若是这腿没保住,莫非你就不搭理我了?”

“腿没保住,还搭理你做什么?”庄善若嘴角噙了笑,一扭身要走。

伍彪却眼疾手快地拖住了她的手臂。饶是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庄善若还是端端正正地穿了一身浅绿的半旧衣裙,只将袖子略微往上挽了挽。

“你做什么?”庄善若不禁有些娇羞,将目光飘到半开的院门上。虽然伍大娘不在家,可是与伍彪肌肤相亲,还是让她很有几分不自在。

“你不搭理我,自然我来搭理你了。”庄善若那微微着恼的脸色,让伍彪是越看越喜欢。

“你哪愁没人搭理?”庄善若忍不住说了俏皮话,一把将手臂从伍彪的手中抽了回来。

伍彪笑笑。道:“我娘昨儿又说了,要我赶紧地将事情定下来。这房子也刚刚修好。再添置些家具,缝几床被子,赶紧的就把喜事办了。”

庄善若神色一黯:“那你找她去!”虽然知道伍彪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可是心里到底还是不痛快的。

伍彪讨饶道:“春娇虽好,我也只将她当妹妹,从没起过别的心思。而且,我又哪里配得上她呢?”

这话庄善若又不爱听了:“你配不上她,我倒还配不上你了呢!”

伍彪急了,赶紧解释道:“善若,我不是这个意思。春娇是小刘郎中的未亡人,我每次一见到她,就想起受过小刘郎中的种种恩惠,敬她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他急得脸膛紫涨,说话也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了。

庄善若看他那副窘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你急什么?你越是着急,便越是心里有鬼!”

伍彪苦笑连连:“善若,你这可就不讲理了。我三番四次要和我娘说出实情,还都是你拦着不让讲。若是一开始就讲清楚了,哪里会这般尴尬?我看春娇若是你不在,也不大敢过来了。”

庄善若强笑道:“现在不是时候,已经拖了这许久,也不怕再拖几日。”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庄善若故作轻松地笑笑,转换话题道,“你身上这件褂子是从哪里翻出来的,难为你还穿了,差点就快被洗烂了。我给你再做两件替换着穿。”他那件褂子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洗得又薄又透,上头大窟窿套着小窟窿的。

伍彪扯扯身上的褂子,满不在乎地笑笑:“这样穿又凉快又自在,费那些劲儿做什么?倒是你姑妈的镯子,得想办法赶紧赎回来才是,这是她老人家留给你的念想,落在外头终究不好。”有次刘春娇与庄善若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被伍彪听见了,便成了他的一桩心事。

庄善若下意识地摸摸光秃秃的手腕,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缺的就是银子。

“唉,你买了药也就罢了,买什么老参。我这身子骨,就是吃萝卜也长力气。”伍彪摇头,那人参只切片煎水吃了一次,他就再也不肯吃了。

“你就会说嘴,忘了那时候烧得有多骇人了?若是你不将身子养好了,后半辈子我靠谁去?”这是庄善若的情话了。

果然,伍彪听了,眼睛唰地亮了起来,嘴角咧到了耳朵边,只顾嘿嘿傻笑了。

庄善若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又暖又甜。

“伍姨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吃饭。”庄善若抬头看了看*辣的日头,赶紧眯起了眼睛。

“回来做啥?张大嫂把我娘叫过去是商量给大妮说媒的事儿,可有得商量了。再说了,你在这儿,她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伍彪又低了头拿起了他那些宝贝工具,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放心地道,“你,可要回去?”

庄善若抿嘴一笑,掇了张小板凳坐到了伍彪的身旁,顺手拿起了窗台上搁着的针线笸箩,有一针没一针地纳着鞋垫子,道:“老太太可没工夫搭理我。”

“怎么?”

“前日小妹回了趟娘家,还是我有虎哥亲自租了马车给送回来的。”庄善若眼角眉梢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的肚子总有五六个月了,比寻常人的都大。”

伍彪自然知道许家的女儿嫁到了榆树庄王家,道:“可别是怀了双胎?”

“你怎么知道?”庄善若满脸的喜气,“说是请了城里有名的郎中给把过脉了,正是怀了双身子呢!我有虎哥还不相信,又请了另一个郎中,这才作准的。这不,巴巴地回到娘家来报喜呢!”

