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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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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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说回来,赵弘润不抵抗逃跑战术,虽然避免了他麾下魏军被项末的五十万大军包围,但反过来说,这场阻击战,也算是失败了。

    在项末的调度下,单靠田耽那几万人,即便尾衔着楚军,亦不能对这五十万楚军造成多大影响。

    待等到九月初四,项末携五十万大军兵临铚县城下。

    确切地说,此时项末麾下的军队,早已不足五十万,因为在他大军撤离的期间,他先后遭到赵弘润、田耽、田讳等人的偷袭与追击,沿途丢下了何止数万士卒的性命。

    不过即便如此,项末手中仍然攥着足以一口气解决掉西路魏军与东路齐军的庞大兵力。

    而此时,赵弘润与其麾下魏军早已回到铚县城内,在城内紧锣密鼓地筹备,亦应付项末对铚县的进攻。

    『这项末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死追着不放!』

    在城门楼上,赵弘润登高眺望着项末大军的军势,忍不住在心中暗骂。

    记得在宿县时,项末明明有两条向南撤离的路线,可他偏偏不选择田耽那条,而选择驱逐魏军。

    而如今到了浍河边上,项末亦对东路齐军占据的蕲县置之不理,率领大军来到铚县,兵临城下。

    倘若只是一次,或许只是巧合,可接连两次,这就是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这不,宗卫穆青忍不住调侃道:“殿下,莫非那项末与您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可能是大敌当前的关系,城墙上的诸将心情普遍有些紧张,但听了穆青这话,他们仍忍不住低声窃笑,倒是驱走了几分紧张感。

    唯有赵弘润倍感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此前他从未见过项末,谈何与项末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难道说,那项末也怕了田耽,因此专挑我这个软柿子来欺负?』

    赵弘润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不得不说,他完完全全地猜错了:项末之所以紧追着魏军不放,那是他断定赵弘润对楚国的威胁要比田耽更甚,又岂是什么挑软柿子捏的原因?

    而与此同时,挥军兵临铚县城下的项末,正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铚县的城防情况。

    半响后,他眼眸中露出几许遗憾之色。

    『看来,还不是我手刃那魏公子润给吴沅报仇的时候……』

    想罢,他挥手下令道:“全军向西!”

    见此,如今跟随在项末身边的年轻将领俞骥大吃一惊,惊愕问道:“上将军,您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项末淡然地说道:“攻打铚县?”

    说着,他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地说道:“魏军加固了城防,显然是早有预料。我军军中此刻并无攻城利器,单靠步卒,如何打得下这座城?更何况,齐王吕僖的大军就在我军身后……能为而不为之,有谋无勇;不能为而为之,有勇无谋。走吧,暂时没有什么机会取姬润的性命。”

    “……”俞骥信服点了点头,可话虽如此,他望了一眼铚县城门楼上那面『魏、肃王』王旗,心中仍有些不甘。

    在他想来,就算此刻强攻铚县孰为不智,但好歹也要留下几句狠话吧?比如叫那姬润『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什么的。

    什么话都不说就走了,这未免也太丢人了。

    待等他将心中的想法与项末一说,项末哈哈大笑着,拨转马头离开了。

    近五十万楚国大军,缓缓朝着铚县的西侧撤离,面对着这支兵力庞大的军队,魏军几乎没有什么出城追击的念头,目送着项末的军向西远离。

    『这……什么意思?』

    赵弘润与城墙上的诸将面面相觑:项末带着五十万军队兵临铚县城下,就只是为了看一眼铚县?

