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那大山并非与周围的山峰一般,山脚是一片丛林,山顶被雪原覆盖,而是整座山峰从上至下,都被冰雪笼罩,极度冰寒!
彻底踏入这大山的区域之中,张洵与丹天两人明显可以感觉到,虚空中的灵气浓度仿佛是直接跨了一道台阶,其浓度达到了凡俗世界的数百倍以上。
并且似乎随着张洵与丹天两人朝着山顶走去,这灵气的浓度依旧在攀升。
可以想象,若是有修士能站在那山顶,其上的灵气浓度必然达到凡俗世界的千倍以上,有这千倍灵气的加持,辟谷修士结丹成功的几率将直接增加一成!修士结出的内丹也会更为强大!
若非在这试炼之地,以及天地之间一些位置极为巧妙的地方,很难再有如此适合突破的极佳之地,纵使依靠阵法强行提高灵气浓度,其代价也太大,难以支撑自然结丹之时长达数年的闭关!
周围大大小小的山峰并非是张洵与丹天两人的目标,到这大山区域之后,张洵与丹天两人未曾犹豫,再次沿着山脚向那最中央的通天山峰疾驰而去。
原本那奇异的力量在这大山区域之中对修士的压制更为惊人,似乎在这大山区域之中除了修炼心法提升修为以外,丹符宗弟子无法在这里使用任何法术,一切只能凭借肉身。
仿佛法术并不属于这片天地,似乎在这片天地之中任何法术的使用都是对这大山之中长眠者的不敬,故而被禁止。
不能使用法术对张洵来说影响并不大,可对于丹天来讲却是影响巨大,丹天乃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法修,其肉身未曾得到丝毫锻炼,没有灵气加持,其前进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然而那丹天却不甘心拉张洵的后退,他从储物袋之中拿出一枚血色药丸服下,这才使得其速度大大提升,勉强跟上张洵。
三月之后,张洵与丹天两人终于来到那雪山脚下,这一路上使得两人奇怪的是,二人并未遇见任何修士,在这山脚之中更没有任何凶兽,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似乎是这里不允许存在任何争斗,这里的静谧不允许被打破!
站在那雪山脚下,张洵与丹天迎着寒风毅然决然地走了上去,然而每当两人上升一些距离,那无形之中的威压便强大一分,虽然对两人无害,可却是阻碍两人前进的步伐。
两人刚刚往山顶走出十里路不到,便已经满脸张红,双腿隐隐之间要在威压之下弯曲而跪下,浑身上下满头大汗!
等张洵两人所上升的高度达到十里之时,两人都曾经在这冰雪之中滑到过数次,每一次都顺着山体下滑了数百丈之远,只是两人都并非轻言放弃之辈,而且类似的考验在那丹道传承之地两人也曾经历过。
在这十里高度之上,有一数百丈宽的平台,此处的灵气已然达到了凡俗世界的千倍!在平台的中央放着数十个团蒲,数十个丹符宗修士在那团蒲之上盘膝而坐,每个修士的修为皆是辟谷巅峰。
那周山与许香婷的身影赫然就在其中,然而张洵与丹天却是未见到杨禹和符苏!
从那数十人的脸色来看,似乎那平台之中并无威压的存在,张洵与丹天已然明白,只怕那平台便是专门开辟出来为宗门弟子突破所用,故而其中只有浓郁的灵气,并无威压。
此时这数十人身上散发着极不稳定的波动,与丹天即将自爆之时出现的波动几乎一般无二,不过其含义却是大不相同,这十余人散发出的波动属于破谷成丹的征兆!
然而就在张洵与丹天要扛着几乎使两人崩溃的威压,踏入那平台之时,却看见有一丹符宗修士直接盘膝坐在斜坡上。
那修士满头大汗,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抵御些什么,其周围原本数尺深的雪层竟被其融化开来,使得那修士整个人几乎被大雪埋没。
当那修士意识到张洵与丹天到来,并且看见两人身上似乎并无太多负担,一脸的吃惊,而后竟然从那雪坑之中跳出,快速走到张洵面前,露出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说道:
“快,快,快,师兄,把你制作的最好的灵符拿出一张,借我一用!”
而后又走到丹天面前,露出一般无二的神色,说道:
“快,快,快,师兄,把你炼制的最好的丹药拿出一颗,借我一用!”
张洵一看那修士,其脸上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从那修士的灵气波动之中,张洵能看出那修士的修为只是堪堪辟谷三层而已!
以他辟谷三层的修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雪山之中,须知从那森林之地到这沼泽之地,距离相隔近万里。
虽说张洵与丹天在路途之中耽误了些时日,但是两人行进的速度却是一般辟谷三层修士的两倍以上!以他辟谷三层的修为却比张洵与丹天还要提前到达此处,这不合理!
在加上这路途上辟谷境界的凶兽不计其数,其中有些更是极为接近结丹凶兽,这辟谷三层的修士竟然能活着到达此处,这也不合理!
纵使是在丹符宗之中,虽说丹道与符道极为重要,但依旧是以实力为尊,那辟谷三层修士看见张洵与丹天便向两人索要灵符与丹药,这更不合理!
