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张心宝跪在地上,行三拜九磕头大礼,华雄华燕一旁做证——又多了一位义父。
薄酒便肴庆祝一番,聊胜于无,“烈日剑”司马勋心情高兴,与华雄、华燕三人喝得酩酊大醉,三更半夜才安歇。
帐蓬外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部队绕圆护着;辐射状扩散至方圆十丈距离守卫,并在外围札营警戒,百来把火炬照得营区通明,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事物。
十丈外密林两条黑影鬼鬼祟祟,窃窃私议。
居然是尾随部队一整天,换了黑色夜行衣的“羽灵真人”邱琮杰偕“八风秀士”李文钦两名同门师兄弟。
“八风秀士”李文钦神色紧张问道:
“臭道士!你的办法行不行得通呀?”
“羽灵真人”邱琮杰拍其肩膀,盯着明亮的营区瞧,安慰道:
“当然行得通!只要是小孩子哪会不喜欢的绝活?况且守了一整夜,主帅营把酒交欢,现已安歇,肯定更容易得手!”
转头又道:
“书呆子!你飞鸽传书给师叔李风,到底会不会来?”
“师叔心胸窄小,挟怨必报,肯定会来!依其脚程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你再不动手就会穿帮坏事,还等啥么?”
“羽灵真人”邱琼杰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包纤细羽毛,放置有掌心,凝气化成了一双三寸小白鹤,扑翼跳跃,栩栩如生,十分可爱。
“疾!”凝劲往空中那轮明月掷出。
一道白芒亮丽翱翔的小白鹤,好似从月宫下凡,直飙军营主帅篷而去。
笑嘻嘻得意道:
“哪个小孩童不喜欢小动物?我们在此守株待兔吧!就由师叔李风去当替死鬼!”
“八风秀士”李文钦拍拍其肩膀摇头叹息道;“唉!想不到我堂堂的一个读书人,到了一大把的年纪,干起了愉鸡摸狗、有亏圣贤之事,居然做下绑架贼勾当,实在汗颜!”
“呸!别自命清高了,你从小还不是陪我一同偷人家园子的水果吃,挖人家种的地瓜烤,偶而再犯一次,岂不时光倒流,回味无穷?”
“八风秀士”李文钦攒眉担心道:
“臭道士!你把主帅营帐“烈日剑”司马勋睡觉的位置.故意画成小爵爷张心宝的位置,在师叔要偷袭之下,会不会成了替死鬼?”
“羽灵真人”邱琮杰搓揉一脸虬胡,掩饰尴尬道;“唉!死道友,又不死本道,哪有啥办法?只怪他学艺精了;因为他的武功最高,睡觉的呼吸声与孩童相似,要不然怎能瞒得过师叔李风的“听声辩位”。”
“我看嘛!如果他就这么翘辫子,就不是“烈日剑”司马勋了!你简直是杞人忧天,说不定师叔还会倒大楣呢!”
话一说完,双双忍不住抿嘴吃笑、两眼皆露出幸灾乐祸,有一出好戏登场之神采。
两人加起来共有百来岁了!现在就如偷吃了糖果,一脸高兴居然没人发觉的小顽童般,实在是。羽灵真人”邱琮杰散出的亲和魅力之感染。
主帅帐篷烛火通明。
张心宝刚睡下去,还未入眠,感觉脸颊边有东西搔痒,张开了沉重的眼帘,朦胧如雾的瞧着。
咦!是一支三寸高雪白无瑕的白鹤,在展翼逗着自己?来回走踱棉被上,应该不是作梦吧?
搓揉眼帘,猛地一瞧!
哇噻!真的是小白鹤振翅招呼!
乖的隆咚!这个好玩。
转为神色紧张!憋一口气,停止呼吸;别吓着了小白鹅,缓缓从棉被里头,伸出了双手,一下子攫了上去。
“噗噗!”
三寸小白鹤机警的展翅飞高一尺,朝营帐门口落地,伸展开双翼有若伸伸懒腰,摇晃小屁股示威——有你捉不到我之戏谑!
