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佗脸色又是一红,轻咳掩饰转入正题道:“匈奴‘单于’率领的二十万大军现在依‘蒲昌海’驻扎营地,一日之间即可进攻‘玉门关’,咱们才五万兵力如何去抵挡?”
张心宝闻言双眼充满强大自信,闪烁诡异道:“孟叔,我打算擒贼先抢王!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李文钦眉头一皱道:“小宝!说是容易,如何智取呢?”
邱琮杰双眼突圆睁大,辘辘转动抢说道:“小宝!你可不会是要潜入敌营单独行动吧!
虽然你的武功盖世,但也难敌二十万大军如群峰一涌而上的气势,可得三思而后行呀!”
孟佗闻言一呆!也紧张问道:“主帅轻易冒险上阵,这怎么可以!万一有个闪失……咱们这批数万人马……岂不就玩完了!况且,匈奴人长得都是一个模样……听说‘单于’又有替身……于二十万蛮兵中……哪里能找得出来?”
说得也是!如果单于用层层人墙保护混入兵马中,还真不容易辨认出来;这番话不是没有道理。
张心宝习惯性地搓揉脸颊微笑道:“欲生擒‘单于’也不是没有办法,刚才孟叔所说的匈奴人‘洗澡’给了我灵感;你们先给我三天的时间,并且按计划进行,相信此仗就会打得轻松。”
安世高大师刻下才出声,好像早已知晓张心宝会用什么手段般道:“小宝尽心去做便是了!老纳支持你。”
这么一说,帅帐内人人一阵沉默,还真不知道张心宝葫芦里一买的是什么膏药?居然用“洗澡”策略就会如此神奇。
主帅既然如此吩咐,大家只有听命,又眼睁睁地看着张心宝左右拥着张咰与白灵绝两名爱妻,掀帐进入后室就寝,这个重大节骨眼,还真能提起性致吗?
他这种轻佻行为,以及欲强入敌营的轻率说词!却使大家一夜辗转思虑未能成眠;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战争,并非一般江湖游侠儿单打独斗的玩命游戏。
第二天,东方才初白,风沙依然滚滚猎猎生号。
孟佗起了个大早,亲率诸将至帅营欲详问主帅张心宝所谓的“洗澡”策略,到底能发挥什么鸟用?真是前所未闻。
六个人进入帅帐,故意大声闲聊,这么老半天却仍不见张心宝出现主持大计。
孟佗与他身份亲近,也顾不得你“帅”是不帅,直闯入后面寝室。
“哇!”的一声慌然大叫。
孟佗气急败坏地拿一件密封书信从寝室跑出来道:“主帅失踪了!这下子怎么得了!快请邱真人与李秀士入营帐商量……但千万不可泄出风声……要不然不战即乱了自己的阵脚。”
临阵不见主帅乃兵家大忌,当然慌得大家直跳脚;其中一名将官匆忙去唤人,另外一名将官脸色煞白脱口道:“孟太守!莫不成张爵爷携眷……临阵脱逃!”
“啪!”
这名将官被孟佗气愤的一巴掌打得特别重。
“操你妈的胡说八道!小宝是何等人物,妄论其是非,就是说老子我没有识人之明,再讲就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这名将官噤若寒蝉一旁垂手恭立,只见邱琮杰与李文钦还睡眼朦胧披件衣袍双双闯了进来。
信封上写的是邱、李两人的名字,匆忙拆开来摊在会议桌上,大家看见了内容才放下一颗心来,转而哈哈大笑,便分头依计而行。
帅营内独留邱、李两人闲聊道:“书呆子!你看此计成是不成?”
“臭道士!依小宝及其两位妻妾的能耐,定然成功,做这种稍许的牺牲就能兵不血刀,实是好计。”
“嘻嘻!小宝真是鬼才!”
“哈哈!咱们的契子当然非池中之物,这下子不但能保住大汉江山,并能震憾匈奴族,让其钦佩得五体投地了。”
“书呆子!端午节已过,不知华山大会开得如何?那个魔灵卫九敌真不知会使出什么鬼魅伎俩为害江湖。”
“啐!臭道士,你该以国事为重,只要此役一战成功,便赶去华山歼灭‘魔门’,还怕他跑了不成?”
