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紫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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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紫电-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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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以为是不正当的,只不过在报大恩的立场来说,是不是又不便苛责?

很久,他终于点了头,燕子飞道:“大哥,如你以为很别扭,不愿意这么做,现在摇头还来得及。”

这是个浴室,这房子是“人间天上”的,这儿只有小唐和燕子飞二人,小唐在浴室内洗澡。

他知道自门缝中、窗孔中以及天窗都可以看到他洗澡的全景。但他并未加以提防,因为燕子飞不久前曾以“蚁语蝶音”对他说:小弟只希望欣赏一下大哥的胴体,仅止于欣赏。

这句话曾使小唐震动与不悦,一个男人要欣赏另一个男人的胴体,这算什么?

如果深入一层去想,欣赏胴体能算邪恶吗?尤其是对一位有此嗜好的大恩人。

报恩固有很多方式,如果这位恩人所能接受的报答方式只有这一种,也没有其他进一步的要求,有什么理由以道学的眼光来轻视这种欣赏?唐耕心的胴体是一流的,具有男性阳刚之美,女人固然看了心醉,男人往往也赞叹不已,审美观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燕子飞生下后,他的父母把他打扮成女孩;由于他生得柔弱俊美,穿上衣衫比真的女孩还美。直到十几岁左右,才改换了男装。

换了男装之后,固然改变了不少,偶尔仍不免有女儿态,也可以说是娘娘腔。

他看小唐的胴体到底是什么心态?也许连他自己都弄不清。但至少,不是太邪恶的,但在欣赏之余却又不能不深遐思。

如此而已,也许他所追求的只是欣赏或欣赏后的遐思而已。虽仅如此,燕子飞显然是万分感激的。

第二天,他们就分了手。小唐返回“—瓢山庄”,第—个遇上的就是李天佐,道:“老弟,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这么快呢!”

“怎么?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坏事,但有好事。”李天佐道:“连姑娘已经有喜了……”

这的确是—件好事。小唐大喜道:“由李兄这位名大夫诊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时颜学古也来了,生死之交,相见之—下自然另有一番快以和唏嘘。颜学占道:“唐子,你很快又要作另—个孩子的父亲了!”

“多谢二位的照料,岳父回来了没有?”

颜学古道:“还没有,武林中发生了一些不平凡之事是不?”

“对!”小唐大致说了一切,李天佐道:“你先去看看连莲,稍后咱们再喝上几杯,好好聊聊。”

小夫妻小别胜新婚,见面就抱在一起。连莲道:“耕心哥,真巧!昨夜梦你回来了,果然就回来了!”

“足见你是多么想我……”他摸摸她的肚皮,她拨开他的手,道:“别毛手毛脚地好不好?大白天的!”

“我在摸我们的小子或丫头!”

“怎么?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天佐兄对我说了!”

“耕心哥,至少—年内我是不能到武林中闯荡了!”

“现在武林中很乱,不去也罢!”说了近月来发生的事。小夫妻尽情温存,“洞房之私,有甚于画眉者”,这是可以想象的,自然还有儿子唐迟的天伦之情。

两人分开,连莲道:“小唐迟睡了!你先出去,我换件衣衫。”

唐耕心入厅坐下,菜已上了一道,就先喝上了,他们都不需要客套的。但吃到第二道菜时,连莲还没有出来。

李天佐道:“是怎么回事?”

颜学古道:“也许要把小唐迟弄睡了再出来吧?”

“小唐迟已经睡了!”小唐不放心,来到他们住的院门口,道:“阿莲,你还在磨蹭,快来呀!”

连叫了三次都没有反应,小唐心头一惊,她到哪里去了?入屋一看,小唐迟还在睡,连莲却不见了。

小唐找了一会不见影子,知道不好,立刻通知了颜、李二人,三人找遍了“一瓢山庄”,接着是分三路出庄去找。直到入夜,三人各追出二十里左右,都失望而归。

颜学古道:“会是谁?小唐迟在睡觉,现场上无打斗现象,足证来人是施袭,即使是施袭,武功也必商。”

李天佐道:“我同意这看法。”

唐耕心道:“八成和‘人间天上’有关。”

颜学古道:“要弄清这件事,可以找一个人,那就是燕子飞。”

唐耕心道:“找到自然有用,能找到燕雁也成。”

李天佐道:“燕雁又是谁?”

