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死绝僵硬了!
此时此刻,满场存活的鬼头杀手被这种诡谲恐怖气氛所震憾,陡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
东方不空及乔国老两个人脸色如土,吓得瘫跪地面,无力的呻吟声如蚊钠嗡然,惊颤颤道:“这是‘邪剑笑杀!不改容颜!’属下等参见‘邪剑至尊’……是‘魔门’令主貂婵耳提面命……万万不敢与您对敌……您就是祖师爷‘神鉴奇侠’再渡红尘……也是令主的夫君……确实不知大驾光临……请恕死罪……”
罗哩罗嗦的讲得这么长!便使满室的密探鬼头杀手回过神来;惊魂甫定下,赶忙齐齐匐匍跪地,嘶声喝喊“邪剑至尊”主公无敌万万岁!
声响震荡空间,就使僵然站立的十个尸体,有如巨木难以支撑般同时轰然倒地,谁叫他们抢功冒犯死神,死了就算活该白搭!
祢三通整个人蹦跳起来;吓得两道垂胸白眉卷起,双目睁突如牛眼般大,背贴墙壁喘息慌然道:“好小子变成了老前辈的老前辈……这个辈份怎么算得清楚……我算得上是‘古怪’异类……你却……‘邪门’得叫人心惊肉跳……”
张心宝不理会跪地的一群人;收剑入鞘,趋步亲切握其掌,笑容可掬道:“咱们各交各的交情!别去理会算计它前辈不前辈的称呼;以目前年纪论,你想收我这个小老弟吗?”
祢三通欢欣雀跃而起,却兴奋得一脸正经八百道:“当然要!但是称呼要改为‘小老哥’,我才是‘小老弟’,这才顺当,我这个臭老头脾气是有点古怪,若不如此则免谈!”
张心宝摇头微笑表示随其意,不会在乎又道:“小老弟真是古道热肠!高人风范。”
祢三通指着一大厅跪地的杀手群及东方不空与乔国老道:“小老哥,叫他们全都起身吧!光是跪在那里也不是办法。”
张心宝回头冷然道:“你们都起来吧!”
乔国老与东方不空应声连忙爬起;东方不空态度十分恭谨地作揖袂地道:“启禀主公!
您何时能摆驾回洛阳会见貂婵令主,家奴先行回去通报,好盛大欢迎!”
张心宝若成竹在胸不急不躁,答非所问,双眼一抹诡异道:“她们姊妹联手,也应该到了吧!”
东方不空晃动大脑袋无法理解忙问道:“主公!您说的‘她们’是谁?”
张心宝揶揄微笑道:“你这个假‘姑丈’确实也在我刚到洛阳时,照顾过一阵子,推荐你当皇帝阿协的‘中侍郎’之职,这个官瘾过的如何?”
东方不空老脸羞窘吓得汗流浃背,作揖陪罪道:“不敢……家奴不敢!‘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与二总管万象平时盯得很紧……原来是您早知家奴的真实身份并已告诉他们。”
张心宝哈哈一笑拍其肩头,好像把一切的恩仇一笑抿之;却使这群鬼头杀手暗中高兴,主公这般宽宏大量的气度对待下人,真是跟对人了!
乔国老颇能识人,也趋前作揖道:“启禀主公!‘她们’可是您的红颜知己?是否让家奴再准备一顿丰肴宴飨待贵客莅临。”
张心宝笑得十分开心道:“你精通采矿五金融化之术!就是‘她们’提供的情报,因为假面具合金连灵念力也无法贯透,可见你很有一套办法。就如你所说,再备丰肴蒸宴飨贵客吧!”
鬼头杀手闻言迅速清理尸体,收拾及擦拭得一乾二净,欢喜收场让人始料不及,也盼贵客登临好一睹风采。
餐厅宽敞烛火通明,觥筹交错,充满畅饮欢笑。
张心宝主座,右侧祢三通,顺位乔国老、东方不空、许劭、何于银,共六人一桌,对能容纳十二人份的大圆桌来说,犹显冷清。
庞然桌面上只有五碟可口小菜下酒,却饮了两坛醇醪的“古月龙山”绍兴;大家皆等待贵客临门。
突然间宽敞的室内发生极大的温差变化!
