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关羽耳际,讲了几声悄悄话。
楼下那两辆马车内,冲出了六个游侠儿,个个手执明晃晃刀剑,几声喝喊,引得路人闪避,一路奔至二楼,欲找关羽厮杀。
楼上三名游侠儿料不到同伴前去打个招呼,竟被关羽丢到楼下,皆大吃一惊,这个小伙子倒有几分力气!
那按捺得住!一涌而上。
来势汹汹,其他用餐客人迅速离座,惟恐波及无妄之灾。
关羽见状惟恐伤及无辜,损坏店家设备,一个掠身排窗而出,跃至街道,擒贼先擒王,冲进马车内。
“噗!噗!噗!噗!”只闻拳拳到肉揍人声响。
车辆门帘掀起,关羽单手拖个人出来,对方已然鼻青眼肿,脸像塌了一半,嘴边汩汩流出鲜血,像条烂死猪的胖子,“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见拳拳击中面门。
“吐!吐!吐!”那条一身鲜亮丝绸富贾装束的胖肥猪欲开口说话间,先喷出了满口碎牙,令人发噱!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口齿不清,有如猪嚎尖叫。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这个富贾胖猪,脸色骤变惊叫道:“糟糕了!这个人竟是蹇强,宦官‘十常侍’之一蹇硕的叔父。这个年轻人死定了!一定有好戏可看!”
刚才提兵器上楼的凶巴巴大汉,闻主子救命声,全部慌慌张地再冲到马路上,见主公蹇强被关羽打得脸部都变了形,又拖曳地面行走像猪狗不如,个个揎臂卷袖,睚眦欲裂,一副欲将吃人的模样,霍霍挥动钢刀,森寒熠熠,咆哮不休,将他团团围住。
仗恃后台靠山硬朗的蹇强,真料不到洛阳城内竟然有人胆敢动他,实在太大意了!
情报来源有误,岂不整得自己剩下半条命?操他妈的那只大老鼠“爪扒仔王”!说什么是个小和尚?包我手到擒来,可立大功?竟是魁语大汉,还懂得武功!
关羽见对方人多势众,于京城闹市当众挥钢刀示威,可见这帮人目无法纪,十分嚣张跋扈,心生厌恶,单手抡起了这条胖猪,当武器旋转飞舞,吓得那些家丁收了钢刀入鞘,以免误伤主子。
这般神勇,却使得围观的群众鼓掌称快,猛然叫好,巴不得关羽当场像摔西瓜般,砸这个恶霸蹇强一个稀巴烂。
这一抡飞,吓得蹇强早已失魂落魄地失了禁,口吐白沫当场昏厥不醒人事,那些家丁纷纷退开一丈,以免遭殃!
如提小鸡般将他丢进了车厢内,跃欲上驾驶座,一抖马缰“驾!”地一声,从容往北城门而去。
九名家丁再度钢刀出鞘。随后喝喊追去,围观的群众见这出好戏才开锣而已,人潮汹涌也随后看热闹,竟有数百之众。
马车奔驰十分快速。到了北城门,马匹蹄踏,车轮辘辘声惊动了城头上之御林军,纷纷往下了望,看门官黄承彦也心惊肉颤,这怎么一回事。
这还得了!车辆后方远处,竟然有九名大汉手持明亮钢刀追赶,后头居然数百名百姓跟随,这岂不是摆明了造反?
京畿重地岂能出事!一名偏将急忙飞奔禀报曹操都尉。
关羽将马车停置城门前,掠身至看门官黄承彦立身处,在他耳际轻声说了几句,向南边奔去,几个闪身投入黑巷中杳然。
看门官黄承彦双眼一闪狡黠,干笑了几声,趋前将旱烟杆掀起门帝一瞧,果然蹇强昏死在里头,烟杆疾出如电,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促使其呼出一口秽气,苏醒了过来。
颤抖着畏缩车厢一角,像个龟儿子般讨饶道:“好汉饶命!操他妈的管一谶摆我一道,这不干我的事!”
将责任推给了密告之人!也真他妈的混蛋加八级,没有一点道义,只顾自己哪管他妈的道友死活!
看门官黄承彦故意一呆!
满脸佯装惊慌失色,好似看到了贵人受尽委曲,双手一拱,摇头晃脑,啧声不绝,慢慢扶他下马车。
“蹇大人!车内外并无他人,怎恁地一脸红肿,差点认不出来,哪个贼人如此大胆,竟胆敢往您的身上洒泡尿,实在缺德带冒泡!”
