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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陇西魏氏十二支到齐的日期里,临洮君魏忌向赵弘润介绍了陇西魏氏的分支情况,赵弘润这才得知,『陇西魏氏十二支』,即临洮、渭源、武山、甘谷、冀县、天水、宕(dang)昌、通渭、陇西、庄浪、下辩、绵诸、定西这总共十二支。
这十二支魏氏分枝,有强有弱,强盛的如『临洮魏氏』、『天水魏氏』、『陇西魏氏』,仍具有一定的实力,而衰弱的如『定西魏氏』、『庄浪魏氏』、『通渭魏氏』,几乎已名存实亡,尤其是『庄浪魏氏』,据说在陇西魏国与秦国的战争中被摧毁了家业,其继承者只能受庇护于天水魏氏,处境很是悲惨。
除了十二枝魏氏以外,临洮君魏忌亦向赵弘润介绍了陇西内的赵氏家族,赵弘润方才得知,当年选择留在陇西的三枝赵氏,如今就只剩下繇诸君赵胜的『繇诸赵氏』尚保留着一些底蕴,另外两枝比如『渝中赵氏』、『三河赵氏』,早在陇西与诸羌的战争中被摧毁,如今连继承者都需要从『繇诸赵氏』这一枝中过继,除了名号尚在,其余几乎是一无所有。
听了临洮君魏忌的大致讲述,赵弘润唏嘘不已,为当初强大的陇西衰败到今日这种地步而感到惋惜。
值得一提的是,临洮君魏忌也向赵弘润讲述了魏国赵氏的先代祖宗,即『陇中赵氏』、『陇右赵氏』等几支,按照陇西的宗谱记载,如今魏国的赵氏,即是『陇中赵氏』、『陇右赵氏』等几支的后代,曾经在陇西时亦是相当强大的,据说曾经还打败过北地的义渠。『注:这里的北地指的是陇西北方的土地,与魏国所称的北地不是一个地方。』
“当年我赵氏为何会远迁中原呢?”赵弘润问临洮君魏忌与繇诸君赵胜。
事实上,赵弘润一直很好奇,他赵氏的祖宗为何会从陇西迁出,千里迢迢来到中原,在中原艰难地拼搏。
于是,临洮君魏忌与繇诸君赵胜遂向赵弘润讲述了他们所知的情况:即陇中赵氏与陇右赵氏与当时的天水魏氏、武山魏氏、以及陇西魏氏等几支不合的往事。
具体的情况,由于相隔年代久远,临洮君魏忌与繇诸君赵胜也说不清,他们只是隐约听说,当年陇中、陇右几支赵氏与魏氏的几支不合,发生了些龌蹉,于是陇中、陇右等几支赵氏先祖虽愤然离开陇西,在穿过了秦境、三川等地后,千辛万苦在中原停驻,从而开始了赵氏魏人在中原的征战史。
至于如今魏国赵氏究竟是出自陇中赵氏还是陇右赵氏,亦或是其余几支,无论是陇西还是魏国,双方都说不清了,因为陇西赵氏的宗谱中只记载到当年『赵氏出走』,而魏国赵氏这边,将所有当年出走的姬姓赵氏族人并做了一支,仿佛是为了与陇西划清界限,没有留下相关记载。
但许多证据都可以视为,今时今日的魏国赵氏,便是当年陇西境内陇中赵氏与陇右赵氏等几支的后人。
对于这些往事,赵弘润更是感慨,不管当年赵氏是因为什么原因从陇西出走,哪怕是与天水魏氏等等发生龌蹉,不可否认,倘若当年赵氏没有离开陇西,就没有机会在中原立足,建立起今时今日的魏国。
有很大的可能,陇中赵氏与陇右赵氏也会慢慢地衰败,像魏氏那样衰败。
不过相比较赵弘润,二伯赵元俨对于祖宗的事颇感兴趣,甚至于找了一本册子,将临洮君魏忌与繇诸君赵胜讲述的往事记载了下来,可能是准备添注到宗府的宗谱当中,想来是打算让赵氏“认祖归宗”,毕竟魏国赵氏的祖先,在宗谱中只能回溯到从陇西走出,在此之前的记载几乎是一笔带过,以至于魏国赵氏只知道自己的先祖是出自陇西,但却不知具体是陇中赵氏亦或是陇右赵氏,或者是合并了那几支赵氏。
说实话,赵弘润不能理解,他二伯为何非要弄清楚他们赵氏的祖宗,因为在他看来,即便弄清楚这种事,难道对于他魏国赵氏而言,会有实力上的改变么?但显然赵元俨不这样认为。
于是乎,赵弘润索性也就不再理会这件事。
