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血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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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血纪-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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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正当夏佐犹豫着是不是要说一番缓和气氛的话之时,克莉斯汀顺势往往夏佐身上轻轻一靠,臻首微微靠着他的肩头,柔顺靓丽的秀发滑落的夏佐身上,自然而然地垂下来,如一条倾泻而下的瀑布一般,淡淡的幽香从她身上传来,转瞬间便盈润着夏佐的鼻腔。

    了解一个人可能只需要短短几天的时间,但当真正地懂一个人,哪怕是花上一辈子也无法看透。克莉斯汀的心思早已在两人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中显露出来,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强势,无论说话办事处处都透露着很明显的大贵族和军人的作风,十分聪明博学,这和她的出身和经历有很大的关系,但夏佐知道,克莉斯汀的心思很单纯,只是性格有些固执,从小的贵族淑女的教育使得她在很多方面又比较保守。

    因此,夏佐刚刚说的那番肉麻的话其实并不完全是没有立场的恭维,身为一个没有依靠的孤儿,最需要学会的不是如何生存,而是学会如何看清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这是一个需要相互扶持才能立身活命的复杂社会,一个人再怎么打拼再怎么搏命也只是无根浮萍,获得再大的成就没有其他人可以分享,遭受再大的痛苦没有其他人可以共同承担,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克莉斯汀千里迢迢从暴风城一路追到黑石城,或许一开始只是血之契约的牵绊,但后来,两人之间多了许多夏佐从前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这些东西没有目的性,没有功利性,回想一下自己,处处防备处处警惕,不管是因为自保的心理还是幼年时的遭遇而养成的习惯,在这种时候已经成了阻碍的累赘,智慧动物之所以高贵,不是在这片荒莽大地立下的灿烂文明,而是因为复杂的情感。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柔软的床上,相互依偎在一起,望着窗外明艳的阳光,静静地坐着。良久,夏佐低头看着克莉斯汀艳媚的脸庞,轻声说道:“你父亲此次来梵贡纳是为了调查死灵法师,对吧?”

    “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听到这个,克莉斯汀从夏佐怀中坐起来,皱着秀眉不满地说。

    “那当然不是了~!”夏佐也板着脸装作不高兴,伸手略微有些蛮横地将她又拦回怀里,轻轻修了修她诱人的发香,说,“梵贡纳大雨林不是那么好进的,那些死灵法师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单说上次我碰到的那个老头,看着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实力深不可测,手段诡秘未闻,我在那老头面前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我父亲可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死灵法师可以对付的~!”提到长辈,克莉斯汀的俏脸肃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崇敬执意,“以我现在的实力,在我父亲的手底下撑不过十分钟!”

    夏佐见她傲娇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都说女孩儿崇拜老爸,今儿算是见识到了,既然那么厉害,怎么上次海德伍拉那个老棺材瓤子在暴风城玩爆炸看烟花的时候怎么不出来呢?

    在心里权衡利弊片刻,夏佐郑重其事地问:“你知道伊瑟兰迪尔圣骑团吗?”

    “西方光明神庭的护庭神卫军团,传闻是已知最古老最神秘的一支骑士团,配银翼飞兽和圣光武装,全员是光明神庭信仰最坚定的神眷圣殿骑士,由神庭传承的圣者骑士统领的无敌骑士团。”克莉斯汀想也不想地开口说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奇怪地问,“你提这个干什么?”

    “说实话你不要不高兴啊~”夏佐率先打好伏笔,小心翼翼地说“如果是我们俩对阵,我自认为尚能支撑片刻,但是倘若我一心想走你要留住我,估计要费一些功夫。”

    克莉斯汀没有生气,只是越来越奇怪,坐直了身体凝视着夏佐的眼睛,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迄今为止,只有两个人让我感觉毫无还手之力~”夏佐偏开她的视线,站起来走到窗户旁,看着窗外无精打采的数目,幽声说道,“死灵法师老头是第二个,第一个人是暗影协会暗影骑士长,前伊瑟兰迪尔圣骑团大队长瑞雯…伊德里斯。”

    “真的?”乍一听这个消息,克莉斯汀麻利的跑到夏佐身边,扳着他的肩膀问。

    “那不是个好的回忆~”夏佐认真地点点头,直视着她的眼睛,道,“我跟你说过我与阴影协会的关系,那个人的力量太恐怖了,当时她还是刚刚从禁元咒符文阵中释放出来,实力远远不及其巅峰时期,我甚至无法在那个人的面前生出逃跑的心思。那位死灵法师老头也一样,如果不是他有意放我离开,恐怕我早就消失了。”

    那个一把将夏佐抓到暗影岛进行惨无人道的炼金实验的疯女人的真实身份,夏佐在岛上整整花了半个月才弄到手,所幸的是阴影协会对自己大本营中的人并没有设置严格的保密措施,而且那位新任暗影骑士长的力量在瑞雯上岛的时候就已经传颂得沸沸扬扬的,因此打听到不是很难。另外,事实上,那个疯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还是夏佐过上实验小白鼠生活的罪魁祸首,他可还记着呢,本打算早晚的某一天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的。

    克莉斯汀静静的靠在窗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看着窗外那棵树上发出凄厉叫声的知了,夏佐上前一步,拉起她的小手,温言说道:“你尽快去提醒一下你父亲,相信以他老人家的经验和阅历,应该知道怎么做,你不用太担心。”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低头看了看夏佐,克莉斯汀没有放开紧皱着的秀眉,说,“我是在想,一位堂堂的伊瑟兰迪尔圣骑团大队长,怎么会背弃自己的信仰,被囚禁被禁元咒符文阵所困,甚至还加入臭名昭著的暗影协会,过起阴影下的生活呢?”

