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厉害的男人,在人皇面前也是卑躬屈膝小心谨慎的。
这不是人皇刻意威压他,不过是面对着身份地位实力截然不同且呈现碾压状态的对象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产生的反应。
他深深的低着头,都是不敢直视人皇。
“帝都对于本次科举本就是热情高涨,对于百花阁里面发生的场景更是无比好奇,但是所有的考举之人都是对此守口如瓶,到底是圣言禁制的无穷威力,让他们丝毫不敢进犯。”
稍微有点忤逆的行为,圣言禁制代表的就是人皇的威力,那么合道之下,尽皆蝼蚁,他们便是反抗,也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全部都是心里门儿清。
人皇却是笑道:“我自然是知道他们不敢乱说,但是明国公府呢。。。。。。我让你关注的那个人,他是什么样的反应?”
人皇颇有些好奇。
他已经是很多年没有对一件事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乐趣了。
但是七夜无疑是值得他这么对待的人。
这个九州来客,是他生平仅见的最为出色的天骄,在他这里得到这个评价,那么说出去无疑是会把整个大唐都是震荡得天翻地覆。
不过七夜当之无愧。
日月重瞳啊,可以说就是在世神了,只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完全的成长起来罢了。
人皇现在就是有个养成的心态。
因为已经是太多年的没有遇到过对手了。
所以给自己培养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这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儿啊。
他对着黑衣人道:“继续盯着明国公府,当然,动作不要太大,要是被发现了我可不会去救你,到时候被人一刀给杀了,那就是你命该如此。”
王极风跪伏在地上,头深深的垂下。
低沉的声音带着决然无悔的力道:“是,属下明白。”
这个天下,整个人族,杀得了王极风这位皇宫禁卫将军的人都是不过五指之数。
七夜绝对是其中一个。
对于一个敢在魔尊身上插刀子而且还成功做到的男人来说,这个世界上让他不敢动手的人那压根没有,真的杀不了的也就是那么寥寥三两个,其余的人,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王极风很厉害,作为禁卫将军返虚境界的大修士,比起公输源也许某种程度上面还要更厉害,毕竟他修炼的是杀人之术。
但是绝对是敌不过七夜的森罗刀,森罗刀一出,那便是人间炼狱,无人可以逃脱。
王极风退下去了,衣袍猎猎,倒是带着点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人皇唇角露出一抹深意。
七夜他们不可能对此一无所察,要是被盯梢了都是毫不知情,那么他们也不可能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一群天骄,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因为能够大手笔的让皇宫禁卫将军去做探子打听消息的,这个世上有且只有那么一个人。
七夜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人皇也不过是看好戏罢了,他只是想要看一看自己这百花阁作为科举场地试炼第二关,会得到什么样的反馈,其他的人不值一提,我们的反应才是他的这个政策方案最直观最有价值的反馈。”
宁清秋还是很无语。
因为觉得堂堂人皇和禁卫将军这样的组合竟然是成为了八卦爱好者,实在是让人理解无能,还有没有一点高手和大人物的风度了啊。
真的是——
当初七夜提起有人专门盯着他们的时候,宁清秋第一反应就是魔族的探子要不然就是人族的奸细,第二个怀疑的对象就是帝都里面的那些权贵世家,他们肯定是对于自己等九州来客异常关注,因为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划分,有人来分蛋糕,你要是不对他起兴趣,那就是真蠢了。
但是当明远一眼认出那貌似是王极风的时候,满头黑线的阻止了他们想要撕破脸的举动。
然后大家都是无言以对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大清洗!()
百花阁的这一场试炼,又被成为心试。
其实和文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宁清秋虽然是没有从七夜和明远他们的口中挖出真正的详细信息,但是其实已经是可以做出很多的猜想了。
其中有一种,她认为十分靠谱。
文试的问心,其实更多的偏重于一个修士对于修炼一道的意志和信念,所以问心路便是拷问一个修士是否是能够坚持到最后,一路艰难险阻都是无法阻挡他攀登高峰。
但是这百花阁里面的试炼,也许更多的是测试一个人的品性。
修士的修为从来都和好坏以及性格没有关系的。
杀人盈野也可以修为高深,心怀慈悲也可能毫无力量。
心思诡谲者天赋惊人,纯粹坦荡者也许道途无望。
所以云荒修士的判定标准从来是不和道德挂上关系的。
一切都是成王败寇。
胜利者笑到最后才是有话语权。
但是如今的形势却也大不一样。
