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是小夫人那里着火了,不过她和老爷都没事。”
朱珠没心没肺地说着,她的嘴角荡着甜甜的笑容,因为她眼前的这个朱老板竟然是一口一个姑娘叫着她。这让她听了分外受用,一般别人不是叫她的名字,就是喊她猪,却从来没有人如此亲切的喊过她姑娘。
“朱珠姑娘似乎今天心情很好,那替在下向你家主子问好了。”张彦殊太头看了看天空,鹅毛般的大雪依然从天空纷纷飘落,暂时还没有要停的意思,“早点儿回去吧,不要让你家主子担心。”
朱珠莞尔一笑,“嗯,我一定会转告的。”
看着朱珠离开,张彦殊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是想要再多打听一些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不了口。
最近林家出事,虽然大家都三缄其口,但是还是会有风声传出来。都知道林家捡回的小夫人,不少人都说她是狐狸精变的,她来到林家,林家就灾难不断。
大家纷纷谣传,下一个出事的可能回事公主,因为她地位高是妖孽最容易害的人。
466 困兽之斗
格拉带着逢时跪在朝堂上,她的罪名是诅咒帝上早亡,蓄意谋反想立逢时为太子。
卫空幻不说话,只是看着跪在冰冷的大殿上的格拉和逢时感到心疼。眼中却连半点儿的心疼和同情都不能流露出来,他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冷酷无情。
柳栋先将慧妃的罪名陈述了一遍,站在他同一边的孙大人也跟着附和着,他们要求帝上严惩这心存歹毒的女人。
但是朝堂之上执意让帝上宣判慧妃有罪的就那么三五个人,其他大臣更多的是保持沉默。
这个时候,多一句话,或许就会多处祸来。如果不是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他们宁可保持沉默。
在格拉的面前扔着一件黄袍,上面绣着腾云驾雾的飞龙,只不过是在飞龙所乘的云朵之上,有一朵云彩的边似乎是少了一块。
而这就是定慧妃罪的证据,这云少了边,这不是诅咒飞龙从天上掉下来吗?这就是慧妃想要诅咒帝上早亡的证据。
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柳栋他们的理由是,慧妃有心扶持她所生的皇子早登帝位,所以才会诅咒帝上早亡。
像这样的小细节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但是却偏偏被洗衣的宫女发现了,还告诉了柳栋。这件衣服是慧妃做给帝上的,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完成的。
那一个小小的疏漏,她自己都记不清是怎么遗漏了,她绝对是没有丝毫的谋逆之心。
只可惜她说什么,现在也是百口莫辩,原本就是件小事。可是若是有人拿着这件事要整她的话,那么这事就是天大的事,足可以置她于死地的事。
令她心痛的事。柳栋不但想要她死,还想要废了逢时。
“帝上,这等妖妇不能留啊。”
柳栋开始了疯狂的反扑,他这是将帝上的军啊,帝上贬了魏国,等于铲掉了他的左膀。
朝堂之上他的朋党已经所剩无几,他早就预料到帝上是开始对他动手了。
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只要铲掉了慧妃,整个宫里还存有势力的就只有他的女儿。即使她现在没有身孕,到时候他也能够为她弄出个皇子来。
那个时候这个天下已定是非她女儿的莫属。至于慧妃恐怕早就已经去了阴曹地府。
只要没有她活着碍事,等到她女儿的皇子出世的时候,他的一切罪名也就不算什么了。
卫空幻的冷冷地看了慧妃一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帝上?”
格拉的心咯噔一下, 他难道真的相信那些奸臣的话吗?
“说吧,你这样做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
卫空幻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个人情绪。
“臣妾可以对天起誓,臣妾绝对没有要诅咒帝上的意思。至于黄袍上的彩云少了丝线,臣妾承认是臣妾的疏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慧妃看着朝堂上的大臣大声说道,“臣妾若是真想诅咒帝上又何必在那龙袍上做手脚叫人发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莫须有的罪名想要强加在臣妾的身上。”
她伸手将不懂事的逢时揽进怀里,泪眼婆娑。声音哽塞地说,“逢时还小,在他的心里他的父皇高高在上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他这么年幼怎么可能有非分之想!这分明是有人蓄意加害于我母子,还请帝上明察。”
“好一副伶牙俐齿。”
柳栋站出来指着慧妃说道,“在证据面前都不认罪还在狡辩,帝上此等心肠歹毒的女人不能留啊。”
卫空幻看着柳栋,心里已经恨不得马上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无奈他的势力现在还盘根错节的掌握着朝中大部分权利。
他只能忍,只能看着慧妃和他幼小的皇子在冰天雪地的时候。跪在冰冷的大殿之上。
此时逢时因为跪的太久,地面冰冷,他幼小的身体吃不消,已经开始冷的发抖。
有些大臣看不下去了,实在是可怜年幼的皇子,才冒着危险站出来替慧妃说句公道话,
“帝上,这件龙袍的确是慧妃所缝制没错,可是慧妃既然说没有那个意思。微臣想这是不是个误会啊,或许是那洗衣的宫女跟慧妃有过节,故意陷害慧妃的吧。”
“帝上,这分明是证据确凿。”
柳栋一看见有人替慧妃说话,他马上站出来阻止道。
“李大人,你可不要被这妖妇迷惑了眼睛啊。”
柳栋折回身来,不怀好意的看了刚才替慧妃说话的那个大臣一眼。
那个大臣被那眼神惊吓地退了回去不敢再说话,其他大臣也是敢怒不敢言,谁也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出风头。
慧妃见状,知道如果自己不靠自己再搏一搏的话,她和逢时可能都会为此丢了性命。
帝上的脸冷若冰霜,看不出丝毫的温存,就算是这个男人在她的心目中比她的生命还重要,可是现在她身边的这个幼小的孩子却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他,不能让他受到丝毫的伤害。
“帝上,如果说只凭这件衣服上的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定我们母子的罪的话,日后恐难服众。”
格拉决定最后一搏,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为她说话,能够就自己和孩子的或许只有自己了。
“如果这么说,没有其他的证据,仅凭柳大人一人之言就可以定臣妾的罪的话。 臣妾是不是也可以说柳大人有谋反之心,定柳大人的罪呢?”
