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扶他回房吧。”江溶月扶着陆予白进了屋子。
中间许白栀来过两次,叮嘱了几句,“我还得去接妹妹下辅导班,小白就交给你了。”
“嗯。”江溶月答应着。
她一开始很规矩的坐着,只是一想到明天母亲出来,自己就要离开陆家,无论去哪儿,也肯定不会在这大院里了,自家那种情况,和陆家真的差太多……
或许以后想见他都难。
喜欢了他这么多年,总得给自己留点念想吧。
目光落在他微醺的脸上,他本身长得就清秀雅致,此刻醉了酒,红了脸,更是平添一丝艳色,看着分外诱人,尤其是那唇色……
染了酒,像是淬了毒,危险致命。
她吞了吞口水,在心底挣扎良久。
终是俯身吻住了他的嘴角。
她本想着亲一口就罢了,可是亲了一下,就想第二下,她也没接过吻,浑身颤抖着,战战兢兢的压着他的唇,一口口舔着,手指下意识的攀上他的肩头……
陆予白是醉酒了,却并不是醉的那么死,感觉到有东西压着自己,嘴角还一顿顿的疼,他惺忪睁开眼,就看到江溶月正压在自己身上。
江溶月本就没闭着眼,她哪里会想到陆予白会中途醒过来。
视线相接,嘴唇还紧紧咬在一起。
陆予白瞳孔微缩,想开口的时候,江溶月已经飞快抽身离开,“我……那什么,这都是假的,假的……”
陆予白双臂撑着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一个大大的红痕。
“你……”他嗓子嘶哑,“还脱我衣服?”
“不是的,这是你自己脱的!”他回家的路上,说热,自己扯开了领口。
“那这个也是我自己咬的?”陆予白指着胸口的咬痕。
“那个……”江溶月以为他醉死了,鬼知道他会忽然醒过来啊。
“江溶月,你可真是厉害。”陆予白当时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儿,“你给我过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江溶月哪儿敢啊,他冷着脸,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
“你给我过来!”陆予白伸手就去拉扯她。
谁曾想,江溶月直接冲着他脖子,给了他一记手刀……
江家也是军人世家,她自小学了一些防身术,没想到第一次实践,居然用在了陆予白身上。
害怕把他劈死,还试了试他的鼻息,还有,有口气,把他裹到被子里,就火速离开了犯罪现场。
**
等他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许白栀说一大早,她母亲就过来把她接走了,也没说去哪儿。
他的手机里就安静躺着一条短信。
【对不起。】
陆予白气得心肝疼。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亲了,衣服被扒了,还把自己给打晕了。
怎会有人如此无耻。
陆予白曾找过,但是江家当时被人保护了起来,他压根找不到。
半年后,他才从父亲口中得知,江家的事情真相大白了,和他们家没关系,但是他们家也起不来了。
陆予白一直不明白,他父亲当时也在高位,沉冤得雪,就算不能更近一层,也不至于很落魄吧。
后来才知晓,他父亲关押期间被人打断了一条腿,断得不是腿,是他的心,半年多的牢狱生涯,经历了百次审问,他早已无心争权。
听说出来后在部队给他安排了个清闲的差事,背地不少人唏嘘。
以后别人提起江家,无非还是当年轰动一时的抄家事件,谁还关心,他们家是否真的清白。
大厦千层,盖起太难,毁之太易。
**
此刻的江溶月靠在厨房门口,看着陆予白捋着袖子热饭,始终和他保持着一米远的距离。
“你需要离我那么远吗?你是个病人,我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陆予白拿着勺子,在鱼汤里搅动着。
刚才陆予白的话,她已经很清楚了,他是为她来的。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了。
就在她犹豫不决,不知如何自处的时候,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陆予白偏头看她,只见她神色有些慌张的往另一侧跑,他捏紧勺子,眼睛微微眯着。
他将热好的鱼汤盛出来,关掉煤气,轻声跟了过去。
江家不大,三室两厅,而她此刻正站在客厅的窗口。
“……今晚啊,恐怕不太方便吧,我最近并不是很想出去,实在不好意思。”江溶月神色焦躁。
这位先生便是她表叔要给她介绍的那位,两人见过照片,互加了联系方式,之前会发发短信,现在偶尔也会打电话。
“潘先生,等我身体好一些,我请您吃饭吧。”
“……什么,你要来家里看我,真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好多了,没什么大碍的。”
“您太客气了,真的不需要……”
“你在我们家小区了?潘先生,这是我表叔和你……”
江溶月怨念得挂了电话,一扭头,就看到陆予白已经坐在餐桌上吃饭了,神色淡然。
“你有朋友过来啊?”他问得很随性。
江溶月现在骑虎难下,怎么办,他都在吃饭了,总不能赶他走吧,那个人马上就要上来了,这可怎么办?
