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邓惊骇神色未褪,就如一条无骨的烂蛇般瘫于地面!三百六十五块骨骼尽碎,成了一滩不成人形的尸肉,令人望之,不寒而栗!两侧共有四名“鬼头杀手”眼睁睁地瞧着小邓惨死,因为两名孩童遍布满天的脚掌纷乱齐飞,就使他们头昏目眩,叫人不知从何处切身抢救!
两名孪生兄弟恨极使出的诡谲杀人残忍手法!也令四名鬼头杀手露出恐惧眼神,连忙掠身弹开.有人惊叫了出来道:“竟是‘风云年鉴谱’排行第十名的‘游手好闲’两名小煞星!”
韩杰浑身一震!双眼一抹寒意,气运周身蓄势以待,却一脸阴晴不定,不知欲使出什么坏点子?
李奕睿密及邱柏元双双抢至胡一虎身旁,把他上半身扶正道:“胡叔你快看!我们先杀小邓有如一条烂蛇,再杀那个韩杰老芋头!”
胡一虎回光返照睁大双目,嘴角掠起一丝微笑,涌出了大量鲜血,洒满前襟,气若游丝却无名亢奋道:“杀……杀得好……”他侧头一偏!合目安然微笑而去!
邱柏元及李奕睿坚毅稚容不哭不闹,放平胡一虎的尸体,却连袂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式,真叫杀手们为之耸然动容!
李奕睿右掌向地,邱柏元左掌朗天,各掼直另一掌相贴传劲,功架十足;两名小孩童满脸通红,头上的发髻纶中“噗!噗!”崩断,一头秀发怒发冲冠似的朝天飘飞,气劲居然窜出白气袅袅清晰可见?
他们怒气窜出的袅袅白烟形成周身保护罩,凝而不散;从韩杰正面的方向看来,好像气氲形成一位怒目金刚小战神,粼粼闪耀气动中,就如片片聚集的战胄鳞甲。
韩杰心生警兆!唤回四名鬼头杀手严阵以待;蒙面杀手瞧得心惊胆颠,这又是什么鬼玩意儿?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孩童使出了看家本领;就是“羽灵真人”邱棕杰偕“八风秀士”李文钦穷十年之功所参研的阴阳“崩天掌”!
乍见,两名孩童各自吐气暴喝一声,周身白茫茫气氲飒飒旋转,刮得尘蹬碎石纷飞,令人咋舌不下;谁也不敢将他们兄弟视为瘦弱的孩童。
邱柏元朝空中轰出一掌,有若闪电“霹雳!”脆响,一股白气冲霄而出;李奕睿向地面劈出一掌,就如早雷惊蛰“轰隆!”一震,声势十分吓人!
须臾间,一丈方圆空间为之变化,上软下坚的空气骤然浓缩下压,无影无形欲让人窒息;而地面尘灰碎石,有若沸腾地浆欲将狂涌而出,旁人哪能瞧见空气中的无形脉动。
两股天阳地阴真气就如天雷勾动地火,飙旋结合。两名兄弟瞬间手牵手地陀螺般旋转,重力加上速度飙飞.为这股无俦爆劲加压,形成一股滔天迭旋弯弯扭扭的龙卷风,朝四名鬼头杀手的
方向奔腾狂飘“轰隆!轰隆!”撞去!
此刻韩杰手掣一只“摇魂铃”叮当叮当的脆响,促使四名鬼头杀手精神亢奋。
四名鬼头杀手见状虽然心生恐慌,却是经过干锤百炼训练过的杀手忍者,刻下被摇出潜在意识的“摄魂大法”浑然忘身杀敌的指令;两人迅速跨前三步掣剑蓄劲以待,另外两人隐在其后瞧不见身影。
突然地,后方的两名鬼头忍者跃上前方同伴的肩膀;双手掣剑以投身虎口的招式贯进来势凶凶龙卷风中。
闻得两声凄厉惨叫!
旋迭的空气中飘洒出漫天的腥红鲜血及破碎尸块,令人惨不忍睹!却使旋风中的李奕睿及邱柏元皆露恐怖神色!
