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的时间张显刚对仇恨丝毫没有忘记,还一心一意想尽办法的培养张初九为自己报仇,可以想见他对家族嫡、庶之争的执着深到了极点,这种情况下,很可能虽然被迫隐姓埋名的生活却没改变自己的姓氏。
第二,张显刚一直强调仇人的强大,明里、暗里告诉张初九,只有等他进化至神话生命时,才会告诉他仇敌是谁。
这表明张显刚的敌人很可能以超凡力量为根基的强大势力,而这一点和第一点结合更可以推断出,那势力八成是掌握着华国古老进化之道的传古门派或者家族。
第三,张显刚传给张初九的《大阴阳五行衍煞法》和《悬天河》都源自于道教一脉,虽然他说过无论是功法还是御器术都是自己奇遇得来的。
但传功时能将玄之又玄的深奥功法讲的浅显易懂,没有深厚的道家知识和修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而这就表明张显刚是出身于道脉的世家、门派。
更何况他最常在张初九面前显摆的,就是曾经掌握过玄妙无比的卜算之能,而易算之法最强的也是道家无疑…这林林种种的线索被张初九慢慢综合起来,冥思苦想的初步推想出了10几个可能是张显刚仇敌的势力。
而万事交锋如同着棋一般。
对方如果真下出一招好棋,令张显刚投鼠忌器不得不自杀消除隐患的话,那他的死便如同一计壮士断腕的惨烈妙招,回敬了仇敌。
这种情况下,张显刚的仇人很可能会被这招回敬反逼的打草惊蛇。
张初九本来虽然因为智慧大开领悟了这番道理,却猜不出这可能出现的‘惊蛇’会是什么,但没想到不久前,其他被他怀疑的传古世家、门派大灾后都没什么动静,唯独七夷山天师道张家突然要在齐鲁大兴道院。
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情况下,张初九挑挑拣拣选了和七夷山有关联的周怀仁供职的建筑公司,修建自己的庙宇,并主动要求周怀仁现场监工,算是走了一步闲棋却没想到竟真的有了回报。
而还抱着牵线搭桥大赚一笔中介费想法的周怀仁,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种种复杂内情,看到张初九突然间垂下头,念咒似的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吓了一跳,望着他小声问道:“小张道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早上吃东西吃的太急了,刚才喝了一口凉风,肚子抽抽,”张初九按捺下满腔的莫名悲愤,抬起头来朝周怀仁笑了笑道:“周工你去忙吧,我得找个避风的地方缓缓。”
“唉,不是,那庙宇代管的事…”周怀仁一愣脱口而出道,话没讲完便被张初九捂着肚子打断,“我肚子疼的厉害,那事以后再说吧。”,之后装出步履蹒跚的样子,朝唯一装了门的侧殿走去。
“这小神棍真的假的,不会骗了我的消息就走吧,”望着张初九变小的背影,好事落空的周怀仁满脸失望的低声骂道:“真要是骗我的话,喝风疼死你。”
张初九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进了上首的偏殿,见里面空空荡荡没什么摆设,但自己特意安排打造高悬于殿堂里墙正中的木制灵龛已经做好。
龛下摆着张九尺长的供桌,桌上放着几包檀香,桌下则摆着鐏黄铜香炉,脸上不觉欣慰的一笑。
暂时忘却仇恨,他快步来到灵龛前,摸摸小巧精致的龛宫,又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几眼供桌、香炉,满意的舒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了一张用青纸包着的三寸照片,取出后,恭恭敬敬的放进了灵龛中。
之后张初九将供桌上的几包檀香全都取开,施展出‘大日乘天’的神通,右手一抚,把香点燃,跪倒在青铜香炉前,将上百只冒着袅袅青烟的檀香全都插进了炉中。
伏地九扣,口中念念有词道:“爷爷您的家终于造好了,牌位等到良辰吉日再正式安放,暂时先用照片代替,反正古语有云‘像为人之魂’,效果是一样的。
这里的环境吧虽然不如正殿三清大尊的神坛体面,但您是孤魂野鬼,人家是大罗神仙比不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按位份您有这规制已经是极限了,。
等我以后再多烧点人马给您使唤,把您这阳间300平方米,折算成阴间得几百亩的大house撑满了,您就享受去吧。
平常人哪有这样的冥福,这样孝顺的子孙,死,您也能瞑目了是吧。”
说着说着,他直起身子,望着眼前缭绕的烟气,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就在这无语泪哽咽的伤情之时,张初九裤兜里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他不用看便猜出,一定是柳雅雯锲而不舍的又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而且很可能人都已经杀到了‘纵鹤观’,只能最后重重叩了个头,抹抹眼泪站起身来,转身出了偏殿。
关死殿门,摸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柳雅雯,张初九接通直接问道:“大冷天的你也不消停,杀来我家庙里了吗?”