李文钦拍一拍邱琮杰肩头表示应该配合张心宝的秘密行动,双双连袂离开帅营。
“蒲昌海”实则是淡水湖,因为一望无际,以海称名,其水质清澈甘甜,湖畔绿草如茵,适宜畜牧。
匈奴依畔扎营的帐棚极目皆是,密密麻麻无法去数计;集结各部落依尊卑各据地形,自给自足。
“单于”的庞大帐棚亦沿畔搭成,后有天然屏障,外围并有层层铁骑守护,不但能防止族人伺机暗杀,更别说外族人无法逾越雷池一步。
沙漠形天气白天炎热难当,一到傍晚马上有人下水洗澡;因为温差极大,再过个把时辰,湖水即冻澈骨髓。
夜黑风高,营火处处燃烧,照得水面粼粼波浪清晰;士兵们饮酒喧哗破坏了这份宁静。
不知哪个战士刚好在岸畔小解,发现了一件自认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突然地惊吼大叫道:
有两个大美人在水面洗澡啦!
平时不怎么样,在战场上可真是一件惊天动地的怪事,因为全部都是光棍一条。哪来的大美人洗澡?莫非是天降祥瑞派两位天仙美女,来向“狼主”庆贺攻打中原。
不到半个时辰,约有十里半弧圆范围的岸畔,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匈奴战士,个个引颈企踵观望,还挤下了不少人落水。
两位大美人虽然穿着衣裳游水嘻戏,却显露出玲珑曲线浮突身段,真叫寂寞难耐的彪悍战士们争相目睹,垂涎三尺;但是她们如王昭君般的绝代风华,确实深植匈奴人的脑海,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其实,水面上强颜欢笑唱着小曲的张咰及白灵绝,可是心里头极呕,如此出卖色相显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真亏张郎出的骚主意!
一旁的张心宝施展功力吸收水分子溶在身体中变身,有如波浪透明的身体!却吃笑不已,传音道:“你们就把观看人的眼睛,当作是天空的星星那么多,反正一眨一闪的亮晶晶都一样,莫当他们是人,当然就不会生气了。切记目的是引诱真正的‘单于’出面,待勾搭上手后擒之,咱们就走人!”
张心宝还真缺德!
隐身在水中,还像一只大螃蟹般七手八脚的,忙着替她们洗澡;这边摸一把,那里搓揉一下,搞得小娘子们双颊飞红,檀唇嘤咛呓喔频频出声,在寂静的夜晚特别动听。
有些不伙子早已按捺不住,奋不顾身的先行下水游泳过去;因为匈奴军的惯例战利品可以成为私人财产。
但是,每当靠近她们前方十丈之遥,便一一的没顶,不曾看见一个上岸,可能太兴奋了吧!大家也不觉有异,反正死一个就少一份竞争,还是有人不怕死的前仆后涌而上。
半个时辰之后。
当————
一声鸣金收兵的铜锣响起,声彻云霄。
不再有人胆敢下湖捞大美人了!可见军纪严谨,令张心宝暗中吃惊不已,不敢小觑匈奴族此番的大举进犯。
从主帅大营走出一票人。
“单于”乐提于扶罗一身战袍,威风凛凛走在前头,左侧为西域第一高手北宫天仇,右侧分有“正黄旗”盟部统领忽烈必达、“正白旗”盟部统领阿骨打汗、“正红旗”盟部统领拓跋奇圭、“正蓝旗”盟部统领铁木天山,共四大统领紧随跟上。
张心宝虽然不认得单于长得什么模样,但见此人确有帝王气派,更何况身边有高手护驾,暗喜猎物即将上钩了。
当“单于”一见张咰及白灵绝洗澡时放荡的婉变多姿时,双眼亮了起来;后方的四大盟部统领也都如此。
单于色眼眯眯直夸道:“哎呀,光是洗澡的情景就变变漫妙,肌肤晶莹剔透,太美了!
即使是王昭君再世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是一对姊妹花。”
北宫天仇剑眉一挑,也不便说些什么,但是忽烈必达巴结道:“启禀单于,这可是奇缘啊!待属下命人乘皮筏将这两个雌儿逮来献给您为妾,不知意下如何?”
