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又见白衣姑娘取出艳红色大弓,并且张弓拉弦对著一路狂奔而去的谢翔蓄势以待。
奇怪的是,长弓架上,拉得紧绷的满弦中,并无矢箭上弓架,真令包义瞧得一头雾水,赶忙搔胡猴急态;思索着传闻中的杀人不眨眼姑娘就是这个模样,真恨自己他妈的笨,还想不起来……
包义策马率领部众急奔,并没有放慢脚程。
惊见,白衣姑娘从拉弓的右臂袖中,突然的窜出一枝雪白的矢箭,玄妙的自动搭弓。
此刻,谢翔策马驰骋至白衣姑娘相距十丈的距离,包义率领着三十四骑已然尾随快奔到二十丈距离。
“绷”矢箭发射声音。
三十六骑前后狂奔草原上,铁蹄隆隆彻天际,但是白衣姑娘满弓发射的声音却异常脆响;如在每名大汉的心口上重捶一下,可见其内力十分沉厚,实在令人错愕惊叹!
咻!
白芒矢箭一闪!准确无恍的贯透马背上轻敌的谢翔喉咙,骤然翻身落马,惨叫凄厉,令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无名战栗,
策马狂奔在最前面的包义脸色一沉!瞬间抽出背后的大宽背斩马刀;皆眶欲裂懑忿不逞,掣刀策马加速,欲利用重力加上速度之捷,一刀便砍翻伫立不动的白衣姑娘,去你妈的何方神圣!
岂料,贯穿谢翔咽喉的雪白通体矢箭,却速度不减的续射过来,笔直的欲再次袭击包义。
包义岂会放在眼里!不论马上马下的功夫了得,三丈开外的那枝雪白矢箭怎会有什么效用,不就挥刀便能轻而易举斩断。
料不到,迎面而至的通体雪白矢箭,竟然不见羽尾迎风簌簌作响。
当包义定眼一瞧!确实吓了一大跳,来势汹汹的雪白矢箭,居然会是一条——白蛇!
管他妈的是箭是蛇!
包义早已凝神戒备,神速地挥刀一砍!
岂料到,白蛇弯曲四十五度角躲闪而过!细飞的速度不变,快若闪电地“嗤!”声一响,贯穿包义的喉咙而出。
包义在临死前恐骇的记忆起放箭姑娘的名号,惊叫提醒同伴道:
灵弓蛇剑——东方芙蓉!
太慢了!白蛇灵箭快速地回转空间,自动追歼五名大汉,皆中剧毒全身发黑,从马背上摔落草地。
当剩余的二十九名铁骑盟份子冲至东方芙蓉跟前,只见她一跺马背掠身而起,踩踏这批人的头颅或肩膀挪腾空中,轻功十分了得。
这中间,彪悍的黑衣劲装汉子,掣长刀骑马挥砍半空中跳跃的东方芙蓉,便为她踢飞了三柄长刀脱手,回旋飘飞又射中了另外三个人血溅落马。
剩下的二十六骑训练有素的回马包围着东方芙蓉,悍不畏死的分成等三角形鱼贯抢攻。
东方芙蓉玉靥含煞,右掌一招手,那条潜於草地里五尺长的白蛇灵动又窜回手上,挺得异常笔直,如剑浪飘而出,当场又杀了一个人。
她左手长弓,右手提蛇当剑,交互使用飞跃在空中居高临下,杀得“铁骑盟”众又有四人死于非命,马匹惊慌嘶呜乱了队型。
其余的二十一骑在顿饭时间内,又被东方芙蓉杀了十人;功夫差距如此悬殊,吓得剩下的十一骑斗志全失,各自策马作鸟兽散。
东方芙蓉不愿再追杀盟众,掠身夺得六匹马驮载的满车财物,一抖绳鞭催车驰骋而去。
忽尔空中传来“神魔刀”卫九敌的得意笑声道:“蓉儿!若不赶尽杀绝,如何再布局下去……”
东方芙蓉玉靥黯然,不理不睬驱马车扬起一道滚滚尘沙远远而逝。
“酒泉”是河西走廊西部的古城,汉代为酒泉郡治;相传西汉霍去病倒入御酒与士兵共饮的酒泉而得名。
“祁连山”距离“酒泉”不远,本是在洛阳皇宫御花园月湖战死的“毒王”侯威丞势力范围,自从被“天残门”收服以後,改“毒王门”为“猿堂”设置市郊。
“猿堂”堂主是“毒王”侯威丞的大弟子“沙毒”石鬃继承;二弟子“水毒”池尚及唯一女性的三弟子“烟毒”何芷共同辅佐雄踞一方。
夜深人静。
“沙毒”石鬃的寝室却烛火通明,门外有四名魁梧大汉部属把守,纪律森严,个个俨挺若庙门金刚。
寝室内传出了妙龄女子淫荡浪叫,有如歇斯底里般断断绩缙嘶吼,比叫春的野猫声音,更大声而反刺耳难听。
石鬃爽快极乐的哼哈叽歪怪调声音,就如一面破铜锣敲响,粗鲁得毫不掩遮,鬼叫得声震瓦砾飘落尘埃。
隔窗吹喇叭——淫声在外。
房间内。
还真他妈的龙配龙,凤配凤,驼背的配大奶雾,顶著弯弯曲曲圆圆滚滚好打洞!
