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越是急切的时候,我脑子转的更是飞快,思绪顿时就串联了起来,刚刚那黑猫除了害怕我的风火哨意外,恐怕也就是害怕我地上的这一摊雄黄酒了。
那么这些老鼠,就是它照来的炮灰了?我看了一眼正离得远远地看着我们的黑猫,对它的忌惮已经到达的极致。这它妈的,这猫是成了精不成,怎么这么聪明?
黑猫似乎是急了,忽然对着这群老鼠喵了一声,就看到它们全都吓了一跳,“吱吱吱”地就往一起靠,看着它们这么密密麻麻的样子,我只觉得胃中一正翻涌。
这时,那群红眼老鼠像是疯了一样,尤其是后面地不停地在挤前面的老鼠,而前面的老鼠就拼命地不想上前,结果后面的老鼠就张开嘴,就咬着前面的老鼠,一个接一个的咬住。
我就看着这些又痛苦又疯狂的老鼠,一个接一个地看是被推进了雄黄酒的水塘里面。“吱吱吱”的声音就像是外面响个不停的知了叫,叫的我头皮发麻,整个后背就像是有刀片在刮一样。
那些老鼠沾到雄黄酒,顿时就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身上的皮肤就开始腐烂起来,一个个都像是变成了纸糊的一样。而后面的老鼠仍旧没有停下,也没有害怕,竟然一个接一个地往前跑,悍不畏死,状若癫狂。
我看着我脚小已经被血染红的雄黄酒水塘,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了,双腿发软到开始打颤,双手死死地抓住胸前的风火哨,急促地喘着气,好几次差点就忍不住将风火哨吹响,却被我一次又一次的压制。
地上的老鼠已经所剩不多,活着地在在那群老鼠尸体上痛苦地扭动着身躯。我没想到雄黄酒这么厉害,竟然可以这样克制这群恶心的东西。
心里更是万分后悔,若是刚刚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洒掉了雄黄酒,恐怕我只要含在嘴里一喷,这些东西一个都别想靠近我。尤其是那只瘟猫,我哪里还给它机会喊帮手,分分钟就解决它。
可现实却不是这个剧本,我看着它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慢慢地向我走进,龇着白森森的尖牙,嘴里发出一阵阵冗长的气流声。
我听着一身上一阵阵的颤抖,这瘟猫看起来太邪性了,我也太小看这东西了。
想起爷爷早上跟我说的,说这猫白天不是只是只野猫而已吗?怎么现在会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这东西!
当然,我也明白,如果我雄黄酒还在手上的话,这黑猫怕是连一只野猫都不如的。现在我不过是心里害怕焦急,只想把责任推给爷爷而已。
眼看黑猫已经踩在了红眼老鼠的尸体上,一步步地朝我靠近,它就像是个踩着万将尸骨登上宝座的王者一样,眼中满是骄傲地看着我!一步步向我示威般地走来。而我已经把风火哨滴在嘴边,几乎就要开始吹起来了。
可这时,它忽然停了下来,侧着头向前屋方向看去,没有继续行动。我也侧耳一听,竟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知道一定是爷爷他们回来了,几乎是一下子就大声哭喊了出来:“爷爷,大大,你们快来呀!”
便听到前屋匆匆的脚步声,还有村长急切的声音传来:“小山,你怎么了!”