正门左边袭来一股冷锋贯穿楠木大门,促使空气忽然骤降至冰度以下;何于银正抱坛酒在膝盖上,耐不住突来的温差变化冷缩,“爆!”的一声瓷坛碎出,酒液冻成了坛肚圆状滚落地面。
许劭是文人不懂武功,被冻得牙齿打颤,直搓揉双掌呵气取暖,依然冷得浑身颤抖,连打了几个喷嚏;口齿不清的直喊道:“寒冻彻骨……这是什么鬼天气,邪门得紧……”
话毕立即冻昏倒地。
东方不空吓得脸色惨绿,强运内力抗寒,形态惶恐不安脱口道:“是人为的一股无俦寒劲袭来……放眼当今天下武林……除了主公与貂婵令主外……竟然有人凝气化形的功力如此高绝!”
话刚说完。
右边一股热劲袭来,使得右方的空气骤升至沸点;乔国老正举银壶斟酒,导热最快,烫得把持不住便往地上抛掷,滚烫冒出了袅袅轻烟,酒香四溢。
祢三通热得汗流浃背而宽衣解带;脸色错愕脱口道:“这股无声无息的热劲如焚风迫体实在可怕!与左边的寒劲形成两股对流互相牵扯纠缠,好像较劲互别苗头,连一流的武林高手也受不了,难怪许劭会冻昏!”
张心宝剑眉一挑!双掌左右开弓往两侧拍出,室内变成了四股气劲追逐;刮得窗帘飞扬,激荡空气忽冷忽热更使人大喊受不了,却在片晌间风平浪静般消失无形。
“都是自家人,你们就别先声夺人再搞怪了。”
话音旋落。
宽敞精雕细琢五蝠献寿图浮凸正门的楠木制品左半边门,霍然蒙上一层雪白寒霜结冻,令人讶然。
“噗”
一声脆响!一位婀娜多姿身穿雪白丝绸,蒙面白纱的绝色女子穿门而入;在门上留下一个人形孔洞,破碎的木屑便如碎冰块洒了一地。
她却乖乖地站在那里,好像怯生生的模样,但纤纤玉手中提了一颗死不瞑目,披头散发的狰狞男人头颅,教人触目惊心。
东方不空见她穿门而入的诡异武功时,立刻脸色大变,再瞧其那颗晃荡的人头时,更吓得面如槁灰,遥指惊颤颤呼声恐惧道:“是……‘漕帮’帮主鲁青浩的项上人头……白纱蒙面……一身雪白不染一尘……冷锋寒霜透著勾魂慑魄的灵动诡谲气势……莫非你……你是传闻中‘至尊魔教’教主白灵绝!”
这么惊颤一叫喊!顿使其他人吓得脸色铁青,纷纷离座凝劲戒备;室内充满瑟杀气氛。
话刚讲完。
“蹴……”
右半边门突然从上而下,透出丝丝的红芒光束如发;是极焰燃烧转为蔚蓝喷射光线,快速的在门上画个曼妙浮凸的女人身体形状。
一阵清风吹来,好像助长人形蔚蓝光芒大炽,芒里赤焰翻腾迫体难耐:“呼!”的轻响,炼化木门碎为粉垩,蒸发烟灭不留一点馀渣。
木门上,刚好烧破一个女子曼妙的人形窟窿;一位风姿绝代女子便穿门而过,精准程度真是一分不增,一分不减,令人大开眼界,却瞧得瞠目结舌。
艳光四射的绝世女子头戴龙凤金缕步摇冠,一身虹裳披挂五色衣,回身明眸善睐百媚生,婉变多姿若天仙下凡尘。
祢三通紧张得一抹额头热汗,脸色灰青一对白眉挺得笔直而颤抖,双眼一抹敬鬼神而远之的莫名恐惧道:“你……是‘阴阳神教’教主老神仙……怎会与魔教教主连袂而来!”
