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汪毓涵过来，加上许白栀后面也赶过来，家里才没乱了套。
因为孩子较多，他们还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就连关注新闻，都是偷偷摸摸。
直到孩子入睡，众人在齐坐在客厅，不过大家得到的消息都不多，有一些重要消息，说是涉嫌恐怖分子，已经被完全封锁了，就连叶良畴动用关系，都知之甚少。
就在众人商议对策的时候，叶家迎来了让他们意想不到的客人。
“老爷子，燕二少来了！”佣人小跑进门。
“燕家的老二？”叶老爷子慵懒的眸子，瞬间迸射出了一丝精光，“请进来！”
男人身长玉立，墨绿色的军装，柔和的棱角被硬生生衬托得锐利分明，五官标准又精致，军帽压得很低，裹着夜色而来，一身萧瑟。
他抵了抵帽子，露出精致的眉眼，整个人慵懒又邪肆。
顾华灼眯着眼睛，说真的，她对燕殊没什么好印象，每次他出现，准没好事，叶九霄头部中弹、汪灵犀出事营救、他儿子和小包子打架……
总而言之，没一件顺心的。
而且这男人，长得邪肆尚且不提，浑身那股子气质，潇洒恣意，雅痞流气，完全不像个军人。
“叶老首长！”燕殊冲着叶老爷子行了标准的军礼。
“我早就退下来了，不用拘礼，坐吧。”叶老爷子声音有些忒，那气势却只增不减，“以前和你们家还有些来往，这几年真的交往少了。”
“毕竟离得远。”燕殊淡淡笑着，和叶良畴等人一一打了个招呼。
“从你爷爷过世之后，就……”叶老爷子心里不舒服，总是想起一些以往的伤心事，“真是，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事儿了，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
“越谷那边出现恶性袭击事件，可能需要遇袭者家属过去一趟，有些伤亡人员……”燕殊目光掠过顾华灼瞬间僵硬苍白的小脸，“需要确认身份。”
“怎么是你过来？”叶良畴沉着脸，脸色难堪至极。
“我刚刚出任务回来，正好路过这边。”燕殊抿了抿嘴，“九霄肯定会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所以你们家谁和我过去……”
“我去！”汪灵犀刚刚站起来，就被顾华灼拉下去了。
“燕二少，我去吧。”
顾华灼穿着一身简单的棉质长裙，肩膀纤细瘦削，看起来十分娇弱。
燕殊舌尖抵了抵腮帮，“那边很危险，若是恐怖袭击，随时有可能会出现意外，你……”
“我没问题。”要是让顾华灼在家等消息，她真的会疯掉的。
“灼灼……”汪毓涵一听这话，当即就想拦住她，那些恐怖分子可不会管你是谁，这要是顾华灼再出事，那可怎么办？
“让她去吧。”顾泮荣却意外支持顾华灼的决定。
“你瞎掺和什么，这要是……”汪毓涵拧眉。
“你不让她去，她可能自己也会过去。”顾泮荣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
叶老爷子目光沉沉，盯着顾华灼看了数秒，“出去之后，注意安全，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的安全是最主要的。”
“谢谢爷爷。”
**
顾华灼换了身衣服，拿了个简单地小包，就跟着和燕殊坐车离开。
车内还有一个军官，看到上车的人是顾华灼，还愣了数秒，眼睛愣是移不开了。
“直接去军用机场。”燕殊随手扯了帽子，拨弄着精短的头发。
尉迟紧紧盯着顾华灼，他还没这么近距离看过一个明星，本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一时看失了神。
燕殊一脚踹过去，“看什么呢，开车，我一脚踹你下去信不信。”
“哦！”尉迟拍了拍裤腿，“我就看几眼而已。”
实际上这一路，尉迟不知道看了多少眼。
军用机场比盛都机场还远一些，从叶家开车，足足行驶了快两个小时，还没到目的地。
路过一个加油站，燕殊偏头看着坐在后面的顾华灼，“要不要下去活动一下，待会儿直接去机场，然后去越谷，中间得四个小时，全程不休息的。”
他倒是没所谓，顾华灼毕竟是个女人，又不是他们这些糙汉子，就怕她撑不住，而且是夜里赶车，人很容易乏累。
顾华灼点头，下车去加油站内买了杯矿泉水。
尉迟靠在自动加油站边，一手扶着油枪，一边打量着不远处的顾华灼，“队长，本人真的好看。”
“好好加油，还看？这要是被叶九霄看到，他能戳瞎你的狗眼。”燕殊冷哼，斜靠在车身上，一脸促狭。
“队长，叶队不会真的出问题吧？”尉迟他们也是临时接到的任务，过去救援。
“他能出什么事，你可别忘了以前一块出任务，这家伙多腹黑，为了和我抢军功，一个人杀了对方5个狙击手，队长命令刚下，人家已经完成ko了，团灭。”燕殊咋舌，“没听过一句话吗？”
“嗯？”
“祸害遗千年。”
尉迟轻笑，“难怪你听说他出事，一点都不着急？”
“他能出事才有鬼。”燕殊冷哼，抬脚又踹了尉迟一下，“让你好好加油，你又盯着人家看。”
燕殊不是不担心，是对他有信心。
要是他真的就这么出事了，那就不是他认识的叶九霄了。
“卧槽，队长，我还没结婚生子，我又不像你，有儿有女，我看个漂亮姑娘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回头叶九霄削你！”燕殊冷哼。
