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要挟之意。
吴劲松看着他,没有就没能展开过,叹了口气,这才看向我们两个人,他脸上有几分愧色,向来我若是像他这么大年纪来欺负十多岁的小孩子,也会是这般境地吧。
却在这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老杂毛却冷笑了两声,有些高深莫测,他扫视刘一手一眼,朝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曾说话,却让人忍不住都看向他,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吴劲松也看向了老杂毛,他似乎才想起来这里还有这么一尊大佛,急忙开口求救道:“老神仙,您老要是有什么高见就告知我们,这种案件我们可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哪里能摸得清,您老就别干坐着了!”
老杂毛却喝了口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一听吴劲松的话却像如梦初醒一般,诧异道:“你在问贫道么?贫道方才神游物外,正元神出窍达寰宇,意走九霄访神明,问仙问道,慧明通达,你怎么扰了老道的修行!”他这半嗔半怒的话语一出口,顿时便让吴劲松傻了眼。
我和小杂毛看着老杂毛,不禁暗骂这老东西真是精明,这会儿还有心思胡说八道,但看到刘一手那皱着眉头,摸不清深浅而踟躇的模样,我们俩倒是暗爽,顿时就在心里为老杂毛叫好。
刘一手见老杂毛看向他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拉住吴劲松朝老杂毛声色俱厉道:“老骗子,你休要在此胡说,想要元神出窍,就你这等道行,未免是痴人说梦!”
老杂毛却不急不恼,饶有兴致地问道:“噢?是嘛,那依你所见,老道我要何等修为才可元神出窍?”
刘一手似见急色,一脸不屑道:“一看你就是没有传承的野路子,今日便教你开开眼,听好了,想要元神出窍,没有一甲子的纯阳修行,是决计不可能的,所谓日精月华,仙家秘物,其中的门道,乃门中无数先辈探索而来,便不足为外人道来了!”说着他还一副得意,似乎欺辱了老杂毛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情。
我见老杂毛被说的只能干笑不由有些别扭,这刘一手确实让人讨厌,可小杂毛却小声嘀咕起来,若非我离他特别近怕根本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吧。
小杂毛低着头,像是在漫不经心地扒这手指头,可他眼珠子却滴溜溜地直转悠,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嘟囔起来:“蠢货,跟我师父斗,等着瞧吧!”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赶紧抬头看着老杂毛,只见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像是窖藏多年的陈旧,浓烈而香醇,闻香便知不凡。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看上去像是无话可说。
可我再看刘一手,他却像一拳打在了石头上,自己废了老大劲,石头没有反应,自己还疼得咬牙。
眼看两人火药味起来,吴劲松急忙说道:“两位先别动怒,这案子事关重大,我们摒弃偏见,精诚合作,才能有所建树!”
刘一手冷哼一声,说道:“吴所长,鄙人平生时最看不得别人打着道教幌子招摇撞骗,今日便先忍上一忍,以大局为重!”
吴劲松连连点头说好,他又看向老杂毛,老杂毛站起身来,淡淡道:“走吧,去小旅馆看看,再不去,怕是要出乱子了!”
第五十三章 解开追魂香()
老杂毛这话一说,屋子里的警察全都看向了他,吴劲松急道:“老神仙,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知道您就赶紧告诉我们,好有所准备!”吴劲松也是病急开始乱投医,抓住救命稻草便不放。
老杂毛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若是说了,那事情便会生变,天心难测,尔等莫要痴迷!”他这话说得大家都是云里雾里,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刘一手却不买账,双手将拐杖提起来猛地一放,发出一声闷响,就听他冷哼道:“老东西,休得故弄玄虚,妖言惑众,你以为现在说个吉凶出来,一会儿若是真有事,就可以裹挟功劳?你想错了,这等伎俩,决计逃不过我的法眼!”
他一说完,顿时一屋子地人都又看向了他,或多或少的,他们都有些怀疑老杂毛到底是否真有本事。这样看来,老杂毛可是实实在在地被将了一军,这可不好办。
老杂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为你在小旅店放的追魂香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太天真了,南疆一脉的巫蛊传人哪个不是有过人的嗅觉,你已然打草惊蛇还自知,在此跟老道耍横,你且不查查,道爷的名头,若是今日出了人命,你要负全责!”他这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屋子里的人全都盯着他,虽然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可隐约明白,事情可能真的出了纰漏。
刘一手在老早毛提到追魂香的时候,脸色便煞白,他瞪着本来不大的小眼睛望着老杂毛,双手抓着拐杖一松一紧,骨节根根发白,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气力。他额角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口中连忙发问:“你怎么知道的,这追魂香我可是放的隐秘,特地放在了那旅馆的大门口,这东西怎么会被发现?”
老杂毛不写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须臾说道:“以你此等毫末修为,自然无法发现,追魂香中那特有的尸油的气味非常明显,这东西只要是在火葬厂干了时间长一些的人都能知道,跟何况,老道这鼻子可是灵的很!你身上的味道这么明显,恐怕那人已经在那里等你上门,请君入瓮也未可知!”