唐耕心道:“她是燕子飞的妹妹。”

颜学古道:“看来你和燕雁也有点交情。”

正好颜君山返回山庄,三人说了连莲失踪的事,颜君山道:“我在五十里外看到一辆篷车,御车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由于不认识,也未注意,车内有无人也未看到。”

唐耕心道:“这辆车必有蹊跷,岳父在何处看到的?我们快追还不太迟。”

颜君山道:“庄中留下一人照料,另外二人跟我去追……”

第二十二章 没提防丑行败露 有来由为母羞惭

连莲被点了穴道,放入篷车中。颜君山猜是猜得出对方,但迟了—步,人家已弃车改道而行。

颜君山、唐耕心和李天佐等三人,分东北南三个方向去追,西方从缺,巧的是就在西方。

连莲的眼睛被蒙起,坐在—个小村中民房的床上。

一路上,这个劫持她的人一直未说一句话,但连莲为人机警,她猜出这是个年轻女人,这由对方的步履声及身上的脂粉,甚至体香即可以分辨出来。甚至她几乎可以猜到这个小女人是谁。

“这位姑娘,我们有仇吗?是什么仇?”

她们在啃火烧(即硬面饼)吃花生米,为了不使人发现她们,昼伏夜行,一旦住下就很少出门,这小女人自是不出声。

“这位姐姐你要如何处置我?如果有非杀我不可的理由,请即动手,但请告知一下。”

这女人似乎不会出声,正因为她不出声,连莲猜想必是熟人。

“如果姐姐不杀我,就请放了我如何?还有个小孩子‘嗷嗷’待哺!”

—点用也没有,这女人一直不吭声。吃完了火烧之后,连莲去洗澡,仍然被蒙住眼睛,她相信这女人就在门外或池边看她洗澡。

三更正,她们又出了村子,这女人为她解了一个穴道,这样就可以奔行了,但无法动武。

四更左右,一骑迎面而来,由于马行不快,在十步外就可以听到这人在马上打鼾之声。能在马上或走路时入睡的人,武林中只有一人,那就是莫传芳之师朴觉晓。

连莲暂时不能出声,耳朵却叮用,—旦遇上熟人,而且是高人,自不会放过这机会,因为朴觉晓过去曾救过她,也传她两式散手。

那女人在前,连莲在后,连莲不能动武,却会打手势,她指指自己的喉咙,表示不能发声,又表示浑身无力,也暗示自己被这女人劫持了。

双方本已交臂而过,这马上的人忽然跃下马,打了个呵欠,道:“你这丫头是何人?为什么……”往前—滑,要扯下连莲蒙眼的布。

这工夫连莲自己扯了下来。朴觉晓一看,果然正是连莲,但这少女立刻就去扣朴觉晓的脉门,双方都快。

这工夫连莲自然看到了这年轻女人,正是石绵绵。

她早已猜到是她,而石绵绵也一直不放过她和风妮。

朴觉晓本未把石绵绵放在心上,仅这一手就心头一凛,差点被扣住脉门,道:“丫头何人门下?”

石绵绵也就不须再沉默了,道:“你又是何人?”

“老朽朴觉晓!”

“原来是你这个老睡虫。”连续三招,朴觉晓居然被凌厉的势道*退了两步,道:“你有点像石擎天!”

石绵绵道:“以前你这睡虫还能在武林中占一席之地,现在是‘拖油瓶上祠堂——轮不着’哩!”

朴觉晓越打越吃惊,就连石擎天那两手,也未必是他的敌手,这丫头青出于蓝哩。朴觉晓绝招尽出,可以维持不败,只不过时间久了,他却没有把握。

“丫头,你比你爹还灵光。另投名师哩!”