居然有人悍不畏死以身投虎口的战斗方式拼命?因此被淋得满头鲜血而睁不开眼,为此身形一顿,旋选的爆风圈缩小而缓慢下来。
另两名鬼头忍者以受创最小的角度,趁机侧身闯进旋风涡流中心,两人手拉着手以免被气流冲散,迭转的摇摇晃晃根本无法动武,利用两名孩童睁不开眼之际,用大吃小的身体去搂抱,藉以压制气势,可说得上经验丰富,并且视死如归!
邱柏元及李奕睿骤间受袭,自然而然的分开掼直的阴阳掌劲,挟其掌劲拍在两名鬼头忍者的头颅上,一击毙命!
他们孪生兄弟连手的惊天动地“崩天掌”瞬间瓦解!
狂风旋转之势,只残留一股尘埃小旋风,弹指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杰掠身而至,一抖剑身迸出两颗星芒,分化左右点在兄弟俩的昏睡穴上,他一脸诡谲嘴边噘起残酷笑意,霍然剑出一点光寒直奔胡一虎尸体三尺距离,这粒小光芒燃爆千光万点似刺针般贯入尸体中。
飞尸留字!几个斗大的字体显现道:欲讨回‘游手好闲’,至‘北寺监狱’要人!将孩童如攫两头小鸡般挟于腋下,得意洋洋狂笑纵身往洛阳方向而去。
…
第十三章 身化游龙
翌日清晨,风和日丽。
张心宝于约定的地点枯守了一夜,没见着邱柏元偕李奕睿领胡一虎前来会面,不由得讶异焦急,因为这两个小萝卜头十分机灵聪敏,相处十年知之甚深,如果不是道逢重大变故.绝不会误时。
他不得不卸下劲服,解了引人注目脖颈上系绑的红巾,换上一袭宽袍儒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手掣一纶摺扇如公子哥儿般潇洒,翩翩风采欲到市集馄饨摊位瞧个究竟。
路经白马寺山门时,看见一大堆群众聚集不知围观些什么事,忙向来往路人询问,得知出了命案。
他好奇的前往探视,心中暗忖“莫非昨晚‘阴阳魔教’的传人‘焰掌’李雨柔与大师起了冲突,双方有所死伤不成?”
围观群众实在大多,他绕道古柏树后,纵身掠上二丈高的树梢往下俯瞰,瞧见了死者居然就是胡一虎,极目眺望,清晰地见其尸体上那几个大字,油然而生一般不安之心。
胡一虎因他而死!这个仇不能不报!要不然会一辈子内疚。
两名孩儿被掳!竟然指定到“北寺监狱”要人?张心宝从小在宫廷长大,也玩遍整座洛阳城,就是偏偏亲阿爹张让不要其靠近这所监狱。他印象中只知道亲阿爹告诉这座监狱里面关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而且里头有很多的冤死厉鬼十分恐怖,专噬孩童的脑髓。
他噘嘴露出缅怀童年的笑意,因为这些鬼话连篇;曾让兄弟般感情的当今皇帝刘协,吓得恶魇连连,食睡不宁。
瞬间眼露精光;好似一头机灵的斑豹翻身,透出猎狩动物般的炯炯眼神,猛盯着围观的窃窃私语人群。
长年生活蛮荒之地,经年累月的观察及捕捉禽兽,形成一种动物浑然天成,求生的预警及厮杀与逃命的机灵性。
张心宝机灵的第六感是超越于人类所没有的本能:预测凶手及胡一虎的盟友,双方皆会到场窥伺动静。
果然不出所料!
两名肩扛锄头农夫打扮的汉子眼露忿懑不平的眼神,望着赶来正验尸的件作,见其草草掀了几下衣衫就随意结案。
一旁陪同的年轻捕快道:“杨老!这个案子肯定是仇杀,从尸体上可有蛛丝马迹可寻?”
杨姓件作眉头一皱,在他耳际轻声道:“别声张……是官方自己人做的案……查了也是白搭……将尸体运回衙里再做打算!”
捕快闷不吭声,一脸无奈转身叱喝道:“死者有没有亲属在场?若没有的话,就出来两个人抬尸!跟我到官衙领抬尸的工钱。”
话毕,没有亲属出来认尸,围观的群众皆才面路恐色纷纷散去,谁会为了几个铜板去做倒霉抬尸的事情?