单于脸色乍喜,却以高傲的哼声表示答应,正待忽烈必达欲命人行动时,为北宫天仇挥手阻止道:“启禀单于!您不觉得这两名女子在湖中戏水十分可疑吗?咱们进军中原,应该步步为营防备任何突发事件,免得上当。”
单于闻言哈哈大笑,亲昵地拍其肩膀道:“天仇老弟!你未免太过担心了吧!就光凭现在貌琳百万雄兵足可掷鞭断江的气势,还会怕这小小的两名纤弱女子?”
忽烈必达插嘴道:“这两个女子必然是哪里的富商眷属,偷跑出来洗澡的;哪是什么奸细?北宫盟主也未免太小心了。”
话一讲完,立即派出士兵乘皮筏往湖中驶去,两名美女见正主儿已出现,顺势乘皮筏上岸,藉机接近单于。
北宫天仇十分机警,不以强盛军容而自满,手握剑柄戒备,同时运出体温气息去湛测刚上岸的两名美女,是否懂得武功。
当他的体息去接触张咰时,忽感她的体温传出一阵强烈炽热气息,难怪不畏海水寒冻,去碰触自灵绝的体温时,却感一阵的寒气森森冷飕冻人,大感诧异?
虽然湛测不出她们到底是练武者凝结的内元,还是一热一冷的天生禀赋体质?但已教北宫天仇顿生狐疑,产生戒心,暗中摆出蓄势待发的架式以备突发事件。
他的气息尚未撤回之际!
只见张咰及白灵绝诡异地相视一眼,甩摆湿淋淋衣袖的温柔姿态,好似向单于裣襟示礼。
北官天仇忽尔脸色大变!
突然!从左右两侧涌至无俦的滚滚炙热焚体,以及寒澈骨髓的违反常态内劲,如涛拍岸,一下子翻卷而到。
北宫天仇虽然惊骇中被迫一个鹞子翻身,暴掠一丈开外距离,但反应却一等一的捷速无比;当他单腿落地的刹那间,以肉眼难察的惊人手法,“绝情剑”出鞘、掠身、一剑划出!
一气呵成!只能以神速去形容,化作一道闪电般,以雷霆万钧的态势,直攻两丈岸畔的两位大美人。
又见张咰及白灵绝双双梨涡深邃的甜甜一笑,四只衣袖再度飘出;她们浑身湿透贴体的衣裳,忽尔问迫散出袅袅蒸气,已然将衣服烘干。
四股内劲强盛无比,分化成无形的铜墙铁壁般,欲将闪电而至的北宫天仇困死,然后压扁成肉糜。
北宫天仇再次脸色大变!深觉世间已无人可以用肉掌去抵挡这两位美女的连袂一击!
不能在内劲上冲毁这四股铜墙铁壁般的无形罡气,却浑身盈满“天泱玄气”护体,这一剑仍然不变闪电去势。
瞬间剑法却又寓快于慢,笨拙的虽不见任何变化,但暗藏千变万化尽在其中;似进还退,欲上却下,剑招忽然玄奥莫测,匹练出一泓耀亮浑然无隙的一剑。
这看似朴拙的一剑,却具有变化多端的怒龙破天之势,锐利的剑气在空中充斥嗤嗤作响,让人感觉有擎天之威,欲贯冲至天地无穷远,直捣无垠的宇宙!
连张咰及白灵绝也暗叹这个小伙子的剑法出神入化,有一股崩天裂地的气势,只差的内力不足,后继无力,实属可惜!
是的!
这招“绝情剑法”最极臻的第三招绝式“绝天崩”,就是北宫天仇的压箱底儿真功夫,若非身临大敌事态万分危急,也不会轻易使用出来。
真是被张咰及白灵绝逼急了!
这招无情剑法绝式,划破了她们连袂一击的无形罡墙!
剑势依然凌厉,直卷而去!
突兀不可思议!令人错愕的事情发生——
一团九尺方圆的朦胧水气突然从水中蹦出,以捷雷闪电的来势冲向北宫天仇的擎天一剑!