总的来说,陇西魏氏、陇西赵氏与魏国赵氏三者间的关系,就好比是亲兄弟与堂兄弟的关系:陇西赵氏与魏国赵氏可以视为亲兄弟,毕竟当年同氏同宗,关系相当于楚国的熊氏与屈氏、项氏、景氏;而赵氏与魏氏,则相当于堂兄弟,即同宗不同氏,关系相当于楚国的熊氏与季连氏等等。
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关系,赵元俨、赵元俼乃是赵弘润,前几日初次见到繇诸君赵胜时,就对这位陇西赵氏的族人有着莫大的好感,除了繇诸君赵胜个人的人格魅力外,不可否认,同为赵氏这一点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衍县住了几日,十二支魏氏的族老,陆陆续续赶到了这座城池,召开族老会议。
说是族老,事实上参加会议的并非全是老人,至少赵弘润只看到寥寥几人罢了,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魏氏十二支各家族的族老,有很多人在千里迢迢迁往魏国的途中因劳累而亡故了,以至于很多像临洮君魏忌这样年纪的人,临时被举荐为家族的族老,否则的话,似临洮君魏忌这样正值壮年的魏氏英杰,最起码也得再过个十年,才有资格坐上族老的位置。
可以说,陇西魏氏的损失当真是非常严重,他们在蒙受秦国的威胁时损失了一部分族人,在迁往魏国的途中,又损失了一部分族人,能坚持到如今这种地步,着实不易。
七月二十四日下午,待等陇西魏氏十二枝的族老全部到齐后,族老会议正式启动,包括陇西魏氏的君父、临洮君魏忌,总共十二名不同年纪的魏氏族人分坐在陈氏府邸的正堂,而赵氏这边,繇诸君赵胜则代表繇诸赵氏,与另外两名年轻人亦坐在堂中,至于魏国赵氏这边,则是赵元俨与赵弘润作为代表。
在会议中,赵弘润环视着前来参加会议的“代表”,他发现,陇西魏氏十二支的族老,有的老态龙钟、有的正值壮年,也有两人与赵弘润这辈兄弟差不多,甚至有一枝,干脆空着席位。
后来赵弘润才知道,那个空着席位,其实就是庄浪魏氏,一支几乎已经败亡的魏氏分支——说这一支几乎已败亡,那是因为这一支的族人,都被秦人给杀光了,需要其余几支魏氏同宗过继,才可保留庄浪魏氏这个名号,否则,魏氏十二支恐怕就只能称呼为魏氏十一支了。
在会议的开始,陇西方的火气颇重,比如天水魏氏的族老,一位看起来大概与赵元俨相似年纪的男人,就开口指责魏国赵氏不顾念同宗情谊。
在此人的嘴里,带兵夜袭了安城、偷袭了陇西魏氏这一支的赵弘润固然是逃不掉,而魏国朝廷,在此人的口中,亦仿佛成了耍阴谋诡计的小人。
“……不允许抢掠贱民的财富,当初我等入关时,可曾派人知会我方?……不,你等没有!你们只是派人转告我等,暂时在密县、荥阳、巫沙、衍县、安城等几个县城安歇几日,等待你们朝廷的具体安排……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听了此人的话,在场的魏氏族人纷纷附和。
而此时,故意坐在赵弘润临席的临洮君魏忌,则小声向赵弘润介绍:“此人便是天水魏氏的家主,魏罃。”
『魏罃……』
赵弘润朝着那个神色肃穆的魏氏族人多看了两眼,因为临洮君魏忌前两日向他介绍过,『左庶长魏罃』,其在陇西魏国的职爵,相当于齐国的丞相,是一位极有才干的人。甚至于,还是魏氏君父的有力候选,是陇西魏氏当中,出类拔萃。
据临洮君魏忌所言,天水魏氏之所以仍然强盛,魏罃的存在举足轻重。
可能是因为魏罃有才华的关系,赵弘润并没有当即还口,而是静静地看着那魏罃在那发泄心中的不满。
然而没想到的是,见他赵弘润以及赵元俨都没有还口,其余有几支的魏氏代表居然越说越是气粗,口口声声要魏国赵氏给个解释,大有蹬鼻子上脸的架势。
这不,有一名魏氏分支的代表,就指着赵弘润与赵元俨说道:“……这是陷害,对此,赵氏必须给我等一个解释!如若不然,我魏氏十二支绝不心服!”