一丝不缕的妙龄少女便是“烟毒”何芷。
她就采取虎踞蹲姿;超特大如小西瓜般的两颗大奶霸,便在石鬃眼前旋啊旋的摇滚晃荡,真叫他瞧得眼辘辘不转睛。
一声长吟呓喔!
“死了……丢了……”
有如尖锐叫春的淫猫,确实不好听。
“噗!”的一响。
何芷胸前的两颗超级西瓜大脯奶,便罩在石鬃的脸上,弹下弹上的活泼晃荡,男人就是被闷死了也心甘情愿。
况且她娇小的滑腻如蛇蛮腰,还在故意地抽搐颤动;尤其浑圆雪白屁股依然的摩挲划圆,扭捏个不停,好像要压挤什么束西出来。
真他妈的床上功夫了得;喊“死了”的人,却不是真死;被一扭一磨撑的胯下男人,不“死了”才怪!
何芷瞟了爽极翻白眼的石鬃一眼,嘤咛吁吁撒娇道:“大师兄……爽不爽……人家在上面操作……久而久之……好像百斤重的大奶子晃荡……真的很辛苦哩……”
石鬃驼背的身体一翻!刚好前胸压在她的那对不成此例的西瓜奶霸,顶舒服而嘿嘿淫笑道:“怎么样……操你个……我有没有比死去的老鬼师父……功夫要棒!”
何芷呵哈呵哈浪笑了老半天,双眸故意含羞带怯,一把揪其尖削下巴上的那撮山羊胡须道:“强!强得多了!尤其这把长硬须须如毛刷……刷得人家又痛又爽还带冒泡……没有这个还不行……不!我是说,大师兄您用毒的功夫不行……但这个确实厉害,人家喜欢!”
石鬃呵呵笑得十分得意道:“老鬼死得好!我垂涎你的这对西瓜特级大奶已经好久了;这个月来总算如愿以偿,真是体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
何芷故意挤出两串泪水哎声叹气道:“师兄啊!您把人家给强奸以后……也没有给人家什么好处,前天突然的捡到一整车的珠宝首饰及黄金条块,要怎么处理?是往上缴纳呢……
还是私吞?”
石鬃淫视炯炯,双掌搓揉她的那对大奶把玩,意犹未尽道:“操你妈的还用说,天掉下来的财富,当然是私吞喽!这是十辈子都花不完的宝贝,上缴才分一成有个屁用。”
“但是……老二池尚打算上报,这下子不就全部落空了?”何芷晃动胴体,欲迎若拒的关心道。
石鬃一脸阴沉嘿嘿出声,用手势作个往下砍的姿式道:“所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咱们联手将他给作掉,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何芷高兴地“啧!”声亲吻他一下道:“这批财宝插有‘铁骑盟’的旗帜,那批人神出鬼没不好惹;门主崔赵忠精明得可怕,私吞之下,会不会出了纰漏?”
石鬃捋一下山羊胡阴恻恻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批财宝是我生平见过最多最大的一笔,当然得搏一搏才知道。”
何芷笑得合不拢嘴,大展双腿夹住其腰杆,鼓浪般的摇晃道:“人家太高兴了!再来一次奖励您……”
话都没说完,寝室外守卫的门徒惨叫声响起。
传至冷冷的鄙夷不屑声音道:“房内的狗男女快出来受死!‘铁骑盟’的财宝也胆敢占有,杀死盟众的血仇要你们偿命!”
