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我只是后卫-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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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能够高高在上地指责谁，或者是自以为公正地评判什么，只是因为身份和处境的问题。不是当事人就很难站在相同的立场去为对方考虑，要客观评价确实很难，而越难显得尖酸刻薄的讽刺尤为简单。

　　　　如果一定要说人为什么明知到这个道理，还热衷去发出一些对当事人而言并不友善，可看起来特别正直的评论，大概是因为他们知道，那不是他们的人生。

　　　　或者对于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们这样的，那还不是他们的人生。

　　　　扎克说的没错，在这件事上，其实弗兰对于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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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马德里与卡马乔已正式签订合同，下赛季卡马乔将成为银河战舰新一任掌舵手。本台记者采访到了前皇家马德里主教练奎罗斯，葡萄牙人认为上赛季的后半段崩盘不能将责任全部归咎于他的身上。他声称自己从赛季初就一直反对出售莫伦特斯和马克莱莱的决定，并认为皇马主席弗洛伦蒂诺应为此承担主要责任。”

　　　　弗兰咬了一口手里的西红柿，看着电视中播报的关于前主教练奎罗斯的采访。其实他觉得奎罗斯这位教练还算不错，虽然后半段时的崩盘将他的缺点表露无遗，但不能因此就完全否决他的功绩。不过人们大概都只记得冠军，没人会去牢记那距离冠军最近的‘冠军路上的绊脚石’，更何况还是那句话，皇家马德里可以给人最想要的舞台，但没法给人足够多的机会。

　　　　“那时我就说过，一台没有轮子的法拉利跑车根本开不动。如果马克莱莱没有被廉价抛售，再留下莫伦特斯，然后签一个代替耶罗的优秀中后卫，形式会大不一样。——当然了，正是因此我们才会将弗兰从预备队上提，弗兰确实是很优秀的中后卫苗子，但是终究还是欠缺经验，我并不是说他不好，实际上只要是不仅仅关注比分也关注比赛的人都能看出皇马后防线上弗兰立了大功。”

　　　　他想起了在奎罗斯下课后第三天，这位被认为已经离开了马德里的主教练给他打电话，相约见面。两个人的会面很隐蔽，弗兰为了避免卡瓦哈尔再次安排记者跟拍，都没跟自己的忙碌经纪人先生汇报情况。奎罗斯充分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也透露着不能继续执教皇家马德里的遗憾。弗兰对于真正给了自己信任和证明能力机会的奎罗斯很感激，然后就听到后者说道，“我回去曼联了，继续给弗格森先生当助教，他依旧欣赏我的战术安排。”这话中的自嘲使得弗兰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应答，奎罗斯就揭开了他约弗兰的真正目的，“我是真的很欣赏你，你是那种主教练布置给你任务，就能认真完成的球员。弗格森先生同样很喜欢你的表现，他想要重建曼联、想要注入活力，你是他想要的。”

　　　　说起曼联的后防线，自上赛季后半段里奥·费迪南德禁赛后就显得漏洞百出了。弗格森想要引进后卫从来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不过弗兰倒是没想到自己，也没想到奎罗斯会从中牵线搭桥。

　　　　于是他那一瞬间的尴尬神情被奎罗斯尽收眼底，“抱歉，我从没想过。”奎罗斯点点头，十分平静接受了这个既不算答应也不是拒绝的回答，“既然这样，皇家马德里后防线，卡洛斯、埃尔格拉和萨尔加多，之后是你。你能够确定新一任主教练能给你位置吗，弗兰？”

　　　　弗兰迎着毫无掩饰的闪光灯望过去，看到的是一脸“我捡到大新闻了”表情的英格兰人阿诺德·西奥多，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他是那个自从被强行打脸后一直试图给弗兰挖坑让他载进去的马卡报新人记者。等他回头去看正态度自然喝咖啡的奎罗斯时，弗兰有些挫败地抬手揉了揉头发。