蹇强环顾四周确无旁人,俨然一挺脊背,前后判若二人,怒气冲天破口大骂道:“操他妈的龟孙子!打劫不成,揍了老夫就跑,看你在洛阳城能往那里躲!不将你碎尸万段,老子就跟你的姓!”
还真死要面子!不这么耀武扬威一番,那显得自己是个大人物?
“黄老头!你瞧见匪徒了没有?等一会儿到我府上领赏,救醒我可要好好谢你!”
话没说完,九名家丁已然持钢刀赴至,蹇强正在火头上,怪罪那些奴才护主不力,夺取一把钢刀,胡乱挥舞乱砍,吓得家丁们面色如土,趴于地面求饶,为看门官黄承彦所阻。
惊魂甫定,怒气冲冲的蹇强,饶过那些奴才后,顿觉脱力瘫于地面,为数位家丁前来挽扶着,这时候,数百位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涌至。
这些好事人潮促使蹇强一愕!双手排开家丁勉强站起,持着钢刀对空“霍霍!”耍了几刀逞强,表示自己神勇。
横眉竖目,大声咆哮道:“他妈的臭小子!要不是跑得快,老子就将你剁成肉酱!”
这般大言炎炎,欲盖弥彰做作,还真丢尽颜面,反使得围观人群中,明眼人嗤之以鼻!
真他妈的是个纸扎老虎空架子!
城垣战备道上,一位全身披银铠战甲,火红丝绸大抱披肩,迎风猎猎作响,双手插腰,俨挺背脊,威风凛凛,睥睨群众。
城门总都尉曹操,年少英挺,双凤眼波奕奕,耸动鹰隼勾鼻,计上心头,一摆甩披风喝声道:“你们聚众莫非要造反了!胆敢在京畿重地,夜间持械行凶?将士们通通给我围起来!”
斥喝声一歇!
城垣战备道斜坡上冲下了约百名持戟戈披铠甲御林军,分成二批:一队将围观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围堵隔离,另一队将手持刀械之蹇强及家丁们团团围住,行动井然有序,十分快速,挺戈待命,杀气腾腾,有一声令下即刻扑杀之雄姿。
由此可见,曹操平常领兵带将军纪森严,守土有责,京城固若汤池。
这一举动!瑟杀气氛当头,戟戈寒森耀人双目,吓得几位平时依势凌人胆小的家丁,噤若寒蝉,裤裆失禁瘫软地面。
他妈的来真的干?平常披猖扬厉,倨傲不逊的蹇强今晚被揍,颜面尽失,算自己倒楣吃了暗亏,那里去找一个居无定所,流浪江湖的游侠儿关羽报仇?
这个刚上任不久的看门芝麻官都尉曹操,可是个毛头小伙子,家世门第,财富背景可没有自己的大,跑了和尚可跑不了庙!
嗯!可能年轻懵懂,莫不成连老子都不认识?
此刻蹇强,面貌肿得如红烧猪头,嘴唇胀得似两个馒头大,打掉了几颗门牙,满嘴的鲜血涔涔滴湿前襟已然凝结一片血污,说起话来口齿不清,有若含了两个卤蛋,兀自呲牙裂嘴托腮“啧啧!”得喊痛,实在令人发噱。
一脸的丑陋似鬼,可能连他亲爹也认不出人来!
依然头脑冬烘,轻嘴薄舌,执意抗言道:“呸!曹操小伙子,我乃‘十常侍’蹇硕之叔,官拜‘中侍郎’蹇强也!今晚遭逢盗匪打劫,怎不见你去缉盗,反而包围我们?是何居心!”
总都尉曹操一呆!随手招来看门官黄承彦问道:“黄老!可曾瞧见盗匪模样?”
看门官黄承彦趋前贴耳轻声细语道:“禀曹大人!这帮人穷凶恶极,携械游荡已犯大忌,哪会有人胆敢找碴?岂不是跟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总都尉曹操阴暗不定忙问道:“嗯,说得也是,这人的来历是否如其所说是‘中侍郎’蹇强?”
依然声如蚊蚋道:“禀曹大人!‘中侍郎’就有数百人之多,可以在皇上设立的‘西园官邸’花钱买到,众所周知,是不值钱的!”
