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化系的羽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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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兵长不太冷
“人生一直都如此痛苦吗?”
那一天,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瞪着大大的蓝眼睛,用脏兮兮的小手抓着利威尔的衣角,面无表情的如此问道。
“还是仅仅只是童年?”
那个瞬间,我们的兵长利威尔同志,瞪着一双死鱼眼,默默盯着女孩抓着自己衣角的脏兮兮的手,强忍住一脚把这个满脸泥巴的小鬼踢出去的冲动,隐忍地在心里叹息着想“算了,回头把这件衣服扔掉好了。”
那是在Wall Rose最南边的墙角下——也就是自845年的巨人入侵、土地缩减之后的,这个国家的最边界。
就像发梢会因为营养不足而干枯分叉,树梢会因为养分太少而首先枯黄。
这个自然界的常识,对于分析国家社会的情况也同样适用。
现在的这个国家,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残存人类所拥有的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羊圈一样。羊圈的栅栏外是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栅栏里的羊群则惊恐无助的缩成一团。
每个人都竭尽全力的向更中央、更远离野兽的地方挤。
不去想“如果有一天野兽冲进羊圈,即使站得再靠里也终究逃不过被吃的命运”,而只是鼠目寸光的争夺着片刻的安全。
谁都没有勇气去对抗外面的野兽,但是和自己的同胞内斗起来,头顶坚硬的羊角却总能一顶一个血窟窿,谁都不会对谁手软。
而如今,住在距离巨人与危险最近的Wall Rose最边境的人们,毫无疑问的,必然就是在内斗中落了个完败的失败者。下一次巨人入侵之时,他们就是第一批巨人口粮。暂时拖住巨人前进的步伐,为其他人争取逃跑时间的缓冲剂。
用通用语来说,就叫做“底层人民”。
小女孩看起来还不到10岁。
虽然还说不上面黄肌瘦不堪入目,但单薄的面庞与身板也明显瘦得快接近这个国家贫困儿童的下限了。
一头金发乱糟糟的蓬在头顶,毫无金黄的光泽。她穿着很不合身的破旧大衬衫,纤细的胳膊从宽大的袖子里露出来,可以看到年幼的皮肤上还缀着无数青青紫紫的伤痕。
以利威尔专业的(?)眼光判断,那些伤绝对是人为殴打出来的。
嘴角也被打破了,渗着血。皮肤的颜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唯有那一双碧蓝的眼睛,倒是在消瘦的脸的衬托下显得又亮又大,大到有些骇人。
她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
但仍然坚持仰着头,执着的盯着利威尔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利威尔默默低头看着她那狼狈可怜的模样,细长的黑眼睛里一片冰冷,毫无波澜。
最后,他用冷漠的声音对她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来找厕所的。”
………………
诶?
利威尔本来不该碰到这个小鬼的。
刚刚从墙壁外面做完调查任务归来的他,本来应该在人民群众的夹道欢迎之下,骑着他那匹(160cm高的)漂亮小母马得得瑟瑟的晃悠回军团总部,开开心心的洗个澡,清清爽爽的换上干净衣服,然后戴上三角帽穿起白围裙认认真真的来个大扫除,把房间彻底打扫干净之后脱下因为大扫除而弄脏的(刚换上不到两个小时的)衣服,再开开心心的洗个澡,再清清爽爽的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最后一尘不染的坐在一尘不染的靠背椅上拿起一尘不染的咖啡杯看着一尘不染的新报纸。
啊多么完美的人生!
然而,本该如此幸福完美的难得休息日,居然终结在了——膀胱的傲娇之下。
「团长,我需要暂时离下队。」
趋马凑到昂首挺胸的艾维尔团长旁边,利威尔一脸正儿八经冷艳高贵的做了如上间断解释。
然而真正正儿八经冷艳高贵的团长大人则继续昂首挺胸的骑着马,垂下眼睛扫了自家的兵长一眼,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嗯。小心行事。”
如此紧张严肃言简意赅散发出浓浓暗号气息的军中对话,其本意其实却只是——
团长我要尿尿。
就你事儿多!快去快回!
——而已。
子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子:不是我曰的。而且这个子曰梗也太过时了!)
无数的实践证明,死要面子的人终究是会活受罪的。
违背祖宗留下来的话的人,即使是兵长也得……(等等)
因为不想让队里的其他人知道自己中途一脸正色的溜号居然是去尿尿的。利威尔端着那张“爷我向来牛。逼不服削你丫肉”的冷酷表情,在众多鳞次栉比的民居之间左转右转了老半天,直到再也看不到任何调查兵团的人的身影之后,才松了口气,随便找了个路过的小孩儿准备问路。
谁知道还不等他开口,居然却被那个脏兮兮的小萝莉一脸中二的拿山寨电影台词给反问了。
但是咱们利威尔是谁啊?调查兵团的兵长!特别作战班的班长!人类最强的士兵!他削下来巨人后颈肉都能串成蜈蚣风筝满天飞了!他才不会被区区一句电影台词给迷惑头脑忘记自己前来排尿的初衷呢!(逻辑被什么吃了?)