　　　　电视里的采访还在继续，似乎是奎罗斯谈到了关于上赛季皇家马德里的首发球星和替补之间实力差距过大的话题。“我无意冒犯，但首发的罗纳尔多和替补的哈维尔·波尔蒂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也是公认的后半程罗纳尔多受伤后皇马进攻颇为无力的原因之一。

　　　　但无论如何，翻开新的一页，皇马即将迎来的新任主教练是卡马乔，这位曾经在皇马效力了近十五年的左后卫，一直是西班牙和皇家马德里的著名球星。可以说除了第一年在阿尔瓦塞特，卡马乔的职业生涯基本都属于皇家马德里，算是难得有始有终的一位。不过这位西班牙本土球星，在经历了一段算不上成功的西班牙国家队执教之旅后，和媒体的关系就开始下滑并逐步恶化，从友谊赛的连续失利导致媒体的抱怨和炮轰，到对战足球强国时的失败战绩，另外外界对于他的强硬管理也是议论纷纷，在国家队时规定球员们必须统一着装，必须统一时间就餐，训练后的饮料瓶必须自己清理等等一系列古板的规定。

　　　　卡马乔是个个性极强的人，在众人眼中的他似乎鲜少让步。人们不知道这样的主教练进入到皇家马德里会是怎样的情境，毕竟说实话，这一位位巨星，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很好管理的样子。

　　　　然而主教练位置上的更替，给球迷们的冲击远远不如球员位置上的大牌云集。弗洛伦蒂诺·佩雷斯承诺的巨星政策，在这一年，为皇家马德里带来的，是迈克尔·欧文。

　　　　追风少年欧文的俊俏长相和超速奔跑一直深受球迷们喜爱，他的到来让人雀跃不已，不知道有多少人意识到了前锋线上的过度充盈。而虽然曼联和利物浦在联赛中算是死敌，但是由于国家队的原因，欧文和贝克汉姆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非常不错。作为前辈的贝克汉姆招待欧文来到马德里，欧文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跃跃欲试。

　　　　大概是利物浦承受不住他的野心，或者说欧文自己认为，利物浦承受不住他的野心吧。

　　　　与贝克汉姆来时的各种殷勤照顾关怀不同，这一次欧文的到来，虽然劳尔的做法中规中矩，相比起一年前的贝克汉姆来时可以说态度极其冷淡。按照古蒂转述的劳尔私下的说法，秉持着奇货可居的心态，硬生生从巴萨嘴边抢过来的大卫·贝克汉姆当然要比硬给自己压价死活要来皇马的迈克尔·欧文重要。

　　　　古蒂说这话的时候，弗兰在他家里陪着他哄孩子玩。皇马金狼连劳尔当时的表情也学了个十成十，弗兰耸耸肩，队长都是这个态度了他一个一线队小透明就不往身前凑了，还落得清闲。不过按道理也是，贝克汉姆是中场，按他的脚法也没可能被上调成前锋，劳尔表示友好理所当然，毕竟那是他未来的搭档。而欧文的来临，让本就呈现饱和状态的皇马前锋线的‘首发集团’岌岌可危，这是他的竞争对手，还是在他眼中曾经拿走他足球先生的竞争对手。

　　　　彼时莫伦特斯刚刚确认转会英超利物浦，劳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情却跌到了谷底。弗兰抱着一直拽自己头发的古蒂女儿，他也不敢挣扎，就怕力气太大伤到看起来那么脆弱的小孩子，但嘴上却不闲着，“所以说，我生病住院时伊戈尔还跟我吐槽来着，说是觉得劳尔气场越来越独了。”古蒂的回答就是一巴掌毫不留力地拍在了弗兰头上，凶巴巴地说了句“闭嘴”，还没等弗兰瘪着嘴将自己调整到受委屈的角色，古蒂闺女跟她爸学着一巴掌糊在了弗兰脑袋上。

　　　　。。。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觉得自己虽然孩子缘超级好，但是小孩子真的好烦人啊！

　　　　等他把这个想法原封不动地告诉卡西利亚斯时，皇马门神对于这小子已经把他出卖给了副队长毫不知情，反而用一种同情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弗兰，“说起来，你和大卫的助手怎么样了？”

