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政楞在当场好一会才悻悻地走了出来,他很在乎这件事,要是和别人,他不大在乎。因为即使有往来,也未必能成,唐耕心则例外。唐耕心是个女人喜欢他,男人妒嫉他的人,如果他们二人真有了交情,这是十分可怕的。
当天南宫政就下山,去找小唐,像救火一样,必须及时扑灭这火苗。
口 口 口
小唐和燕子飞来到“—瓢山庄”,通常总是先去看看父母,再见岳父,这一次谁也没见。他和颜学古、夏乾、楚胜及龙三等人在聊天。
这些人不久就发现他的记忆力部分消失了,十分吃惊,颜学古和他的交情特别深,道:“唐子,你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
“什么打击?”
“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
“没有忘了什么事啊!”
“你可知凤妮和连莲的忌辰是哪一天?”
“忌辰?”
“对,这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唐耕心搔着头皮道:“忘……忘了……”
燕子飞道:“他好像被人砸了两掌,而且是后脑部分,所以在他受伤前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几乎全忘了!”
颜学古道:“什么人能砸他两掌?”
燕子飞道:“好像是霍金、归乡或‘火谷老人’崔永泰三人中的一个人。”
颜学古道:“唐子,你该先去看看唐老伯和唐伯母。”他带小唐到庄后一个十分隐秘的山洞中。
可惜唐云楼夫妇刚闭关,为期半年。
“家父母为什么要闭关?”
颜学古道:“这话是家父告诉我的,可别告诉别人,两位长辈在苦研一门失传的绝学……”
“什么绝学?”
“我也不知道。”
马大风在护法,这儿很隐秘,本庄的人要是不故意泄漏口风,外人一定不知道,小唐见到了马大风。
“阿姨,爹娘在练一种内功?”
“对,而且说了你我也不信。”
“什么内功?”
马大风呐呐又止,因为唐氏夫妇叮嘱过,在出关之前,任何人不能说,包括小唐在内。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一旦练成,举世无匹,也就是古人曾经有过的境界,现在已经失传的玄学……”
小唐当然猜不到,这工夫师妹阮小芬抱着小唐迟走来。小唐望着小唐迟,表情很奇特。
“小子,你不想你的儿子吗?”马大风指指小唐迟。
“儿……儿子?”小唐忡怔着,并非连儿子也不认了,只是没有末失去记忆前那么亲密了。
“爹……爹……”小唐迟已经两岁了,聪明伶俐,差下多的亲人都会叫了,而且双手张了开来。父子连心,那是—点也不错,灵智一显,小唐立刻抱住他,父子的脸贴在—起。
看到小唐迟,就会想起他的妈妈和连莲,不禁眼眶湿润,终年因公在外,父子很少接近,对小唐迟是不大公平的。
“马阿姨,我爹娘何时出关?”
马大风“蚁语蝶音”道:“还有两个月光景。”
第四十章 恶帮令渐露颓势 持正义武林有望
燕子翔已经脱胎换骨了,这天在镇上购物,巧的是又遇上了认识他的武林人物。三个人之中有一个拍拍他的肩胛,道:“你是不是在‘后庭花’挂过头牌?”
燕子翔大恨,也是此人合该倒霉,一出手就把他砸了出去,另外二人大骇齐上,居然也未接下五招。
此刻的燕子翔,跟着“逍遥居士”西门乐,自然还没有出师,原订目标是三个月,才不过一个半月光景。
即使如此,这些武林中有点名气的人物,在他的手下简直不堪一击,这就是师承的重要了。
这三人绝对不相信“后庭花”那个‘状元”有些身手,他们以为八成是看错人了,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也会被呛住。
围拢了很多人,这些人当中,也有人认识他,但却无人敢指认他就是那个高中“花榜”的相公。
燕子翔匆匆出了镇,“逍遥居士”在另一镇上等他。
今日能大展身手,就是让他离开西门乐他也不会的了。
穿过林中小路时,树上飘下一人,竟是谭起凤。
两人互视,燕子翔居然没有叫声“爹”。
他自卑,也恨父母,他以为自己的堕落都是父母造成的,甚至也以为父母在一边看他的笑话。
要不,怎么会在离开“后庭花’之后就遇上了他母亲燕雨丝,而刚刚受辱又遇上了父亲?