所以说……
“这附近的厕所在哪里?”
利威尔歪头想了想,又淡定的补充了一句。
“要干净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到底还是掉进巨人的坑里了……OTL
还是那句老话。
无留言无灵感。
同人作者都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没人搭理就没有灵感和动力了0v0
☆、大哥哥
“姓名?”
“奥拉斯威夫特。”
“年龄?”
“9岁。”
“工作?”
“没有。”
“出身?”
“不知道。”
“家庭状况?”
“家庭状况是什么意思?”
“……”
走在据说是前往厕所的路上,利威尔闲得无聊,再加上周围各种脏乱差的街道状况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所以才试图以聊天来将视线从满地的垃圾污水上转移开。
结果……到底还是因为年龄差距太大了吗?还是说她在怕生?
小姑娘说话的语气像是弹豆子,你问一个她答一个,埋着脑袋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连个完整的句子都不会说似的,无趣至极。
随口问了两句之后,利威尔就对这种对话失去了兴趣。也懒得回答小姑娘的问题,他默默的眨巴了两下眼睛目视前方,只求快点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厕所,解决完问题之后就迅速离开这个脏不拉叽的鬼地方回去洗澡吃饭。
谁知等他沉默下去之后,刚才还惜字如金满脸无趣的小姑娘却忽然来了劲,抬头问道——
“大哥哥。”
“叫叔叔。”
利威尔敏捷的闪了一下身子,不着痕迹的躲过了小姑娘刚刚伸过来想抓自己衣角的手。
“……”听了他的话,小姑娘歪头眨巴了两下蓝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短暂的沉默。然后思考的结果则是——
“大哥哥我有话有问你。”
——完全无视了他的话……
利威尔的额头不爽的暴起了一根青筋。但看着那小丫头年幼无知的脸,以及才刚及自己胸口的身高(这是重点?),兵长大人努力的调动起全部的耐心,咬牙切齿地应下了她的话。
“问。”
“姓名?”
“利威尔。”
“……你还没有说姓呢。”
“要你管。”
“那,年龄?”
“要你管——但是你应该叫我叔叔。”
“工作?”
“削肉。”
“……屠户吗?”
“要你管。”
“家庭状况?”
“要你……”
“我知道了不用我管。”不等利威尔说完,她便迅速的接上了这句话,然后很无辜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
低头看着小姑娘那双闪烁着可怜光芒的蓝眼睛,利威尔嘴角抽搐了一下,总觉得她那分明是在嘲笑自己。
“喂,你。”
“我叫奥拉。”
“随便叫什么都好——我说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我不认识爸爸。”
——嗯?啊,单亲吗。
“妈妈没有工作。但是会有人送钱给我们。”
——果然是受救济家庭。
“每天晚上的时候。”
——晚上?
“每天晚上会有各种各样的叔叔到我们家来,到妈妈的房间和她聊天,然后给钱我们。”
“……………………”
奥拉声音清脆的说出这句话,语气和用词都纯洁干净得像一碗清水一样。
但是……
居然是妓。女的女儿……
孩子是无辜的——这种道理所有人都懂。
利威尔曾经也是混迹于底层世界的人,他知道贫民百姓的苦处,但是,要说是毫无芥蒂毫不在乎什么的……也是不可能的。
“妓。女”这个词,光是浮现在脑海中,都会让四周的空气也连带着泛起一股异样难受的湿冷味道。
“啧,真是见鬼。”
如今的士兵长利威尔过去曾是首都地下城有名的混混,这件事情其实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那些只有黑道、以及见不得光的人们才听得懂的暗语,他也是懂的。
比如在这个国家的地下场所中,“哪里有厕所”这种话,就是对“哪里有野。娼”的暗示。
“妈妈说,如果有叔叔或大哥哥问起哪里有厕所,就要把他带到家里去呢。”
小姑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补上的这句话,像一记锤子一样彻底砸通了利威尔的脑袋。
“啧。”
总算弄清楚了自己被这丫头带着在这脏乱差的胡同里乱钻一气到现在的原因,还处在三急中的利威尔停下了脚步,烦躁的啧了啧舌。
“?”又往前走了好几步之后才发现对方没有跟过来,奥拉茫然的回过头。
没有发问,也不多说话。她似乎已经对引路很有经验了,并不拉扯催促什么,只是站在远处,默默的凝视着双手环胸一脸“见鬼!”的利威尔。
利威尔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毕竟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跟这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没有解释的必要。
——直接走人算了。
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在准备转身离去的前一秒,不经意间看到小女孩那双湛蓝清澈的眼眸,竟然难得的于心不忍起来。
“小鬼。”
在离开之前,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虽然知道这种话说出来也一点意义都没有,却还是好心的对倔强盯着自己猛瞧的小姑娘冷冷嘱咐道。
“以后要是再有陌生的叔叔和你妈妈在房间里‘聊天’的时候,你就不要再待在家里了。”
“……”
“离那些叔叔远一点,知道吗?”