格拉目光凛冽的看向柳栋,“柳大人在朝堂之上一口一个妖妇叫着臣妾,臣妾好歹是帝上的嫔妃,有没有罪都还没有结论,他就可以没有尊卑,一口一个妖妇的称呼臣妾,这也算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之罪吧。”
“你!你!你…”
柳栋没想到慧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气的指着慧妃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你,你什么你?你也是你称呼的吗?帝上,各位你们也听到了,就这个时候,他还一口一个你的叫着。如果按照柳栋柳大人的逻辑推理来说的话,他现在对臣妾都不尊重了,臣妾可是帝上的嫔妃,那么是不是也是对帝上的不尊重,本就没把帝上放在眼里。”
格拉越说越气,她横竖都是死,但是死也要拉上他这个杀人凶手。
“你血口喷人,老臣对天朝衷心耿耿,从无二心。苍天可鉴!”
柳栋恨不得现在就把慧妃给杀了,但是在朝堂之上他也不能太过嚣张,只好在帝上和群臣面前,大表衷心。
“是吗?你对帝上是忠心耿耿苍天可鉴,那你刚才的表现又是什么?本宫只不过是给帝上的衣服上少绣了一块,你就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来陷害本宫和年幼的皇子。你是看我们娘俩在宫里无依无靠是外来的吗?”
格拉的话将柳栋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他气的只是在那里发抖,但是却一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出来。
“够了!”
卫空幻突然大声说道,他面色威严,目光略带怒气的看着朝堂之下。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群臣,这群饭桶养了干什么,区区一个柳栋就把他们吓的连真话都不敢说了,让年幼的皇子跪在冰冷的地上。
柳栋也被帝上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不敢出声退了回去。
“慧妃你为寡人做的龙袍,上有瑕疵没有仔细的的检查清楚,这是你的过失。寡人罚你三个月的例银你没花说吧?”
格拉一听这是卫空幻变相的替她将罪过免除了,三个月的例银算什么,就算是一年不给她能够和逢时保住性命就足够了。
“臣妾没话说,领罪。”
柳栋一听,气的还想说什么,这根本就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原本他是可以置她于死地的,现在只是三个月的例银就没事了。
“柳栋。”
“臣在”
“你在朝堂之上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慧妃谋反,又口出不敬之言对待慧妃,寡人削你官级一品以儆效尤,兵符交出。看在你对天朝衷心耿耿,又是初犯的份上,俸禄不变。你可愿意。”
卫空幻也没想到今天格拉这么一闹正好给了他一个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削掉柳栋的官职,让他交出兵符,如此一来,他的权利又被缩减了。
“这…帝上…”
柳栋当然不愿意,可是他怎么开这个口。
“怎么柳大人还有异议?你在朝堂之上公然藐视慧妃,按照天朝律法,罪可当斩。寡人念你对天朝有功,对寡人衷心,只是表示稍微惩罚,不然让寡人怎么服众。以后是不是大家都可以不尊重寡人的废妃嫔了?连寡人的妃嫔都不放在眼里,这是居心何在啊?”
卫空幻的话已经点的很明白了,柳栋再说什么,那就是以下犯上,目无王法。
虽然心里百般不愿但也没有任何办法,他闷声接旨,心却凉了一截。
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恐怕接下来就要有大祸了。
格拉带着逢时回到居住的宫里,逢时就晕了过去。他年小体弱,怎么扛得住在那么冰冷的地上跪那么久。
好在太医查看后,只是说他是身体虚弱,有些受凉和惊吓,稍微的调理一下就好了。
可是这件事却在格拉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467 落霞村
宫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紫洛也是过了几日才知道,因为那只簪子她始终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
这是在考验我吗?格拉啊格拉,你真是没在宫里白待啊,现在都学会打哑谜了,我这个供桌算是彻底的败下阵来了。
“公主,你来看看我先做的灯笼,怎么样?”
朱珠从外面跑进来,她拿着一个刚刚做好的灯笼,高兴的在紫洛的面前晃来晃去。
“你就知道玩,没去看看二少爷怎么样了,肯吃饭了吗?”
