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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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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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名将,那是世间神一样的存在,人上人!

如果真的有一位名将要诚心对付贺家,贺家的前途实在堪危!

徐先生并没有丝毫慌乱,而是缓缓道:“在朝五人,皆是男性,自然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在野的五人,我虽然不知道底细,但是我却知道,是有女人存在的。”

“可是……可是我贺家与十方名将并无仇怨,他们为何要与我们为难?”贺学之擦了擦额头的汗:“那在野五人既然不入仕,那自然是不愿意参与这种权势争斗中,既如此,却又为何卷入进来?”

徐先生声音也颇为疑惑:“这也正是在下所思。按理说,这五人应该不会卷入这些风波之中,而且这天下应该也没有人能够驱使这五人……既然如此,应该就不会有名将专门与贺家为难。但是,能够击伤我,而且还是女人,除了十方名将,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一阵沉寂。

许久之后,徐先生才缓缓道:“不过主公也不比多虑。那刺客的身手,我已是领教过,虽然我不能胜她,但她却也胜不了我,再有三日,我功力便可全部恢复,我想她即使活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复原,只要撑过这三日,就算她要过来,在下也不会让他占到便宜!”

贺学之忙道:“那就有劳先生了。”顿了顿,才道:“有先生对付那刺客,我就放心了。不过今日白天之事,我却是看出,这韩漠只怕是在和我玩花样了。”

“哦?”

“此人虽然年少,但却诡计多端,城府极深。”贺学之冷笑道:“他口口声说要借保护之名控制苏克雍,我倒是看他要以控制之名保护苏克雍了。”

徐先生微一沉吟,道:“主公的意思,韩漠之前一直是在和我们演戏?”

“我正有此感觉。”贺学之冷冷道:“但是他救下苏克雍,虽然对我一番解释,我却不相信。”

徐先生想了想,才道:“如果是这样,韩漠必定有鬼!”

“愿听先生解释!”

“我想韩漠这几日与我们故作亲近,实际上早就暗中派人在做动作。”徐先生缓缓道:“他不想苏克雍死,那是因为苏克雍活着,对他有很大的好处……至少能引开我们很大的注意力,如此一来,我们对他疏于提防,他便可以暗中派人做手脚了。”

“先生,你是说,这小子也怀疑到那件事情?”

“只怕是如此。”徐先生淡淡道:“他故意示弱,实际上却是存了对付主公之心……!”

“好小子!”贺学之小眼珠子里寒芒乍现:“竟然和老子玩花样,他倒是真会演戏。让我白白牺牲了媚娘!”

徐先生道:“既如此,主公,四连策的第一策失败,就改用第二策了!”

“先生请讲!”贺学之忙道。

“缠!”

“缠?”

“不错。”徐先生道:“他一直拖住我们的精力,如今,该换我们来拖住他的精力,让他无暇在宜春大做手脚!”

贺学之闻言,眼眸子里显出笑意来。

……

……

韩漠春宵一夜,与艳雪姬你恩我爱,次日清早出来,就有人过来禀道:“韩将军,郡守大人有请,正在县衙门等候!”

韩漠“哦”了一声,这两日倒是没见到司徒静出现,即使昨日贺达事件,身为宜春最高长官的司徒静也是没有露面,却不知今日突然邀请自己有何事情。

不过就在今日,韩漠却也有一件大大的礼物要送给司徒静,司徒静即使不找自己,自己也要找到他。

他应了一声,令人准备早点送进阁子,自己便要往县衙去,经过一处园子,从旁边的小径却走出来两个人,却是萧灵芷和小君主仆。

萧灵芷上身穿榴花月色小褂,下身穿粉色镶边百褶裙,冷秀清丽,淡施脂粉,却有一种脱俗的美。

自如夕春县后,这还是韩漠第一次见到她。

韩漠停住脚,萧灵芷也停住了步子,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小君眼中泛起无奈之色,行了一礼,打破沉寂:“韩少爷!”

韩漠露出微笑,道:“军师这几日可好?”