房间内的石鬃及何芷内心一瞿!对方来的好快,已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门来,却不趁人之危偷袭,可见并非普通角色。
石鬃偕何芷反应极快地翻身下床着装,石鬃左掌套上鹿皮手套,于革囊里快速掏一把毒沙,右手掣一柄宽背刀;然而,何芷在笔囊内取出一个盈尺竹筒,丢一颗黑色小丹九给石鬃服用,表示要使用毒烟毒毙来人。
何芷把竹筒盖打开,筒内装有火苗棉絮,用力一吹,窜出袅袅白烟,缓缓在室内扩散,真希望敌方是个冒失鬼闯进来,不到弹指间便要其命!
片晌后“碰!”的一响。
两扇寝室的门扉被撞得破烂;却是一名部属的身体被抛了进来,只见其双腿的脚跟鲜血淋漓,已然被挑断了脚筋。
他重摔在地上!才几个呼吸间,即刻满脸发黑,双手紧掐自己的脖子,哀叫几声;两眼骇然瞪着何芷,四肢抽搐痉挛不到几下,便一命呜呼哀哉。
连续地从三面窗户再丢进三名守卫大汉!也是不瞬间便中毒断气;寝室内门窗尽碎,空气流通快速便将毒烟吹得飘然四散。
敌方的临机应变确使石鬃及何芷讶愕!更吃惊的是,室外并无喧哗骚动,敌方才有一人,真是胆大包天独闯毒门。
石鬃及何芷皆有怯意地默契相对一眼。
何芷再点燃一根盈尺竹筒棉絮毒烟丢出室外,石鬃气势凝沉斥喝一声,左手的一把毒沙随即抛出,右手掣着宽背刀侧身以受敌最小的角度,笔直地直刺掠出。
…
第 八 章 铁骑盟主
石鬃掷出的一把毒沙如石沉大海,凝劲贯臂直刺的刀势根本就与空气搏斗般,因为庭院白朦胧的毒烟里没有任何人影。
何芷随其后掠出,脱口道:“大师兄,得手了没有?咦!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石鬃小心翼翼冲出寝室实则是贪生怕死的行为,确实使其瘦削的脸颊一红,轻咳一声掩饰窘态道:“怎么没有人!撞破门窗而入的四名守卫,难道长翅膀自己撞进来不成!你这个女人警觉性太差了。”
一句轻轻的“哼!”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哼声之人武功实在太过高绝;无声无息的出现及气劲内元浑厚甫响,直吓得他们如被闪雷击中,弹离地面一尺往前颠跌三步,然后才迅速转身而惊颤颤的全神戒备。
来人若欲夺取他们生命,简直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敌方是一位中年人,晒得一脸古铜色健康,却刚毅如盘岩,好像充满无论遇上任何风暴,仍将屹立不倒的自信。
他一身黑色劲装裁制合身贴体,却沾满风尘仆仆尘埃,但是俨然若千年的傲松古柏坚毅不拔,好似经历过许多不平凡的杀戮洗炼而存活至今。
尤其此人双手背负一柄只见尾端盈尺长的雪白通体宝剑鞘,散出一股催发而至的凌厉无俦杀气,便使人联想到;他有如带领着千军万马奔腾厮杀过来,凌厉无比的汹涌似骇浪拍岸之气势。
光是想一想,就教人产生一种因无法抵挡而临阵骨软筋酥、手脚冰冷,只有合目待毙之感受。
石鬃及何芷脸色骤变惨然,惊骇得异口同声叫道:
西域第一高手北官天仇!
“铁骑盟”盟主北宫天仇本是双眼充满热炽企望敌手能与之抗衡的锐利眼神,见了他们以后便转为对猎物太过渺小而索然无味的淡声道:“就凭你们的能耐,也胆敢劫掠本盟的财物!奇怪的是盟众尸体伤痕刀法十分高绝,难道‘天残门’竟有这种厉害的使刀绝顶高人不成?但你们这批残废的牛鬼蛇神确实是用毒的高手。”
石鬃及何芷心里虽然畏惧,却也不能弱了“毒工门”在西域江湖的名头,况且又有独霸西域“天残门”」为后盾,以及中原洛阳“神鉴宫”为奥援。
临机一动,吓唬他道:“你们‘铁骑盟’时常抢劫波斯及汉人富商财货,进贡南匈奴汗国‘准格尔旗’的第四十一位‘持至尸逐侯单于’乐提于扶罗;又暗中勾结‘陇西侯’孟佗;然而,南北匈奴又将爆发战争,政局不稳,还有孟佗的靠山董卓迟早要垮,不如改投靠我们‘天残门’才可常保盈泰。”
何芷顺势又道:“咱们‘天残门’已经宣布隶属中原‘神鉴宫’的一支;宫主便是‘威武侯’张心宝爵爷,与皇帝是一同玩耍长大的交情,又是名震江湖的‘邪剑’小张,那一手‘偃月杀法’之绝技‘邪剑笑杀!不改容颜!’可是天下无敌,你就乖乖臣伏吧!”