张心宝抿嘴“呵咭!”一笑!强忍着不出声,真伯惊动了来担,掀被起身,蹑手蹑脚趋前,就刚要捉到的那一刹间。
簌———
小白鹤冲霄而出,朝十丈密林飙飞而去。
张心宝见猪心喜,却一脸的失落感,揎袖卷臂,不甘心的冲了出去,不逮到你这支漂亮小白鹤,拿来蓄养,誓不罢休。
冲出营帐不到五尺,被两名守夜的冲兵阻挡了去路。
“禀小爵爷!三更半夜,您欲往何处?”
“嘘——别大声嚷嚷!你们见瞧了小白鹤飞过去了没有?”
“禀小爵爷!没有看见!”
“别罗嗦!别嚷嚷!叫卫兵全部禁声,就你们两人放轻脚步跟来,帮我捉到了小白鹤赏一斤黄金!”
这是天大的荣耀!穷沾富恩,富沾天恩,小爵爷真是慷慨极了,出手大方早有所人不准跟随,兴冲冲尾随而上。
十丈外,一颗大松树下。
树荫挡着了月光,十分阴暗。
那支三寸雪白小白鹤在树下来回鹤舞,显得十分的抢眼,令人见之十分喜爱。
张心宝跑得滑溜,不自觉的施展老太监王板教他的绝世轻功直奔式——“追风万里”。
就将那两名卫兵甩在后方。
小白鹤俏皮的飞舞,更显姿势优美,雪白羽毛更是亮丽的耀眼,若有人操控般做些高难度的动作。
张心宝蹑足而上,一把没有捉住。
那支小白鹤却飞至他的发髻之上。
当他抬头一望——
迎头就是一个大麻袋罩过来!
并且来人身手十分的敏捷,瞬间点了他的麻穴及哑穴,整个人将瘫倒之时,却被一攫扛上了肩头。
张心宝心慌意乱!只闻耳际生风,是轻功快速破空之声。
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小宝乖,别害怕!跟贫道走,一天变一支小白鹤给你玩,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明天再说!”
又是一指点在昏穴上,既然是熟人,张心宝也就安心的睡个大觉。
后头遥远处,又听两个人颤抖惊慌的声音道:
“小爵爷!小祖宗!那一斤黄金可以不要,求求您快现身,别再玩躲猫猫?我们承担不起……”
盘月高挂天空,夏夜徐徐风甚凉。
正当两名卫兵恐慌得满头大汗,直往密林深入找寻小爵爷张心宝时。
一道剑芒如皎月洒落。
速度捷若闪电,两颗人头滚滚落地,满脸狰狞恐惧的瞬间死亡,是来不及惨叫出声。
老儒李风把剑擦拭尸体去掉血迹,望着宝剑熠熠生辉,十分满意自己的凌厉剑法,收剑入鞘,剥下另一名卫兵服装,更衣换上。
等了一会儿,觊觎帅营方向。
怎恁地不见师侄“八风秀士”李文钦来会合?
盏茶时间已过。
再也按捺不住了!独自一人穿出密林,直奔帅营而去。
刚才那两名卫兵的斥喝传小爵爷张心宝之命令,在此时发生了作用。
沿途顺畅,居然没有人胆敢过来盘问,老儒生李风当然不会知道,也无暇深思,庆幸着运气真好,省去了不必要的厮杀,年纪大的人体力有限,武功虽高却不耐久战。
他来到了帅营左侧,侧耳凝神倾听,神色一抹残酷冷笑.轻轻的抽出了宝剑,寒森耀目。
岂料,宝剑们动中,被一名卫兵刺目一闪的发觉,斥喝一声道:
“是谁?口令?”
卫兵缓慢晃荡过来,伸出脑袋低下来,欲瞧这位同袍兄弟一动不动的是谁?抽出了配剑明晃晃,怎恁地在此做什么?莫非交班时间到了?
“你妈的什么口令?”
寒光一闪!
正好斩断这名低下头来询问的卫兵脑袋,滚出一旁。
事不疑迟!
冲天而起,窜高二丈,依密报的地形位置,觊准小爵爷张心宝睡榻处,一个倒栽葱姿势,就往篷而下,猛然划开一道裂口,雷霆万钩,一击而出之际!
变生肘腋!
从划开的那道帐篷裂口处。
银芒闪闪!捷若迅雷!
