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就是鲁老五!哪位当家的,出来说话!”
对方那名年纪最长的儒生排众而出,后面尾随二名,他作揖叙礼,文质彬彬,从衣袖里掏出了“金剑至尊令”,双手捧举过头,表示了身份,片响后收入道:
“在下凌鸿!身为东北地界“金剑盟”水盟主手下三大护法之一,前来向鲁老前辈请安,并且请教二件大事!”
“五通龙神”鲁老五神色冷然道:
“请安就免了!你我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三香子捞不着,五鞭子打不到,我们都是些下九流鸡鸣狗盗之辈;与你们读书人有啥好谈的?请回吧!”
一口回绝!划清界线!江湖帮会作风,干脆俐落,直是叫人激赏。
凌鸿睑色数变!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之语塞。
后方窜出了一个嘴脸肿得如猪头的人,“咿呀!”口齿不清,似吞烫汤包,热急呼呼抢说道:
“凌护法……没错!是那名不虚传……的天下第一暗器……杀死的……水盟主临死前是……是这么讲!”
天下第一暗器!个个在场的人皆是首次听闻,都以怎么可能的眼神,全往张心宝的身上看。
凌鸿眼神贪婪,指着孩童道:
“孩子!就把暗器交出来,水盟主被杀之事可以一笔勾消。再者,今日就来听取鲁老前辈加盟的佳音!”
五通龙神鲁老五勃然大怒,原关书暴响,怒斥道:
“操你妈个巴子!你们“金剑盟”个个连江湖混的小瘪三都不如?全都是绣花枕头一肚草,读什么圣贤书?学什么孔孟之道?连小孩子的东西都抢?你们就是脆地磕头认宗“漕帮”,我们还不屑!”
“漕帮”份子人人哄堂大笑!这个说词动听,又争足了面子,不愧是总霸子的强势作风,令人钦佩。
凌鸿护法被讥笑得脸红,转为一阵白青,为这些粗人耻笑,实为生平大辱,气得直跳脚,衣衫动暴猎猎作响,
拔出了配剑,跨前一步。
“住口!要暗器是上头的意思。你们这些莠民混混,加盟是给足了面子,居然不知好歹?流氓似的笑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五通龙神”鲁老五双眼暴出摄入精芒,手中的烟杆朝这帮人一点,斥喝道:
“啐!上梁不正下梁歪,“金剑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漕帮”地界,岂容得你们在此耀武扬威,说来就来,全部留下吧!”
凌鸿脸色骤变!满脸阴晴不定脱口道:
“你们居然不顾江湖道义!以多欺少?更所谓:两军交锋,不斩来使!”
抬出了江湖及兵法大义的帽子扣上!不谓心机不深。
“五通龙神”鲁老五神色淡然道:
“你们可是怕了所谓的天下第一暗器吧?”
凌鸿心中一凛!暗忖道:
“好厉害的老狐狸,居然被看被心事,连水盟主在一个照面之下,就猝死当场,哪能不小心翼翼,今日可别栽在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柴烧,先打退堂鼓再说!”
语气一百八十度转变作揖又道:
“今日晚辈是来听取鲁老前辈加盟回音!既然拒绝了,晚辈就此告别,自有上头安排,改日再登门造访!”
“五通龙神”鲁老五不怒反笑,口气冷森森直叫人哆嗦,背脊生寒,慢条斯理道:
“什么江湖大义你们懂吗?这名孩童是老朽的义子,恁得你们恐吓、索讨暗器?老朽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今日就由你们说走就走,“漕帮”岂不叫天下人耻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打开了,还跟你们龟儿子讲道义?不让你们见识江湖人的气魄,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卷起了衣袖,右手一挥烟杆叫道:
“杀!一个不留!”
“漕帮”带众一声得令!二十几名老头子皆是身经百战,彪悍不畏死,一生刀口下,舔血讨生活,水里来火里去的实战老英雄,一拥而上,混战了起来。
张心宝还真十分刁钻,依样学样,也卷起了衣袖裤管,抽出了白鹿刀,一派江湖混混老大模样,俨然一挺胸膛,摇眉晃荡,在战场外掠阵,真叫人发嚎!