张咰与白灵绝本就睨傲万物,目空一切,懒得理会这些凡夫俗子,却双双朝张心宝中规中矩地裣襟为礼,异口同声嫣然道:“相公!妾身不辱使命,把您交办之事处理完毕。”
话一说完,后方那两道楠木门被人轻轻一推!便轰然倒地碎为寸块;跑进了鲁肃惊魂未定而向厅内东张西望。
张心宝赶快离座,面露真挚笑容龙形虎步趋前,伸展双臂欲拥抱状。
却使张咰及白灵绝两人眼眸子含春荡漾,展露皓齿如贝笑得十分开心,就是等待张郎的拥抱爱怜夸奖;哪管旁人在场,双双如燕归巢,欲将投身其怀撒娇一番,实教男人惊讶无法以一般女子来臆测之。
张心宝却脚踩轻功“追风万里”直奔步法,宛若游龙而去,玄妙闪过张咰相偕白灵绝投过来的放松柔软身体。
却与鲁肃如兄似弟相拥相认,而且雀跃高兴的搭肩勾臂;真有兄弟如手足,妻妾如履屐之大男人气概。
便使当代万教中,最高绝武功的两位教主女子,互撞成一团,痛得嘤咛出声,教人油然而生我见犹怜之叹息。
这五个男人闻得她们一声“相公!”以后,脸色才缓缓恢复红润,皆认为从阴曹地府转了一圈回来,活著的感觉真好;更对张心宝有降龙伏虎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乔国老世故圆滑,连忙作揖邀请,奉她们上座,并下令丰盛的江南名菜上桌;片刻间,大圆桌面煎炒煮炸蒸的色香味俱全菜肴充塞,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动了。
刚好江东二娇陪伴孙策及周瑜回来用餐,瞧见两座大门粉碎吃惊不已;又见张心宝年纪轻轻居然头角峥嵘独得主座,并有两位绝色女子形态威严的陪在一旁,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大家对她们有如众星拱月般极尽奉承能事,更是翻愕惊讶,却碍于晚辈不敢多问,欲进来坐也不是,再退出去也觉得不礼貌,都直愣原地不知所措。
张心宝微笑招手邀约他们入座,才解去一场尴尬。
在酒宴中得知她们来历身份后;两位江东才俊更吓得如坐针毡,只有观颜察色,持壶伺候的份儿。
大家心照不宣,不把刚才发生的一场误会糗事提起,如有秘密要事,只用传音聚线的密意传声功夫对答。
藉花献佛,喝得宾主尽欢,冰释前嫌。
…
第 十 章 六壬神算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灯绿山粼粼。
见杨柳飞絮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透内阁香风阵阵。
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消魂怎地不消魂。
新啼痕间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貂婵蹙眉独坐闺房!纤纤柔荑双腕撑着脸颊,眼眸深邃凝思显得无边的寂寞空虚,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欲教人望之心儿滴破。
她云鬟雾鬓桃腮腓晕,一撩乌亮丝丝凌乱鬓发而明眸顾盼窗外,于凌波微步趋前之间,犹显风情万丈,美艳不可方物。
每见胖猪董卓沉湎酒色;更是色中饿鬼,夜夜需求无度皆用“魑眩大法”灵念力转嫁其他侍女陪寝,仍保冰清玉润处子身。
她手捏一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也无?
死肥猪董卓不分日夜的尤云殇雨,竟思惹情牵,忆起张心宝既可爱又可恶的英挺雄姿;更激起心湖一阵阵的涟漪绮思暧霞飞,简直到了情不自禁的程度。
张郎啊,张郎!奴家正宜破瓜之年,何时君来采摘?若能花前月下,两相独处情话绵绵,不曾真个也销魂。
貂婵推门而出,漫不经心已然走到一片人工大池塘畔,即使水中红莲嫣然迎春风摇曳,翠绿荷叶衬托犹显爱怜;偶而三彩鲤鱼翻跃嬉戏,争相恍艳;如此的怡人景致也无心观赏。
“凤仪亭”便是当年与张郎曾经会晤之处,刻下只带来一场怨偶的别离痛苦回忆;只盼郎君爱花惜花知花于未放,莫待无花空折枝。
正当貂婵绮思转动之际!
忽来一丝密意传音,萦绕耳际道:“启禀‘魔门’令主!家奴‘哭面儒’管申有要事赶来禀告。”
貂婵粉肩一震!即刻玉靥冷然道:“既然来了,就现身一叙吧!”