“每个恶徒告声称后台靠山很硬!却是叫您好生为难?但是现场老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更叫您好生为难!”
总都尉曹操一震!
精神抖擞,鹰瞵号视,有若炬芒灼然,冷冷大喝道:“通通给我缴械拿下!”
御林军一声得令!
操练精纯!挥舞长戟瞬间绞断数把钢刀,却吓得听命抵抗的家丁们弃械于地,匍匐地面浑身颤抖,不敢抬头仰视。以免长戟飙舞,一个不小心削去了脑袋,死了也是白搭!
总都尉曹操面凝寒霜,杀气腾腾阴恻恻道:“你竟敢欺我年轻!中侍郎蹇强岂会知法犯法!不啻罪加一等?尔等夜间携械非奸即盗,岂有作贼的喊捉贼的道理?可见狡诈诡辩,全部一干人犯,给我用圣上御赐的‘五色廷棒’重重地痛打,不得留情,以示惩戒!”
这番话义正严辞!
招来围观看热闹的群众,人人鼓掌叫好,洛阳总算有一个不畏强权势力的好官,又如此少年英雄了得,以至喧哗鼓掌如浪,声势直冲云霄。
五十位御林军动作整齐划一、放置长戟于右侧地面,应声一哄而上,四人为一组;两人压制犯人头脚,两人各提廷棒,用力交互痛打。
被按于地面的中侍郎蹇强,面如槁灰,咬牙切齿嘶吼道:“操你妈的曹操!小小的一个看门都尉竟敢动我?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总有一天抄你九族鸡犬不宁,方泄我心头之恨!”
“噗!噗!噗!噗!”即刻屁股开花。
鼓掌声不断!
廷棒“噗!”的一响,围观的全体老百姓,即刻哗然一声叫好相应,更甚有人誉跃翻天喜地,有若替其报了大仇,可见“中侍郎”蹇强平常于洛阳城内,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不得人缘。
形势比人强!一板一眼的皮开肉绽。
有的是时间,就如王羲之看鹅——渐渐消磨。
“哎哟!哎哟……轻点……打轻点……救命啊……快出人命啦……”
总都尉曹操年少英雄因此一夕成名!
洛阳城争相奔告,老少妇孺皆知,真可以使稚儿夜间止啼、豪门世家子弟因此而收敛不少浪荡行迹,以免屁股开花,得躺几个月养伤,实不划算。
时鸡鸣月落,曦光照旷野。
孩童张心宝精力充沛,活泼蹦跳十分顽皮,说睡就睡,睡饱了就光想着玩耍,没有刺激新鲜的妙事,还真引不起兴趣。
一觉醒来,伸了伸懒腰十分舒爽,掀被撩开鸳床帐溜下地面,瞧见了华燕姑娘趴于桌面睡得十分香甜。
第一件事就是找寻随身携带的革囊百宝袋,袋里头的三件新奇好玩宝贝都在,喜上眉梢乐不可支,这可是放火烧屋,拼着小命抢得而来,尤其珍贵。
忙取出一根盈尺“缅铃”,两头有如小鸡蛋大,小手掌握着中段刚好饱满,七层赤金包裹水银,层层晶莹剔透,金黄银白相间,十分亮丽而且弹性奇佳。
“呵咭!”抿嘴狡黠轻笑!
就找这个甜睡的华燕大姊姊来试试“缅铃”的威力喽?
蹑手蹑脚潜至她背后!咦?大屁股坐于椅凳上,怎么去搅和她那个长胡子的地方?况且又穿着裤子,不知如何是好。
缅铃经过了手掌温度加温,水银导热最快,竟然两头光亮夺目的小鸡蛋蠕动旋转,兀自绕圈起来,真的又新奇又好玩,实在够刺激!
更妙之处,水银放赤金内,还发出了“簌!簌!”滚动声响,尤饶兴味,十分怪异?居然硬挺了起来!
张心宝的黑白大眼睛亮了起来,更是乐上心头,爱不释手,打出娘胎至今,就是这根玩具带有声效灵动功能,原来是加温后产生奇妙效果。
糟糕了!缅铃声响吵醒了华燕大姊姊,赶快藏进怀里。
华燕姑娘霍然起身,十分机警,猛地回头瞧见了张心室已经起床,傻愣愣的瞧着自己,油然而生一脸的赧然,居然护主不力,睡得如此沉寂。
一种“簌!簌!”怪响从小主公怀中传出,不由得一愕!