两名农农夫却应声而出,哈腰阿谀的表态愿意赚点零用,捕快取得一席草棚要他们裹尸随行。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两名农夫被一位驮着竹笼卖杂货的小贩跟踪尾随,犹不自知。
张心宝摇晃摺扇若无其事跟上;尸体由官道转进小径以免触人霉头,那名卖杂货小贩对着路旁一位抬矫的脚夫嘀咕两句,跟监就换手给另一人继续尾随。
那小贩喜上眉相梢着口哨,走上官道好像欲朝哪里报讯,为张心宝给拦住。
卖杂货的既然有人登门要买,岂能不装作一番:推说所有东西全都卖完,得到洛阳补齐货物才能营业。
张心宝笑吟吟的用摺扇轻点其肩膀,小贩有若酒醉蹒跚站立不住;张心宝孔武有力的手臂揽抱,掠身钻进密林内用树枝枯叶掩盖了事。
“老兄忍耐点!二个时辰穴道自解,如果欲硬冲解穴,落个残废我可不负责任,如叫你回去禀报,岂不坏事?”
张心宝话声一落,头上罩着红巾,再运指劲捏化两个眼孔洞,纵身追赶而去。
捕快偕倍仵作迳行间瞧见了前方一名红巾蒙面儒生摇扇挡路,抬尸的两名农夫面露讶异,是什么人居然连捕快都敢抢?拔出配刀的捕快斥喝道:“什么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奸犯科……”
话音未落,张心宝掠身而至点倒了两名官吏,一个跺地振袖弹飞有如大雕展翅,再俯冲到三丈开外一棵榕树干身后,拍昏了跟踪的脚夫密探,一气呵成,只在瞬间。
两名农夫吓得心惊胆颤;因瞧见张心宝露了两手功夫实属当世绝顶高手,怎会做这种路径小毛贼的行为?
张心宝如攫稚鸡般的把脚夫密探摔到他们面前,沉声变其音调老气横生劈头就骂宣:
“你们两个人被跟监还不自觉?虽然一身农夫装扮唯妙唯肖,却在赤脚底部无硬厚的脚板露出破绽,应穿着草鞋遮盖不就更好。”
两名农夫听出了是友非敌,皆额冒冷汗,满面郝然抱拳称谢道:“老前辈教训得是!不知您如何称呼?好以后有所回报!”
“这……有所不便之处!以后自会交待身份。”张心宝犹疑道。
另一名年长农夫双眼一抹怀疑的眼神,十分客气道:“胡一虎的尸体我们不能任其暴尸荒野乱葬岗,所以出面抬尸欲趁机枪回:好让上头详查死因,并且以剑残尸刻字……就像老前辈这等身手才能施为,请恕表明身份,我们才谈得下去。”
能互信的人比较达观;然而密探的本质却是以怀疑人性为出发点,张心宝十分了解,当然不会怪罪。
此刻,张心宝不得不从馁囊里取出一块金光沱沱令牌表示身份了。
两名密探见到令牌后十分的激动;两个大人有若稚儿孺幕依依的声泪俱下匍匐地面,一时间哽咽无法言语,却在神色间充满无比的尊敬.将张心宝视为神人般,就好像遇上了生命中的唯一的救星。哭上了老半天有如倾泄这些年来一切的委屈及伤心,实在叫人动容。
“卑职洪龙、洪虎俩兄弟,磕见总盟主!您就是弟兄们唯一的企盼我们就知道您学究天人,绝不可能羽化仙去不理采大家;属下卑微虽然无颜一睹您的卢山真面目,却认得这块令牌,确实料不到您再渡红尘,亲自出面领导盟众。”
张心宝暗自轻叹!为了不叫忠心耿耿舍身取义的这批人失望,只有继续装扮到底,等适时再露身份;要不然处于四面楚歌的环境中,是牵一发动全身之覆巢危机.岂能不慎行慎言?
洪龙偕洪虎躬身肃穆,垂手听训侧于左右;使得张心宝如驮巨石双肩般,低沉沙哑声调又道:
“只令你们将我复出的消息转告弘伟一人!是怕盟众及新进人员中藏有内奸,不能不防。再命他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赶去‘北寺监狱’救人,因为那些畜牲可能下天罗地网,等着一网打尽!”
这段话的确很像总盟主单斌多疑的个性,使其兄弟俩认定自己的身份,喜形于色。
两兄弟唯唯称诺!但是洪龙嘴角一动似欲言又止。
张心宝双眼孔洞一抹诧异,转而威棱四射问道:“你有话就讲!在本座面前不准吞吞吐吐!”