“连声爹也不叫!”
“提不起勇气……”
“一切不幸都是父亲造成的。”
“还有母亲!”
“为什么雁儿和子飞就没有你这么走调?”
“是我下贱,可以了吧……”掉头改道而行。
“站住!”谭起凤道:“你怎么有此功力?”
“妒嫉吗?”
“浑帐!你变成疯狗了?”
“这是不是遗传?”
谭起凤一滑而至,但一抓落空,再抓也落了空。
谭起凤心头一沉,什么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调理成这样子?绝招乍出,未出五招就扣住了燕子翔的脉门。
当然,燕子翔还是不成。只不过要是退回一个半月之前,他闪不过谭起风第一次抓扣。
“你……你怎么会这样?”
“杀了我吧!免得污了你这位清高父亲的耳朵!”
“你真以为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什么事你不敢做?”
“是谁教你的武功?”
“日久自知!”
“你以为自己就这么堕落下去,一切都完了?”
“你们不也荒腔走板过?竖起耳朵听听,别人对你们二人的风评又如何?”
谭起风杀机陡起,他以为这小子的反叛意识太烈了,以后必成大患。但是他们的确也有错,他下不了手。
“你要是不杀我,使你吃惊的事可能还会接踵而来!”
“你是说还会到那些下流地方去鬼混?”
“当然不是!”
“你要干什么?”谭起凤一松手,燕子翔“蹬蹬蹬”连退三大步。
燕子翔一字字地道:“现在你自管神气,两个月后你再试试看……。”走了,而且还发出一串冷笑。
谭起风伫立在林中小径上,不言不动。
树上飘落一人,正是石绵绵,道:“起风,犯不着为他这种人难过!”
“可惜他是我的儿子,怎么能不难过?”
石绵绵道:“他似乎另有遇合。”
“甚至还是一位罕见的高人,他的武功似曾相识,我真想不通。”
“走吧!起凤,不要再去伤那脑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
燕子翔悻悻奔出二三里,迎面来了一骑,隐隐看出马上是个年轻女子。到了近前他看出是江荪,江荪也认出是他。
江荪下了马,道:“燕子翔,你要作我的俘虏!”
燕子翔倍受凌辱,终于来了反击的机会,他道:“是床上还是床下的俘虏?”
“你……”江荪冷笑道:“好,你如能接下我十五招,我就陪你上床!”
“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你出手吧!”
“看你的样子好像挺有把握似的!”
燕子翔冷笑不语,他在想,这妞儿会不会食言?
江荪踏中宫硬上,除非有十成十的把握,很少这样逼上的,因为这样上,—旦发现不妙就很难转弯撤招。
燕子翔一翻掌就去托她的右肘。
江荪一惊,不一样哩,急忙撤招。一连五七招,都抢不了先机。
十招后绝招尽出,稍稍好些,但十五招之限是不可能实现了。
果然,在第十三招上她一招用老,变招不及之下,胸部硬是被他摸了—把,当然,这乃是轻敌之故。
江荪一脸杀机,但在打量他—阵之后,忽然又笑眯眯地道;“士别三日,真是要另眼相看你了……”
“也许你是相让!”
“快别客气了!要吗?”
“那要看姑娘给不给哩?”
“想要吗?”
“姑娘未免把自己估计得太低了,姑娘国色天香,哪有不想的男人……”
“好吧!谁叫我输了呢?跟我去吧……”
江荪本来喜欢南宫政,后来发现他花,燕子翔俊秀过人,武功又这么高,要是能收为已用,“人间天上”又增加了实力。
一个花花大少,弄过很多女人之后,又在“后庭花”中雌伏甚久之下,再去弄女人,这是什么心态?