    “撤地好果断啊,都没有留下句狠话……”

    宗卫吕牧有些吃惊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汾陉军大将军徐殷捋着胡须淡淡说道:“那是他觉得没有必要。沙场征战,又不是街头地痞逞强斗勇,何须在意那点面子?……只要一场胜仗,什么都有了。”

    城墙上的诸将愣了愣,随即释然般地点了点头。

    的确,一场胜仗,比什么狠话都有说服力。

    “殿下要小心了。”徐殷来到赵弘润身边,低声说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项末可能是盯上殿下你了。”

    『……』

    赵弘润放眼眺望着那如潮水般的项末军队向南撤离,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正所谓会咬人的狗不叫唤,那项末,明显就是这一类人。

    『难道我与他果真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皱了皱眉,赵弘润着实有些不解。

    当日傍晚,仅与项末军的日程相差半日,齐王吕僖的大军便来到了浍河边上,在铚县至蕲县的那片平原,安营扎寨。

    齐王吕僖的到来,意味着『齐鲁魏三国伐楚』,将进入第二个阶段。

    强渡浍河!

    直取寿郢!(未完待续。)

第694章:田広的责难() 
“殿下,齐王请殿下您到主军帅帐议事。”

    当日的傍晚,宗卫长卫骄便收到了来自齐王吕僖的邀请,邀请赵弘润到主军营寨的帅帐商议接下来的战事。

    赵弘润听闻此事后,便来到了汾陉军大将军徐殷的住所。

    他本想请这位大将军一同出席,没想到待等他将来意一说,徐殷却连连摆手,婉言回绝。

    “徐某在国内时,就厌恶与朝官政客同坐一宴,更何况还是外邦之人?”

    赵弘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徐殷对政客抱有极大的偏见。

    不过仔细想想,徐殷也好、司马安也罢,坐镇魏国四方的驻军六营大将军,几乎都与朝廷官员不对付。

    了解此事后,赵弘润索性也不再强求,毕竟齐王吕僖本来邀请的就只有他,是他顾念徐殷的面子,因此过来邀请,如今既然徐殷不喜参与这类事,那就他一个人赴会咯。

    当然了,说是独自赴会,但以赵弘润如今的地位,又岂会真的孤零零一个人前往?

    他挑了三位将领陪同。

    分别是汾陉军的西卫营营将蔡擒虎、鄢陵军副将晏墨、以及商水军主将伍忌。

    再加上卫骄等一干宗卫,总共九人,骑马前往齐王吕僖的大营。

    待等赵弘润一行人骑着马来到齐王吕僖的大营时,天色已然黯淡下来,只瞧见远方灯火通明,连绵十余里。

    这阵势,绝不亚于项末的五十万大军。

    不过这不奇怪,毕竟齐王吕僖的大军,有齐鲁两国联军多达近三十万,这还不包括负责后勤运输的民夫役兵。

    反正,赵弘润是看得挺羡慕。

    因为至今为止,他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率领过如此庞大军队。

    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魏国承担不起相对应的军饷粮草。

    当初赵弘润带着商水军与砀山军去打三川,一场战役打没了魏国近两年的民间税钱,可想而知,战争爆发时对于一个国家的钱粮消耗究竟是何等的剧烈。

    因为那不仅仅只是军饷与军用粮草的消耗,还包括战况不利情况下对士卒进行鼓舞时的花费,还有战后的抚恤,等等等等。

    这个年头,当兵确实高收入的高危职业。

    比如商水军,初至魏国时一穷二白的商水军士卒们,附近一个个都有了田地、房屋与积蓄,这些钱从哪里来?归根到底还不是从魏国国库下拨。

    当然了,楚国除外,在这个人命不值钱的国家,抚恤简直就是难得一见。

    “若是将齐国的财富搬到我大魏,啧啧……”

    说着异想天开的话,赵弘润来到了齐军浍河北岸军营。

    巧的是,赵弘润刚到营门附近,就看到在另外一个方向,东路齐军的主帅田耽亦领着几名将领前来。

    瞧见田耽,原本还说说笑笑的蔡擒虎、晏墨、伍忌三人,一张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且眼眸中带着丝丝得意之色。

    也难怪,毕竟宿县那场仗,他们魏军可是生生从东路齐军手中将克城的功勋抢了过来。

    什么?卑鄙?

    三位将军对此嗤之以鼻:那是咱军主帅肃王殿下更深谋远虑!