刘一手一听不禁腾地站了起来,口中急道:“怎么办,岂不是我一去那人便知晓了?”
我听刘一手忽然改了口气,忍不住打量着他,见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姿态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心里忽然觉得这人也并非全然为了私利,他倒是一心想抓住这个凶手的样子。
吴劲松等人一直就在一旁观望,完全插不上嘴一般,尤其是吴劲松,他头就想是探照灯一般,不停地看着老杂毛又看着刘一手,显然已经全然没了主意。
老杂毛眯着眼睛,依旧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他老神在在地坐下,端起茶杯,一掀起杯盖皱起了眉头,盖子提在手上却没有放下,斜眼看向了刘一手。
刘一手倒也是个滚刀肉,刚刚还一副仇深似海的模样,此刻却好像刚刚那人不是他,提起一旁的水壶便给老杂毛斟满了开水,随即恭敬地拄着手杖站在一旁,像是一个等待聆听教诲的孩子。
老杂毛似乎也很难对付他这种没有原则也没有脾气的人,他端起杯子吹了口热气,茶到了嘴边又再放下道:“你靠过来一些,这等秘技说来也简单,不过只能见效一次!”
刘一手不疑有他,便弯腰附耳过来,准备听老杂毛讲些什么。我们众人也好奇地盯着老杂毛,可我却见他眯着眼睛,一脸不怀好意,可惜他脸被刘一手挡住了,只有我和小杂毛这个方向能看清楚。
我顿时知道不对劲,眼睛死死地盯着老杂毛不放,而大家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他身上,我忽然感觉到小杂毛拉了我一下,回头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示意我照做,我愣了一下,随即赶紧反应过来,也捂住自己的耳朵。
就在我捂住自己耳朵的瞬间,我看向老杂毛,就见他猛地吸了口气,随即就见他张大了嘴,朝着刘一手的耳畔出其不意地喊了一声,我即使捂住耳朵,竟也听得清楚。
刘一手更是惊得跳将起来,一张脸比之前更白,那根拐杖吓得一甩,差点抽在了老王身上。而会议室里的人,除了我和小杂毛外,几乎都被老杂毛吓了一跳,全都对他怒目而视。
刘一手使劲揉着耳朵,眼泪都含在了他通红的眼睛里,首当其冲的是他的左耳,而左边的眼睛也是红的厉害。光看他的脸色我便知道刚刚老杂毛这一声是有多响亮,看着刘一手痛苦的模样,我连连拍手叫好。
他半晌才回复过来,便朝老杂毛质问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是故意伤害,吴所长,我要报案,你们可都是受害者和证人!”刘一手还要继续开口,老杂毛却轻轻地用他枯槁的手指敲击起桌子来。
老杂毛慢悠悠地说道:“小伙子,你这话怎么说的,刚刚是你自己问老道该怎么办的,如今老道为你排忧解难你当即就要反咬一口么!”
刘一手哪里听他的鬼话,杀气腾腾道:“老家伙,今天任你说的天花乱坠,鄙人也绝不轻饶你,本以为你真能解开追魂香,却没想到是要那我开涮,白瞎了你当冒充道士这些年!”他此刻好比是苦主一般,一边诉苦,他左眼还一边流眼泪,倒是凄风苦雨,好不凄惨。
老杂毛不以为然,却哈哈笑道:“小伙子,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这个追魂香的特点,这东西可是尸油为药引炼制,能附着在人的三魂七魄当中六月不散。若想除去,唯有洗魂一途,说洗魂他们不知道,莫非你还不懂?”说完他也看着刘一手,眼力竟也藏了些得意。
刘一手恨得咬牙切齿,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而吴劲松却问道:“刘大师,老神仙到底说的什么意思,这东西现在就算是解开了?到底啥是洗魂?”
刘一手点点头,狠狠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这才说道:“解开了,这洗魂其实就是要把人的魂魄强行打出体外,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便是惊吓。”
“惊吓?”吴劲松一听却像开了窍,忽然便抢话道:“莫非就像是经常有人受到惊吓时,会说自己魂都吓掉了!便是这个意思不成?”
刘一手点点头,却不再说话,他死死地盯着老杂毛,心里似乎还是愤愤难平,估计老杂毛现在再挤兑他两句,刘一手能憋疯了。
老杂毛却没有继续揶揄他,反而开口说道:“好了,你们可以去了,此事越快越好,去了若是发现不对,最好还是先疏散人群,免得伤及无辜!”
刘一手一听,急忙说道:“怎么,你不跟我们去么?”他现在看来是要把老杂毛也拖下水,可老杂毛又怎么会这么傻呢?老杂毛微微一笑,装作无奈道:“老道可是嫌疑人,如今可不得离开,国有国法,老道虽是方外之人,但奉公守法那还是能做到的!”
吴劲松却已经急不可耐,他急忙说道:“刘大师,既然老神仙已经解了这个什么追魂香,咱们赶紧去抓人吧,也长梦多!”他早就十分着急了,说起来在这个小地方想要作出些功绩来实在太难,如今有次机会,他又岂能放过?