“不是,只是你这老睡虫落伍了!”

“嘿……”朴觉晓干笑着,的确落伍了,过去,他虽比严、龙、唐以及班达喇嘛等人稍逊,却也比五大门派掌门人响些。如今被这小辈困住,弄不好还要输掉。

朴觉晓也知道,自己的徒儿对连莲十分倾心,却不知连莲已经是小唐的人了,就是他知道,也会出手相助吧?

五十招后,石绵绵偶尔会出现险招,朴觉晓往往会手足无措。

此刻连莲生在一边冲穴,她觉得石绵绵点的穴比任何一门的点穴法都难解。她必须自救,如果朴觉晓也不成,她的命运很悲惨的。

朴觉晓偶出奇招,也能使石绵绵闪退一两步,但石能在较多的时间中保持优势。

百招之后,还是差不多,这工夫连莲自解了穴道。她一上,石绵绵再厉害,还是不成,只有放弃退走。

朴觉晓喘着,道:“连姑娘,石擎天的女儿怎会有此功力?”

连莲道:“晚辈也不知道,好象是最近有什么奇遇。”

朴觉晓道:“连姑娘,她说得不错,老夫落伍了!”

“前辈何必自馁,晚辈两三个也非她的敌手。”

“连姑娘多久未看到劣徒莫传芳了?”

“至少有三个月了吧!”

“怎么?闹翻了?”

“不,前辈,晚辈已是唐大哥的人了……”

“怎么?你们已经成亲了?”

“是的,前辈。武林多事之秋,一切从简!”

“噢!噢!原来如此,看来我那徒儿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哩!”

“前辈,晚辈和唐大哥订交较早,不过莫大哥对晚辈也十分关顾,这种事实难两全。”

朴觉晓是个很护犊的人,涵养也差,只知道徒儿对连莲很认真,大有非卿莫娶的决心。似乎他的徒儿如此热衷,人家就非嫁他的徒儿不可。

一怒之下,居然拂袖而去。连莲不由得摇头苦笑,看来还不如他徒儿的涵养,但仍然感激,要不是朴觉晓相助,难逃毒手。

哪知她正要离开这片乱石中的小径,石绵绵忽然又自大石后走了出来,连莲心头一凛。

朴觉晓一个人都未必成,她当然不成,但又不能不动手。

她专用所有的精粹,包括“潜龙堡”的,小唐教的及朴觉晓和严如霜教的。

这些奇招,遇上任何其他人物,都会大出锋头,但因都学得不多也不够深,三十招后就守多攻少,随时都可能失招,因为这对手不同。

不管她如何卖力,正是所谓:技高一筹压死人。在四十七、八招上,又被制住穴道倒了下去。

石绵绵的嫉妒心特强,她一直仇视风妮和连莲,不管她们相小唐认识较早,只知道自己喜欢他,就不管一切。

刚才还听到连莲对朴觉晓说的话,已嫁了小唐,“唐大哥”叫得十分刺耳。此刻石绵绵坐在大石上支颐苦思,如今该如何处置她?

杀了她,那很简单,只是举手之劳,她还不想这么做。不杀她,又能如何?是不是能利用她而得到小唐?

在目前似已不大可能了,小唐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杀了她,小唐也未必接受她,况朴觉晓已知这件事。

她如果杀了连莲,不可能成为绝对的秘密。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了“嗤”地一声,那是少女低笑之声,石绵绵身如飞絮,飘出五步以外。

居然是燕雁,也就是“人间天上”帮主之女。

石绵绵倒不怕她,目前石绵绵的身手,比帮主的三个子女都高出多多,却也不愿得罪他们,道:“小帮主你要……”

“别紧张,我不管你的事。”

“谢谢小帮主。”

“但我要问你—件事。”

“什么事?”

“你真的和我爹有—手?”

石绵绵像被呛了—口冷风,绝对想不到她会问这问题。不由一窒,因为她怕连莲听到,其实连莲又在聚精会神地冲穴,未听到这句话。

石绵绵道:“小帮主,你不以为这么问等于侮辱令尊,也在侮辱我?”