    夏佐听到她这么说,忍不住撇嘴,心里暗想:合着这姑奶奶压根就没听进去他的话,光想着那些不重要的东西,难道真以为自个儿老爹已经无敌到他老大天老儿的地步了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都不知道,还当什么领导,也不怕把小弟们带沟里去。不过想想她如此骄傲也是因为有相当雄厚的本钱,单单是女儿年仅二十五岁就达到了修炼路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难以触摸的天空骑士,那父亲还说不准强到什么地步,

    “我也不知道~”关于这个问题,事实上夏佐是真的不清楚,单单打听那些消息,就耗费了他在岛上好不容易吃下来的回扣做了几顿烧烤才从达斯纳的嘴里套出来,反正当时见到疯女人的时候是被重重关押起来的,想了想后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保不准是犯了圣城什么不可饶恕的戒条,才落到被暗影协会的人所救的地步。”

第258章 冲出战俘营() 
怎样活得精彩,活出口口传扬的传奇,最重要的是一颗不知道满足,无时无刻不想着上进的野心,或许正是因为这种钻取奋进的心态和精神,才能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文明世界。但是,一颗野心,同时也意味着要舍弃许多,比如生命中的温凉悲欢,置身于不断的争斗与阴谋,只有当真正明白过来的时候,别人口中的传奇,却身无牵绊一无所有。当然,随大流也许在大众的心中,是最普通最平凡,乃至是有些人眼中的没出息没前途,但谁又不是在这种大流的汪洋之中,有些时候在大流中的人,过的日子比那些所谓的成功者要自由舒服得多。不过,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前后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一时之间绝大部分人是难以适应过来的,甚至会产生十分强烈的愤懑心理,比如说圣伦德堡从城南挪到城北的临时战俘关押点的梵贡纳人们。

    回想从前,他们在梵贡纳过的日子,物资算不上有多华丽,食物算不上多精美,但好歹比这里要好太多了,至少部落中有个单独的房子,隔三差五的能吃上顿美味的肉食,哪像现在,跟上百号浑身臭烘烘破衣烂衫的下等人挤一个小破帐篷,每天忍受着剧烈的鼾声与体臭味,干那么重的体力活,还得排队领饭打菜,和那些以前只配被自己随意使唤的下人一起同吃同住,这对战争以前的统治者上位者来说,是无法想象的。最重要的是,部落里的女人们虽然不怎么漂亮,可是却都紧着自己先享用,这都多长时间没享受过温柔乡的生活了,弄得现在每次上街干活的时候,看到城里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恨不得冲过去将她们摁下来压在身下。但他们知道,只要敢这么做,那帮该死的索伦姆大头兵们就会提前把他们斩于刀下。

    这些不甘于就此沉寂的俘虏们,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待不住了,他们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家乡,重新过虽不大富大贵,但平安享乐不居于人下的生生活,愈发想念部落中那些虽没有城里漂亮的女人,至少办事的时候不会有虎视眈眈的索伦姆大头兵盯着。所幸,有这样心情和目标的梵贡纳俘虏不在少数,在个别忍受不了和共甘苦的同伴们私下交流抱怨的时候,没想到和同伴居然想到一块儿去了,一拍即合之下,他们就四处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比如说往常认识的那些部落酋长、首领、头目之类的,至于下等人他们觉得完全没有必要特意去知会,领头人都行动了,难道听命的还不跟从吗?

    可是这些所谓的领头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往日那些叫嚣着要为部落付出鲜血和生命的梵贡纳战士们,居然有很大一部分犹豫了,更有甚者提出想要留在这个敌人的地盘里,过这种每天提敌人干苦力的低贱日子,这些犹豫的梵贡纳人好像忘了谁是他们的领导者,好像忘了他们的根在哪里,好像忘了远方的家园,对于这种该死的被其祖先和血脉的卑微人的这种言行,领头人们当然很生气,但对此却毫无办法,生气归生气,这里不是大雨林,发生冲突或打架斗殴之类的,一旦抓住全都会被管道关到城墙根边那座可怕的小黑屋里,领头人们亲眼看到,曾经有个身强力壮的梵贡纳战士因为和别人吵架而被关了进去,三天后放出来就他娘的跟只被欺负了的丧家狗似的,一出来就扑在地上大声嚎哭,走路打摆子说话结巴,见谁都赔笑,那些索伦姆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有一条,只要不仅那个小黑屋。这例惨痛的经验教训告诉其他的梵贡纳俘虏们,没事别吵嘴打架!