“韩将军看起来满面春风,这几日过的应该很好吧?”萧灵芷淡淡道:“听说韩将军得蒙贺世伯赠送一绝美佳人,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啊?”

她的语气竟是带着一丝丝醋味。

韩漠一愣,淡淡一笑,道:“贺世伯厚爱,却之不恭啊!”

萧灵芷话一出口,那便是后悔不已,她也是一时情不自禁说出来,那话中的醋味,连她自己都能够感觉的出来。

她两只手儿绞着手里的丝帕,撇过头去,心中暗暗自责:“我和他说这话儿做什么?真是糊涂……好没意思,我……我这是犯傻了吗?”

见萧灵芷不说话,韩漠温言道:“军师这也是要出门吗?还是随便在院子里散步?”

萧灵芷面色冷淡,“不劳韩将军挂心,我做什么,与你何干?”

韩漠不由苦笑,这女人家的心思真是难摸,这萧灵芷的心思更是难摸,说变脸就变脸,不过瞧她的模样,似乎心情真的不好。

“军师的事情,韩漠自然不敢过问。”韩漠摸了摸下巴,温和笑道:“这夕春县城虽小,但是这街上铺子里的货物却颇有特色,许多货物京中也未必得见,军师何不出去看一看,散散心也好!”

萧灵芷摇头叹道:“韩将军的心情还真是好!”她微一闭目,才缓缓睁开,轻声道:“只不过再过几日,韩将军的心情或许就不会如此惬意了!”

韩漠走近过来,微笑道:“军师何出此言?”

萧灵芷没有立刻说话,眼眸子闪动,似乎在犹豫什么,终于道:“韩将军手头上的粮食还能撑几日?”

“军师的意思是?”韩漠皱起眉头,萧灵芷这淡淡一问,却是让他心里微微泛起不好的预兆。

“韩将军来到宜春已经四日,不知各地调来的第二批赈灾粮可到?”萧灵芷淡然道:“粮库一空,无粮可放,到时候韩将军身为护粮官,日子只怕不会好过。百姓没有粮食,未必便不会冲到城里找韩将军要粮,韩将军到时候是杀人呢还是不杀人?”

韩漠闻言,背上猛地冒出冷汗。

正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韩漠这几日虽然思虑颇多,但是这一点,却并没有细细想过。

诚如萧灵芷所言,万一各地的粮食真的不能到达,如今夕春官仓粮食一日少过一日,支撑不了几天,到时候万一真的无粮可放,百姓饥饿之下,只要有人去挑唆一下,很有可能冲城要粮,而到时候那些灾民第一个要找的地方,就是粮仓,而韩漠身为护粮官,必定是灾民们找寻的最主要对象。

在这之前,灾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境,虽然食物短缺,但是总有一些米粥可以吃,当着米粥都消失的时候,他们没有了期待,就变成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爆炸。

城外十几万灾民,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处骚乱,便会影响全部,到时候全都冲城,贺家十有八九作壁上观,而两千御林军,将如何应对那些饥民?

杀?不杀?

到了那个时候,韩漠将处于危险之地。

杀,两千御林军也未必能够应对十几万灾民,即使挡住,必被弹劾残杀无辜灾民,非但自己罪责不小,也必定会影响整个韩家的威望。

不杀,且不说灾民会不会伤害到自己,到时候灾民冲城骚乱,负有维持秩序职责的御林军却按兵不动,那也是会被弹劾未尽职守,放任灾民闹事。

无论哪一种选择,自己都将受到巨大的打击,甚至于韩家也会跟着受到大大的牵连。

萧灵芷三言两语,就点出了韩漠未及深思却是隐患巨大的不可测危机。

韩漠进皱眉头,豁然明白,自己是坐在了火山口上,留给自己的时间实在不多。

他更是醒悟,贺学之果然是阴狠毒辣,以亲热的姿态应对自己,自己若真是被他迷惑,以为能够安稳地渡过,终日只是护粮放粮,一旦粮尽,那么天大的危机也就到来了!