尉迟耸肩，“嗳，在部队看不到女人，出来一趟，看个美女还得被踹，这什么世道啊。”
“我前几天还听老战说，文工团去慰问演出，有个女的不错，你们很多人都喜欢，没追？小伙子，加油啊。”燕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嘴的青草味儿。
尉迟无奈摇头，将油枪放在远处，关上油箱，“什么不错啊，部队那地方你还不知道吗？母猪赛貂蝉，是个女的都能引起轰动。”
“噗嗤——”燕殊一乐，“这话说得不假。”
“我去买个红牛，你去喊一下嫂子吧，话说越谷那么危险，她过去真的没问题吗？回头我们可顾不上她的。”尉迟质疑。
燕殊舌尖抵着腮帮，“我去试试，心里有个底。”
“队长，你下手轻点儿，你要是伤了人家，小心叶队回头找你算账。”
“怎么着，我还打不过他？”燕殊挑眉。
顾华灼当时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水瓶，和汪毓涵汇报平安，离加油站位置比较远，灯光晦暗，燕殊的靠近，并没引起她的注意。
“嗯，在加油站稍微休息会儿，轩轩和久久都还好嘛？久久没闹吧……这几天要辛苦您了……”
顾华灼眯着眼睛，踢着地上的石子，忽然感觉到有团黑影靠近。
她心下一紧，几乎是下意识抬脚，靠着另一只脚扭转，一个标准的侧踢，鞋尖堪堪擦过燕殊胸口衣服。
燕殊心头一紧，嘴一松，狗尾巴草瞬间落地，被她一脚扫掉。
下一秒，矿泉水瓶已经朝他猛地砸过去。
幸亏燕殊躲闪得快，不然非得被砸得一脸水。
“燕二少？”顾华灼挑眉。
燕殊就是想试试她而已，要是有些身手，他心里有底，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居然差点被踢到。
那混蛋，不是说他媳妇儿啥也不会嘛，就是个小演员。
叶九霄，你特么又骗我。
“我来叫你上车！”燕殊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自己是来“偷袭”的吧。
偷袭不成，反被踹？
这话说出去都丢人。
顾华灼狐疑得看着他，“我还以为堂堂燕二少，开始做贼了。”
燕殊被一噎，低头捡起矿泉水，“走吧。”
顾华灼和汪毓涵又说了两句，方才把电话挂断。
“弟妹身手不错啊，学习多久了？”
“几个月。”
“那你挺有天赋的。”燕殊伸手掸着衣服，差点就被踢到了，幸亏自己反应快，还以为就是个只会拿手挠人的小女子，啧……
叶九霄这人的话果然不能全信。
－－－－－－题外话－－－－－－
燕小二：叶九霄，就特么的是个混蛋，骗子啊，害得我差点被踹到。
九爷：总有人喜欢背地说我坏话！
燕小二：这是事实。
九爷：总有人嫉妒我的优秀！
燕小二：……
燕殊估计只想说一句：凑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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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 侯爷：今晚让你终身难忘（）
越谷机场
顾华灼到达越谷的时候，天还未亮，机场位于高原，空气略显稀薄，空气湿冷，她来之前并未考虑到这些，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贴身短袖，风刃如刀，吹在身上有些刺骨。
“这边早晚温差很大。”燕殊直接脱了自己外套递给她。
“谢谢。”顾华灼也没矜持着，毕竟不能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他们刚刚下飞机，整个机场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盏灯亮着，宛若死城，一股阴冷感，直往人骨缝里面钻。
“发生枪击事件之后，整个机场都停运了，周围没有人家，有些荒凉。”燕殊解释，瞥了一眼顾华灼，“我得去现场，我带你去后面的指挥中心，你得去认领……”
“失物，或者尸体。”
顾华灼猛地抖了一下，只觉得身上更冷。
指挥中心就这里在事发地点百米之处，现场百米之内已经被封锁，封锁线绵亘数百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火药汽油味，裹着写腥甜的血腥味儿，刺激着人的五感。
光是看遗留现场，都知道当时情况多惨烈，顾华灼心头直跳，浑身浴雪，冷得麻木发颤。
“燕队！”指挥所前面的哨兵朝他敬礼。
燕殊点头，带着顾华灼往里走，里面并没什么人。
“队长带人还在各处搜救，捉拿疑犯，下午出发，还没回来。”边上一人解释，“家属认领失物和遗体的地方在这边。”那人指着一处地上，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发生过剧烈的枪击爆炸，很多东西表面已经一片焦黑。
“我给你把灯都打开。”小兵拉开了指挥所内的所有灯。
一个耀目的东西，从她眼前一晃而过，用密封袋包裹着，还泛着一丝璀璨的光泽。
她直接走过去，蹲下去拿那个袋子，脑海中一直紧绷的神经顿时就彻底断了。
燕殊正偏头和小兵了解现在这里的情况，余光一直在观察顾华灼，只见她蹲下身子，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她单薄的肩膀，微微发颤，她这是……