顺子自从被冤枉以后,就任何人都不搭理也不吃饭,就那样的状态已经一天了。
“没有,三少爷在那边呢,我们这些丫鬟不好过去。”
朱珠说道。
“嗯,那三夫人那边呢?”
“三夫人那边没什么动静,看起来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每天吃了饭就在屋里秀秀花,没发现什么异常。”
朱珠一边捯饬着她的灯笼,一边回答着。
“那还好,总之希望她那张脸可千万别毁了,否则她也就不活了吧。”
紫洛知道了翠芬的粉里面有慢性毒药,久而久之用了会毁容。她有记得翠芬和冰儿之间相互交换的眼神,就知道是翠芬上了冰儿的当了。
或许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覆水难收了。
所以好在那个脂粉店的老板知道该怎么解毒,在毒还不深的时候,他配的药还能够派上用场。
她亲自送用药制成的粉给了翠芬,并告诉她,那是她从天朝派人带来的,比她那个要好上百倍。
这样翠芬才将那盒有毒的弃之不用了,紫洛亲眼看着她扔掉了原来那罐别人送她的。她让丫鬟捡了起来销毁了。因为翠芬那个人是个小心眼儿的人,紫洛担心她走后,翠芬还会捡起来继续用。
如果那样的话,她给的解药也就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信,也只好先瞒着她。
突然朱珠在弄灯笼的时候不小心将那灯笼的竹柄弄断了,“哎呀”断开的竹柄伤到了她的手。
“哎呀,好不容易弄好的,又断了,最近这些竹子都受了潮已经有些腐烂了。所以总是一弄就断。老丁也不帮我找个好点儿的竹竿,害我自己捡的烂的用。”
朱珠看着折断的竹竿抱怨着。
“折断的竹竿是中空的!”
紫洛自言自语了一句,她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她终于知道簪子的秘密了。
这簪子不是简单地簪子,外表看似简单,但是是一个可以抽拉的簪子。
她之前怕破坏了簪子没想到要用手拉一拉试试,没想到一拉就开了。里面出现了一张纸条。
紫洛赶紧拿了出来,以前的格拉是不用天朝的文字的,可是现在她竟然是用天朝的文字写给她的信。
她在宫里向她求助,可是当她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格拉已经度过了那最危险的一段。
她还不忘替她打听了一下,关于那个冰儿的事。宫里的眼线多。随便动用下关系,就可以查到很多。
她只查到那个女子是从一个叫落霞的村子出来的,让她去那边查一下或许就会有发现。
紫洛开心的笑了,宫里传来了她已经平安的消息让她暂时不用再为她担忧,所以她决定亲自去那个落霞村看看。
“朱珠你在家里,注意着家里的事情,我要出去一下。估计要过两天才能回来。这期间你要保重。”
紫洛说着拿起披风就要走。
“公主你要去哪里?”
朱珠一听让她保重,她就开始害怕起来。就担心公主不要她了。现在大少爷已经走了,她再走就可以无忧无虑的离开了。
“我会回来的,只是出去转转。”
大雪初晴,野外的小路上只是有几行野兽走过的痕迹,连人走过的痕迹都没有。
紫洛跟红叶策马奔腾在这荒野的小路上,他们要赶去落霞村,因为冰儿是从那里出来的。
或许找到了哪里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至少紫洛是这样认为的,毕竟这是宫里查出的消息,不会错的。
她们整整策马奔跑了一整天才来到那个叫落霞的村子,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一个村子没有多少人。或许只有几十户人家,从这头一眼就能够看到村子的那头。
“这个地方看起来好偏僻啊。”
红叶看着落霞村,他有些怀疑冰儿真的是从这里出去的吗?这个村子里的人看起来不像是能够穿的起绸缎的样子,能够穿的起粗麻衣服还差不多。
可是冰儿去林家的时候,身上分明穿的是绸缎的衣服,而且还戴有首饰。
“管他呢,我们先进去问问。说不定会有收获,这里人不多,我们很快就能够打听到的。”
紫洛却是信心满满,她觉得很有希望,至少知道到哪里找人了。上次林小飞找的是她说的村庄和人,那里肯定是她编造出来的,所以林小飞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打听到。
而现在这个村子是她最后离开遇到林开的村子,那么这个村子里一定有她的秘密。
他们决定先从村子前面的茅草房里开始询问,然后看看能不能问到最后一家的时候查出点儿什么来。
“有人吗?”紫洛站在用木柴扎成的院门前,高声叫着。
茅草屋里穿出一阵咳嗽声,接着一个老太太从里面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找谁啊?”
“老奶奶我们想打听点儿事儿。”
红叶笑着说道。
那老太太一看红叶那张脸,吓的一哆嗦,差点儿没坐在地上。
“你,你们打听什么事?我老了眼睛也花,耳朵也背,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去别的地方打听吧。”
说完她就准备折回身子往屋里走。
紫洛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可是这时不知道从院子哪里钻出一条狗来,对着他们就咆哮着叫个不停。
紫洛又怕被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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