“小主公!怀中是什么东西在响?”
张宝吓了一跳,赶紧双掌抚脸,一阵摩擦掩饰而过。
“呃!是新奇的玩具。”
“小主公!玩具怎会发出声音?有没有危险性?”
“嘻!嘻!对我当然没有危险,但是对女人可能十分危险!”
华燕闻言也吓了一跳,瞬间摆腰挪移三尺开外,深知小主公精灵古怪,不知又要搞出什么花样?不得不防!
张心宝双眼一抹失望即隐,却嘴里甜甜道:“哇噻!大姊姊好厉害的轻功。”
话声刚落。
“笃!笃笃!”敲门声即响。
房外却听孩童“陈留王”刘协关心急燥在嚷嚷道:“小宝!你回来了没有?昨天我玩到一半,就被带回宫内,下半夜肯定好玩,有没有发现新鲜的事儿?”
一早就有玩伴来找?华燕姑娘拉开门闩,两位盛装宫女推门而入,瞧见了与张心宝同年龄小孩,一身的王爷滚龙蟒袍,即刻跪地请安。
“小女子‘飞鹰组’华燕参见小王爷!”
“陈留王”刘协根本视若无睹,兀自雀跃奔至张心宝处,随行的两位盛装宫女年纪与华燕相仿,长得婷婷玉立,落落大方,也跪地请安。
“若兰!若菊!参见小侯爷!”
“起身!通通起身!”张心宝道。
张心宝怀里的缅铃依然在响,“陈留王”刘协当然十分好奇,伸手就往他的怀里掏宝,为张心宝一手捉住,顺势拉过身边,贴其耳际嘀咕了几句。
“哇噻!直的那么神奇?可没骗我吧?”
“阿协!这只是猜测嘛?等一会儿试一试不就知晓喽?”
“好!就一人一个,一起试着玩喽?”
“那肯定是如此嘛!‘老大’一向说话算话,谁叫我们是兄弟,你在这里等一下,片刻后我就来!”
两人直在嘀咕不停,听得屋内三个女孩莫外其妙,只见张心宝跨出门槛,频频向华燕姑娘招手,她随即跟了出去。
屋外,张心宝游目四周无人,神秘兮兮道:“华燕大姊姊!你的武功不错,会不会一下子就叫人不能动的方法?”
华燕姑娘一头雾水脱口道:“这叫点穴!是可以如此。”
张心宝“呵咭!”狡笑,抚摩双颊乐迷了双眼道:“等一会进去!你就猝不及防的将若菊、若兰两位宫女点穴,然后拖上床再听我的指挥!”
“小主公!为何要如此?”
“做了以后再告诉你嘛!”
话说完,张心宝笑吟吟地溜进屋内,向“陈留王”刘协打个一切就绪手势,随后进来的华燕掼出双臂,点了若兰、若菊穴道,将她们定在原地。
两个姊妹花当场一呆!随即花容骤变,惊慌失措。
双双心有灵犀同时嗫嚅出声道:“你施了什么魔法?为什么全身无法动弹?”
张心宝接口道:“华燕大姊姊!不要她们出声!”
华燕姑娘听其指挥再点她们哑穴!
不瞬间,将这对姊妹花抱上了床。
“华燕大姊姊!你就坐在椅凳上待命,千万别走开喽!”
张心宝偕“陈留王”刘协双双乐翻了天,马上脱鞋爬上了床,将左右悬挂的鸳鸯床帐放了下来,不知道这两个小萝卜头,将作什么?
室内一切归于宁静。
片刻时间已过。
“悉悉嗦嗦!”
华燕姑娘只闻得脱衣衫的声音,一直在响。
猛地,双颊飞红抿着檀口,差一点惊叫出来,望见床帐鸳鸯戏水图,一时联想,该不是霸王硬上弓嘛?
蓦地!“噗哧!”轻笑出声。
暗道:“怎恁地胡思乱想!两个小孩童不可能做这种事,怎会想偏了?真叫人羞窘!”
只闻得,床帐里头“陈留王”刘协惊叫一声!
“我的妈呀!真的藏有一个毛刷刷?”
张心宝一副老大权威,得意不凡声音传出床帐外道:“阿协!不必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