　　　　有关于弗兰配合着贝克汉姆助手丽贝卡约会了两三次的事情，卡西利亚斯整件事都清清楚楚。丽贝卡早就从这件事中知道了贝克汉姆打算和自己断的彻彻底底的态度，也就不再纠缠，而弗兰对于那个自从第一次约会开始就招呼自己‘小男孩’的女人没什么话好多说。反正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维多利亚愿意为了婚姻原谅贝克汉姆，弗兰也无所谓在新闻彻底曝光前吸引一下注意力。他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这女人放着贝克汉姆不要转而去钓个新人显得傻气，不过他也只是配合一下，既然丽贝卡喜欢贝克汉姆那样成熟的（虽然他并不认为英格兰人成熟到了哪里去），那他就尽量让自己显得幼稚一点好了。

　　　　“嘛，假如她的目标是大卫的话，看不上我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吧。”就算并不是再正常不过，他也要让自己变成那个“看不上再正常不过”。嘛，就答应帮着挡挡枪，谁同意真跟她在一起了。

　　　　弗兰说着冲卡西利亚斯眨了眨眼睛，说实话，他觉得那个女人心思太深，还是不要交集太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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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假如她的目标是大卫的话，看不上我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吧。】

　　　　这句话说完，卡西利亚斯用一种看热闹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番弗兰，“听起来，你对这件事也没表面上那么配合？”弗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挑眉看他，好像在责怪他的心知肚明，又像只是单纯意义上望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多说。卡西抄起桌子上的苹果扔向他，可千万别小瞧一个门将的可怕臂力，弗兰被这一个苹果砸到了胳膊却没接住，只能悲剧地弯腰去捡那个咕噜噜的红苹果，听着卡西说，“给你介绍了个大美人，你居然还这么挑剔。”

　　　　弗兰刚捡起苹果，听到这句话，抡起被砸的有点儿疼的胳膊把这个苦逼的苹果又砸了回去，苹果被卡西利亚斯稳稳接住，但他打量了一番弗兰的神情，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又或者是究竟什么原因造成的，“你生气了？喂，你是说你生气了？”

　　　　“你再拿我的恋爱开玩笑，我当然是会——”弗兰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在他们几个人里是公认的好脾气，这下子难得带上了些火气的话语戛然而止，看着对面的卡西利亚斯浑不在意地咔擦一声咬了一大口苹果，那一刻就像是一切待发泄的怒火都梗在了喉咙里，弗兰感觉‘挫败’这个词都深深刻在了他灵魂上，于是后话说的有气无力，“会、生、气、的！”

　　　　但这话已然听起来不是生气的意思了，就像是再次的妥协，假如受益者不是卡西利亚斯自己，他都想要吐槽一下好友有时候的毫无原则了。不过他此刻做的却并非如此，“我再拿你的恋爱开玩笑？开玩笑？我当然没有开玩笑！”

　　　　他说着恶狠狠咬了一口苹果，“我甚至决定了等以后，我要在我结婚后的家里车库旁另外建一栋平房！”

　　　　“。。。你要在车库旁边建房子关我什么事？”弗兰吊着双死鱼眼看着卡西利亚斯，他嘴角不带笑的时候配合散漫的气场显得死气沉沉的，卡西利亚斯却早就习惯了，“我都打算让你回头搬进去，等以后让我的孩子养着你，免得你孤独终老。”

　　　　。。。弗兰觉得槽点太多，自己是该感动他结婚后还记着‘单身’的自己，还是该愤怒于他时时刻刻关于自己‘孤独终老’的深深恶意。卡西利亚斯突然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本来想要四个孩子的！一个男孩、一对儿双胞胎女儿、再一个男孩！现在我只养得起一儿一女了，还得选一个听话懂事最讨我喜欢的去上大学！”不知道他到底脑补到了什么，话语间居然真的吐露出森森的哀怨和茫然。

　　　　别说的自己会是个穷光蛋好嘛！我根本不需要你来给我养老好嘛，我也根本不用你来操心我老了之后的事情。

　　　　不过，“你就这么肯定以后你说啥是啥？要是你老婆不同意可怎么办，又不是所有女人都愿意给你生孩子，还生四个，你想的可真美！看看大卫，打一开始就想要女孩，这第三个了看样子也不能让他如愿。”

