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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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8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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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想到是,待等她找到宗卫长卫骄时,卫骄亦在其房间里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

    再看其他宗卫,包括沈彧在内,皆是浑身酒气躺在床上酣睡。

    『这可怎么办?』

    看着手中那份拜帖,绿儿急得直跺脚。

    而就在这时,绿儿忽然听到东院厢房内传来郎朗的念书声,心下顿时一喜:对呀,我这笨脑瓜,这事找介子先生呀!

    想到这里,绿儿急匆匆地来到介子鸱的厢房,瞧见后者正在屋内摇头晃脑地念书,急忙说道:“介子先生,介子先生。”

    介子鸱抬头瞧见绿儿,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说道:“是绿儿姑娘啊。……绿儿姑娘行色匆匆,不知有何要事?”

    绿儿遂将事情经过与介子鸱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雍王的幕僚张启功?”接过绿儿手中的拜帖瞅了瞅,介子鸱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几丝异色,喃喃说道:“仅第四日就沉不住气了么?呵……”

    说着,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抬头见绿儿正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遂笑着说道:“无妨,这件事就交予在下吧。”

    听闻此言,绿儿亦是欢喜,毕竟介子鸱乃他家殿下的幕僚,论身份,与那张启功相当,出面接待,并无不妥。

    在应下了此事之后,介子鸱也不停搁,嘱咐绿儿上几壶酒水,便径直前往前院大屋的主堂。

    而此时在肃王府前院大屋的主堂内,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正微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喝着茶。

    也难怪,毕竟他进肃王府已经有好一会了,可至今还未有人出面接待他——见不到肃王赵润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可再怎么说,肃王府的宗卫也得出面吧?他好歹也是雍王弘誉的幕僚。

    当然,不满归不满,可他并不敢就此离开,毕竟肃王府可不是他随意能摆架子、逞威风的地方。

    足足又等了一炷香工夫,介子鸱这才赶到堂内,瞧见张启功正神色郁闷地坐在堂上,心下暗笑一声,主动上前与对方打招呼:“张兄,请莫怪招待不周,实在是是不凑巧,殿下与诸宗卫大人们,昨晚为了给沈彧大人送别,喝得宿醉不起,此时还在酣睡。……莫怪、莫怪。”

    见终于有人出面,张启功精神一振,抬头打量介子鸱:“敢问阁下是?”

    “在下介子鸱,愧居王府幕僚一职。”介子鸱笑着回答道。

    『「双榜首名」介子鸱!』

    张启功闻言眼中瞳孔微微一缩。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洪德二十二年那场由肃王赵润亲自出卷监考的会试,「双榜首名」的介子鸱可谓是在大梁名声大噪,名声甚至要盖过以往几届会试的状元。

    这也难怪,毕竟洪德二十二年肃王赵润亲自草拟的试题,反响着实太大,无数饱学之士在那份奇葩的考卷面前折戟沉沙,而介子鸱当时答两份考题,并且最终获得双榜首名的美誉,这份才智、才学,足以令张启功提高警惕。

    “原来是介子贤弟。……愚兄虚长贤弟几年,贤弟不介意愚兄如此称呼吧?”张启功笑着说道。

    “张兄言重了。”

    寒暄几句后,介子鸱便将张启功请到偏厅,又吩咐府上下人奉上茶水。

    在待等坐在偏厅之后,张启功四下打量着厅内的摆设与装饰,暗自思考斟酌着待会出言试探的话——面对介子鸱这位才识、才学丝毫不逊色于他的饱学之士,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待茶水奉上之后,介子鸱目视着张启功,率先开口道:“张兄今日前来拜府,不知有何指教?”

    张启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指教不敢,只是……最近雍王殿下忙于政务,而肃王殿下这将近一年来南征北战,彼此几无机会相聚,因此,雍王殿下有意让在下前来,看看肃王殿下是否有空闲,到雍王府聚聚。”

    “原来如此。”介子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正色说道:“雍王的盛情相邀,在下回头会转告殿下。”

    话是这么说,但介子鸱心底丝毫没有将这件事当真——明摆着张启功只是拿雍王弘誉当个幌子罢了。

    果不其然,张启功在笑着点头后,便顺着话题说道:“话说回来,最近大梁城内,好似有些……不同寻常的谣言,不知贤弟可曾听说?”

    介子鸱暗自思忖了一下,认为打马虎眼不如先声夺人,遂故作一脸不屑地说道:“张兄指的,莫非是诽论我家肃王殿下有意争位的谣言?哼!不过是一些人在背后搅事而已……似张兄这般智者,我想不会轻信这种可笑的谣言吧?”

    “……”张启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倘若换做旁人,他倒是想说一句『无风不起浪』,可事关肃王赵润,他就不敢贸然开口了。

    想了想,他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思地说道:“这谣言,传得有些凶啊,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其目的又是为何?”