忽见一丈外的湖面下,一道三寸宽的水波冒出气泡滚滚而来,逐渐扩大约有三尺宽,“蹴!”的一声,管申冒出湖底翻身便上小亭,可见潜水术十分精湛。
管申催劲烘干衣物,作揖为礼恭声道:“禀令主!主公张心宝盘桓江东‘广陵’已有半个月,现由鬼、笑两位假面儒盛情款待,却慑于主公身边的两名女子威名,而不敢催促回洛阳与令主相会。”
貂婵芙蓉般的面貌骤变,双眸杀意大炽,吓得管申忙低下头来不敢仰视,怕得浑身颤抖噤若寒蝉。
“说!这两个贱人是谁?”
管申颤声道:“是……是‘阴阳神教’教主张咰与‘至尊魔教’教主白灵绝……还自称是主公的侍妾……却查不出‘正室’是谁。”
貂婵闻言气得七窍生烟!顾不得身份破口大骂道:“苗女贱货必然蛊惑张郎!那个‘邯郸’下贱的老女人有何资格称妾?真料不到神魔二教居然能和平相安一室,共事一夫!”
管申确实能言善道作揖又道:“禀令主!主公妻妾再多,也把未来的‘正室’悬空,当然是心属令主您了,放眼天下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有资格可以取代的。”
千穿万穿,就是马屁不穿!
这番奉承献媚的话,却使貂婵心花怒放嫣然一笑,自作多情道:“管先生确实是位睿智之士!‘正室’主母之称谓非我莫属;天下女子皆下等,唯我独尊,只有张郎‘邪剑至尊’堪与匹配。但其性羞涩,却在内心深处狂爱着人家,昧于正邪不两立的迂腐观念,有朝一日让我施点小术,哪怕张郎不乖乖拜在人家的石榴裙下。”
长篇大论自我标榜,甚至有点自恋癖的貂婵,实令管申有著啼笑皆非的感觉;一脸阿谀献媚的笑容已经僵然!把头俯低松动一下麻酥酥的齿颊!生死操在别人手中的滋味实在难熬。
貂婵心血来潮,黛眉舒展,嫣然问道:“管先生的儿子管辂号称天下第一神算,在洛阳城百姓为求一算而不可得,听说家学渊博传自于你;便请管先生为我细算一下,何时何地能与张郎见面,人家愿荐‘枕席之私’天荒地老不变。”
“枕席之私”不就比喻男女“床第之私”!管申愕愣一下,令主实是非常女子,连这种事情也拿来算?
他却错愕表情一转阴霾,不得不谦虚作揖道:“犬子无知泄露太多天机!活不过二十六岁;但令主有此一问,家奴就是丢了老命也要算个明白,并且将简单的‘六壬神算’传予令主,以免绝后。”
貂婵喜上眉梢笑呵呵道:“我的‘魑眩大法’灵念力可湛照并且控制一个人的脑波,却无法预测未来;如果学成‘六壬神算’便能未雨绸缪掌握天机,与老天爷争一长短,‘魔门’根本不信泄露天机短命之说!”
管申面露惊讶却不敢置评,恭声道:“启禀令主!河图之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六壬之名乃取自五行始于水,故曰‘壬’,故曰‘六’。六壬原本于易,有六十四课为‘大六壬’,较为深奥,不是短期能学成,但是‘小六壬’则简单易用,人人都能学会,而且颇有玩趣;易为幽赞神明,以通神明之德,万鬼俱惊,术者尚其占而得‘天人感应’,、心诚则灵,准确性不可思议。”
话毕,管申举起左手掌五指叉开又道:“依掌诀的六个位置(如图)。拇指按左‘大安’上起月,月上起日,日上取时,一宫一位,顺右方向行转;掌诀的吉位为大安、连喜、小吉。凶位为留连、赤口、空亡。”
貂婵伸出柔荑玉掌学著捏指算便懂,却有疑问轻声问道:“如果随性起意,怎么个算法?”
管申恭声回答道:“以间事之月、日、时来起课,而不用年号。或以心感的时辰去起课,或以事情的发生时间来起课,端赖灵感的通变即可。”
貂婵又问道:“如果不用月、日、时来起课,还有别的方法吗?”
管申作揖表示钦佩道:“令主确实睿智能举一反三!是可以随意讲出三个数字来起谋;三个数字分别代表月、日、时。”
管申拇指点在食指下节的“大安”上又道:“但是大部份皆以月、日、时来起课。例如今天是三月初五日辰时感事,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