因为魔族入侵在即,整个大唐和九州会重新的合二为一,上古辉煌荣耀的人族鼎盛时期将会在如今重演,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剧烈变幻,这是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英雄、小人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这个时候,人皇需要的人才,大唐需要的精英,不单单是要实力强天赋好,更多的,还是需要品性上没有太大的瑕疵,在人族的立场上坚定不移的,没有太过薄弱的缺点的修士。
因为一旦是稍微有弱点可以攻略,那么魔族绝对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以如今的魔尊的手段,他绝对是干得出来威逼利诱的事情,不会像是以前的魔族那般一味的只是知道杀人,到了那个时候,强大的人族要是被从内部堡垒给攻破,那就是颜面无存。
且会遇到生死存亡的危机。
所以人皇这一次的求才,宁缺毋滥。
要求极高。
而且,标准和以往不太一样。
太过有私心的,弱点太明显的,不论是什么来头,不论是什么样的天赋,不论是什么样的实力,一律被排除在外。
百花阁内发生的事,竟然是让所有的参赛修士都是讳莫如深,且一个个都是只言片语都是不敢吐露,那么其实答案已经是昭然若揭跃然纸上了。
这是针对每一个人设立的针对性的考验。
要保证所有的人对于考试内容守口如瓶,就算是人皇的强制命令,也许都是会传出风声,这世界上从来都是不缺提着脑袋干事儿的人。
脑子一抽,也许就是从牙齿缝里面把话给泄露出去了。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让所有的人自觉做到这一点。
阁楼里面发生的事儿都是他们最大的隐秘,或许是要隐瞒他人,或许难以启齿,或许恼羞成怒,反正是不论是什么事儿,都是不会和旁人提及的,所以不论是谁,问及任何一个参与者,都是得不到答案。
他们自发的把这件事变成了加上了枷锁的秘密。
明远连连点头:“清秋你果然是冰雪聪明,一语中的。”
脸上带着点苦笑。
因为面皮薄,这个时候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整个人都是不自在,心里面已然是叫苦连天了。
话说她怎么就盯着他啊。
自己好欺负不成。
七夜不是也在旁边坐着呢吗。。。。。。
七夜撩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深意也并不带着威势,但是就是把人看得脖子一缩,自然而然的就是不敢再多提他一个字。
“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不好提的事儿,所以就不要逼我了。”
宁清秋看明远都是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明白不能够继续追问。
心里面却是暗暗叹息。
没想到啊,就连明远都是有自己的小秘密啊,就像是她穿越而来,对于秋水神剑和另一个世界不也是同样的不愿意轻易和外人提及,那是心底珍藏的东西。
她笑了笑,清丽惊艳如夜昙。
海棠春睡一般的美。
她说:“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不愿意说我自然是不会逼你了,看你着急的那样儿。只是。。。。。。人皇的手段果然厉害非凡,这不单单是逼出每个人心里面的魔障,其实这也是一场大清洗!”
苏红衣都是悚然,被她话语里面的意思弄得有点心惊肉跳的。
“什么叫做大清洗?”他蹙着眉,“清秋你可别危言耸听啊,这不是都是全须全尾的从百花阁里面出来了吗,难不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杀了很多人?”
人皇想要杀谁,不过是一声令下而已。
就算是亲自动手,那也是反掌之间。
所以说何必借着科举的名头搞什么屠戮清洗?
且压根没听说过相关的风声啊。
她莫不是在编故事吧。
陆长生一向是秉承沉默是金的原则。
冷淡得几乎是矜持的。
像是天山上的雪,天边的云月。
这个时候却是淡淡的插了一句话:“这确实是一场大清洗。”
明远和苏红衣的脸色同时变得严肃,脑海里面电光火石的,已经是开始有所想法了。
毕竟宁清秋可能还是开开玩笑,但是陆长生都是这么说,要是还当做是随口一提那就是太傻了。
苏红衣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这是可以从中筛选出那些和魔族有牵连,或者是将来可能会在魔族入侵的时候趁着国难发财的那些修士,然后便是可以。。。。。。”
他眼眸里面闪耀灼灼的光芒。
手横着往下一劈。
势大力沉。
说起杀人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是非常的兴奋,像是燃烧着两团烈焰。
旁边明远的脸色变得很是沉冷。
他作为黑白学宫的弟子,对于这样的行为虽然是说不出有什么错,但是同样的也不好受,毕竟大唐的精英里面如果是挖出了很多的蛀虫,这对于有志青年来说都不是好事儿。
人皇杀伐果断,但是同样的,这样的方式虽然是暗流汹涌没有把矛盾放在明面上来,却可能牵涉到无辜之辈。
有的修士或许是有心灵缺憾,但是可能是会改变他的选择也说不定。
就这么定罪,好像是有点冤枉。
但是和魔族对敌又是不得一丝大意,这一番剪除,有它的必要性和深远意义。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太师之子,帝国双璧,陈玄感!()
百花阁的事儿喧闹了一段时间,但是很快便是平息下来,或者说整个帝都被另一股几乎是狂热的气氛给影响了。
因为大唐科举马上就是要迎来真正的重头戏了。
所有的人,都是翘首以盼。
最后一场,武斗,擂台战。
不论是什么样的方式开始,都是可以让人热血沸腾。
宁清秋都是有点兴奋莫名。
“你又不上场,这么激动干什么?”苏红衣有点难以理解。
在他看来,看别人武斗哪里过瘾?