这个动作!却带给对方心里万分的威胁,因为大家被那名满嘴无牙的手下,绘声绘影的诉说天一下第一暗器白鹿刀的厉害,已经心惊胆颤了。
一个分心头神!第一个被砍死的就是那名无牙的手下。
凌鸿及另外二名护法功夫十分了得,剑一出手,十分凌厉,即刺伤了“漕帮”三人;但是身经百战,江湖舔血的老汉们,战外经验万分的丰富,皆避开了要害,悍然不顾的继续厮杀。
一场混战杀得“金剑盟”份子胆颤心寒,‘漕帮’帮众个个满脸一股彪悍戾气,就能吓死人了,武功虽然不是一流,却以身喂招,欲要近身砍你一刀之气势,令“金剑盟”个个因而慌乱了手脚。
顿饭时间,“金剑盟”份子一个一个的倒地,都为对手一涌而上,一来一往的有风五散,五脏六腑满地鲜血淋漓,十分的残暴,而非一般高手的过招,一来一往的有风度。
直到敌人跪地讨饶!至死方休!
也令一旁观战的“八风秀士”李文钦偕“羽灵真人”邱琮杰看得心惊肉跳,见识了下九流阶层,苦哈哈劳力朋友的疯狂可怕,血淋淋讨生活的方式,皆藏于阴暗处,是所谓的大侠之辈,无法想象的!
这就是江湖的气魄!根本用不着“五通龙神”鲁老五亲自出手。
“清凉院”执事太昌和尚白眉一蹙,低唱一声“阿弥陀佛”渡化“太阴星君”李红道:
“女菩萨!所谓咒语;就如你的姊夫一声令下,随即尸横遍野,即为“魔咒”。上至皇帝开金口赐封公侯将相爵位,安邦定国之用,即为不可思议“神咒”。下至贩夫走卒借贷之承诺,即为告急着心安“无虑”也是“神咒”
双掌合十,娓娓作礼又道;
所谓“手印”;一个优雅的请手字手势。即可让人倍觉尊重,一个作揖称赞手势;即可叫人雀跃欢欣,自满自信,以上皆是渡人的佛“手印”。若一个骂人三字经或侮辱人父母的手势;会叫人暴跳如雷,拔刀相残,就是一个“魔”手印。以上种种皆从本身行、住、坐、卧日常生活起居中去体验修行,你还不悟吗?”
“太阴星君”李红若有所悟,一脸的神采奕奕,跟着“合十佛心”手印,躬身请示道;“大师!难道您说的佛意“密咒”,就是这些吗?”
“不是的!佛意密咒是宇宙间互古以来就有,确实能降魔除妖,是存在于无形无休之灵界空间;当今佛法传世,有人争论先有“佛”?或者先有‘法’?是一样的道理。”
“大师!那一个论点才是对的?请您示下。”
“女菩萨!是先有“法”,而后“佛”才出世!”
“为什么?”
”女菩萨!宇宙间,“法”本俱足存在;我们中国“老子”就是体验大自然变化之“法”开悟的。其道理是相同的;是先有“法”而佛应机出世。历红千万劫修行而得‘佛果’,所以佛所说的‘法’,即为‘佛法’。你了解吗?”
“李红听懂了!求大师为我剃渡,愿尽形寿去修行“正法””。
“很好!贫僧找个机缘,在佛像前为你皈依佛、皈依地、贩依僧,赤心至诚之“三皈依”吧!”
“感谢大师成全!”
李红暗然泪下!了解佛法博大精深,至诚恭敬的五体投地,令人动容;一生的贪、嗔、痴、慢、疑五阴炽盛,顿然放下!
仁者无敌!佛法无边!回头是岸!
