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惊醒了如意。他混身一震,匆匆滑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往身上套,然后,转头看一眼依然沉睡着的吉祥,
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拭掉他眼角的泪痕,然后,快快地,收回手指,轻巧地推开窗子,翻身上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走了。
如意没发觉,在他转身后,一双清明的眼,一直注视着他,眼中浓浓的情意,足以将精刚炼化。
敲门声震碎一室的静谧。唐二的嗓门在门外响起,:“老三,在吗?娘叫你去吃晚饭了。”
“告诉娘,我困了,想睡。你们先吃吧。”扬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果然因为嘶喊渴求变得有些沙哑,只得装出低低的声线,为自己的缺席找个适当的理由,要不,凭他现在这个样子,哪能见人哪?
“哦,那不替你留饭菜喽。”说着,唐二走了。唐门中谁都知道,吉祥这小子有点篮病。有的时候宁愿睡觉不也不要吃饭。他小的时候一身排骨身材就是这样饿出来的。这几年他对自己的生活控制了很多,身上也多长了点肌肉,身材是愈见漂亮了,只是这毛病,偶尔还是会发作。
家人现在也不管他。大人一个了,饿了自己会找东西吃的。唐门的厨房那么大,热菜热饭可能不剩,冷包子冷馒头倒是还有,不至于没食物填肚子。
听着唐二离去的脚步,吉祥打算坐起来,好好伸个懒腰,再去洗澡。可是腰部刚刚使点力,一阵酸软的钝痛便直接传进大脑,令毫无思想准备的他,龇牙咧嘴“哎哟”一声后,不由自主地又倒回床铺的怀抱。
真是……好痛!
如意下手并没有留情。吉祥猜他绝对带着报复的心态抱他。所以,无论的吻吮还是抽插都异常狂暴。也使自己的身体,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伤害。
男人的身体,本来就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即使有事先的滋润扩张,也不见得能轻易接受,何况如意根本就连任何前戏也没有便直接插进去,硬生生地撕裂了那里的肌肉。不过大量涌出的鲜血倒是起到了润滑的作用,再加上,进入自己的,是自己最爱的人,心情就好受多了。
甚至,还能在长久的运动后,抓住一些诀窍,让自己,在剧痛中,寻获一些快感。
只是完事后,自己这身惨状出乎自己的预料。就算有心理准备,自己也不敢太过仔细查看下身的灾情。
没得抱怨,自己现在的情况,和上回强要如意后他惨状的一样的。一人一次,很公平。反正大家都是处子,第一次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错了。新手嘛,别太苛求了。不过,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还是有必要好好磨练一下彼此之间的配合比较好吧。好,就这么办,以后要多找机会,与如意一起共同练习。这样,才能增进感情,不是吗?
想到兴奋处,不由得鼓掌。肌肉的牵动又勾动全身肌肉的酸楚,痛得吉祥眼泪都掉出来了。
典型的,乐极生悲。吉祥苦笑,挣扎着,以龟速般可耻的速度,慢慢爬下床,套上睡衣,往浴房而去。
(十三)
唐门的浴房,设计得相当奇特。
用竹子所制的不会漏水的管子直通每个院落的水井,机关一按,便可以自动汲水送到房间里,相当方便。这种机关不知道是哪位先人设计的,反正是大大地造福了后代子孙。懒人们在洗澡的时候,不用专程跑到水井边一桶一桶地提水了。
井水是凉了一点,不过胜在够多,可以充分洗干净身体,特别是当某人身体微“恙”全身无力的时候,他更是感谢祖先的英明远见设计出这样的机关满足后代子孙的需要。
好不容易,清洗完毕。身体表面倒还简单,清洗里面却是相当困难的事情,吉祥大约洗了大半个时辰,才彻底把它弄干净。
那个地方防卫本来就紧,加上裂伤后伤口还未愈合对疼痛的敏感度更敏锐了百倍。手指伸进去简直就是在挖自己依然血淋淋的伤口。普通人哪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不做的话……吉祥可不想在未来几天时不时与马桶来个亲密接触。
下定决心,排除万难,等重新回到房间换下带血的床单铺上干净的然后终于能倒进被窝里好好休息的时候,吉祥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睡在床上,忽然想起如意临走前的抚摩和拭泪,又忍不住想笑。傲慢、冷酷的“魔公子”何时对人做过这么富有感情的动作?这些日子来的追逐,很明显地产生了效果了嘛。很好很好,现在不再是自己一头热地栽下去了。如意也开始有了反应,这是个再好不过的信号,足令吉祥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与此同时,如意却坐在分舵的房间里,咬牙切齿地懊恼。明明这一次是去找那个家伙算帐的,可是怎么会弄得自己把人家给吃了造成与传闻相符的事实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啊?