哭了？
“弟妹？”燕殊抬脚走过去，这才瞥见她手中拿着的居然是一枚婚戒，和她手上戴的那枚，显然是一对。
燕殊眯着眼睛，眼底滑过一抹幽光。
顾华灼捏着戒指，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声音，周围太安静，那隐忍的哭声反而更加让人心疼。
她绷了太久，看到戒指的一瞬间，再也忍不住，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彻底塌了。
“弟妹……”燕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
“其实我们并没找到叶队的尸体。”边上小兵解释，“他的血型信息系统里都有，目前发现的几具尸体中，没有他的。”
顾华灼仰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子，点缀着灯光，蒙着一层水色，明亮刺目得让人心疼，“没有？”
小兵摇着头，“确实没有，一些人被烧得面目全非，医院采集血样在筛查，叶队的血样军部系统有，确实没他的。”
顾华灼咬紧嘴唇，扣紧戒指，那他现在又在哪儿？
“队长，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尉迟小跑进来。
“弟妹，我回头让人送你回去？”燕殊稍她过来，完全是顺便，他还有自己任务，没法时刻照顾她。
“我能和你们一块儿去吗？”
燕殊正收整东西，偏头看着她，“不行，等天亮，还有家属过来，你可以在这边待着，别的地方都不能去！人手有限，你别给我们添麻烦。”
顾华灼认真点头，眼泪却不自觉地往下流。
她早就知道会被拒绝，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任性的地方。
“你这……”燕殊拧眉，“别哭，叶九霄那家伙命大，死不了，以前头部中弹都活下去了，这次更不可能出意外，放心。”
这若是自己老婆，燕殊肯定一把就搂到怀里了，面对其他女人的眼泪，他是真的没辙，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边随时都有危险实在不适合你待。”
顾华灼没作声，捏着戒指，眼神有些空洞。
燕殊离开之后，顾华灼走出指挥所，天色灰蒙，她绕着枪击现场走了整整一圈，最后坐在一棵枯树下，捏着手中的戒指，风如刀割，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脱下衣服，将身子裹住，盯着现场，隐忍的泪水，不断往下掉，走了整整一夜，身体精神都到了临界点，不知过了多久，她斜靠在树上，昏昏沉沉睡去。
灰黑色的天空，从天际开始，逐渐呈现雾霾色。
她斜靠在树上，裹在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滑落，落在地上，裹了一地沙尘。
等顾华灼再次醒过来，是被一阵哭声惊醒，她猛地睁大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而燕殊那件军装外套，已经被人踢到了一边。
衣服！
顾华灼猛地站起来，双腿麻痹，她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少夫人！”叶宇从远处走来，“您醒了？”
“九霄呢，他人呢！”她狂奔过去，扯着叶宇的衣服，神情激动。
“爷不是……”叶宇神情严肃。
燕殊只带一个人过来，他只能通过别的方法到越谷，赶来的时候，顾华灼已经靠在树边睡着了。
“这衣服！”顾华灼扯着身上的衣服。
“这个……”叶宇吞了吞口水，“是我的，我看您身上衣服掉了，那衣服又脏，还有汗渍，就把我衣服脱给您了。”
顾华灼这才发现，他只穿了一件衬衫，确实没有外套，刚刚悬起一颗心，又瞬间被重重抛下，摔得粉碎。
“刚刚来了个家属，好像有个死者是她亲人，哭得不成样子。”叶宇摸了摸鼻子，始终没敢看顾华灼的眼睛。
“不是他……”顾华灼咬紧嘴唇，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瞬间黯然失色。
**
盛都某处大宅内
男人手持高脚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红色液体，眯着眼睛，“真的没找到？”
“顾华灼已经在那里待了两天了，就找到一些失物而已。”站在他面前的人，垂着头，整个人显得越发恭顺。
“那人还可能活着。”修长的手指，掐着高脚杯的手指，略微泛白。
“那顾华灼都找了那么久，他要是真活着，能看她在那里找了那么久？叶九霄不是一直很疼他这个老婆？”那人小声嘀咕。
“反正一天没见到他的尸体，就不能放过一点可能。”他声音压得很低，“对了，叶氏那边……”
“已经完全稳定了。”
男人眼底掠过一丝暗光，“这就完全稳定了？”
“主要是除了叶二少，还有那顾氏的总裁帮忙，他可是在商场浸淫三四十年了，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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