一干人等再回“聚贤堂”,商议以后对“金剑盟”的应变之道,望能制敌机先,不在话下。
…
第 四 章 耻骨之秘
两滴梧桐秋夜长,愁心和雨到昭阳。
泪痕不学君恩断,拭却千行更万行。
窗外秋雨打在梧桐叶上,如珠晶莹剔透滴落。
何皇后凭栏依窗,反覆看着四汉朝宰相司马相如,为陈皇后所作的《长门赋》,汉武帝见而伤之,复得亲幸。
不知不觉伤感同悲,流下了两行串珠热泪,拭却又流,流了再拭。丝帕子已然浸湿,兀不知泪止。
十四岁的皇太子刘辫生性憨厚,在其怀中,孺慕依依,眼眶微红,轻扯风袖,似懂非懂道:
“母后!娘亲!您就别再哭了,孩儿见了也想哭……”
“皇后!你要相信母后,绝不会派人下毒毒杀王美人,是小人当道诬陷于我,是你父皇误会了母后,将有废后之可能,皇儿千万要乖,可别犯错,要不然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知道吗?”
说到了伤心处,母子连心,相拥而泣,连一旁伺候的满室亲近宫女及太监们,皆戚然泪下,不胜唏嘘。
强忍悲痛的何皇后始起臻首问道:
“国舅爷何进来了没有?”
话音甫落。
书房外一声莽夫嚷叫,十分刺耳。
“操他妈的死太监!连老子的妹妹都搞,那天将他们全部拖出菜市口,用车裂酷刑,将其五马分尸,方泄老子心头之恨。”
“大将军”何进偕其弟何苗两人,人未到。声先到,如此叫嚣,若叫人传去宦官下里,岂不大祸临头,吓得一屋子的危危颤颤。
房门被推开。
何皇后一脸慌张急忙迎上去道:
“两位哥哥呀,别害死小妹跟辩儿了,快掩门进屋商量。”
分宾主坐定。
“大将军”何进晒得一身古铜黝黑,神气威武,-副不以为然神情忿满骂道:
“操他张让及赵忠的老母鸡!老子掌握天下兵马军权集一身,还怕他们两个没卵葩的老乌龟不成?不如反了,以清君侧为名,废了刘宏,扶甥儿刘辩做皇帝,着他们能拿老子怎么办?”
刚讨伐“莱阳之乱”有动擢升“车骑将军”的何苗神色数变慌忙道:
“大哥千万不可冲动逞一时之快!”
“为什么?你真胆小如鼠,居然害怕?”
“大哥啊!都是一家人,岂有胳臂往外弯的道理?我们该三思而后行,才能消灭阉狗!”
“又怎么说?就听你的!”
“车骑将军”何苗详细分析道:
“皇甫嵩大破“人公将军”张梁黄巾军,贼兵三万余人被杀被俘,五万余人被逼投河淹死,张梁斩首,如此的大功勋,却因阉狗张让索贿五千万钱不成,竟然诬其连战连败,反而浪费公币,皇帝刘宏下令把他从前线召回,收缴左翼中郎将印信,消灭采邑六千户人家,撤去“槐里侯”爵位。”
吞了口水又道:
“我们的盟友董卓,拄“广宗之役”兵败如山,损失兵马十多万人,岂料一名敌将宋典,居然反正,将“天公将军’张角一锤成了残废,董卓闻报,拿一亿万钱贿赂阉狗张让,宣称是自己布的内线。大哥你猜阉狗张让怎么说?”
“大将军”何进愕然忙问道:“怎么说?”
“大哥!阉狗张让微笑不语后,招一招手,从屏风后面转出来了那名反正的贼将宋典,臭骂了董卓一顿后,匍匍跪地,称他为”主公”,根本是一名张让派的死士密探。董卓当场吓用魂飞魄散,再追加五千万钱行贿才了事。”
“这么厉害?不晓得我们身边有没有他潜伏的死干密探?操他妈的,真叫人寝食难安!”
“再说,曹操那小子,是斩了“地公将军”张宝,听说也是需要贿赂才连升三级,就快与你平起平坐了,这个阉狗张让,可是“总督军”,太了解我们军人烧杀抢劫,烟灭证据那一套,操他妈的棺材里伸手一死要钱!”
“操!并非每位将领都是如此啊!”
“大哥!您率军数十万,难道士兵不会偶尔去作奸犯科?你难道不知对官官相护,掩饰太平的道理?假如被捉到了小把柄,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大家皆花钱小消灾了事,惟有卢植与皇甫嵩最苯,不肯贿赂阉狗才惹祸上身!”