天啊!一声哀叹,是如意现在心情的最佳写照,看这个样子,想要达成吉祥梦想中的两情相悦,恐怕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回忆就此结束。
吉祥依然泡在客栈的澡盆里。只是笑容,多了一点苦涩。
从那次以后,如意就不见了。也许是因为事情已经办完的缘故,魔教的人手从四川的地面上消失,快得让吉祥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也不是不想找,可是几百年来,魔教便已以神秘著称,几百年来,江湖中绝少有人知道魔教总坛在什么地方。少数几个知道的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消失无踪,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魔教中人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在江湖中行走使用的是什么身份,都无人知晓,所以,吉祥就算想找,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当然,吉祥相信两个人总有再见面的时候,缘分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山水都有相逢的时候,何况人呢?所以,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只有等待。
不过,也因为失去了如意的行踪,害得吉祥有些心灰意冷,才一直呆在唐门中不出门,才任由那则奇怪的传闻在江湖中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已经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啦。
意外的是,唐门夫人吉祥他娘居然对这则传闻一点表示都没有,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样态度。于是特地跑回来看热闹的唐大和唐二便去找他们娘亲询问了。
果然不愧是唐门的精神领袖,八个字“流言蜚语,理它做甚”令两个好奇宝宝绝倒,然后,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被老娘逮住,念叨了一通“应该娶妻了”的妈妈经,令他们再次领略了老娘的唠叨神功。
水温渐渐凉了。吉祥从水里起身,刚要取下挂在屏风后面的布巾擦拭身体,却突然感受到了一真冰冷的杀机。
来人,应该是高手。否则发不出这样侵入肌肤的杀气。
吉祥看着手臂上慢慢立起来的一颗颗小圆点——俗称鸡皮疙瘩的那种东西,红润的唇角,扯出冷酷的弧线。
很久,没感受到这样的气息了。能欺近他周围侵入他戒备的范围之内的人,江湖中本来就不多,敢这样嚣张地释放出杀气向他挑衅的更少,他倒要看看,是哪一号人物。
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再如何紧急也不能蓬头垢面地见人。唯一拥有这具肉体观赏权的人只有一个,在其他闲杂人等前,吉祥才没兴趣袒裎相对。
当然,最关键的原因是,赤身裸体不好对敌。再托大也不至于赤手空拳面对敌人吧,衣服里面放了很多好东西,不管是药物还是暗器或者兵刃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呢,怎么能不穿戴好?
准备妥当,推开门,看到自己所住的房间所属的小院里,正站着一个人。
一身青衣,六成新,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印记,却是穿起来最舒服最合身的时候,非常有利于动手。
中等身材,面目平凡,面色黝黑,却,眼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剑。剑长约四尺七寸,比普通长剑要长上许多,已经可以列在奇门兵器之列。江湖中,使用这种兵器的人,还不多见。
他气息一直很平静,杀气就这样漂浮在空气中,不见浓烈,也不觉得淡薄。
听到开门的声音,那人轻回头,眼光一扫,一股压力便袭向吉祥的眉宇间。
眼光,如刀。
好,不管是什么来历,单这一眼,已是不凡。值得自己,认真对待。
“阁下,是唐门三少,唐吉祥么?”冷淡平淡毫无特色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论音质比不上如意干净清澈,论温度也比不上如意的冰寒入骨,实在是……不怎么样。
“阁下何人?找我何事?”回以相同程度的冰冷,以礼还礼以牙还牙本来就是唐门的行事风格之一,对不认识的人,不必太热络。
“唐三少爷此次离开唐门,可是要进京城会晤贵友朱王爷?”
“恕难奉告。”右眉高挑,现出一脸不以为然,内心则在疑惑,朱七那个家伙,又做了什么事?
“那么,请恕在下无礼。”说话间,来人慢慢抽出长剑,态度直恭谨,好似那剑是他的主人,而他,不过仅仅是一介剑奴。
“无冤无仇,何必?”稍微侧身,让过剑尖直接指向的方向,剑本身的凄厉煞气太过浓郁,叫他一时无法适应。
“若想明白原因,请到阎罗殿再问。”手腕动,大片银光如天外飞星,倾泻而下。
(十四)
果然,是高手。
剑长,但不代表剑法同样堂堂正正。这个剑手所用的剑法,只可以用“奇诡”两个字来形容。长剑可刺可劈可挑可砸,仿佛不按常理出招,偏偏又招招致命。江湖中,从不曾听问过有这样的剑法,这人,当真来自江湖?
颇令人意外的是,这简,明显喝过太多人的血,剑风过处,总有淡淡的血腥味冲入鼻端,只好剑,看来不仅是利器,还是凶器呢。
江湖中,绝对没有这个人,吉祥敢肯定。若有,不可能隐姓埋名那么多年不为人知。
——江湖,本就是个名利至上的地方,有能力的人,谁不想出人头地?耐得住性子的杀人者,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么,他从何而来?