这边说话的当儿,石鬃戴鹿皮手套的手掌在革囊里紧抓一把毒沙,何芷从怀中再取一筒毒烟,两人见机行事欲偷袭北宫天仇。
北宫天仇闻得张心宝名号,双眼炽芒大盛,迫出刚毅自信的眼神,却不将这对狗男女看在眼里道:“老夫与‘陇西侯’孟佗交情深厚,得知‘邪剑’小张的一切背景,早晚会与其交锋,也是身为追求剑道至臻者的一种执念……”
他双眼转为鹰隼般的锐利及冷默,如一柄宝剑欲刺透他们心扉般瞪着又道:“你们两个跳梁小丑算什么东西!是何等身份?居然胆敢来游说,并且大言不惭藐视老夫的‘铁骑盟’组织;若不在你们身上留点记号,省得以后目中无人!”
吓得石鬃心惊胆颤!待其话声一落之间,一掌超倍量的毒沙,便损臂击出,估计可以含盖五丈方圆空间,逢者必死。
当他迅速往前掌轰之际!
一道强烈耀眼的剑芒一闪!
“嗷——”的一声惨叫。
北宫天仇本是双手背负着的那柄宝剑,以玄之又玄的角度出招,已然斩断了石鬃欲轰出的手掌;然而,通体雪白的剑鞘,依旧在他的背后耸立不动。
他坚定不动地贯直剑芒霍霍,灵动闪耀的三尺青锋,倾正前方四十五度角,剑刀沾湿的血珠儿,顺沿锋刀滴溜而下,不瞬间即明晃晃映人双目,确实是一把又快又利的宝剑。
何芷惊骇得花容玉惨,硬咬紧牙关,快速拉动竹筒下的纶线机关,“轰!”的一声喷出大量毒烟保命;是一管精心杰作的“五毒灵烟”,能笼罩一丈范围,也是一种进可攻敌,退可撤守的犀利毒器。
一片浓浓红色烟幕凝聚,迎风不轻易飘散,便是“五毒灵烟”的妙用。
只闻石鬃中烟毒的一声凄厉吼叫道:“臭贱人……快拿解药……要不然就毒死我了……”
这么一吼!确使何芷心里一颤!一时疏忽没给石鬃独门解药,得在烟雾中闻声摸索抢救才行。
怎料,何芷才刚踩前一步欲闻声掠出,忽尔瞧见红雾迸出一股千万颗细碎的白芒气旋,便将盈丈范围的红雾冲开一个五尺圆洞。
从洞中清晰可见北宫天仇持宝剑的盘岩不动体态依旧;却见那柄三尺青锋催劲发出龙吟般的剑气不停颤动,好像若不紧握著,将有灵动御剑而出之神态。
何芷再笨也看得出,北宫天仇已达剑随意转,意随心运,心遵神行,凝气御剑,技进乎道之化境,乃古往今来剑术所能攀上的巅峰。
刻下她哪能不惊骇!眼睁睁地瞧见面前千万颗细碎的白芒光点,分化出若矢箭飘疾般的一道光束,又一眨眼间,便全数贯注在额头上。
有一股针刺般的轻微疼痛感觉;她吓得伸掌印抹额头上产生的这阵冰凉;却抹下一片鲜血,血中却清晰可见的一个“鐡”字!
更吓得她一屁股跌地!是北宫天仇剑招鬼神莫测,刚柔并济绝式之极柔阴劲所造成,若再多三分便脑髓涂地一命呜呼了!
红色浓雾缓缓凝聚而不见孔洞中北宫天仇的身影,却闻其声冷然道:“月圆之夜定然拜访‘天残门’!你就捡取你男人的断掌,让贵门见识老夫这一剑的犀利程度,看看是否有高人能破解!”
浓雾朦胧里,不再传出北宫天仇的话音,只闻石鬃气若游丝般地喘着呼叫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