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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哥说：〃那也是砸了孙家啊。〃
王馨跺脚说：〃我们砸的是翡翡的钱！难道翡翡被他家害的家破人亡；要离婚竟然连她自己的的20万都带不走吗！〃
王馨突然不说话了；想了一会；然后一脸坚毅地说：〃张哥；我算是把这事想明白了！大林是诈骗！他买了房子；骗翡翡给了他20万；然后他在新婚没几天就把翡翡打出家门；把我大姨活活气死！他就是想诈骗了翡翡的20万；然后把翡翡撵走；离婚。他独得20万！我是猪啊；我怎么才想明白啊！张哥； 你帮我立案；我告他诈骗！〃
张哥再次哭笑不得：〃小嫚；你告他诈骗你也得有证据啊！〃
王馨也不哭了；满脸愤怒地说：〃有！他家在新婚就打翡翡；逼的翡翡不敢回去。几次的家暴都有报警记录和照片；我算是想明白了；孙大林这是骗婚啊！张哥；我得回家找我爸爸；去翡翡家拿报警记录和照片去法院立案了！骗婚！这混蛋！〃
王馨说完就风风火火地一阵风跑了。
张哥简直叫她给活活晕死。
大林妈是在学校接到了法院的传票的；同事都议论纷纷；教导主任当着很多同事的面讥刺她：〃呵！你把亲家母都能气死了；你还想当教导主任；就凭你会骂人？还是凭你会诈骗？呵呵；你儿子结婚；你诈骗人家女孩20万；你好毒啊！你儿子的那玩意儿真值钱啊；你把儿子卖了几个晚上就净赚20万；简直是中国内陆最大的老鸨了；你儿子是最值钱的鸭子了；真让人望尘莫及啊；呵呵！我们学校出了你这号人才；没准能名垂青史呢！我这当教导主任脸上也大大有光呢！哈哈哈哈哈！〃
教导主任大笑了起来；其他同事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是本来就瞧不起大林妈干的事；二是为了讨好教导主任。
大林妈闭着嘴；发青的嘴唇轻微的颤抖；手指甲都把手心抓破了；也不敢吭声。
她如果回嘴；只能找来更恶毒的咒骂。闹大了；学校随时能把她开除；她快退休了；为了她辛苦干了一辈子而得到的退休金；再大的侮辱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
在同事们的大声嘲笑里；大林妈不敢作声；拿着教案；低着头；挪着步子；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挪了出去。
她背后传来同事们和教导主任肆无忌惮的恶毒嘲笑声。
大林妈听着如针刺一样；刺着她的心；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家里已经家徒四壁；满目疮痍；无法落脚。
在学校她也是四面楚歌；每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多走错一步；生怕说错一句话。
同事都是会看客下菜的人；眼见校长和教导主任明目张胆地排挤她；想把她撵走；同事们没人肯出头为她说一句话；却都当起了教导主任的耳目；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随时去报告给教导主任。
一旦她做错了一点；哪怕没做错；教导主任都会找茬把她堵在教室里；劈头盖脸地把她毒骂一顿。
大林妈日子过不下去了；她临退休还有好几年；她也不敢说有病退养；一旦她说有病；马上就会被虎视眈眈的校长开除。他做的出来。
大林爸和她的婚姻经过多年的争吵；早已面合心不合；没了感情。
儿子面临离婚；她明白；如果儿子离婚了；可能再找不到媳妇了；因为他家的名声已经臭了；谁家的女孩也不肯嫁来了。
儿子不高；赚钱不多；没准连离婚带孩子的女人都不肯嫁进来了。
大林妈后悔啊；和他家门当户对的；清清白白的；老实善良的翡翡被她逼走了；儿子再找翡翡这样的媳妇无异是痴心妄想了。
儿子这些天；整天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他屡次去找翡翡；都被翡翡爸赶了出来；最后一次还被翡翡爸拿板凳砸了；再不敢去了。
儿子伤心啊！