如果南宫政把这些事告诉她,她还会和他接近吗?当然不会,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一个阴阳不分的男人。
燕子翔的身体很惹眼,比之燕子飞也逊色不到那里去。
江荪很中意,也很卖力。一个女人由处女变成妇人,稍有空档就必须填补起来,以燕子翔来填补是最最适当的人选了。
这第一次履约行为双方都很满意,江荪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也是你的人了,走吧!”
“去哪里?”
“人间天上!”
燕子翔一愣,被撵出的人,能再腼腆回去吗?
“子翔,你放心!回到帮中去,你的地位可能比洪峰还高,我爷爷最喜欢年轻侠士了!”燕子翔不能不考虑。
“走吧!我不会骗你的,以你目前的功力来说,只怕不会输给洪峰了。”
燕子翔心中只有恨,似乎别人希望他做的任何好事,他都会反对,偏偏要往邪路上走。
“好,我原则上答应你,但要去请示一下。”
“请示谁?”
“吾师,也可以说是吾友!”
“这是什么人?是他教你的绝学?”
燕子翔笑得怪怪的,难怪他在西门乐面前是一头绵羊,在这少女面前又不能不做出主宰的模样来。这种转弯是很难调适的。
江荪道:“我跟你去,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力邀令师或令友一起加入本帮!”
燕子翔道:“要吾师作令祖的部下?”
“一字肩王如何?”
“问问看……。”
燕子翔带着江荪进见了西门乐,这儿是他的别墅之一,位居镇外,景色宜人。燕子翔说明,江荪邀他入帮的事。
本以为西门乐会反对,听了这话却没有出声。
江荪道;“老前辈如果能加盟,家祖可能虚位以让,或为一字肩王……”
西门乐傲然一笑,道:“太上帮主一位,我可以考虑!”
这口气太大了,江荪当然听了刺耳,只不过她见识过燕子翔的那两手,不能不服气,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调理出那样的徒弟,自非和等闲。
江荪躬身道:“如前辈的辈份够,家祖一向礼贤下士,求才若渴,也是十分可能的,不知前辈的大名如何称呼?”
“‘逍遥居士’西门乐!”
可惜江荪也不知此人的身份,原因是太老太高了。
一般人谈论武林轶事及掌故,太高或太低都很少讨论,所以江荪久在江欢身边,也未听到此人之名。
“回去禀明家祖,再和前辈联络。”
西门乐道:“要燕子翔加盟贵帮也成,但每十天要来此一次,以便教他武功。”
“当然,当然!晚辈们这就告辞了……”
二人兼程返回“人间天上”,快到家门口时,燕子翔入林大解,。电子书。石后出现了一人。
江荪道:“你还没有死?”
燕雁道:“我死了谁来打发你上路?”
“你少吹,你那两套还差得远。”
“你这浪货已是鲁纯的人了,又和你表哥有一腿,为什么又钓上了我大哥?”
“他喜欢我,我也不排斥他,于你屁事!”
“皮真厚!只要是男人就成,我大哥很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花你也花,天猫地狗配一对也很不错……”
江荪往上一点,她以为出绝招可以在十招内撂倒燕雁。但是才九招半,她就挨了一掌。第十一招上,制住穴道倒了下去。
这当然仍是轻敌,她试出燕雁进步不少,只以为是她父母教的,也认为没什么了不起,哪知此念一起,就吃了大亏。
江荪躺在地上道:“你……你别有遇合?”
“你还有资格问这些!”
燕子翔走出林中,踱了过来,本以为这少女是江荪,未注意地上倒卧一人,加之燕雁背向站着。
“荪妹,走吧……”
燕雁一返身,燕子翔一惊,呐呐道:“小妹,是你?”