当然是还是自己亲自出手才有劲儿啊。
光是看看,也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倒是可以大致琢磨一下大唐的这一代的深浅,到时候便是知道九州作为后起者,应该是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去奋斗了。
宁清秋都是为他这么计深远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你竟然是为了九州如此的殚精竭虑,我都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宁清秋说道。
苏红衣一撩衣袍,踏出门槛:“身为九州修士,自然是要为九州谋利,要是九州不强大起来,我们作为九州修士走出去也是颜面无光,要是九州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我们在大唐里面根本就是得不到这样的重视,要不是七夜伤了魔尊,人皇也不会对我们礼遇有加,要不是明远是明国公府的世子爷是黑白学宫的亲传弟子,那么我们也是无法像是现在这样被当做是贵客对待甚至七夜还能够破例参加大唐科举。”
要是换了一个人来说,你看有没有人搭理他。
比如说自己。。。。。。
宁清秋倒是摇摇头:“我看你啊,就是因为没有参加大唐科举所以心里面不痛快吧。”
苏红衣翻了个白眼,难得的有点生气。
因为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未免等同于一种侮辱了。
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是辱。。。。。。你也不要当面辱啊,让他都是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当做是自己没有听到。
苏红衣鼻腔里面轻嗤一声,特别的傲气:“他不要我参加,我还看不上这大唐科举呢,也没几个特别出色的,我要是上去的话。。。。。。”
后面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带着点不满和隐藏的怒意。
“这位道友倒是好大的口气,倒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可否报上名来,我陈玄感倒是想要认识一下你这位看不上大唐科举的青年才俊。”
宁清秋心里面瞬间就是一句果然。
你看看,这话不要乱说啊,就像是的东西不能乱吃一样,乱吃东西之后可能是会导致你拉肚子啊中毒啊什么的,这话要是乱说就是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不过——
陈玄感这个名字,倒是有点耳熟啊。
难不成在哪里听到过?
宁清秋等人转身望去。
后面站着几个年轻公子哥儿,个个锦衣华服,都是俊朗的年轻儿郎,不过现在他们几乎是个个怒目而视,不过有的人流于表象看着都像是要下一秒出手教训苏红衣这个出言不逊的狂徒,有的人却是眉目里面藏着一点深意,不动声色的观察他们,但是不满或多或少都是有的。
毕竟这可是大唐的科举,骄傲的年轻人们期望着在这科举上扬名立万,结果却是听到有人在这里大放厥词,说科举这里不好哪里不好的,竟然是还看不上眼,你汲汲营营求取的东西,人家嗤之以鼻,换你身上你也受不了。
人之常情嘛。
当先的那个年轻人,当真是神采俊秀,修眉朗目,身上带着一股清华之气,周身气感交融,赫然是化神修士。
他倒是没有因为苏红衣只是元婴大圆满的修为轻视于他,反而是眼神中破带点深意。
因为也不是谁都是有资格这么大放厥词的,苏红衣显然修为天赋都是不俗,关键是大唐修士对于大唐科举那都是万分的敬仰渴望,就像是体育健将或者是在这一方面有所建树的人对于奥运会那个期待感和认同感都是无比的强烈,但是苏红衣话里话外都是没有任何的对于科举的尊重,可见他们的身份一定有古怪。
陈玄感乃是当朝太师的儿子,身份不凡的同时,这位还是大唐权贵子弟里面的一股清流,位高而并不威势凌人,实力强却并不以此为倚仗欺负他人。
陈玄感第一时间的愤怒过去之后,理智便回来了。
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或者说,他对对方有所耳闻,但是并不怎么了解。
毕竟都是不怎么打交道。
但是对方的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能够得到人皇钦点成为明国公府的世子,未来的明国公,甚至是可能会继任明国公前几任的职位,天下兵马大元帅。。。。。。足够让整个帝都的权贵世家的子弟都是羡慕嫉妒恨。
他们的父辈都是一等一的牛人,自己平时也可以靠着这份身家背景横行无忌,但是比起明远这样几乎是实打实的半接过上一辈的权柄来说,又差得太远,最关键的是,他得到了所有的人最想得到的东西——
人皇的关注。
这比起什么都是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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