这种时候,过去揉一揉她的头发效果会不会比较好?——某个瞬间,利威尔的心里闪过了这个想法。但是再看向奥拉那头肮脏蓬乱的金发,他果断地抹消了这个念头。
利落的转过身,我们的兵长大人挺直了(纤细的)脊背,一脸正直坦然的迈开腿,扔下身后伤痕累累的可怜小女孩,朝这个肮脏小巷的出口踏出了第一步。然后……
嘭!
后脑勺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记棒子。
“什、什么?!”
眼前陡然一黑,鼻腔中炸起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利威尔狼狈的踉跄了一步。
脆弱的后脑中击的刹那,任哪个超人都会瞬间失去知觉。
——我居然什么都没察觉到!
利威尔嗡嗡作响的大脑中只来得及羞辱的暴吼出这句话,紧接着便被重击震得陷入麻痹,短暂的失去了控制身体的机能。但他还是靠着常年累积的战斗本能猛的转过了身——绝对不能以后背示敌,这是这个弱肉强食世界的生存法则中最低的底限。
然而等到利威尔捂着鲜血横流的头转过身去,他看到的却并不是趁机偷袭的醉酒大汉或满目凶光的歹徒。
而是一脸清纯坦然的小姑娘。
奥拉纤细的手臂吃力的抬着一根硕大的铁棒,铁棒的上端还隐隐沾着暗红的血。湛蓝的眼眸毫无表情的看着他。
“大哥哥你是白痴吗?”
稚嫩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在说着一个众所周知的生活常识。
“我当然知道妈妈不是在跟那些叔叔‘聊天’。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目的,当然也不可能是去‘找厕所’啦。”
——真是见鬼!
看着小女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利威尔暴躁的在心里吐出了今天的第N句咒骂。
——真特么是……老子难得发个善心也没好报吗!?
“妈妈说,要是有看起来很有钱的叔叔来问哪里有厕所的话,就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敲晕,然后拿走他的钱包和衣服呢。”
就像一个普通的孩子在重复着父母的“不可以在外面玩太晚哦!”的嘱咐一样。奥拉一本正经的看着利威尔那身质量上乘的军装外套和皮靴,表示他已被自己列到了“有钱的叔叔”的行列。
抬手捂着受伤的后脑,满脸鲜血的利威尔靠在墙壁上稳住身子,俯视着奥拉的眼神冰冷阴森。
人类最强士兵的身体素质可不是开玩笑的。还不到一分钟,大脑震荡的晕眩感就已经逐渐褪去,知觉和力量迅速的恢复了回来。
他嘲讽的勾了勾嘴角,然后冷笑着对奥拉说道:“呵,见风使舵有的放矢——真是个聪明的妈妈啊。”
奥拉听不懂他拽出来的那两个成语。茫然的歪了歪脑袋,她思考片刻,然后赞同的点头应道:“是的,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聪明最美丽的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女孩那张表情稀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甜美乖巧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条军规
士兵利威尔!你可知罪?!
——吵死了啊,而且老子不是士兵是军官。
结党营私,攀亲交故,擅离职守,浪迹烟花!这是一个军人该做的事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是跟团长请假上厕所而已……
在任务期间脱离队伍、奢侈享受,还在外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严重损坏了军人、特别是调查兵团在群众心目中的正直形象,对这个军队、这个国家有多大的损害你知道吗!
——谁奢侈享受了啊,我只是想找个干净点的厕所而已!而且这算是哪门子丑闻,这种程度的抢劫在下层社会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真是……
“我还真是有够无聊的啊……”
掏出荷包里的备用手绢2号,利威尔一边擦着额前尚且温热的鲜血,一边百无聊赖的在脑海中进行自问自答的演练——
如果这次的事情被上面下来的检察官知道了的话,大概就会用这样的语气义正言辞的批判自己吧?
什么“你可知罪”啊“擅离职守”啊“严重损坏国家军人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啊……云云。老套又无趣的说辞。检察官的继任者换了一代又一代,这些官腔官调的玩意儿却永远都是这么恶心。
“切。”
——中央的那些家伙,果然都是群恶心的猪。
脸上的血迹已经擦洗干净,利威尔将用脏的手绢扔掉,看向小巷黑暗的深处,若有所思的歪了歪脑袋。
拿铁棒把自己敲晕之后,那个名叫奥拉的小姑娘就掉头跑不见了。
啪嗒啪嗒的踩着不甚合脚的大鞋子,转身钻进了巷子深处的一个拐角里。
利威尔猜想,她应该是见自己没有完全晕倒而不敢轻易上前,所以跑回家去找大人来帮忙了。
挺聪明的嘛——利威尔心想,如果当时她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凑上来直接搜自己的钱包的话,正在气头上的他绝对会一抡胳膊把那个小鬼扔到天上去。
脑震荡的疼痛眩晕已经完全消失,我们的兵长大人迅速恢复到平常那副“爷我向来牛。逼”的冷艳高贵状。双手环胸,侧身靠墙,小(短)腿一翘。他吊儿郎当的歪在贫民街肮脏的墙下,等待奥拉带着附近的大人过来。
难得心软扮个好人却得不偿失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丢脸的被一不到10岁的小丫头给偷袭。兵长大人傲娇成怒,正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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