“刚进大门,行啊初九,你这里收拾的不错啊,”手机里传出柳雅雯兴奋的声音,“有点‘繁华人间恰逢盛世,古观踞山自得幽深’的感觉啊。”
“唉,一会我就让工人撤走,今天晚上你来这里开‘趴’吧,”张初九无奈的说道:“不过上首东边的偏殿不能进,我已经把爷爷的照片供在里面了,一会就拿锁锁上。”
话音落地,他看见柳雅雯已经沿着青石板路朝大殿快步走来,边走边对着手机说道:“现在派对重要吗,重要的是好好的元旦,你又发什么疯,情绪那么低落。”
说话间,柳雅雯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的登上石阶,来到张初九面前,“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这样会得抑郁症的。”
一百五十五章 探敌(上)()
对于来自死党的关心,张初九心里十分领情,表面却面无表情的站在大殿门前,比划着石阶下的道院说:“你谈了个男朋友,整天疑神疑鬼的才要的抑郁症了呢,我现在靠自己的能力整治了这么大的1份家业,不知道多开心。”
“哇,张初九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心人’啊,”柳雅雯闻言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别人关心你,你还往人软肋上踹。
行,现在算你狠,可男女之间哪有真正友情,你说我男朋友不好是吧,那我以后和他分了手就找你当垫背,青春爱情剧不都那么演的吗,女主人公最后的真爱全是早就守护在身边的青梅竹马…”
“行了闭嘴吧,你男朋友现在看我眼睛都瞪得比牛眼还大,”张初九撇撇嘴,打断了死党的话,“再知道你说了这样的话还不得把我给吃了。”,说到这里,他发现柳雅雯突然打了冷颤之后捂着嘴巴浑身直抖,不由一愣道:“蚊子你怎么了,又发什么羊癫疯啊?”
“不是啦,”柳雅雯笑的花枝乱颤的道:“我刚说和你交往后,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了咱们俩在月光下手拉手的画面,那感觉真是,真是太恶心,太奇怪了,哈哈哈…”
张初九张张嘴巴感觉实在无言以对,最终只能无奈的低声说了句,“你真是个疯丫头,我服气了好不好,服气了。”,便不再作声。
柳雅雯却没有放过他,止住笑声后怒视着张初九道:“对了张初九,你刚才说我男朋友什么,看到你眼睛睁大比牛眼还大。
你以为他那是妒忌你和我的关系亲密吗,别做梦了,我男朋友颜值那么高,怎么会把你这个矮挫丑放在眼里。
他瞪你是奇怪我这样一个有气质、有才华、有智慧的美少女,为什么会和你交朋友而已。”
张初九听到这番话,不屑的斜觑了柳雅雯一眼,虽然没有开口反驳却用表情狠狠的予以了还击。
之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一会,同时笑了起来。
“心里舒服点了吧,”笑过之后,柳雅雯轻声说道:“有什么心事不想说也没关系。
等到想说的时候别忘记,你有一个‘树洞’24小时待命,随时等你倒垃圾。”
“死丫头,装什么成熟。”张初九闻言一股莫名的感动和酸楚直上心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却强行忍住,伸出手指在柳雅雯脸上狠狠的刮了一下,“对了,我家庙旁边正盖着的那个超级大道观,听说是《天师道院》在胶澳设的分院。
我看占地至少也得在几千亩以上,咱们去开开眼吧。”
柳雅雯听张初九转变了话题,笑着应道:“好啊咱们去看看。
说起这件事来你还真是幸运,晚交1天的地钱,恐怕现在建庙的30亩地就得被天师道院胶澳分院给囊括进去,哪能占上这个黄金位置,擎等着发财。”,和张初九一起朝观外走去。
张初九闻言厚颜无耻的玩笑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俗气,我现在可是的胶澳道士,有宗教信仰的人,讲究的是道家‘清静无为’。
钱啊,发财啊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不重要的话,你会趁着有批文的机会倾家荡产也要造这么大的道观,”柳雅雯撇撇嘴道:“连魔法装备都给卖了。
这么一说我又觉得你真是连走狗运。
别人去欧洲游学遇到大洪水直接淹死,你呢不仅平安无事的回了国,还在去避难所的路上捡到一枚魔法戒指,这几率简直比中彩票头奖还低啊!”
“你觉得幸运码,我回家当天就操办了爷爷丧事。”张初九一句话直接把天聊死,哽的柳雅雯一时间无言以对。
天师道院胶澳分院说是毗邻纵鹤观,其实按照庙宇的规制却不可能直接临墙而建,而是隔开了50多米的山道。
道院因为占地太广,不像纵鹤观的地那么平整,只能倚着山势而建,院内高低起伏,建筑错落有致,有一股子天然而成的韵味。
张初九和柳雅雯两人来到道院门前,抬头仰望了几眼山门巍峨耸立的牌坊,柳雅雯脸上满是赞叹,张初九面色则情不自禁的阴沉了起来。
天师道院分院的规模和气派在某种层面上,反应着七夷山张家在华国明里、暗里的财力、势力。
虽然是看着分院的山门从无到有慢慢造了起来,但张初九以前并未近距离的观察过,只远望时感觉个头不小,却没想到近观竟然如此的气派和碍眼。
他正憋气,突然柳雅雯雪上加霜的说道。“初九啊,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刚才看你的纵鹤观还挺成规模的,现在一比较怎么就感觉那么小鼻子小眼呢。”,刺激的张初九更加面沉似水,沉默着登上石阶朝山门内走去。
才走了几步,两个身穿安保制服的青年人从道院里迎了出来,打量着张初九身上的道袍、道冠,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这位小道长从七夷山来的?”