“大哥,我要向你道贺哩!”
“道什么贺呀!”
“玩女人玩到‘人间天上’去了,本事可大哩!”
“小妹,这件事另有原因。”
“大哥,你似乎要去‘人间天上’!”
“是……是的。”
“是不是个副帮主的职位?”
“可能吧!”
“大哥,这算不算认贼做父?”
“小妹,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小兄此去‘人间天上’,如果他们真能做到礼贤下士,我当然干,要不……”
“别忘了,咱们才是主人,他们是夺产的贼呀!”
“小妹,此一时彼一时,况失帮之过,谁都知道是父亲被女人迷住所致……。”
“你也不必诿过于人,你要做坏事,谁也拦不住你。”
燕子翔道:“小妹,人各有志。”
燕雁大声道,“你这行为不但为谭家丢人,也为武林泄气呀!”
“我的事由我决定,……”燕雁攻了上来。
燕子翔以为凭小妹那两手,未遇见西门乐,那当然麻烦,现在就不同了。他随便还了一招,哪知这一招根本不成,燕雁反守为攻。
燕子翔一凛,真正是水涨船高,小妹也非吴下阿蒙,小心应付,十招内未分胜负。二十招后,燕子翔还稍稍落了下风。
燕子翔的狂妄之心,收敛了不少,本以为目前已可扬眉吐气了呢!居然连自己的小妹都无法制服。
他哪里知道,燕雁的奇遇,比他还高明些。
他又哪里知道,他们的后台大有关连。
四十招后,燕子翔渐渐不支。就在这时,江荪已经自解了穴道,稍事活动—下筋骨,就扑了上来。她之恨燕雁,更是深深如海,却忘了她害燕雁更使她痛不欲生。
燕雁跟那老人习艺早燕子翔跟西门乐学艺半年光景,自然高明,但她无论如何不能接下这二人联手合击。
又是三十招后,燕雁快要失招了,江荪专捡要害招呼,燕子翔虽然暗中卸了三成力道,虚应故事,却也不便太明显。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破空而至,一脚跺向江荪。
江荪急闪之下,左肩仍被蹭了一下,
来人竟是燕雨丝,燕雁投入母亲怀中,叫了一声:“娘!”
燕子翔一喝,道:“阿荪,走吧!”
江荪道:“有其母必有其女!”
燕雨丝道:“要说人先要躬身自问,你的行为又如何?那一次要不是我暗中咳了声,引出唐少侠,他是不是已上了你的当,把你当成了雁儿?你和南宫政、鲁钝,又和燕子翔,还有什么资格接近唐少侠?”
哪知燕子翔厉声道:“你不配管我的事!”
“是的,我不配!事实上也不屑……”
燕子翔知道“也不屑”三字的内涵,时间一久只怕燕雨丝会揭他的疮疤,说出“后庭花”的事。
当然,燕雨丝绝不会当众说出这件事的。
燕子翔拉着江荪就走,燕雨丝欲言又止。
燕雁道:“娘,他要认贼作父,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燕雨丝叹口气道:“雁儿,他已经不可救药了!”
“他只是恨父母……”
“那只是个藉口,你和飞儿并未如此激烈对不?”
“他是不是受过打击?”
“你猜对了,未受过打击的人,不会如此失常的。”
“他受过什么打击?”
母女坐下来,燕雨丝把一切都说了。
燕雁掩耳悲声道,“娘,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样?”
“所以在备受侮辱,走投无路之下,他才会认贼作父,雁儿,每思及此,娘就痛不欲生。”
“娘,正如你和爹所说过的,我和二哥并没有像大哥那样,他的本质就很坏,不能怪人。”
“雁儿,看你的武功,似乎增长极大……”
“娘,这有一段渊源……”她说了被江荪逼下黑洞,落入桃源之中的遭遇。
燕雨丝一惊,道:“你是说他的双眼奇小,很滑稽?”
“对,娘,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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