儿子很久不和她说话了；一开口说话就火气很大；骂她贪财；为了600快钱闹的家破人亡！值得不值得！
大林妈又被法院发来了传票；在学校她也处处如芒在背；她真是觉得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了；几次走到了海泊河；她都想一头扎下去；一了百了。
想到了儿子；她才没扎下去；可是儿子已经恨她了；恨她破坏他的婚姻；恨他自己的懦弱；没及时保护好翡翡；现在悔不当初。
在儿子的眼睛里；大林妈清楚地看到了仇恨。
杨战如约来到了翡翡公司的会议室。
简单的寒暄过后；老总镇静而微笑着拿出了翡翡整理的全部资料。
上面黑字白纸写的很清楚。目前在国内做这个机器的上得了台面的大公司只有8家。这8家；每家翡翡都去调查了。
第一家；机器的型号的和杨战公司的机器型号不匹配；排除。
第二家；负责这个机器生产的技术顾问是中国工程师；产品走的是国内老路；不能创新。而翡翡公司责这个机器生产的技术顾问是有着双学位的经验丰富的德国工程师。这家也排除。
第三家；负责这个机器生产的技术顾问是日本人；机器的型号和杨战公司的机器倒是匹配。只是售价太昂贵；和国外的售价基本持平。
第四家；一切外表都好；就是机器容易出故障；性能不稳定；虽然售后服务很好。
杨战想都不想；把它也排除。
第五家；财务方面有问题；厂长拿着单位当提款机；职工们怨声载道。翡翡挨条记录了职工们历数厂长的种种贪污行为。翡翡伪装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厂里实习。翡翡是娃娃脸；现在当地买了个平光眼镜带上；一脸腼腆；活像个没踏入社会的大学生；在车间大姨大叔地叫了几天；不但把机器拍了个清楚； 还知道了不少内幕。
翡翡也不去打卡；混了几天就走了；这厂里管理极其混乱；人都浮于事；没人管事；更没人去理会翡翡到底是不是来实习的。
杨战叹口气；把这家也排除了。
第六家；本来是非常精密的机器需要极其干净的车间；翡翡拍的照片上是工人在生产车间抽烟；烟灰乱掉；再次排除掉。
第七家；表面一切都好；翡翡根据老总的计策；偷偷掉了个小螺丝进了机器；机器停止了转动；工程师就忙着打开修理；再次伪装女大学生的翡翡用老总给的针孔摄像机全部把机器内部录了下来。
在电脑里录像变的清晰了的图象摆在杨战面前；杨战看的明白；这机器外面不错；内部都是劣等货。
好的部件可以用20年；这家的内部的零件只用了几年就会报废了。翡翡甚至还偷了个小小的内部零件回来；现在这小东西就摆在杨战的面前。
排除。
第八家；信誉有问题；人家和他家打了几次官司了。
翡翡在网上搜查到的他的几次官司；都是他不受信誉引起的；不按时交货；收了款就是不给货；拖着。
排除。
。。。。。。。。。。。。。看完了全部的资料和照片；录像；杨战不说话了；脸色依然不变；可心里已经明白他没了退路。国内就这几家；国外的也有；可是得美元去购买。
其实这些情况他以前知道一些；只不过都是表面而已；真的这么详细的资料俱全的；录像；照片；职工的言论的如此面面俱到的资料；杨战也是第一次看见。
他知道是翡翡调查的；不禁起了爱才之心；想把她挖过来。
老总淡淡微笑着；说：〃杨总；我们和贵公司合作多少年了；我们公司的产品质量可以和国外的相提并论；价格是人民币算的。我们的信誉你也比谁都了解。我们一直合作友好；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杨战镇定的一笑；问：〃我想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给你回复。这些资料我可以带走看看吗？〃
〃当然可以。〃老总笑的温雅。
第二天；杨战和老总以原来的价格签订了一年合同。本来一签就是二年的；可这次杨战玩了个心眼；就签一年。
那天晚上；他在他的豪宅里喝着饮料；韩副经理在殷勤给他按摩肩膀。
杨战问她；怎么一直没看见那个小结巴？
韩副经理说翡翡疯了。
杨战大吃一惊；忙问详细。
韩副经理就告诉她；翡翡是怎么叫婆婆打疯了；本来就自闭了；她妈妈又被她婆婆活活骂死了；这下翡翡彻底疯了。
杨战难以置信地直摇头；说：〃可惜；可惜。优胜劣汰；羊能善终的实在不多。〃