刘一手点了点头,却说道:“吴所长,这两个小孩子也带过去吧,到时候也许能有帮助!”
我一听要带我们去,倒是来了精神,可吴劲松却踟躇起来,说道:“他们可还是两个孩子,怎么能以身犯险!”
我却和小杂毛一唱一和起来,这种场面,我俩说什么也不会错过。
“我们小孩子怎么了,你们可不知道我的本事!”
“就是就是,你们说让我们在这里便在这里,说让我们去就去?凭什么,我们还偏要去了!”
吴劲松诧异地看着我们两个小子,他一咬牙道:“好,跟我走,一会儿听我安排!”
老杂毛看了我和小杂毛一眼,随即他朝小杂毛使了个眼色,我也看到了,可却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小杂毛却连连点头。
这时候,吴劲松和大家都准备好了,便开始出门,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而老王则跟在我们后面。一时间,出了尸检员小宋外,所有警察都出来。
派出所出来向西走了十分钟左右,便又是一条南北向地路,我们顺着路向北,便到了镇北边的那条河的西边一座桥,过桥后是一条马路,我们向东折过去,听他们说没多远就能到了。
路上,我偷偷拉着小杂毛,问他刚刚老杂毛向他使眼色到底是什么意思?小杂毛却朝我卖起来关子,只说你到时候便知道了。但我看这下子眼力那坏坏的笑意,一看就是憋着坏呢!
再看我们则群人中,除了刘一手外,老杂毛怕也不会同意小杂毛作弄谁了吧?
这时,吴劲松示意我们停下,他让大家都靠边上站站,我一看前面不远处,那里一家门朝北的红漆大门的两层商品房,上面挂了牌子,写着茂昌旅馆,而我鼻尖似乎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随即我便又惊又喜……
第五十四章 会动的床单()
第五十四章会动的床单
我连忙翕动鼻翼,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渐渐传来,如今我的贪狼鼻子已经可以轻易辩别我闻过的气味,这感觉让我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尤其是这个味道,这个是小迷糊的气味,我喜不自禁,忍不住要循着气味跑步去。
可我刚刚走了两步,便被人拉住,我匆忙回头,却看到吴劲松瞪着我,冲我厉声道:“乱跑什么,站到后面去,老王,看住这两个小家伙。”
我心里焦急,却也不敢造次,小时候警察抓小偷玩多了,倒是有些害怕,尤其他刚刚还这么凶。
小杂毛看我被骂便过来,逮我脑袋轻轻拍了一下,朝我问道:“怎么了小山,你发什么呆呢?”
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小杂毛疑惑地看着我,我连忙拉过他的脑袋,凑到他的耳畔说道:“我闻到了小迷糊的味道了,好像就在这边!”说着我鼻子又猛地吸了口气,一时更加确定,那气味就是从那前面不远处的茂昌旅馆里传来。
小杂毛眼前一亮,急道:“走呀,咱们着就去看看!”他两只小眼睛张张地,可吴劲松却忽然回过头来,冲我们瞪着眼睛,分明就是在警告我们一般。
我和小杂毛不敢多言,他的眼睛还是有些威慑力的,我俩对视一眼,偷偷吐了吐舌头。
吴劲松让两个人注意前面旅馆的动静,其他人都躲到了旁边不远处的小巷子里。刘一手一直都拿着那个拐棍,煞有介事地在地上指指点点,也不知在做什么。
吴劲松连忙问道:“刘大师,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人都来了,要不就冲进去直接拿人?”
刘一手却皱着眉头,檀木拐棍在地上画了一个五角星,不断地在上面指指点点,一会儿目光一凝,霍然抬头道:“不妙不妙,仍是大凶,依鄙人所见,贸然进去,空有血光之灾,不可冒进,这样吧,这孩子身上的有辟邪职务,不如我先带他进去查看一番?”
我诧异地看着他,见他竟让指着我,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他让我进去,莫非还对我的风火哨不死心?看来他刚刚还真是注意到了我的风火哨,只是碍于老杂毛在,他才不说?一时间,我感觉越来越难看透这个人了。
吴劲松连忙拦在我身前,急道:“刘大师,这样可不合规均,他还是个孩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要遭?这个责任咱们这里可没人担得起,刘大师,要不我陪你去?”
我听了吴劲松的话,顿时觉得这个凶巴巴的警察也并非一无是处。但小杂毛却用手捅了捅我,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在我脑后说道:“跟他去,你不会有事的!”
这时刘一手朝吴劲松正色道:“吴所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莫非你信不过鄙人的本事,虽说此人凶险,但只要不去招惹,他也不会如何的!”说完他也不等吴劲松开口便拉着我往旅馆方向快步走去,众人包括我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要到茂昌旅馆的门口了。
茂昌旅馆是在河岸的北边,前面说了,这条河的河岸很高,所以我们在的旅馆门口其实是旅馆的二楼,他楼下楼上各有一层。
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刘一手停了下来,回头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