以张洵与丹天两人的魂力在那威压之下都几乎伸不直双腿,而那辟谷三层修士却能从雪坑之中跳出,这更不合理!
随后张洵一扭头,看见了同样一脸不解之色的丹天。然而就在此时那辟谷三层弟子手中却是凭空多出一枚丹药,一张灵符。
那丹药张洵虽然并不认识,可那灵符却是张洵之前炼制的三张显灵符中的一张,只见那辟谷三层修士将那一枚丹药,一张灵符拿在手中之后,便消失不见。
而之前地面上那被辟谷修士融化出来的雪坑,还有那方圆百丈的平台也随之不见踪影,此时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唯一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
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两人的幻觉一般,随后张洵与丹天两人检查了一番储物袋,果然张洵的显灵符少了,丹天的丹药也少了!
张洵与丹天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确定对方是否看见了方才的一幕,从彼此的眼神之中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两人知道其中必有蹊跷,竟未再言语,继续迎着风雪走向山顶。
不知为何,自从那辟谷三层修士消失之后,张洵与丹天虽说往山顶走去,可承受的威压已经几乎是达到了自身的极限,未再增加。
两人周围的灵气也仿佛是浓郁到了极致,不再随着高度的增加而增加,使得张洵与丹天对那辟谷三层修士的身份更为确定。
第126章 失明女婴()
顺着那条通往山顶的小路,张洵低着头,扛着肩上依旧存在的威压,一步一步往山顶前行,只是每一步都十分艰难,每走一步都使得张洵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一飘,全身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前行之中,一路无话,不知不觉,三天时间已然流逝,然而以张洵的印象来看,他仅仅是前进了数千步而已,此时张洵才在这大山上前进了堪堪十余里而已。
在张洵的印象之中,这大山几乎是遥接天际,直逼云层,其高度只怕是有将近十万丈,张洵所走过的那点距离只是刚刚走上这大山的山脚而已。
终于张洵抬起了已经垂下三天的头颅,朝着山顶看了一眼,只见那条小路顺着庞大的山体向天际蔓延,以张洵的肉眼根本看不到尽头。
突然之间,张洵仿佛觉得身边似乎是少了什么,于是艰难地环顾四周,他竟然发现那原本与他一起的丹天却是消失了踪影,张洵心中一惊。
据张洵所知,这大山乃是丹符宗第一代老祖的传承之地。
既然之前那辟谷三层的修士收了他们的丹药与灵符,使得这条小路出现在其面前,便说明两人获得了进入传承之地的资格,也就是说,他们有资格去那山顶,去那一代老祖的坐化之地!
既然如此,丹天定然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要么丹天在张洵前面,要么丹天在张洵后方!
此时张洵一转身朝其身后一看,张洵竟然发现此时的他并非如同自己想的那般置身于山脚,而是已经处于这雪山高度的三分之一。其身后白皑皑一片,看不见半个人影。
按照之前张洵的估计,此时他已经走出了近三万丈的距离,如此算来,张洵每一步竟然都走出了将近十丈远的距离!这显然不可能,然而却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张洵身上!
寻不见丹天的身影,张洵一咬牙,再次迈出一步,随之一股比之前剧烈数千倍的眩晕之感突然袭上张洵心头。
张洵更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直接从空中飘起,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同时更为剧烈的撕裂之感从张洵的身体袭来,似乎是要将张洵撕成无数碎片。
就在这一刹那,张洵似乎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那剧烈的撕裂之感使得张洵闭上双眼,口中大喊出:“啊!”
同时那身体漂移的感觉使得张洵如同魂魄离体一般,加上那眩晕之感,使得张洵的原本就透支的精力完全无法维持自己的意识。
最终在模糊之中,张洵似乎是能听见自己的喊叫声在逐渐远离自己,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停止,自己的呼吸已经凝滞,自己的意识一点点消散……
那一步迈出似乎是让张洵用尽了自身的全部力量,以至于深深的疲惫和无力之感与那眩晕和撕裂的疼痛之感同时袭来。
就在张洵双眼即将闭上,感觉自我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瞬间,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胸前的石坠,脸上苦笑了一下,心中想到:
“要死了么……?”
随后那苦笑似乎是凝固在张洵脸上,其双眼彻底闭合,一只脚离开地面,踏向前方,似乎在那风雪之中张洵已经成为一具冰雕!无法再移动丝毫!
在张洵的印象之中,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之间,脑袋一片空白的张洵感觉一双手将其周身拖住,张洵似乎是本能一般,发出一阵嘹亮的哭声,一个新生儿就这么诞生在天地之间。
然而突然之间却有一个不和谐的男声出现在那哭声之中:
“竟然是个丫头!你这没用的婆娘,看来是天要亡我符家呀!”