杨战又问了一些翡翡的问题；得知她出差之前曾经在生产车间全部学会了机器的构造；要知道；那车间可是很少人能进去的；而且每个零件都是封闭制造的；即使是生产的技术工人也只是了解自己生产的这个部件；对别的部件一无所知。
这是为了保护机器内部的隐秘；不让技术外泄。
老总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对技术的保密做的很好。翡翡出差必须要了解这些；而且老总相信翡翡；而且翡翡在进车间之前和老总签了个协议；内容是永久保密她学到的东西。
杨战站了起来；在房间走来走去；如果他能让翡翡告诉他机器的制造秘密；凭着他手里的那些技术精英；不出一年；他原样制造出这种机器完全可能。
那样他就不用从老总这里购买了；一年省下了几千万；至于翡翡；会不会因为泄露公司的机密被开除被起诉；那就和他杨战无关了！
因此；第二天；他就和老总签了一年的合同。这一年；他一定要制造出这种机器来！
拿下翡翡；还不是轻易而举！疯了也没事；只要她把机密说出来就行！
当下；杨战打听到了翡翡家的地址；驱车而去。
大林妈这几天心神不宁；王馨爸爸找了3个虎背熊腰的胳膊刺青的小伙子；一天给一百快；手里捧着翡翡妈的黑白放大照片；照片上扎了白布；自从大林妈早上出门就跟着她；嘴里念叨：〃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她去上课；他们就举着照片在教室外等着；她下课；他们就跟她回到办公室；继续念叨：〃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学校的门卫根本拦不住他们。
大林妈放学回家；他们就跟她一路；在她的家门外敲锣打鼓；吆喝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他们换班吆喝；弄的大林一家和邻居敢怒不敢言；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
邻居不敢对小伙子发火；就使劲朝大林妈撒气；把她堵在家里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大林妈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几次被气得都想从窗户跳下去。
明明和那个爱读琼瑶书的女学生约会了很多次了；整个过程；明明是味同嚼蜡；那女孩子却是心神摇弋。
得知明明家有钱后；她以飞快的速度爱上了明明。明明带她去青岛最好的舞厅跳舞；最好的酒吧喝酒。
如果明明想把她弄上床；几秒就能搞定。可是明明实在不想对不起自己。
她黑红的脸色；土气的衣服；土气的口音；扭捏不大方的举止；没见过世面的笨拙举止。就是她倒贴；明明都不想碰她一指头。
男人也不是什么女人都想上的；够档次的男人的床上只能躺着够档次的女人。
只有民工才什么都不顾；是个母的就动兽欲。
这天；明明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让她帮他办件事。
她一听；直直跳了起来。
（32）
杨战带了不少礼物；按照地址寻到了翡翡家；敲开门；自称是翡翡在公司的客户；听说她病了；来探望她。
翡翡爸把他请进了客厅；才发现什么水果都没有；连热水都没有。翡翡妈还没火化；翡翡姥姥要挑个吉利日子火化；下葬。王馨爸爸在联系去太平陵买墓穴。
翡翡爸是几天没吃没喝了；渴了就喝点冷水。
翡翡整天在沉睡；不吃不喝；偶尔被爸爸强行拉起来；灌点牛奶。
全家人都在忙活翡翡妈的丧事；暂时没人管她；大家商量等翡翡妈下葬后；再去北京请专家给她好好看看。
杨战高大健壮的身躯一进来；立即显得客厅逼仄狭小；而且一片黑暗起来。杨战没想到翡翡家会那么小那么简陋；70平方米；在杨战看惯的豪宅面前当然是很小；杨战不习惯在这么逼仄的空间久呆；就提出看看翡翡；有话跟她说。
杨战是那种天生发号施令的领导式人物；有种威严的不容置疑的派头；而翡翡爸一辈子老实巴交；是那种唯唯诺诺一生执行领导命令的人；于是他虽然觉得杨战去翡翡的卧室看她不太好；可还是仍然在杨战逼人的气势下乖乖地领杨战去了翡翡的卧室。