第三十六章 它名育齿豺()
黑猫似乎也开是慌了,它看了看前屋方向,又看了看后屋方向,最后看了看我,幽蓝色的眸子里似有笑意一般。随即身子一矮,踩着着地上红眼老鼠的尸体,猛地窜向了我的身上。
我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撑起双臂挡住自己的脸,顿时感觉肩上一重,一阵钻心的生疼传来,随即又是一轻。我连忙回头一看,只见那黑猫已经窜上了我身后的院墙墙头,也正回头看着我。
听到了前屋匆匆的脚步声和开门声,黑猫便如灵狐一般,在墙头小跑两步,黑色地身影便消失在了墙头。
这时候,前屋门已经打开,就看到村长和爷爷从里面冲了出来,一脸焦急地看着我,随即看到满地的烂肉,全都神情古怪地卡着我。
我低下头,脑中已经一片空白,看着我身前满地的血水碎肉,都淌到了我穿的拖鞋下,都要揩到了我门脚趾了。我脚不自觉的一动,那血水顿时就漫上了我的鞋底,流进了我的脚底板,感觉到脚掌下,那湿答答、黏腻腻的血水,似乎碎肉都钻进了我的指缝里。
忽然,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我心头,胃中像是煮开了一般,翻涌的感觉已经无法克制,“哇”的一声,我五脏庙宇瞬间崩塌,中午吃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吐了出来,胃里一阵阵地收缩,吐得我眼泪鼻涕直流。
村长连忙过来扶住我,轻轻的给我拍着后背,直到我吐到眼前模糊一片,黄胆水都快吐光了,村长才把我扶到一旁,让我坐在了凳子上,他给我去端水。
我抹了把眼泪,一阵后怕地看着爷爷,爷爷却皱着眉有,夹着烟斗,细细地打量着地上的红眼老鼠。见我看向他,他才笑道:“让你不要吃饭你你不听,现在吐得舒服了吧?”
我无言以对,只是后悔自己怎么会推倒了那杯雄黄酒,否则我哪里要受制这些恶心的东西,绝不会让它们近身的。
村长端着一盆水过来,跟我知会一声就猛地冲到了我的脚上,我连忙甩开拖鞋,使劲在清水下跺着脚,直到村长端来第三盆水,我才感觉心里舒服一些,可还是总觉得自己的脚上不干净,都恨不得剁了不要,实在太恶心了。
村长擦了擦汗才朝我问道:“小山,怎么没见到黑猫,反倒是来了群老鼠?”
我又喝了口水漱漱口,这才把之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爷爷和村长听了我的话后,都说我算是运气好,要不今天可真是要被自己害死了!
爷爷老神在在地抽着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揶揄道:“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还感觉到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似乎一喘气就又要吐了,猛地呼出口气,朝爷爷反驳道:“可你也没说会有老鼠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最怕老鼠的!”
爷爷面露不屑,鄙夷地看着我,骂道:“混小子,你不是嘴凶么,怎么还怕个耗子,这东西,只需拿雄黄酒一喷,便翻不起浪来。谁叫你做事毛手毛脚,这次吃吃苦头也好,免得以后把自己给害了!”
我被爷爷说的无言以对,倒是村长过来打圆场,岔开话题,朝爷爷问道:“小姑爹,这些耗子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只只眼珠子血红血红的,别说小山了,我看着也觉得慎得慌!”
刚刚村长他们过来的时候,剩下的还活着的耗子都钻进了阴沟离去,现在天井里都是死耗子,堆在那里,但奇怪的是,大夏天的,却没有苍蝇落下。飞来飞去的苍蝇就嗡嗡地围着转,却没有一只落在那些老鼠的尸体上,这根本不符合这些肮脏的虫子的习性。
我也感觉很奇怪,看着爷爷,他应该知道这恶心的东西是什么老鼠。
爷爷抽了口烟,叹了口气道:“这东西不是老鼠,这叫育齿豺,是一种苗疆养蛊术中的一种,流传于云贵一带。据说是用云南雨林中一种特有的山鼠养成,取一胎九子鼠,从小用豺狼肉喂食,之前是给足九只的量,三天之后,便开始减少肉量。这种山鼠感情极好,不会为食物打架,但逐天减少肉量,两周后开始断粮。这期间,山鼠们已经开始有小冲突,断粮一天左右,山鼠们开始打架,最弱的兄弟被其它兄弟吃掉,等到一周之后,便会剩下最后一只吃足了其余八个兄弟的山鼠。”
我也村长听得目瞪口呆,虽然我讨厌老鼠,可我仍旧觉得这样对它们太残忍了。但同样,它们在我心里感觉也更加恶心,胃中不可控制地开始翻涌,可惜早已经吐光了,干呕了一阵,只是让自己痛苦到眼泪直流。
村长帮我拍拍后背,等我坐直了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的时候,他才问爷爷道:“这东西就这样便可以了么?”