者儒生李风倾力一击!本就如电的快;而那道银芒快上加快,双方一触,有若石光电火迸在了一起。
嗷———
老儒生李风被一枝红缨银枪当胸贯入!凄惨厉叫,弹飞一丈开外,摔落草地上。
他瘦弱的身躯,翻该而起,俨然一挺!
长枪之尾绰触地,硬撑着老儒生李风架傲不驯的伫立,然而,红辣辣的鲜血顺沿枪杆,流了一片草地,怵目惊心。
火炬摇动,卫兵喝喊围了过来。
帅篷门帘掀处,走出了“烈日剑”司马勋及华雄华燕两兄妹,皆手持兵器指点卫兵稍安勿躁,一时间寂然。
老儒生李凤满腔愕然?
居然不见孩童张心宝,失望得浑身鼓满的罡气,有如活脱扎破了的猪泡胆,软塌塌的充不起来了,再持剑插地,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仰天幽幽叹道:
“老天爷居然不帮我?为那名卫兵叱喝一声,救了你们三个人的狗命,夫复何言!”
“烈日剑”司马勋纵声道:
“老狗!我那义子张心宝去了哪里?”
这一提醒!
老儒生李风老脸一皱,双眼瞳孔一缩,恍然大悟脱口道;“好个背叛师门、欺师灭祖的畜牲!连老子都算计?”
一阵懑忿攻心。
“噗!”
吐了一口鲜血,他再也支撑不住了,瘫痪于草地上。
临死前一阵狂笑道;
“嘿嘿!就不告诉你们……”
华雄及华燕气疯了!掠身过去,持刀剑将其尸体剁个稀巴烂,喷得满腔一身的鲜血。
华雄一脸惊骇狂叫道:
“搜!方圆十里都给我搜!若没有找到小爵爷,全部砍下脑袋当球踢!还楞着做什么,部队快出动!”
将令一下!数百把火炬点燃,照亮天空,依师营为中心点,辐射状地往外扩散寻找,不瞬间,处处火点晃动.人声喝喊。
…
第 十 章 蛇阵之战
黎明天亮了、分批回营的官兵来报,搜遍方圆十里,皆没有小爵爷张心宝的踪迹,只有两名卫兵的尸首,及一些野兽的残骸尸骨。
帅营内四名尉级将官匍匐地面磕求请罪,华雄及华燕脸色惨白,失魂落魄般跌坐椅子,篷内一片愁云惨雾。
“烈日剑”司马勋仔细检查孩童的卧榻,发现了少许的纤细羽毛,十分讶异,反身欲问羽毛来至何处?
刚好瞧见华雄及华燕泪流满面,跪在张心宝床榻前磕头,刀剑出鞘置于前方,礼毕即刻挥剑自刎。
“当!当!”
“烈日剑”司马勋闪电出手解救,弹飞他们手中的兵器,却是二片轻飘飘羽毛,移劲化物的极臻功夫,令人赞叹:
“事情才有点端倪出现!你们就急着找死,不过死了也是白搭?更是不负责任了!”
—股柔劲罡气扶起了两兄妹又道:
“你瞧一瞧!这些纤细羽毛燕非棉絮,是怎么来的?留下有用之身缉凶才是!”
两人闻言满脸羞愧,又是一拜,捡起了直羽毛详细查看。
一时间,兄妹俩一脸诧愕,面面相觑破涕为笑,先行遣走—旁的四名副将离篷,交办部队整军待发。
“烈日剑”司马勋知道他们有蛛丝马迹可寻。焦急的神情也就放宽,捋虬胡微笑问道:
“有了线索?”
华雄抱拳恭声道:
“这是“羽灵真人”邱琮杰“凝气幻形”所使用的羽毛,可化成—支三才小白鹤,十分讨人喜欢,也是我们的朋友!”
“喔?他们又回来了。也就是说小宝没有生命危险了!”