洪龙一脸慌然作揖恭声道:“启禀总盟主!您再渡风尘,可能还不知道‘北寺监狱’是董卓老贼一派的势力。‘五老儒会’为首的叛贼李儒根本插不上手,实在令属下煞费思量,可能其中有诈!”
张心宝在红巾罩内的脸色通红羞窘,佯装一方之主还真不能凭空说话,可会因一时不慎而全盘皆墨;责任不谓不大,以后确需小心求证知己知彼,方可克敌致胜。
洪龙的情报促使张心宝灵机一动,故作嘿嘿一声冷笑,斩钉截铁的道:“很好,本座就以子之矛攻其盾!挑起军统与密统之间互相仇视及争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两兄弟低头躬身,作揖敬佩齐声道:“总盟主圣明!属下等静候佳音,誓死跟随!”
等洪龙、洪虎双双拾起头来,却见伪装总盟主的张心宝形踪杳然;莫非是神仙之流,来无影去无踪之飘忽?
他们惊又喜的赶忙匍匐地面,磕头恭声道:“恭送总盟主!”
展现极臻“迫风万里”最巅绝一式之‘御虚摘星’轻功身法,仿佛身如一鹤冲天,却因内力不继及招式不纯熟,没一会已觉不从心。
他硬撑着契爷爷单斌的颜面,不得不在属下面前露上一手以安军心,身化一道光芒破空划出,不到十丈外的密林上空,却因力尽而摔得一个灰头土脸,苦不堪言,啧啧叫疼,又能向谁说去?
唉,当个龙头主公确实不容易啊!
洛阳城有三个市集地,分南市、北市、东市,南市集称“大同市集”它的全貌在《大业杂记》记载:蓖宇齐平,遥望如一,榆柳交荫,通渠相注;市四壁有四百余店,重:楼延阁,互相临映,招致商旅,奇珍山积。
张心宝阔别十余载后,旧地重游,感慨万千;瞧上此地百姓于熙熙攘攘喧哗中,不论男女老少的脸色皆露少许的暴戾及不安气息,没有一股祥和太平气氛。
他再转至北市集称“通远市集”,依稀记得这里大半的产业曾是亲阿爹张让所拥有,现在为李儒所霸占,以前的“张回天”改成“李回天”。
“通远市集”周围六里,有河渠可通,郡国舟船,驶进的舶舻数以万计,是所有市集中最富庶、最大,交通最便利的市集。
闻名遐迩集天下佳丽的秦青巷“宛艳珠阁”就包括在这个市集里面;笙歌不缀车水马龙是一条不夜巷。天下三十六郡到洛阳买官人士皆需经过管道,先于“宛艳珠阁”经姬婶们穿针引线,再经有关单位照面论价完毕,通称“阁会”。不论文职武缺皆可论价;这是承袭前朝皇帝刘宏私授黄门令”总管太监张让所设立的“阁会”,现由“李回天”李儒一手操纵,所有收入皆迎逢太师董卓私欲,却大半纳入私囊,自营私党“五老儒会”。
钻营之士时常为争肥缺职务;竞相标价至万千黄金也不足为奇,论定后再持“西园”令牌,始能进皇宫西园接受圣旨诰封,领代表官吏身份的“印绶”走马上任。
所谓:清官当三年,十万雪花银。更河况贪官污吏横行,当然搞得天下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张心宝于七岁时.就有专用的宦官教导:欲要专政就得不择手段拍皇帝老爷子的马屁:
才能自相封赏,苛营私门,多蓄财货。他小小的年纪在官内就有“神童”之誉,是因亲阿爹张让气焰薰天,又匪号“蝮骘两全”及一口浓浓地浙江乡音;夸读他“神童”的土话谐音为“邪童”而且张心宝小时候于皇宫大内深入浅出不露身份,又受张让习气熏染,行为邪气怪异,精灵古怪,因此“邪童”外号不径而走,深宫人人被闹得鸡飞狗跳,避之唯恐不及,也真是名符其实。
张心宝当然知道:“外放一个郡长年俸‘二千石’,实发一千四百四十石,平均每月一百二十石。买官则需黄金五千斤。封国宰相年俸‘二千石’,实发一千八百石,每月一百五十石。买官则需黄金一万斤。御林军中郎将之职低层官员年俸‘六百石’,但常在皇帝身旁,所以买官则需黄金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