要疯了。
“那个……我待会儿有个朋友要来,你……”
“男的女的?”陆予白听到她的对话了,就是故意问她的。
“男的。”
陆予白只是一笑,低头喝了口汤,没作声。
江溶月站在客厅,进退两难。
她家表叔热情过火了吧,居然把他们家地址都告诉那个人了,她还一个人在家,还真不怕自己出什么事啊。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门铃响了。
那人可能觉得一个劲儿按门铃不礼貌,所以总是隔一阵儿按一次。
陆予白挑了挑眉,“怎么不开门?”
江溶月吸了一口气。
“要不我过去开……”
“不用,我去!”江溶月想着,要不就和这位潘先生出去逛逛好了,别让他进屋。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深吸口气,去开门。
“江小姐。”
门口的男人,穿着最简单的西服,“潘先生?”江溶月狐疑。
这人看起来最起码比照片老了十岁,还有点少年白,他表叔说这个人只有27岁,可是她看上去,这人简直和她爸差不多,这……
照片p得太过了吧。
“嗯。”这人对江溶月倒是很满意,因为生病不可能化妆,五官更加耐看,比起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更招人。
“一直想来探望你,前段时间太忙抽不开身,今天周末,我就不请自来了。”
“没事,谢谢你。”江溶月和他压根不认识,就是聊过几句,这种相亲聊天,说话也非常有针对性,实在没什么趣味。
“这是应该的。”潘先生笑道,“那个……”他看了看里面,有些好奇……
这江溶月怎么一直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潘先生,你也知道我一个胳膊不方便,家里有些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请你进去,那个……”
“那我把东西给你拎进去吧。”他指着放在地上的两箱牛奶,还有两大包补品。
“我来吧,我来,我们待会儿出去走走。”江溶月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
平时自己在家,也没人打个电话,这忽然好像约好的,一起就过来了。
“我帮你吧!”潘先生也想表现一下,“我就帮你拎到门里。”
“啪嗒——”此刻里面忽然传来东西落地的清脆声。
门口的潘先生狐疑,江溶月的母亲在市中心开了个奶茶店,晚上九十点才回来,他们家寻常是没人的啊。
他刚想开口,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溶溶,家里多余的勺子在哪儿?我这个摔坏了。”
江溶月脸瞬间就白了。
勺子不就在碗柜中嘛,刚刚还是他自己拿的,他是忽然选择性失忆了吗?
“你……”潘先生一听是个男人声音,脸色瞬间垮了,“有客人?”
“一个朋友而已,你也进来坐吧。”江溶月还能说什么?
潘先生提着牛奶补品进屋,一看到那人瞬间就懵了……
这怎么还穿着睡衣啊。
试问哪个朋友男性友人会穿着家居服睡衣出现在一个只有女人居住的屋子里?这还能是普通朋友吗?
“刚刚听溶溶打电话,听她提起一嘴,您是她表叔?”陆予白礼貌地起身和他打招呼。
潘先生嘴角一抽,表叔的朋友?自己看着这么老?
“我……我不是。”他尴尬地摆手,“我们是朋友。”
“要不要一起吃饭?阿姨手艺很好。”陆予白笑得人畜无害,谁让他长得很着急,也不能怪他误会,“好久没吃到了,还挺怀念的。”
江溶月伸手捂着脸。
她以前就知道陆予白毒舌腹黑,但也没想到会给她来这招。
还说什么表叔?你想吐槽人家老就直说。
而且这是我家,你为嘛比我还像个主人家?
------题外话------
小白,你穿着睡衣在人家晃来晃去,真的不合适……
小白:那你让我怎么办?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这样啊。
江溶月:我的错。
小白:你知道就好,我也觉得穿睡衣很失礼,这不是没办法嘛,是吧。。。
江溶月:……
177 陆野vs温修儒,惨遭嫌弃()
香江市江家
此时最尴尬的人莫过于江溶月了,这位潘先生她本就第一次见,略显尴尬,偏巧还撞上了陆予白。
“江小姐,这位……”潘先生提着补品牛奶,忽然觉得自己来的非常不是时候。
他本来以为只有江溶月一个人在家,两人正好可以趁机好好聊聊,谁曾想……
“这是我朋友,陆予白。”江溶月介绍,“这位是潘先生,也是我朋友。”
“陆先生您好。”这位潘先生就是个普通国企员工,平常就是看看新闻联播,也不太关注这些商圈的事,只觉得这名字很熟,却压根没细想。
“嗯。”陆予白应了一声,却偏头看向江溶月,“我俩是朋友?”