　　　　卡西利亚斯眨了眨那双自带违规深情的眼睛，这位就算是在皇家马德里也算是数一数二帅哥的男人抬起他对于门将这个粗活来讲太过白皙修长的手捂上了脸——那一瞬间弗兰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这货可能真是个所有女人都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对象。

　　　　“等我以后，要找女友或者妻子，也会是个格外省心的贤内助！”

　　　　噫！这个flag竖的真好！

　　　　“——想的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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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赛季开始前的集训很快就到来了，浪到了世界各处的球员们重新回到了这片绿茵场，并且纷纷都以“果然比上个赛季丑的球衣永远是下个赛季球衣”安慰自己欣赏着未来一个赛季会穿在他们身上的衣服。其中最有发言权的大概就是被誉为“走在绿茵时尚圈顶端”的贝克汉姆，和皇马队内公认最有穿衣品味的‘皇家侍卫长’埃尔格拉了。

　　　　和弗兰当了近一个赛季搭档的埃尔格拉，和弗兰的关系一向不错。他对着弗兰吐槽着衣服设计的老旧，弗兰眨眨眼睛看着紧盯着自己似乎寻找认同的埃尔格拉，“额。。。但是我觉得，这赛季球衣还可以？”迎着埃尔格拉瞬间睁大了的透露着“你怎么可以一脸平静说这种瞎眼的假话”的震惊目光，弗兰挠了挠头，“我是说，它跟上个赛季大体相同，不是吗？”

　　　　“你上个赛季就觉得它和上上赛季大体相同，”埃尔格拉意识到自己跟弗兰聊这个是个深深的错误，“但实际上我觉得，除了它们的颜色是一致的，其余的根本没什么共同点。”

　　　　“但你还是要穿着这身让你觉得老旧的球衣去拍照，忽悠更多的人来买这身‘你觉得老旧的球衣’的。”弗兰玩笑性质地耸了耸肩，“其实也还不错了，虽然可能风格有些老，但毕竟还是挺好看的。——你再看看伊戈尔那一身，你就心满意足吧！”

　　　　埃尔格拉配合地把视线转向正捧着一身绿的卡西利亚斯，正巧和卡西利亚斯的视线对上，然后两个人一起将目光移向他怀里那一捧衣服。卡西抽了抽嘴角，“我就喜欢绿色的，怎么了！”埃尔格拉摆了摆手，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衣服，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不，没怎么！”回过头来看向弗兰，弗兰很正经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给他。

　　　　训练结束后弗兰开车跟众人一起离开训练营，但没多远就被球迷拦了下来。他的同伴都遇到了这些甜蜜的苦恼，甚至可以说，他们受到的关注和纠缠远远多过于他所遇到的，弗兰表示喜闻乐见。他抬头看向要签名的男孩一顿，有种哭笑不得地感觉，“嘿小子，这是你第多少次找我要签名了！”他说着努力想了想，“你是叫丹尼斯还是丹尼尔来着？”

　　　　“丹尼尔！”男孩因为自己的名字居然被记住有些雀跃，并且目光愈发炙热盯着他握着签字笔的手，期待着他接下来的签名。弗兰嘿嘿笑着，把他的签名本递回去，接过了旁边一个眼生的球迷的上个赛季的球衣，点头对他笑了笑，签好后目送这个球迷离开，才重新跟丹尼尔说话，“所以说，你要我这么多签名干什么？”

　　　　“我头一次找你签名的时候，我同学都不信这是你的！”丹尼尔这话听起来倒没有因为没有取得同学的信任而感到的委屈，反而依旧是那斗志昂扬的雀跃。弗兰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这么多球员，得到自己的签名总不会是特别难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信的呢？不过他没有打断男孩的话，任由他继续说着，“然后我第二次找你签名，就签在了头一次的后一页。。。然后假如不是我清楚知道那是我拦下你让你签的，我也会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