“对我爹,也许有点侮辱,但对你,也许不能算是侮辱!”这丫头说话,一向是胡同赶差别一—直来直往。

“为什么?”

“你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石绵绵挑挑细眉,对方要不是小帮主,她—定会杀了她。

燕雁说得没有错,石绵绵的确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杀小帮主,还没有那胆量。

石绵绵道:“小帮主,请你自重。”

燕雁道:“试问,如果没有那回事,你怎么会本派,也可以说是我爹的武功?我该叫你一声‘小妈’还是……”

石绵绵道:“天下武功,本是同出一源,有的大同小异,有的大异小同,全在于各门各派承传者的贤愚和勤惰而定。怎能说某某人的武功别人就不能近似?”

“巧辨!石绵绵,试问,你爹石擎天目前是你的敌手吗?”

石绵绵道:“没有比较过。”

燕雁道:“我说你爹也不是你的敌手。”

石绵绵道:“小帮主似乎是无所不知!”

“那倒不敢,不过我却知道,你爹在附近!”

石绵绵一怔,燕雁道:“石大叔、金大叔,二位出来吧!藏头露尾地,不以为有失身分吗?”

四周没有动静,石绵绵晒然道:“小帮主,你真会虚张声势!”

燕雁冷冷地道:“石、金两位大叔,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二位藏身之地是不是?哼!你们敢继续不出头吗?……”

此言未毕,忽然自左后方约三丈外大石后射来一物,大石后窜出两人,十分狼狈,窜出大石之后,立刻就地来了个“懒驴打滚”,只闻“蓬”地—声,巨石后发出爆炸声,土石横飞激溅。

显然大石的左后方有人射出火器,当然,并不想伤到他们,却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石擎天和金罗汉十分狼狈,灰头土脸地向燕雁抱拳道:“燕姑娘,你把大叔整得好惨!”

燕雁道:“谁叫你们二位不出来。”

“燕姑娘,‘火神’也在附近吗?”

“大概是吧!不过他来得也真巧……”

“火神”鲁钝是武林中火器名家 也是“人间天上”的重要人物,由于此人才三十出头一点,对燕雁颇有兴趣,所以燕雁就予以利用。

燕雁道:“石大叔,请你帮个忙好吗?”

“大叔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请石大叔和石姐姐动手过招,以五十招为限!”

石擎天笑笑道:“燕姑娘,你太顽皮了,父女动手干什么?”

燕雁面色一冷,道:“石大叔,我刚才和你女儿的交谈,你大概全听到了吧?相信你也该知道这件事了吧?”

石擎天道:“大叔和金兄刚到,燕姑娘谈的是什么事?”

老奸巨滑,他知道燕雁也不便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谭起风和石绵绵的事来。此事发生之后,谭的子女都站在母亲这边,因为石绵绵会谭的武功是铁的事实。

更使三个子女不平的是,石绵绵居然能和他们的母亲打成平手(几乎平手),而三个子女却比石绵绵相差甚远。

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全力支持母亲。所以基于忿怒,仍然张扬开来。

燕雁道:“两位大叔欺我年幼是不是!”

“燕姑娘这是什么话?自你发现了我们二人,不都是在听你的吗?”

“既然听我的,就请动手!”

“好吧!”石擎天向女儿使眼色,意思是用自家的武功招术,虚应故事一番,哪知石绵绵有点不耐了,她以为父亲太迁就这丫头,一抽身疾驰而去。

当然,她离去之后,就不会再提及那件事了。

燕雁大怒,道:“石绵绵,你躲得了今天,躲不过明天,咱们走着瞧!”

石擎天道:“这丫头大概是受了委屈,含怒而去,大叔追上去问问看……。”立刻向金罗汉使一眼色,联袂而去。

“火神”鲁钝走了出来,道:“雁妹……”

“你叫我什么?”

“雁……雁妹呀!”

“你有没有照照镜子?”

“照过,美男子当然谈不上,普普通通还凑合!”

“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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