“要不然还能是什么?”江溶月被她看得心虚。
“之前你在出租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女人果然善变。”陆予白失笑,“潘先生,要不要坐下吃点。”
“不了。”这位潘先生哪里还坐得住,哪有朋友穿着睡衣在被人家晃来晃去的。
而且这男人长得很俊俏,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就连吃饭的姿势都格外优雅,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潘先生,您先进来坐吧。”江溶月把门关上,请他坐沙发。
“没想到你有朋友在,真是打扰了。”潘先生确实想走,就怕这一走,以后要见到江溶月就难了,他也想弄清他家里这个陌生男人是谁。
江家虽然落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旁人眼里,这些名门即便没落,比他们也好太多,况且江家还有各种人脉关系在,潘先生转念一想,就没急着离开。
“没关系,您想喝什么?喝茶?”江溶月询问。
“不用,白开水就好。”
江溶月就进了厨房准备烧水,她就一个手臂能用,动作迟缓。
潘先生却一直在打量着陆予白。
她表叔说得很清楚,江溶月从小到大,就没谈过对象,又常年在部队,接触不到军人以外的异性。
“这位先生看着不像是你的战友啊,陆先生不是军人吧。”江溶月读的是军校,直接进的部队,他们家的事情他也清楚一些,听说她和以前的同学都断了关系,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男人啊。
“嗯,我们以前是邻居,她经常来我们家。”陆予白低头喝着鱼汤。
“邻居?”潘先生诧异,“你们家是住大院里的?”
“嗯。”
“难怪看你们关系不太一般。”潘先生已经坐不住了,这大院子弟,自己还争个屁啊。
“不然我怎么能穿着睡衣在他们家走动。”陆予白听着里面传来了烧水声,说话越发肆无忌惮。
语气越发简单粗暴。
江溶月正在拿茶叶,烧水声盖住了两人的对话声。
“看样子我真的打扰了。”潘先生实在是坐不住了。
“你知道就好。”
陆予白这人嘴上素来不饶人。
这潘先生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多谢你关心溶溶,改天我们请你吃饭。”陆予白捏着勺子,不紧不慢的喝汤。
“不必了,那个我得先走了。”
“潘先生您是她表叔介绍的吧。”陆予白叫住他。
“嗯。”潘先生此刻尬得要死。
“我们两人暂时还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潘先生不会这么不识趣吧。”陆予白笑得无害。
“自然不会,那我走了。”
“潘先生以后不要单独联系溶溶,我们都很困扰。”
潘先生身子一僵,夺门而出。
江溶月听到关门声,才走出厨房,“潘先生人呢?”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说是忽然想起家里有事,让我和你说一声,他先走了。”陆予白扯谎都是信口拈来。
“这么急?茶叶都被我撕开了。”
“可能真的有急事。”某人说得理所当然,就好像刚刚赶人,和他完全没关系一样。
江溶月眯着眼,“陆予白,你该不会对他做了什么吧?”
“我一直坐在这里喝汤,我能把他怎么样。”陆予白本来心里就有些不爽,被她这话一激,眸子都沉了几分。
江溶月转身回厨房,准备将茶叶收好,感觉到后面有动静,她下意识转过头,陆予白忽然扯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抵在了一侧的墙上,江溶月下意识伸手挡住他的胸口。
“你又要干嘛?”她提着口气,却明显感觉陆予白正一点点往她那边靠。
抵在他胸前的手,有些脱力,再回过神,两人之间仅有一拳距离。
江溶月毕竟是军人,她直接抬腿就要动作,却不曾想,他腿忽然一压,将他双腿狠狠桎梏住。
“你……”她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居然被陆予白死死钳制住,无法动弹。
“被你劈了一次后,你以为我就没下功夫?”陆予白身子稍微压过去,没碰着她,毕竟她打着石膏的手臂还横在两人中间,可这也完全超过了该有的安全距离。
“什么劈晕,当时是你自己喝多了,你……”江溶月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把他打晕了,陆予白这人很记仇,光是这件事,他都不会善罢甘休,“是你自己晕倒的!”
“看样子,那天发生的事情,你是准备死不认账了?”陆予白哂笑,他呼出的气息温温热热,落在她脸上,有种莫名的酥麻感。
“你先松开我,我是个病人,你不是说你不会碰……唔——”江溶月话没说完,陆予白猛地偏头,直接吻住了她。
男人的气息过于浓烈,似乎在侵袭着她的四肢百骸,有种难以言说的心悸感在两人中间蔓延。
她的唇很软,带着股甜味儿,陆予白本不想这么快的。
先是一个博士,现在又来个姓攀的,这仅仅是他看到的,他都不知道,这几年内,她身边到底有几个追求者,他有些控制不住。
两人的唇压在一起,都没动作,鼻翼轻碰着,江溶月被吓懵了,没敢喘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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