处处诡计,步步阴招!

阴谋之争,内中别有地狱,令人毛骨悚然啊!

第三四二章  【是非颠倒】

萧灵芷的提醒,让韩漠从心里对这个女人表示感激,虽然她总是冷冷淡淡,但是自出京以来,这个女子总是在悄无声息中,就为自己指明了许多的东西。

在这之前,韩漠并没有领略到这个女人有多大的智谋,但是现在他才明白,实际上这个女子对许多事情的本质,看得比自己透彻得多,也远得多。

韩漠柔声道:“谢谢!”

萧灵芷神情冷秀:“不必谢我,我只是担心那些灾民到时候会被活活饿死。”

“军师觉得有什么好方法吗?”韩漠微笑问道。

萧灵芷看了韩漠一眼,冷笑一声,道:“韩将军这话问的就奇怪了,你是护粮官,方法应该由你自己去想,我区区小女子,哪敢插手!”也不多说,向小君道:“小君,咱们走!”莲步轻移,带着小君径自离开。

韩漠看着她窈窕背影消逝,轻轻摇头,这才动身往县衙赶去。

……

宜春郡守此时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县衙后堂,韩漠见到他时,司徒静脸上就显出古怪的微笑,迎上来拱手笑道:“韩将军,有劳有劳,先请坐,来人,上茶!”

韩漠坐下后,微笑问道:“郡守大人召唤韩漠,却不知有何指教?”

司徒静笑呵呵地道:“哪里哪里,不是召唤,是邀请,本官哪敢召唤韩将军。韩将军,这两日本官公务繁忙,没能好好招待,你切莫怪责啊!”

“灾情之下,司徒大人身为一郡之守,日理万机,自然是辛苦的很。”韩漠不动声色笑道:“司徒大人公务繁忙,却抽时间让韩漠来此,想必是有事要吩咐吧?”

司徒静端起茶杯,拿起茶盖,以盖沿轻抚茶面,神情严肃下来,缓缓道:“韩将军,有一件事情,却不知你可还记得?”

“大人指的是何事?”韩漠淡淡笑道。

司徒静今日请自己过来,韩漠心知肚明,绝无什么好事情。

贺学之对自己既然起了疑心,那么一定会在宜春给自己找些麻烦,双方还未真正撕破脸皮,这些麻烦或许不会太大,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就能应对。

司徒静皮笑肉不笑,盯着韩漠道:“韩将军可记得,将军初入宜春境内,杀了一名衙差!”

韩漠那日见到一名大胡子衙差欺辱灾民,所以出手杀死衙差,此事自然不会忘记。

“自然记得。”韩漠淡淡一笑:“当日那名衙差欺压灾民,横行无忌,灾民敢怒不敢言。此时此刻,一切以稳定为主,那衙差如此激怒灾民,我是唯恐生变,才杀人以平民怨。韩漠受圣上旨意,那是要协助地方城守军维持宜春秩序,自然不敢怠慢的!”

司徒静呵呵笑道:“韩将军一片忠君之心,本官自然是明白的,不过……韩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当日出事之后,死者家属便往衙门来告状,是本官令人压了下去……韩将军辛苦至此,一来就碰上官司,那自然是不好的。”

韩漠心中冷笑,此事下面杂差已经奉上茶来,韩漠端茶抿了一口,镇定自若,放下茶杯,才笑眯眯地道:“那可就多谢司徒大人了!”

司徒静微微皱眉,这年轻人的涵养性还真是好,明显是麻烦找到他的身上,他还能笑得出来,这心理素质还真是非同一般。

若是脾气冲的,只怕这个时候就会大声辩解,若是粗人,只怕就要骂出声来。

“只是……哎……!”司徒静长叹一声,做出危难之色道:“只是这事情已经有了些麻烦,所以才麻烦韩将军过来的!”

韩漠故意眉头一皱,问道:“司徒大人的意思是?”