爷爷摇了摇头道:“这样还不行,这东西形态如老鼠,却比老鼠强健有力,仅仅吃了几只老鼠还不能成为育齿豺。养豺人会一次性培育十八窝山鼠,等到它们完成自相残杀的任务后,再饿它们一天后,便把它们放出来,和一条饿了的狼狗关在一起,不过要事先在狼狗的脖子上划一道口子,流出一丝丝血迹。”
我缓过气来,听到这里,我好奇道:“这样老鼠就会和狼狗打架不成?”心里却想到了以前村里,村长家也养过一条凶恶的狼狗,叫大黑。
大黑以前可凶了,村长家在村尾,但一般村头来个生人,大黑就会从村长家里的院子的栅栏上蹿了出来,一溜烟穿到了村头,要是没有村子里的人带着,那人制肯定会被大黑撵走。
记得就是有个货郎来我们村子卖敲糖的,结果那天村里好多人都下田了,小孩子都跟到田里玩了。结果,货郎就被追的到处乱跑,结果敲糖袋子都落了一地。村里好几个汉子想拦住它都没成功,还是爷爷赶过去,大黑才消停了。最后村长知道后,又是道歉又是赔礼,出钱买下了货郎的敲糖,全分给我们几个小孩子了。
所以在我心里,狼狗是最厉害的动物,根本不会相信这些老鼠能打得过狼狗。一万个鸡蛋难道就能砸碎一块石头不成,显然是不可能的!
爷爷却摇了摇头,说道:“动物的世界里,它们从来不是以体形来衡量彼此的实力的,它们有自己的灵觉。狼狗虽凶,但山鼠吃的是什么,是自己的兄弟的尸体,那独有的尸气和杀气是十分有杀伤力的。你看一般杀猪的身上便会有杀气,猫狗的看到他们都扭头就走。狼狗一遇到这些山鼠后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而山鼠闻到它脖子上的鲜血,便会奋不顾身,说什么都会咬死狼狗。”
我听得目瞪口呆,再想起那些红眼睛的东西,一阵阵的后怕,却听爷爷接着道:“一般要不了三天,养豺人便会放进一条狼狗进去,后来渐渐放进去的狼狗已经不会划伤,这个时候,可能会少了几只山鼠,这个都无关紧要,因为山鼠们是不会浪费任何血肉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对养这种东西的人痛恨不已,想着会是谁要养这种东西,这时,一个人的脸闪进了我的脑海,正是王德才。
但村长这时候问道:“小姑爹,那这东西怎么会叫育齿豺?”显然他对这个东西的饲养方法更加感兴趣。
爷爷吐出一口烟,从口袋里掏了根烟给村长,继续道:“以为之后,放进去的就不再是狼狗,而是凶恶的豺狗。这东西可是正儿八经杀过猎物的,它不会害怕这些老鼠,一定会战斗。这个时候,就是最关键的时候,育齿豺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战斗的结果!”
我也大概能猜到爷爷要说什么,只要山鼠们赢了,这东西就算是培育成功了。
果然爷爷意思和我想的一样,但他继续道:“最后,也就是收尾的工作,这些山鼠又会被饿着。但这一次,它们不会等那么久,一旦有一只饿了,便会开始攻击,一旦攻击,那混战就会开始,最后能活下来的那只就会吃下这些同类,而这一只,才能被叫做育齿豺!”
我心里扒了扒,忽然惊呼道:“那岂不是一只育齿豺养成,就要吃掉一百六十一只自己的同类!这也太恶心了吧,是谁养的这东西!”我心里怀疑那个王德才,但是不确定,有些期待地看着爷爷。
爷爷冲我摇了摇头,他似乎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说道:“不是他,刚刚我和你大大去摸过他的底,他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
这时候我心里一个疑惑又蹦了出来,不禁问道:“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只黑猫还会来的?”