于这团朦胧气团中,好似伸出一只手臂般,轻拍在北宫天仇的锐利“无情剑”刃上。连人带剑的北宫天仇被这一拍,顿时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围观的军士个个瞠目结舌,以为遇上了鬼魅。
但见那只手臂,将“绝情剑”如随手拈来一枝花般的轻轻捏住,手持“绝情剑”飙射而来的北宫天仇,好像突然骤停,顿伫在离地九尺高度的距离,一点也动弹不得!
一般战士当然不懂如梦似幻的极臻武学变化;个个好像憨牛瞪眼,望着遥不可及的一幅山水画,大自然画中的北宫天仇掣剑横躺的动作也实在太古怪了。
众人尚未回魂之际,更叫人错愕而惊声大叫的事情发生!
西域第一剑的北宫天仇,已经让人像摔死狗般的抛掷到三丈开外的水中“噗通!”一声而沉没。
这团朦胧水雾忽尔飘至单于跟前,便将他溶化在气氲之中,使得四大盟部统领皆手中掣刀,欲砍又不敢砍的惊叫模样,令人傻直了眼!
蒙胧气氲中,突然窜出一道炽亮绿芒;绿芒里头好像有个三寸美人,肩生双翼,振翼急飞。
四周的匈奴士兵都忍不住搓揉双眼再度睁大欲瞧个究竟,却都眼睁睁地目送这道快如流星般的绿芒,拖曳着包里单于的水雾朝东而去。
两位天仙般的美人也飞舞空中相伴,真像嫦娥奔月?
单于被挟持飞天而去?欲到琼楼玉宇去当神仙?
匈奴部众一半暗中欣跃,一半惊慌指天斥喝!
北宫天仇狼狈地从水中游上岸来,也亲眼目睹这一幕奇景,立刻跺脚大声喝道:“备马快追!”
沙漠不比平原,况且二十万兵马在慌忙中舍弃帐棚,又待备足水囊及干粮已过二个时辰,但以大军整队出发的速度,不谓不快。
夜间铁蹄轰然,大地如雷动!匈奴铁骑一窝蜂般朝东疾驰渐去。
二十万匈奴大军随着绿芒逝去的方向追赶,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决心,却因兵疲马累之下,不得不在沙漠狂风中集结一团,以毛毡遮体互相用体温取暖。
黎明破晓。
一垠无际的沙漠中,突然的传来一阵阵的公鸡啼晓;这是根本不可能之事!直教匈奴兵马吃惊得纷纷翻身而起。
一片茫茫沙漠营田中。
一座木板重叠而成的城堡突兀而立!只离二十万匈奴兵马有三十丈之遥。
沙漠平空而起的城堡,在阳光普照下,逸出了袅袅水气,有如海市蜃楼般的飘眇。
士兵们皆紧揉双眼还以为是在梦睡中,却眼见为实,吓得蹦然跳起直指木制城堡而哇哇大叫!
北宫天仇也惊骇不已!于沙漠中用一块一块的木板组合,这般平空起楼为堡做成的防备工程,确实撼动人心;不知是何方神圣?若是汉军,已扰得己方一夜数惊,再见此城堡,军心必然瓦解毫无斗志,由此可见大汉人才济济,绝不可小觑。
虽然如此,北宫天仇依然挥剑遥指城堡高呼道:“你们已经被我军包围了!守将快快现身答话!”
一咕……咕……”
一只惊啼的雄鸡突然从城垣里高飞,洒得几根羽毛飘然而落。
更叫二十万匈奴兵马,傻直了服的怪事发生!
赫然望见高高的城垣上,“单干”乐提于扶罗与张心宝两人,竟然如兄似弟般,连袂在捉公鸡?
他妈的劳师动众,就来观看这一幕?
这种情景,真叫人打破头部不会去相信!
但是单干居然还活着,确使军心大振!欢呼雷动。
单干双臂高举,一副高兴的模样宣布道:“儿郎们!这位就是‘威武侯’张爵爷,又是中原游侠第一人,号称‘邪剑至尊’;现在与本‘单于’结为契盟兄弟,并送来这座木板组成的城堡为礼物;汉族与匈奴本是兄弟之邦,自从汉初‘和亲政策’以来,就有血缘关系,所以应该停止战争攻伐!”
这么一说,局势为之峰回大转折,真叫二十万的匈奴大军忧喜参半;然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呼喊欢叫声,响彻天际。
张心宝忽然举着单于的手臂,双双从七丈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