大概,来自与江湖相对的世界吧。大概,只有那里的人,才有能力饲养如此凶狠的爪牙。
——江湖与朝堂,在某些地方,本来就是很相似的啊。
笑,恍然明白此人为何而来。若不是朱七的政敌想要攻击他而派来的话,吉祥敢把头给他。
既然牵扯上朱七,便无需手下留情。朱七那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所做的事情却对普通百姓有利,他也算是个有为的亲王,能帮他的时候,帮他一把,也不亏。
而且,会派出这样凶狠的杀手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眼前的对手双眼渐渐充血,平凡的面孔显现狰狞,愈发使令人心惊。
伸手,入袖,唐门最著名的铁蒺藜,已经握在手中。
吉祥是四川唐门的弟子,唐门最厉害的武功,便是暗器。
吉祥以药出名,但他最基本的功夫,仍然是暗器。铁蒺藜就是他最常用的武器。
侧身,以超绝的身法避让。不是不想切到近处,而是那柄长剑,竟意外的滴水不漏,而且,异常凶狠地朝致命处攻击着,在这种情况下,吉祥别无选择。
停止。在长剑划过手臂带起一溜血珠前,手中的暗器,已疾如闪电,穿过那一丝剑网的缝隙,扎满那人的满头满脸。
连哼也没哼一声,来人已经倒下。长剑脱手,落地,发出好大的撞击声。
吉祥不是个嗜血的人,他的心肠相当软。但他的功夫,却极老到毒辣。没办法,谁叫他家那个被人称为暗器界至尊的老爹,在练功的时候从来不打马虎眼呢?达不到他的要求——那要求严格得叫人想哭——的话,没饭吃,没觉睡,除了练功,什么都没有。那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惨!
当然,吉祥也不是个善良人。要取他的性命,就要有拿命来换的心理准备。不过,眼前这具尸体,在活着的时候,的确是个高手,因为,从很久以前开始,除了曾伤在如意手里以外,吉祥从不曾在对站中受过伤。
伤在手臂,不算重,不过流了点血。吉祥知道这家客栈是不好再住下去了,因为他没有替人收尸的习惯,也不想面对官府捕快的盘查,那个死人的身份也许比较麻烦,还是躲远点好。
回房,换下沾血的衣服,留下足够的住宿费和麻烦店家收拾的额外费用,拎起自己的小包袱,吉祥快乐地,悄悄地走人了。
吉祥走了很久之后,客栈的屋顶上才站起一条黑色的身影。高壮的身材,坚毅的面孔和略带一点异国风味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个引人注目的英俊儿郎。怎么也无法令人相信,他竟能在那个唐吉祥的头顶上呆了半天,躲过吉祥灵敏的耳目。
他遥望吉祥离去的方向,顿足,如一缕轻烟,消失无踪。不久之后,一只黑色的信鸽从远处树林中飞起,往西北而去。
云山深处的魔教总坛,曲曲折折的回廊后,是教主和他兄弟的居处。
这里,是魔教的禁地,无论是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除了洒扫的小厮和某个特殊的人,其他人若敢进入,格杀勿论。
那个“某人”,那个有着奇怪名字——那人——的人,对外的职务是魔教第一智囊的随身护卫。实际上,他不仅是玉如月的保姆、管家,同时,他也是为他铺床叠被的人。简单地说,他经济是如月少爷的侍卫,保镖,兼情人。
真的,别不相信,这是真的。
玉如月比起他哥哥来,头脑灵活得多也温情得多。他天生体质虚弱,不能习武。若没有一个厉害的随身侍卫的话,以他所背负的“玉”字血统,很有可能死于长久不绝的暗杀之下。为了他的生命安全,从他记事起,身边便多了一名稍比他大几岁但身手高强足以与当时魔教几大少年高手一较高下的的随身护卫。后来,那个“那人”,成了他的情人。
他们的感情非常好。那个人的心里眼里装的都是如月的影子,他也是如月唯一爱的人。早在几年前他们的关系就达到了身心合一的地步。但是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用如月的话来说,主要是担心他们的关系会吓到其实很纯情的哥哥。而那人只要能把如月抱在怀里,其他的,他一概不在乎。
后来,如月发现纯纯的哥哥似乎、好象、可能对某个人动了心。虽然如月并不反对哥哥的对象有可能是所谓的白道中人,但他总得搞清楚那个人是不是当真配得上他最引以为豪的哥哥呀。于是,他派出自己的情人跟住唐吉祥,暗中考量他的武功人品。幸好如意也正因为唐吉祥而出门在外,不会发现自己的宝贝弟弟,正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也只有与如意、吉祥同个档次的高手中的高手,才能潜伏在吉祥身边观察他的行动而不被发现。那人虽在江湖中毫无名气,但论起武功的话,他不见得会比谁谁谁差劲呢。
黑色信鸽就是来自那人的消息。如月呆在总坛的房间里,看得不断微笑。
很难得,一向对武学客观得有些苛刻的情人,竟对别人有如此高的评价。特别是“狠绝”“冷血”这样的字眼,更令如月对那个闻名已久但一直无缘相见的唐门三少有很大的兴趣。武功方面,他似乎已经达到某人苛刻的要求了呢。似乎有点资格与魔教教主相匹配喽。
那好,有机会的话,也有必要对迟钝的某人,旁敲侧击一番。
如意当然也收到了关于唐吉祥的报告。
如意派出的探子在武功上当然无法与吉祥相比。所以,他们只能远远地,窥视吉祥与人对站的情况,然后,用力求客观的判断,向首领汇报。
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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