“对!解释!”
“赵氏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厅堂内,顿时喧杂地犹如菜市口。(未完待续。)
第843章:族老会议(二)()
『……老头子,我还以为他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没想到,他早就在算计这些陇西魏氏族人了……』
面对着会议上的争吵,赵弘润充耳不闻,自顾自想着他所在意的事。
事实上,这件事赵弘润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不对劲,比如说,成皋关为何突然将陇西魏氏放入国内。
因为按理来说,倘若国内朝廷还未考虑到将陇西魏氏安置在什么地方的话,应该先让陇西魏氏在成皋关外暂时歇住一阵子才对。
然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成皋关却对陇西魏氏放行了,甚至于,随后就连荥阳、巫沙、衍县、安城等几个城池,亦陆陆续续对陇西魏氏开放。
是的,绝对是对陇西魏氏开放了,否则,倘若诸县紧闭城门,陇西魏氏根本没有可能闯入城内,毕竟有县城的城墙挡着的嘛。
这接二连三的不对劲,赵弘润本以为是地方上的失误,可待等临洮君魏忌在他面前说出『欲擒故纵』这个词时,他这才幡然醒悟:这或许不是地方上的失误,而是朝廷、甚至是垂拱殿暗中授意的。
至于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抓住陇西魏氏的把柄。
『是了是了……老头子一开始就不怎么希望将陇西魏氏接过来……』
赵弘润回想起两年前的事,心中暗暗想道。
他很清楚,他家老头子,即魏天子,从一开始就不怎么乐意陇西魏氏跑到魏国来,甚至于,连派兵前去陇西支援都不怎么乐意,只不过,考虑到名声的关系,这才勉为其难,派南梁王赵元佐前去支援罢了。
想想也是,要不是担心天下人日后指责魏国赵氏无情无义、对蒙难的同宗见死不救,陇西魏氏的存亡,与魏国赵氏有何关系?双方有几百年未曾来往了好不好。
然而,由于同出一枝这层关系,使得魏天子不得不派南梁王赵元佐带兵前往陇西支援陇西魏氏,而今时今日,在陇西魏氏失去了祖宗家业后,亦不得不将其接到魏国来,这些举动,想来也并非魏天子心甘情愿的。
可问题是,无论是魏天子也好、朝廷也罢,都不好对陇西魏氏表现出不欢迎的态度,更遑论与后者翻脸,毕竟在数百年前,陇西魏氏乃是魏国赵氏的本家,哪怕两者曾经闹出了些龌蹉,以至于赵氏愤然出走。
因此,赵弘润并不怀疑他父皇会在这件事上想方设法算计陇西魏氏,设法抓到把柄拿捏后者。
扰民,这就是个不错的翻脸理由,哪怕日后被天下人说起,魏国赵氏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表示,不是他们容不下陇西魏氏这个本家,而是陇西魏氏自己不守规矩。
『啧啧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死老头子!』
赵弘润暗自撇了撇嘴。
他曾以为,他父皇任命他为副礼使,并且授予他『奉旨任性』的权利,是因为看到陇西魏氏无礼地占据了荥阳、衍县、安城等诸县,要他设法打压陇西魏氏的气焰,然而此时此刻他才醒悟到,他父皇并不单单想让他打压陇西魏氏的气焰,还要借他的手使陇西魏氏明白一个道理:赵氏,才是魏国的主人!无论你是本家还是分家,到了我大魏,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趴着!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赵弘润又一次被他老爹当枪使了。
当然了,对此赵弘润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是被自己老爹利用嘛,又不是头一回的事了。但是,在这件事中他老爹使用的政治手段,这让赵弘润很是不快。
因为他知道,他老爹这次的政治手段,使得荥阳、安城等诸县的国人无端端蒙受了一次灾难,保不定其中有好些无辜的人因陇西魏氏而死。
“肃王殿下?肃王殿下?”