    这些胆小鬼是指望不上了,好在还有一小部分和领头人们一样的不甘心这样被索伦姆人奴役,比如说以前的心腹手下们,可是这些混蛋,竟然在这种时候乘火打劫地提出许多非常过分的条件,为了能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回到梦寐以求的家园,领头人们只能先应承下来。可是摆在面前的问题不只是这一点,目前手上没有武器,人手不足,另外还被困在敌城外的重重包围之中,想安然无恙地跑出去难度非常大。虽然很不愿意,但不得不承认那帮负责看守的索伦姆人个个精得跟狐狸似的。所以,为了达到目的,领头人们只能现在这里忍受了一段时间,趁着看守兵们不注意的间隙或者利用干活的时间侦查一下周边的地形和环境。

    城里是不能去的,且不说城墙上成群的全副武装的索伦姆战士,还有城内的那些老百姓们,只要行动暴露,被堵在城里无异于关门打狗,一个都别想逃出去。因此,战俘们自然而然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北面不远处的那座大沙树林,梵贡纳人生于丛林长于丛林,对于丛林可以比自家炕头还要熟悉,进了林子就不信那些老狐狸还能跑得过猎人,更何况北面正好也是梵贡纳人的老家,一举两得的好选择。

    观察了很多天之后,战俘们侦查清楚了,负责看守的军士每天晚上都有个换防的空档期,只要趁着这个空档时间冲破隔离带,越过北面外的那片小空地,冲进林子,有非常大的可能性逃离战俘营。计划拟定了,领头人们又重新确认了好几次,终于决定,在月初的一个无明之夜,开始行动。

    第一步是确定隔离带外站岗看守的索伦姆人在铜锣声响起之后,已经撤离干净了,这一步和之前侦查到的一样,没有出错;第二步是派遣动作比较迅捷灵活的梵贡纳战士,拿着悄悄从工地上带过来的铁锤、镐头、锯子之类的工具撬开防护栏,打开能供人通过的小洞,这一步同样完成的很好,和之前演练过无数遍后的效果一样,没出岔子;第三步,也是最艰难的一步,便是在看守人换防完毕之前,所有参与行动的梵贡纳人都能从撬开的通道中离开,领头人们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作战不能一窝蜂的往上冲,必须要做好两手以上的准备,在一队人行动的同时,安排另外的人负责放哨,这个步骤没有经过演练,但已经吩咐安排过很多次了,一个接一个地通过,中间不能有任何的停顿或疏漏。

    但就算是经过演练,也不能保证完全不出纰漏,再加上大家都迫切想出去的念头,在此时也成了意外的障碍,放风的战俘在一边紧紧看着索伦姆看守战士来的路,一边在心底默默估计着时间,随着其他战俘们一个个地走出去,放风人也开始急起来了,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快点~!再快点~!”放风人忍不住催促行动中的同伙们加快速度,脑门上的汗水禁不住地往下掉,可是着急也没什么用,只能不停地在心底祈祷着那些老狐狸看守人能来得慢一些,最好是在来的路上摸着黑钻进昨儿刚挖出来的新下水道里,被臭水淹死,被城里流浪的野狗咬死。

    也许是变成天上星星的祖先们显神迹了,看守人来的时间比往常要推迟很多,那个黑洞洞的城门口,一直到所有同伴们都跑出去了之后,也没见什么人举着火把从那儿走出来,放风人尽管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祖先听到了自己的祈祷进而对看守战俘的索伦姆大头兵进行了诅咒,又可能是因为什么事给耽误了,但是他们此次的行动没有被发现,这就是最大的成功。放风人最后看了眼这个噩梦般的战俘营,看了眼那些因为犹豫被敌人的黑面包诱惑的可耻的梵贡纳人,嗯…索伦姆人做的面包味道确实不错,但是也不能就这样被腐蚀而忘了自己的根,最后再狠狠地吐了口浓痰在这片放风人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顺着伙伴们钻出去的洞,怀着对未来即将到来的自由自在不用干苦力的美好生活的向往,放风人头也不回地跑向了不远处的大沙树林。

    ……

    自从获知圣伦德行省混进来奸细之后,除了必要的睡觉吃饭,其余的时间基本都扑在了防渗透工作当中。如果是其他工作还可以推卸一下,可是这是他自己的职责,而且,整个圣伦德估计也没什么人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算是战争经历非常丰富的佛斯特将军也不行,忙忙叨叨了好些日子,夏佐忽然有些埋怨自己当初的一时从动,好端端地揽了个苦差事,尤其是这种费精神的脑力活动,经常性地断了灵感,还有一些烦心的进展报告,这种时候还不能让下属们看出来自己的文化程度不高,另外,时不时地还有各个成立的新部门的人来找他汇报工作。就好像今天,夏佐才偷了点空闲时间打个盹,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无奈地睁开眼睛,揉揉发涨的太阳穴,道:“进来~”

    副官伏恩走了进来,说:“费尔顿汇报,昨晚有一部分战俘策划进行了一场越狱行动,人已经全抓住了,问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打发来汇报的人回去,就说按照以前商量好的来,打发他回去,以后别再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夏佐不耐烦地摆摆手,站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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