    “这还用想?”介子鸱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想当年,那些人就用过这招,逼肃王殿下前赴商水,想来那些人黔驴技穷,重拾这等低劣的伎俩罢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见介子鸱三言两句就将那谣言定义为「对肃王的恶意」,张启功暗自在心中忍不住讥讽。

    在他看来,介子鸱明摆着就是在装糊涂。

    难道那则谣言,就不是对肃王赵润有利的么?凭什么如此轻率就定义为「恶意」?

    『不好对付啊……』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张启功在心中暗暗想道。

    可以预料,他想从面对这个介子鸱口中套话,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第1286章:介子鸱vs张启功(二)【补更1/4】() 
在肃王府前院大屋的侧厅内,肃王赵润的幕僚介子鸱,与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对面而坐,有意无意围绕着『肃王争位』这则谣言侃侃而谈。

    “所谓谣言,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虽不必对此兴师动众,但也不可轻视怠慢……”张启功暗示道。

    面对着张启功的暗示,介子鸱丝毫没有中招的意思,面色慎重地说道:“张兄所言极是,介子受教。”

    结果这句场面话说完,张启功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下文。

    按耐不住的他,又忍不住故作无意地问道:“却不知此事,肃王殿下是何态度?”

    介子鸱浑不在意地笑道:“我家殿下?哈哈,仅付之一笑而已。”

    『付之一笑?那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张启功暗自气结,他忍着气又问道:“难道肃王殿下就不担心谣言愈演愈烈么?”

    介子鸱笑着回答道:“身正则影正、身邪则影邪。观肃王平日为人,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实逊勉君子,岂惧无稽之谣言乎?”

    『那到底是怎样啊?!』

    见介子鸱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结果却没一句说到正题,张启功难免是有些焦怒。

    文人间的试探,自然不像武人那样直来直去,所谓唇枪舌剑、语藏机锋,大抵都是来形容文人间的交锋。

    他自忖修养工夫还是蛮不错的,可碰到油盐不进的介子鸱,此刻不禁也有些焦躁。

    也难怪,毕竟介子鸱每次的回覆,看似言之有物,可实际上却完全没有什么有用讯息,偏偏张启功还挑不出刺来。

    这让张启功实在感到有些憋屈。

    『要不然,试试直招?』

    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介子鸱,张启功犹豫了一下,问道:“话虽如此,可这几日来肃王府种种谣言无动于衷,怕是会让人产生误会……”

    “产生什么误会?”介子鸱故意问道。

    张启功知道介子鸱是明知故问,但却不好发作,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自然是误会肃王殿下有顺水推舟之心。”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听闻此言,介子鸱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请张兄慎言!……张兄乃雍王殿下身边幕僚,岂可人云亦云、听信谗言?”

    哪怕张启功明知介子鸱是故意借机发作,灭他气势,此时亦不得不开口致歉:“贤弟息怒,愚兄也是担忧肃王殿下被谣言所害,故出言提醒,并无恶意。”

    见张启功服软,介子鸱也并未死死咬住不放,在点点头后,反问道:“那依张兄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这一句反问,问得张启功哑口无言。

    无论是雍王弘誉还是张启功,自然是希望肃王赵润及时出面澄清,最好发个重誓什么的,可这话,他能直接说么?

    思忖了半响,张启功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敢为肃王殿下妄做决定,不过愚兄以为,贤弟还是应该建议肃王殿下出面澄清一二……”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介子鸱皱着眉头摇头说道:“那不是反而显得我家殿下心虚?不妥、不妥。”

    『……』

    张启功气地手都开始哆嗦,语气难免也冷淡了几分:“贤弟的意思是,对那些谣言不管不顾?”

    听到张启功那语气,介子鸱就猜到此人已被他激起心火,遂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在下以为,谣言一事,「断流」不如「截源」,与其兴师动众,不如静观其变,查出谣言源头,将肇事者揪出来。”

    张启功闻言微微一愣。

    不可否认,介子鸱所说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可转念一想,张启功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大梁城内的谣言,早已传到人人皆知的地步,这还差什么谣言源头?

    难道放出谣言的人会傻到在街上大喊自认?

    想到这里,张启功皱着眉头说道:“可这谣言已在大梁城传得人人皆知,此时再想追查,怕是有些晚了吧?”

    “事在人为嘛。”介子鸱笑着说道:“只要抽丝剥茧,必定查到一二。”

    “……”张启功险些气乐了,不甚客气地问道:“那可查到什么了?”

    介子鸱并不在意张启功那咄咄逼人似的口吻,笑眯眯地说道:“承张兄吉言,还真查出了些头绪,假以时日,必能找到背后主谋。”

    『你说查到就查到?还说什么假以时日?那到底是多久?』

    想到这里,张启功略带嘲讽地说道:“这可意外了,对于那则谣言,刑部都未能查出什么线索,贤弟却说已有头绪?”