“无量天尊,贫道稽首了。”张初九脸色一正,朝两个保安施了个道礼,“两位福主有礼了。”,之后指了指不远处的纵鹤观道:“小道我并非来自七夷山,而是贵宝院旁边那座纵鹤观的观主。
今日家庙初建成,特来拜访一下相邻庙宇的道长,以全道家同门相互扶持之礼,还请引见一二。”
两个保安听到这番文绉绉的话,感觉面前的少年应该不是装神弄鬼胡闹的熊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本来上面对他们的安排是,道观没正式开学前,除非七夷山张家子弟或华国政府官员,其他人一律不得入内。
可张初九道士打扮,又说自己是隔壁道观的观主,如果是真的年纪虽小社会地位却颇高,又是为全什么道家‘扶持之礼’才来拜访。
谁知道道士和道士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和俗人不一样的礼数,拦了他别出力不讨好。
所以最后两人相互看看,一个仍然留下客客气气的挡着张初九和柳雅雯,另一个则转身朝道院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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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章 探敌(下)()
不一会那个狂奔回道院的保安便和一个身穿便装,年纪大约在30岁左右,皮肤如同玉质般白皙润泽,气质温润可亲的青年人一起回到山门前。
“无量寿福。”那青年人见了张初九,抢先稽首施了一礼道“贫道七夷山正一盟威道道人青玄,添为‘天师道院’教务司一处主任,主持胶澳分院工作,在此稽首了。”
“慈悲、慈悲。”张初九感受着青玄隐隐带来的压力和那君子如玉的风采,温声还礼道“道人我乃是散修墨原子,贵宝院相邻的小山门‘纵鹤观’之主。
今日庙宇初成,特来拜会,以示倾慕。”
道号后面带个‘子’字乃是一种尊荣的象征,只有那些一门一派中公认有大德行、大修为的道士,或者一观一殿之主才配得上。
别看青玄主持的道院规模比张初九足足大上百倍不止,却是天师道院底下的分院,法统上并不独立,所以他就不能称‘观主’,道号后面也就不能加‘子’字。
而纵鹤观规模虽然不大却自成体系,作为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道观执掌人,张初九便有资格自称‘观主’,道号后面也可以加个‘子’字。
隐隐在道家身份上力压青玄一头。
俗人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可青玄乃是从小散发修道的种子,自然能察觉出来。
但他是谦和、持重却又圆滑,关键时刻能屈能伸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被张家外派执掌一方道院,名义上被人压了一头,倒也没有自恃名门后代心生不满,对张初九还以颜色,而是笑容不变的说道“原来是左邻道观的墨原子道长来了,真是令小院蓬荜生辉。
幸甚、幸甚。”
张初九暗中拿言语试探了一下,感觉青玄度量破大、城府也深,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想到“这个张家外派出来的精英子弟,感觉上至少是中阶超凡者,为人又不傲不燥,我一个无名小观的主持上门,都那么客气让人如沐春风,一定极少树敌。
这样的底蕴、家风,真让人高山仰止不见其峰,毫无破绽可言啊。”,脸上却不动声色的指了指身后的柳雅雯道“这位是我的方外好友,亦是纵鹤观山门护法柳雅雯小姐。
出身于世代书香门第的淮南柳家,母亲姓华更是钟鼎大族,小小年纪却颇为慕道。
听闻我要来拜访贵院,一定要跟着见识一下正一盟威道诸位道兄的风采,我被逼无奈,只能厚颜带着她来了。”
青玄本来就奇怪,张初九来拜访就拜访,怎么会还带着个小姑娘。
要知道华国道教虽然不禁婚嫁,但第一次拜访别人的山门,无论如何也没有带着女眷的道理,更何况张初九的年龄也不像是已经成家的样子。
此时听了他的解释,青玄心中终于释然,同时眼睛一亮,仔细打量了柳雅雯几眼。
见其年纪轻轻画着淡妆,表面上和那些家境优渥,长相漂亮的普通少女相差无几,唯独眉宇间少了那种骄纵的燥气,便郑重其事的稽首问道“善福主和柳公庆卿、华钟美老妇人的关系是?”
柳雅雯闻言一愣,有些惊讶青玄对于华国文化、政经界的了解,诧异的张张嘴巴道“柳庆卿、华钟美是我爷爷、奶奶。”
“伊呀呀,难怪善福主这容貌气质我一见便觉得不似凡人,”青玄闻言突然鼓掌赞道“只是因为冒昧不便相询。
山门风大,请至院中饮杯清茶吧,请,请。”,避到一旁拱手相请,脸上的笑容温和、淡然中竟多了几分谄媚。
张初九只是智慧大开,思维经过无数典籍熏陶变得成熟,却没有真正经历过社会生活的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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