司徒静摇头苦笑道:“我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毕竟韩将军出手杀人,那是为民平怨,职责所在而已……不过这事情现在却另有波折,韩将军说是那衙差欺压灾民,被大人看见,所以才杀死……!”

韩漠怪异一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有人怀疑我杀人的事实?”

司徒静叹道:“韩将军,确实如此!”

“哦!”韩漠看着司徒静,“却不知另一种解释是什么?”

司徒静靠坐在大椅子上,缓缓道:“韩将军说是因公杀人,但是……另一种说法,却说韩将军乃是为了私怨杀人!”

“私怨?”韩漠哈哈笑起来:“我初到宜春,与那衙差从未有过接触,却不知这私怨从何说起?”

司徒静淡淡道:“那名衙差叫宋车儿,是夕春县衙的六名都头之一,当日是领着十几名衙差去收拢饥民的尸首,以作处理。”

“原来还是个都头!”韩漠淡淡道。

各县的衙差头子,那是都尉,这都尉下面,却又有都头,芝麻绿豆大的玩意儿,不过比一般的衙差要高一个级别。

司徒静道:“韩将军,当日是宋车儿的家人来告状,被本官压了下去,但是这一次,却是那一干衙差一起来诉冤,他们都声称韩将军是为私怨杀人,而且言之凿凿,本官身为一郡之守,出了这样的人命案子,更有人闹上县衙来告状,所以本官才请韩将军过来一趟,解释一番。”

韩漠眼中划过寒芒,脸上却微笑道:“却不知那帮差役是如何说的?我与那宋车儿有何私怨?”

司徒静叹了口气,道:“韩将军,他们说的话,我是不信的。不过……如果是死个普通百姓,倒也罢了,但这宋车儿毕竟是公门中人,若是无缘无故死去,我们做父母官的又不去过问,那更会令公人们寒心……日后也就不好管束了。”他沉声喝道:“刘三狗,进来!”

就听一个脚步声匆匆响起,从门外进来一名衙差,上前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小人刘三狗,参见郡守大人,参见韩将军!”

“刘三狗,我且问你,你们对本官说,这韩将军杀死宋车儿,那是因为私怨,如今韩将军就在这里,你可敢实话实说?”司徒静凶狠道:“你将你对本官所说,现在重新说一遍,若是所言不实,诬陷韩将军,本官定斩不饶!”

刘三狗身体微微发抖,带着颤音道:“小的不敢撒谎!”

“好,那你说!”

“回大人话,当日我们随同宋都头去收拢尸体,经过一处,见到……见到韩将军正在……正在……!”他瞥了韩漠一眼,见到韩漠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一时却不敢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司徒静冷冷道:“本官在这里,只要你实话实说,便不会有事!”

刘三狗一咬牙,终于道:“我们见到韩将军当时正在调戏一名少妇,宋都头看不过去,当时也不认识韩将军,所以上前去理论,二人不知为何争吵起来,我们就见到韩将军一刀砍了宋都头的人头,我们要上去捉拿韩将军……但是那个时候一群御林军骑马过来拦住,我们才知道,调戏少妇的是御林军的人……!”

韩漠哈哈笑起来,问道:“还有吗?”

刘三狗一愣,在他想来,听自己这样一说,韩漠这个年轻气盛的将军一定会怒不可遏,却不料他不怒反笑,一时被这笑声吓得毛骨悚然,颤声道:“没……没了……!”

司徒静也是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韩漠是何心思。

韩漠笑过之后,才端杯饮茶,气定神闲,连品数口,才放下茶杯,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极为诡异。

“韩将军,年轻人喜爱美色,那也是正常……不过那等低贱女人……!”司徒静故意叹息着。

“司徒大人这话,那是相信他们所言?”韩漠淡淡道。

司徒静忙摆手道:“本官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

“只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所说的那名少妇,如今何在?”韩漠不等他说完,立刻道:“我倒想听听她自己会怎样说?但是……如果你们告诉我她消失了,本将军定会追查到底,杀人灭口的把戏,本将军可是最容不下!”说到后来,声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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