“那是好事!”伍彪知道许家小姑子与庄善若交好。

“可不是,把许家老太太喜得什么似的,连着上了好几柱香。”庄善若脸上带笑,眼中却有泪,“若是姑妈还在的话,不知道有多少欢喜呢!我们家人口向来单薄些,到了这一辈可总算是开枝散叶起来了。”

伍彪知道庄善若是想起了枉死的王大姑,知道劝不了,故意道:“善若,你可又要当姑姑了。”

“可不?掐算着生产的日子就在年前,年尾事情多,小衣裳什么的现在就好准备起来了。你不知道,有虎哥喜得什么似的,我看他整张嘴就是睡着了也合不上呢。”

伍彪点点头,突然压低了声音:“善若,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那我们以后可要多生几个。”

庄善若一时没回过神来,待咂摸出滋味来,早就满脸的红晕了。她又羞又恼,顺手就拿了手里没纳好的鞋垫子轻轻地抽了伍彪的背:“说什么呢!”

“也别生太多,太多了你太辛苦,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够了。”伍彪喜滋滋地盘算着,“不过头胎得生个儿子。”

“为什么?”庄善若一时顾不得羞。

“嘿嘿,女儿一定长得像她娘那样如花似玉,若是没有个哥哥保护着,让人轻薄了可怎么好?”伍彪煞有介事。

“呸——”庄善若轻轻地啐了伍彪一口,心里不由自主地也盘算了起来。日后若真的能生个一儿一女,那倒也不坏——做哥哥的高高壮壮,当妹妹的娇娇柔柔。一家五口关上门过起自在的小日子,想想就是给做神仙也不肯换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离她还有多远。

“不行不行!”伍彪促狭地笑道,“一个哥哥不够,得两个才行,这样才能护得妹妹周全。”

庄善若又羞又恼,翘了一只手,重重地点了点伍彪的脑袋:“尽想着好事呢!谁愿意生谁生去,我可不愿意!”

伍彪只是嘿嘿嘿地笑着,将这两个月躺在病床上的憋闷全然排遣了出来。受这一茬罪,能和善若变得那么亲近,他觉得真值!

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笑着道:“呦,看来我来得真不是时候了!”

☆、第368章 辞别

庄善若抬头一看,只见刘春娇一手撑在门上,一脚踏进院门,微微侧了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一副欲进不进的模样。

“春娇,赶紧进来,正说到你呢!”庄善若赶紧起身上前相迎。

“好端端的,说起我来做什么?”刘春娇嗔道,也不急着进来,身子靠在院门上,娇娜无比。

伍彪便有些做贼心虚的模样,搓着手讪讪地站起来,又觉得身上的这件满是窟窿的单褂穿着太失礼了,有心想用手遮一遮,又哪里遮得过来。

“自然是说起你的好处了。”自从那日开诚布公之后,庄善若待刘春娇又亲切了几分,怜爱了几分。她知道,春娇未必待伍彪无情,只不过是为了姐妹情谊,早早地就将那初萌的情丝截去了。

“这倒奇了,我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好处来。”刘春娇俏生生地走到庄善若身边,亲亲热热地挽了她的手。

“有什么好处,倒要问问他了!”庄善若将难题抛给了伍彪。

伍彪更是局促,嘿嘿笑了两声,蹦出来的却是:“我娘今儿不在,去了张家了。”

刘春娇一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冲着庄善若道:“善若姐,我看你日后可有得闷了。”这自然是说伍彪老实木讷,不解风情。

伍彪没听懂,庄善若却听懂了,只不过伍彪的知情识趣不足为外人道:“你来了刚好。我中午正准备将伍姨剩下的那点子白面淘腾光,做凉面吃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刘春娇落落大方地坐在庄善若原先的位置上,道。“我刚才去了趟许家找你,刚好碰到你家二嫂给开的门。”

“怎么?她给你摆脸色了?”

“哪能呢,我三次找你两次都要看她脸色的,今儿也不知道是碰上了什么喜事,笑眉笑眼的,说话也客气。”

“是吗?”庄善若暗暗纳罕。

“我寻思着你也没什么地方好去,顺道就拐到这儿来了。”刘春娇抹着额上的汗珠子。道,“却没想到来得不巧了!”

“我去给春娇妹子拿凉茶喝去!”伍彪丢下一句。逃也似的到厨房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刘春娇又温柔又美丽,可是伍彪见了她总是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伍大娘成日在他面前念叨的缘故。还是一见了春娇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刘昌的缘故。

刘春娇脸上依旧带了笑,眼睛看似无意地朝厨房一瞟,心里却涌上了淡淡的惆怅,她赶紧用说话来压制住内心的情绪:“莫非许家有什么喜事?”伍彪不在,说起许家的事来也少了几分顾虑。

“喜事?倒是有一桩,可是和童贞娘关系不大。”

“许大郎高中了?”

“哪能呢!八月中才考呢!”庄善若语气平淡,不过像是再说一个不近不疏的熟人。

“算起来,也就个把月了。”刘春娇突然眨眨眼睛,“我既盼着他不中。也盼着他中。”

“那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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