华燕姑娘接口道:
”司马大侠!根据昨晚卫兵的说词,是死亡的那两名卫兵护着小主公去前方密林,追赶动物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禀报,者儒生李风即来行刺。”
华雄连忙又道:
“肯定是这支三寸小白鹤引起了小主公注意!一时贪玩追了过去,从此就失踪了。”
“烈日剑”司马勋一脸红晕尴尬道:
“唉!老夫难辞其咎,要不是昨晚贪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尤其是那名卫兵的盘哨一喊,惊醒了睡梦中的我们,才逃过李风刺杀,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华燕紧张问道:
“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华雄一脸愁容忧心道:
“此事大主公迟早会知道!我们死罪难逃,为兄心慌意乱,也拿不定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烈日剑”司马勋凝视他们问道:
“你们可知“羽灵真人”邱琼杰的去处?我们循迹追踪,揪出来问他为何开这种要人命的玩笑?居然绑架我的义于小宝,非揍得饱满地找牙不可!”
顿了一下,是不能道明太监张让与自己的属下关系、淡淡又说道;“你们且放宽心!老夫定能保你们身家安定,张让与老夫有一份交情,会卖这个面子!”
能直接叫“张回天”张让的名讳,可见是有不平凡的交情、华雄侣华燕遇上了贵人,不敢问明原因,又是投地一拜,救命之思,感激淋漓了。
华雄起身作揖恭敬道:
“司马大侠!“羽灵真人”邱琮杰曾经与我相处些日子;为人执诚,率直童心未泯,十分风趣,与诸葛亮交好,可能住在守洛阳北城门老头黄承彦住处,在洛阳城以东一处丘陵山涧,风景十分优美。”
“很好!有这条线索,我们就去揪他出来。”
华雄命人备马,土兵回报马匹安装妥当,刚踩出了师营,即见远方一名身插三角大红旗“令”字探子,是八百里快马,火急传命飞报而来,事态十分不平常!”
身插火红令旗探子,翻落满身汗流油腻腻骏马,一脸的烟尘风沙,奔至华雄面前,单膝跪地,双手递出一封火红公文道:
“禀校尉华将军!大主公张让十万火急密令到!”
华雄一愕!居然是不轻易动用的朝廷八百里传书,肯定事态万分紧急,连忙取得公文,回师营里详阅。
“烈日剑”司马勋哈哈大笑道;
“什么!小师妹“九幽笛”卞瑛,后然爱上了曹操?有了归宿,随军征讨黄巾贼,命令曹操转战到我军方向,欲迎回义子张心宝班师回朝?曹操究竟何许人也?受张让如此看重!”
华雄将曹操是生长宦官世家,一切身份品行,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烈日剑”司马勋含笑点头满意。
探子躬身取下腰间一把风沙黝黝污黑的麻布剑套,放置桌面,抱拳问道;“禀校尉华将军!曹操三万大军急行军而来,大约明日午时会到.请您札营不动与这台合。大主公有令,欲交付小爵爷一把皇帝赐予的先斩后奏“上方宝剑”督军回朝,恭请小爵爷出来接旨!”
华维及一干将领愕然傻着了!
只见,那名探子拆开麻袋胶布,骤现一支古拙不起眼的四尺二寸窄长宝剑,十分亮丽耀目。
宝剑鞘篆全精雕细琢道:
皇魁宝剑
刘宠亲赐张心宝
原来就是太监大总管张让从富翁孟佗处,揩油而来的宝剑,要求皇帝刘宏在“张心宝”
原有的篆字上,再加上御赐圣名,成为一把“上方宝剑”,可见其爱儿护儿真心贴切,万般呵护。
帅营一干将领如仪朝圣!行三拜九叩头大礼,唯独不见小爵爷出来领旨。
探子十分错愕!双膝跪地,双手奉上宝剑过头,却没有人领旨谢思,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暗忖这是怎么一回事?
“烈日剑”司马勋率众起身,毫不客气的取得探子手中的宝剑,系于腰间;探子惊慌匍匐地上恳求道:
“这位侠客!依礼不符,你不能接“上方宝剑”的,探子有罪!”
“烈日剑”司马勋捋虬胡微笑道;
“你别心慌:小爵爷临时有事,不在帅营,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待老夫修书一封,你亲自交给张让,包你没事!”
再加上有高级密探身份的华雄瞪他一眼,吓得探子缩头畏尾,顶头上司是得罪不得,只好随侧一旁,等候修书回报。
“烈日剑”司马勋修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