旁坐,临洮君魏忌小声地提醒着赵弘润。
赵弘润回过神来,疑惑地瞧了眼临洮君魏忌,期间他惊讶的发现,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厅堂,如今变得鸦雀无声,在场所有陇西魏氏代表都在看着他。
“怎么了?”赵弘润不解地问道。
听闻此言,在他左手席中,二伯赵元俨淡淡说道:“他们想要你做出解释,为何聚集兵马围困诸县,且率军夜袭安城,袭击陇西一支,对君父无礼……”
“哦。”赵弘润了然地点了点头,在逐个扫了一眼在场的诸魏氏族人后,转头望向那位陇西魏氏的君父魏釐(li),见他脸上似笑非笑,遂问道:“那位君父,你觉得本王曾对您无礼?”
魏氏君父魏釐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滞,他本有些幸灾乐祸,却没想到赵弘润却反过来问他,这要他怎么回答?
平心而论,君父魏釐对赵弘润心中着实有气,毕竟赵弘润的确夜袭了安城,吓得他当时丢下爱妾,躲到了柜子里,自觉丢尽了脸面。
可是眼下瞅着赵弘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魏釐却不敢道出真相,因为他知道,这个看似和气好相与的小辈,实则是一头随时会露出獠牙的猛虎。
『看在当夜那协议的份上……』
盯着赵弘润半响,君父魏釐笑呵呵地摆手道:“绝无此事。”
赵弘润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朝着在座的诸人摊了摊手。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位君父会与他翻脸,毕竟当夜他曾提出让这位君父无法拒绝的优厚待遇,只要君父魏釐还想在魏国安享晚年,继续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就不敢与他赵弘润翻脸为敌。
天水魏氏的魏罃,还有其余几名魏氏族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了一眼魏釐,颇有些气短。
他们本想借这件事责难一下魏国赵氏,没想到,君父魏釐居然退缩了。
他们当即便猜到,君父魏釐与那位魏国赵氏的小辈赵润,双方肯定是早已有了私下协议,否则,魏军明明夜袭了安城,为何魏釐却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呢?
而此时,有一名魏氏族人站起身来,指着赵弘润质问道:“那先前那件事又怎么说?”
听了这话,其余有几名魏氏族人亦纷纷附和。
“先前那件事?什么事?”赵弘润问道。
只见那名魏氏族人指了指天水魏氏的魏罃,说道:“即方才魏罃大人所言,你赵氏设下陷阱,欲擒故纵……”说着,他便将方才魏罃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见此,赵弘润点了点头,纯粹睁着眼睛说瞎话:“子虚乌有!”
“你……”那名魏氏族人闻言一滞,气愤地说道:“证据确凿,你这小辈还要狡赖?”
“证据?什么证据?”赵弘润一脸我毫不知情的表情。
只见那名魏氏族人指着赵弘润喝道:“当初我等入关时,你赵氏从未派人知会我方,不许抢掠贱民财物,可事后却拿这件事来说事……”
赵弘润闻言笑着说道:“足下这话说得可笑。我大魏数百年来,皆不允许夺掠他人的财物,这又不是什么新出的国策,为何说得好似我赵氏故意藏着掖着……”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冷笑着讥讽道:“难道诸位在抢掠时,就不曾听说过?不对吧?那些被诸位抢掠的魏人,多半会警告贵方,只不过你们没有在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