    介子鸱笑着说道:“确实如此……张兄不信就算了。”

    『我还没说不信呢!』

    张启功又一次被介子鸱堵地说不出话来。

    经过方才一系列的试探,张启功多少已摸清了介子鸱的能耐——不愧是才识、学识毫不逊色于他的士子,任他使出浑身解数旁敲侧击,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全是一些模棱两可的废话。

    但隐隐约约间,他也算是摸清楚的一件事:面对这个介子鸱,恐怕并非是安分的主,否则,为何如此在意『肃王赵润出面澄清谣言』一事呢?

    想到这里,他故意盯着介子鸱,意味深长地说道:“贤弟啊,我等门客、幕僚,职责在于为主分忧,当恪守本分,不可违背主君意愿啊……”

    听闻此言,介子鸱微微有些色变,方才的从容不复存在,盯着张启功皱眉说道:“张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介子鸱色变,张启功心下更为笃定,笑着说道:“啊,愚兄就是随口说说,贤弟切莫在意。”

    “……”介子鸱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张启功。

    瞧着介子鸱表情变颜变色的模样,张启功反而镇定下来了,不复之前的急躁。

    虽然他已推断出,可能是介子鸱阻止肃王赵润出面澄清谣言,但对此他倒是不担心。

    门下幕僚的私下行为,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最担心的,是肃王赵润改变了主意——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所幸,事情还未发展到那种糟糕的地步。

    至于介子鸱等肃王赵润的门下,为何违背其主君意愿,对此张启功多少能猜到几分:谁家幕僚不希望自己效忠的对象能更进一步呢?

    而如今,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敲打敲打这个介子鸱就行了。

    想到这里,张启功笑着说道:“贤弟,以如今你的地位,不晓得有多少人为此眼红,愚兄以为,你应当珍惜啊……倘若肃王殿下听到一些风声,对贤弟你有所猜忌,那可就麻烦了。”

    听着此言,介子鸱眯了眯眼睛,冷冷说道:“你在威胁我?”

    张启功笑而不语。

    见此,介子鸱深深吸了口气,冷笑道:“既然如此,今日在下就与殿下好好寥寥有关于姜鄙将军受封『上党守』的那件事!”

    “……”张启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平静说道:“贤弟何故提起此事?姜鄙将军的上党守,乃是礼部举荐……”

    “少装蒜了。”打断了张启功的话,介子鸱压低声音说道:“诚然,此事乃是庆王向礼部举荐,可据我所知,评功册事先曾交予雍王手中,若没有雍王首肯,姜鄙将军如何能得到上党守的职务?……这让我很是不解啊,雍王殿下不知与庆王不合么?为何会同意此事?”

    “……”张启功缄口不言。

    “不说?嘿,我替你说!”看着张启功,介子鸱似笑非笑地说道:“雍王同意此事,无非就是要变相将长皇子赵弘礼与原东宫党势力拖下水……原东宫党不久前在上党扎根,以粮谷、酿酒为业,而如今庆王党伸手介入上党郡,难保原东宫党的实力不受排挤,倘若他们果真受到庆王一党的排挤与打压,那么势必会向雍王靠拢……这招,着实高明啊!”

    “……”张启功本来也不指望能瞒得过似介子鸱这等深谋之士,因此哪怕被后者道破真相,也不在意,笑着说道:“那又怎样?贤弟是肃王殿下的幕僚,而非赵弘礼的幕僚,不是么?”

    “呵呵呵。”介子鸱笑了两声,随即眯着眼睛说道:“不错,所以我会说这话……雍王企图将赵弘礼拖下水,却不经意,将肃王殿下也牵扯到了其中。”

    “……什么意思?”张启功皱眉问道。

    “雍王殿下与张兄难道不知?”介子鸱冷笑说道:“长皇子赵弘礼在上党的酿酒作坊,我家肃王殿下可是占半成利的,若是因为庆王的关系,导致赵弘礼在上党郡的酿酒作坊出现了亏损……你猜,肃王殿下会不会以为,雍王企图将他也拖下水呢?”

    张启功闻言面色微变,说实话他还真不清楚这件事。

    雍王弘誉也不清楚,毕竟当初长皇子赵弘礼从赵弘润这边得到了蒸馏技术,可没有敲锣打鼓弄得人人皆知。

    “此事雍王殿下与在下并不知情。”张启功面色凝重地说道。

    介子鸱轻哼一声,淡淡说道:“雍王与张兄是否知情,这不重要……张兄,好自为之。”

    张启功听出了介子鸱的弦外之音,面色亦变得有些难看,因为他反过来被介子鸱给威胁了。

    最终,二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然而,待等张启功离开之后,方才还面色难看的介子鸱,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笑意。

    是的,方才看似仿佛是他被张启功看穿了心思,可实际上,却是介子鸱自己暴露的。

    因为在肃王赵润还未改变主意之前,介子鸱并不希望雍王弘誉那边心生什么芥蒂,因此,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主动向前来试探的张启功暴露,让张启功得知是他介子鸱在从中搅和,如此一来,雍王弘誉那边就不至于会做出什么针对肃王赵润的事。

    而如今,张启功非但已得知是他介子鸱「违背肃王意愿」、「任意妄为」,却因为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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