随后那婴儿耳边传来重重的摔门而去的声音,似乎那说话的男子已经离开。
然而随着男子的离去,原本这嘈杂的房间之中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有一声声幽幽的哭泣之音传来,落入那婴儿耳中,无形之中使得那婴儿哭声大作……
这婴儿在生下一个月之后仍不见其睁开眼睛,三个月之后,待那婴儿第一次睁开眼睛之时,其双眼暗淡无光,无论拿什么东西在那婴儿面前,她都似乎是看不见一般。
发现了这一幕,又是一个充满怒意的男声传入婴儿耳中:
“竟然还是个瞎子!这丫头怕是送给人家,人家都嫌是麻烦!”
而后又是一阵摔门之声传来,仿佛是那“哐当”一声惊扰了婴儿的熟睡,惹得那婴儿大哭起来。
其身旁似乎有一位女子,听见丈夫摔门而去的声音与婴儿的哭声,那女子竟也小声抽噎,同时口中用几乎是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
“娘在身边,晴儿别怕,不哭!……”
在那婴儿听见女子声音之时,似乎是感受到了一种天然的安全之感,逐渐安静下来,然而就在那婴儿即将重新熟睡之时,那女子的一滴泪水落在婴儿的额头。
就在那泪水碰触到婴儿额头的瞬间,似乎一股酸凉之感直接融入婴儿的内心,原本不知世事的婴儿永远无法体会那份酸楚,然而这份酸楚却偏偏使那婴儿体会到了扎心之痛,使得原本平复的哭声再次大作。
随后一种飘然之感从那婴儿身心袭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离开了摇篮,被人抱起,贴着一个人的身体。
“砰砰砰”的心跳之声隔着肉体传到那婴儿耳中,使得那婴儿有似乎是稍稍找到了一丝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女子的话语之下,婴儿终于重新安静下来,而那一旁不断安慰婴儿的女子却是没有停下其话语,依旧断断续续对那婴儿说些什么。
有些是倾诉,有些是委屈,有些是自我安慰,有些则是说道这婴儿的父亲,然而那婴儿已然熟睡,女子的一句句话语,也权当是讲给了空气。
最终伴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与女子的最后一声哽咽,那婴儿被重新放在摇篮之中,随后只有“吱吱呀呀”的摇篮摇动之声伴着婴儿熟睡。
那女子的脚步声已然远去,不知走向何方……
七年的时间浑浑噩噩而过,之所以说是浑浑噩噩,是因为那女婴自出生之日起便从未见过阳光。
纵使她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纵使她能听见鸟鸣,纵使她能闻见花香,可她却想象不出光为何物,鸟为何物,花为何物。
她唯一知晓的便是她娘亲经常抱着她,用与平时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对她说过的:
“晴儿啊!你要知道你叫符晴,只有在晴天才能看见阳光,总有一天,这天会晴的,总有一天会有人给你光明的……”
每每小符晴听见这句话,都会不自觉地转一转暗淡无光的眼珠,盯着她的娘亲,点点头,然而每当小符晴做出这个动作,其耳边总要传来其娘亲的啜泣之声,随后更有泪滴滴在其脸颊上。
每当听见这啜泣之声,感受到那还带着余温的泪滴,小符晴的内心总仿佛是想起些什么,引得其内心一阵扎心之痛。
而小符晴总以为自己是做错了些什么,才引起其娘亲的哭泣,反而伸出小手摸索之中去擦拭其娘亲脸上的泪珠。
小符晴的手放在其娘亲的脸上,只感觉到那脸颊微微一颤,不知是哭的更厉害了,还是勉强一笑,又或许二者皆有。
然而实际上在小符晴的内心中,她甚至无法理解晴天的含义,只是听见雷声,听见雨声,符晴知道这是下雨了,有水落到她的头顶!
可是光是什么,晴天是什么,在小符晴心中始终是个谜,这整个世界在小符晴的心中都以一种与常人不同的方式来理解!
第127章 符为何物()
在小符晴七岁生日这天,一大早,嘈杂的集市之中便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小符晴紧紧地牵着她娘亲的手,一直不曾松开,冬日的寒风之中,小符晴似乎是要用她那双温暖的小手,暖热她娘的那如同铁板一般的双手。
小符晴曾多次询问,为何娘亲的手如此冰凉,然而每次她娘亲都是笑了笑,未曾言语。此时小符晴小心地跟在她娘亲身后,其耳边传来一阵阵嘈杂而又陌生的声音。
有些在叫卖:“冰糖葫芦,肉汤香包,……”
小符晴听见香包两字,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虽然小符晴并不知晓什么是冰糖葫芦,但是包子小符晴却是知道,那是可以吃的,而且味道绝佳!
半个月前,也是如同这般嘈杂的地方,小符晴曾经被她娘亲带去吃饭,在那嘈杂声之中,小符晴第一次尝到了包子的滋味。
也正是从那时开始,她娘亲才告诉她,她吃的东西叫包子,她娘亲问她好吃不?当时小符晴双手拿着那肉包,咬下一口的同时点了点头。
就在小符晴闻着远处飘来的肉包香味,想着半个月之前那肉包滋味的时候,小符晴突然感觉一个热乎乎带着香味的物体被送到她面前。
“来,晴儿,饿了吧!今天娘带你去外公外婆家,还有好远的路要走呢!先吃个包子吧!”
小符晴不自觉地抬起头,朝着她娘亲的方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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