“小弟你这么说,确实有道理!但是小妹何一被诬陷毒杀王美人,就一口咬定与小妹无关,再凑点黄金白银打点一下,就保住了皇后之位,也保住了自己,等皇帝归天后,阿辩登上了大宝,咱们再杀他个措手不及,不就是我们何家的天下?”
“大将军”何进拍其肩膀哈哈大笑道:
“还是小弟聪明!咱们何家握有兵权,黄金堆积如山,有的是钱,就这么办!”
何皇后听得心惊肉额,原来天下的乌鸦全是一般黑,然而宫外有两位兄长撑着,可就放心了,破涕为笑道:
“两位兄弟!我们出身屠户,十分贫贱,从南阳(河南省南阳市)到京师时,投靠宦官,由他们推荐提携小妹送进宫来,才有今天皇后之尊,国家大事谈何容易?欲杀宦官就如水泼地,势难收回,而且是我们踩过了头,所以应该跟宦官和睦相处,各取其需,况且宫廷御林军皆是他们人马,用三思而行呀!”
“车骑将军”何苗趁机又道:
“大哥!黄巾之乱之三个贼头差不多都跨了,但是反而不妙,计有:“博陵”(河北省博野县东南)人,张牛角。常山(河北省元氏县)人,褚飞燕及黄龙、在校、于氐根、张白骑、刘石、左文、浮云、白雀、扬凤、于毒、五鹿、李大目、苦蝤等等不可胜数。黄巾匪徒流窜全国,大有二三万人,小有七八千八,为害更烈,真叫人疲于奔命。”
“什么?这不就是树倒猢孙散嘛?”
“是啊!靠山吃山为寨,靠水吃水为寇,数之不尽,若要清剿,需要庞大花费不说,时间上可得再拖延十年以上,您说有多费心劳力!”
“是呀!是呀!城墙高万丈,内外要人帮,免得前头追着麻烦雀鸟,后面失掉老母鸡!”
何进顺势说道,心底深处,确实怕透了阉狗张让。
话谈论到此,总算做个贿赂的决定。
忽闻一名何皇后亲近的官女,神色匆忙来报。
“禀皇后,不得了!大监二总管赵忠一脸得意,缓步前来,双手捧着御赐乌盘,盘上……奴婢不敢说”
何皇后骤然色变,抿咬樱唇,危颤颤抖动的纤纤玉手紧掐宫女的颈子,激动的问话道。
“乌盘……不就是赐死的乌盘?快说!盘上是什么东西?”
宫女匍匐地面,哭啼伤心,硬咽嗫嘴道;
“是……是一条白绫!”
何皇后一震,往后倒跌数步,为两名兄长所扶持着,怅然花容玉惨,痛哭失声凄嚎道:
“皇天啊……圣上竟然如此无情……欲赐臣妾上吊身亡……还有没有天理啊……”
何进及何苗俩兄弟吓得不知所措,刚才商议的一切,岂不全都泡了汤,真是失掉了老母鸡么?
“大将军”何进怒目咬牙切齿,拉着何皇后的手道:
“小妹!带着太子何辩,跟为兄出宫反了朝廷,再伺机让太子阿辩返朝夺取大宝!”
何皇后慌了手脚,连忙拉着太子刘辩,居然还在翻动御赐首饰,欲要打包,真是妇道人家。
“笃!”敲门声。
已然来不及了!
房门甫开。
却见太监二总管赵忠笑吟吟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十二名手持明晃晃御赐银制廷棒,何皇后一蹶,惊骇欲绝,居然瘫痪倒地。臀下一片湿透失了禁,失魂落魄,金银贵重手饰洒了一地,太子刘辩慌忙失措,哭了起来。
太监二总位赵忠双眼摄人精芒闪闪即隐,然而却抿嘴吃笑妖里妖气道:
“哎哟!奴才参见皇后及太子万安。两位国舅爷怎任地今日有空前来叙叙兄妹之情?正好赶上了……”
故弄玄虚,棋高一看。
两名国舅爷慌忙趋前护著皇后妹妹,明知故问道:
“你……你奉旨前来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