翡翡仍然在沉睡。
杨战叫了她几声；她没反应。
杨战干脆就把翡翡从被窝拉了出来；幸亏翡翡穿的睡衣。
杨战一看见她大吃一惊；万没想到翡翡脸色苍白；瘦弱的就比鬼多一口气了。
翡翡爸本来想阻止杨战的；后来又一想；翡翡也该吃点东西了；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翡翡被拉起来后；茫然地揉着眼睛；迷登地看着杨战；竟然不认识他了。
杨战一口血差一点没呕出来；他万没想到翡翡竟然不认识他了；那下一步怎么进行？
杨战把手掌在翡翡面前直晃；晃了半天；翡翡仍然不认识他；半天他后才想起来；举起手掌在病人面前晃是在电视剧里测试病人是不是眼睛瞎了；而不是测试病人是不是疯了。
杨战觉得自己刚才晃了半天的举动真象个白痴！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
翡翡不认识他了；他的机器怎么办？他就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杨战表面仍然温尔文雅的样子；内心却恨不能活活掐死翡翡！
翡翡爸急忙去厨房热牛奶了；顺便给杨战烧点热水泡茶。
杨战见翡翡爸出去了；可逮着机会了；他一把抓住翡翡的后脖颈；急促地问：〃小结巴；我是杨总。你记得不记得啊？〃
翡翡让他抓的很不舒服；哼哼了几声；缩着脖子；开始张大迷茫的眼睛；满屋彷徨无助地寻找妈妈；轻声叫：〃妈妈！妈妈！〃
杨战不禁又气又急；说：〃我可不是你妈！你妈去世了；你找不到了！〃
翡翡听他说她妈去世了；更加急得从床上爬了下来；满家寻找妈妈的身影；找不到就急得哭。
翡翡爸爸急忙从厨房出来；哄着翡翡；給她牛奶喝：〃翡翡乖啊；妈妈去买菜了；一会就回家。你喝奶了就去睡觉吧。〃
翡翡喝了奶；心满意足地乖乖地爬上床去睡觉了；翡翡爸帮她盖了条毛巾被；翡翡甜甜地说：〃等妈妈回来你叫我。〃然后就迷糊睡着了。
杨战是两眼冒金星啊！简直想一头撞死！
杨战沮丧地站在屋地上；看着满地满家的狼藉；翡翡爸不是个会做家务的人。
翡翡爸告诉杨战；在翡翡的脑海里她妈妈还活着；翡翡爸一直告诉翡翡；妈妈去买菜了；妈妈去小姨家了；妈妈去上班了。
然后翡翡就会安心地去睡觉；不然翡翡会满家的寻找妈妈；找不到就急得直哭。
杨战无心再呆；要走。
翡翡爸急忙让他把礼物带走；说太贵重了。
杨战懒得多说；迅速抽身溜了。
回去后；杨战又在研究翡翡带回来的资料；然后在硕大豪华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让朋友介绍了个香港的非常著名的精神方面的医生；这医生是有着美国双重学历的；治愈了很多人。不过收费也是极其昂贵的。
杨战通过朋友和他联系上了；说了下翡翡的病因和现在的症状；医生考虑了一会说；让他把翡翡带来看看；治愈的可能性应该很大。
杨战有些激动；和医生谈了下大约的疗程和各种费用。算起来；如果真的治愈了；费用也很昂贵。
不过比起一年省下的几千万和以后每年的卖机器的巨额利润；还是非常合算的。
于是杨战和医生约好了把翡翡带去治疗。
第一次；杨战祈祷了几句上帝；内容是让翡翡赶快正常起来；帮他把机器研发出来；后来杨战也觉得许上帝会认为他太功利了；又在最后加了一句；我帮那个小结巴治好了病；也是功德无量啊；耶稣基督！
杨战做事一向是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去找翡翡爸说了情况；翡翡爸当然千肯万肯；当下；杨战就給他们爷俩办了证件；很快就去了香港。
大林得知了翡翡被一个大老板带了香港治病；心中戚戚。
下班了；他不想回到他那个满目疮痍的家去面对唉声叹气的爸爸和满面愁云的身后跟着3个〃保镖〃的妈妈；总是下班就直接来到翡翡家的楼下；安静的站一会；累了就在小区的椅子坐下来。
小区里有人认得他；不免对他指指点点；鄙视加鄙夷。每当这时；大林就羞愧地低头看着脚尖；也不去辩解。
时间长了；也懒得有人对他指指戳戳了；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