爷爷摸了摸的头,笑道:“很简单,因为那猫一直就蹲在墙头根那边,它那味道根本逃不出我的鼻子!”
我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贪狼鼻的厉害,下定决心一定要随时保持警惕,否则又要被这东西偷袭了。一想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这东西它一直就在盯着我,看我撒了雄黄酒,它才出来的!
我顿时不寒而栗,防不胜防的神出鬼没的黑猫,下水道里的育齿豺,我感觉的正有张无形的大网向我撒开……
第三十七章 被买走的雄黄酒()
我感觉有写疲惫,肩膀上忽然感觉有些麻木,忽然想起来,刚刚那黑猫走之前可是抓了我一下。想到那瘟猫可是踩在那些育齿豺腐烂的尸体上才窜上我肩膀,那爪子得多脏,我该不会中毒吧?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急忙伸手扯开自己汗衫,一瞥眼,发现自己白嫩的皮肤上,多了一个乌青的斑,已经有拳头大小,乌青半点中间是五道深深的抓痕,看起来已经有些肿了。
说个题外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应该是吃了太岁肉之后吧,我本来黝黑的皮肤开始渐渐变白,白的有点没有血色,看起来都有点像女孩子。我长得就有些秀气,这一变白我更显得尴尬了。
我一扯开衣服,爷爷和村长就看到了我肩膀的伤口,爷爷面色一面,急忙对我问道道:“小山,这个伤口是怎么弄的?”
村长也紧张地靠过来,想用手碰,却被爷爷拦住,说道:“槐田,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我便告诉爷爷,是刚刚那只黑猫临走前,跳到我肩膀上抓的,也不疼,只是有些麻。
爷爷把烟斗叼在嘴里,帮我把汗衫脱掉,想帮我把脉,可手还没有搭上我的脉门就缩回了手,叹了口气问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头晕不晕,眼睛花不花?”
我摇了摇头,看到爷爷神色凝重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爷爷,我有没有事呀,这黑猫是是不是有毒?”心里地忐忑让我胸口像堵了口气,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爷爷抽了口烟说道:“没事,这也就是在你身上,否则的话,就是一头大水牛,被这黑猫一爪子,那也是见血封喉!”
我一听顿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在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伤痕,明明不疼的现在也感觉像是隐隐作痛了。
村长这时后已经把爷爷的药箱拿了过来,爷爷从里面拿出一个铜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卷棉布,摊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上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银针。
我一看爷爷的架势,似乎是要给我针灸。他用手掌贴在我的肩胛后面,慢慢地揉了几下,让我感觉到有一丝热流进入体内,随即,他从棉布上抽出一根银针,看准我肩膀上一个位置,眼疾手快地扎上。
银针碰到身体的瞬间并没有就扎进来,以前听爷爷跟我说过,因为针碰到人的瞬间,皮肤会下意识地收缩一下。施针的时候这样顿一下,可以让皮肤恢复松弛,这样就不会影响施针的准确。
爷爷手指轻轻捻动银针,细如牛毛的针尖慢慢的在我皮肤上钻,有一点刺痛,但一会又觉得十分舒爽。
我一直看着我的伤口,只见随着爷爷的动作,伤口里开是流出乌黑色的毒血,村长不停的用棉絮吸走。
如此这般,爷爷又给我换了几个穴位施针,我肩膀的乌青渐渐变淡,变成了淡紫色,半个小时之后,我脖子都快僵硬了,那颜色太褪去,只留下一块分红色的印记,但伤口已经流出的是鲜红色的血了。
爷爷收起银针,嘴上叼着的烟斗已经熄灭了,这时,爷爷将烟斗反扣在手里,倒出其中的烟灰,然手在手掌里搓了一下,便一把拍在我的伤口上。
这一下只让我抽起凉气来,那刺痛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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