    而此时,田耽那一行人只用几个呼吸的工夫,便来到了赵弘润这边。

    瞥了一眼赵弘润身后那三名将领以及几名宗卫那或多或少带着敌意的眼神,田耽暗自摇了摇头,选择了视而不见。

    只见他骑着马来到赵弘润身边,与他齐头并进,口中调侃道:“反被项末五十万大军驱逐的滋味如何?”

    赵弘润闻言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敢说?……他怎么就不去找你呢?”

    “因为他觉得你比田某威胁更大。”田耽一言揭露了真相。

    然而赵弘润一时间却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古怪地说道:“您在说笑吧,田帅?……在一个楚将的心目中,本王的威胁居然比您田帅更甚?”

    见赵弘润误以为自己是在嘲讽他,田耽摇了摇头,提醒道:“这场仗至今为止,你收编了多少楚兵,卷走了多少楚民?你真以为项末看不到?……田某虽对楚人杀戮不少,但田某每杀一人,只会使楚国衰弱一分,但并不会使我大齐变得更加强盛。而似你先前的种种行为,你是在窃取楚国的力量,在使楚国衰弱的同时,使你魏国更加强盛。……那么现在你觉得,你与田某,究竟谁对楚国的威胁更大?”

    “……”被田耽一语点醒,赵弘润这才意识到先前被项末盯上的原因。

    他原以为他那些小动作不至于会引起楚国的注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一位楚国的上将军给盯上了。

    “自己当心点,别死了。……项末,不好对付。”田耽淡淡提醒道。

    说着这话,他瞥了一眼赵弘润。

    倘若他所料不差的话,在这场仗期间,项末多半会集中力量针对魏军,针对旁边这位魏公子润。

    而赵弘润显然也猜到了这一点,面色凝重地吐了口气,随即笑着岔开话题道:“真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善意提醒本王?”

    田耽扭过头上下打量了几眼赵弘润,淡淡说道:“田某只是觉得,姬润公子活着,对我大齐更加有利。……仅此而已。”

    说罢,他抖了抖缰绳,自顾自朝前去了。

    『对这家伙……还真是很难有好感。』

    赵弘润摇了摇头,亦加快速度赶了上去。

    片刻后,他们在齐兵的指引下,来到了军中的帅帐。

    远远地,赵弘润便闻到前方帅帐内传来喷香的气味,其中还参杂着阵阵酒香,不难猜测,齐王吕僖早已在帅帐内准备好了庆功的宴席,庆贺西路魏军与东路齐军的功劳。

    因为若没有这两支偏师,齐王吕僖不见得能够攻克项末坐镇的符离塞。

    『唔?』

    忽然,赵弘润面色微变,因为他看到,齐王吕僖居然领着一干齐鲁两国的公卿,在帅帐外恭候。

    就在赵弘润暗自还猜忌之时,就见齐王吕僖哈哈大笑地迈步走来,口中笑道:“寡人的两位功臣来了!”

    虽然对于齐王吕僖那『功臣』的称呼感觉有些不合适,但赵弘润还是给予这位齐国君王应有的尊重,只见他与田耽一样翻身下马,来到齐王吕僖面前,行了一记军礼。

    因为在这支联军中,齐王吕僖乃是主帅,而他赵弘润与田耽一样皆是副将,兼掌偏师主帅一职,因此用军礼回礼,并没有什么问题。

    “好啊,好!”目视着赵弘润与田耽二人,齐王吕僖温和地说道:“寡人的两位副将近期多辛苦了,寡人已在帐内置备了酒水,为两位庆功。”

    说着,他一手一个拉着赵弘润与田耽的手,亲自将二人引入了帐内。

    不得不说,这份礼遇,就连赵弘润都有些受宠若惊。

    此时此刻,他心中不禁萌生一个奇怪的想法:都说齐王吕僖喜怒无常、性情乖癖,这不是挺正常的嘛?

    只能说,就像赵弘润几乎未曾看到过他老爹魏天子姬元偲暴虐、狠辣的那面一样,他同样不了解齐王吕僖的另外一面,这绝对是一位齐国有史以来最难揣摩心意的君王。

    而在此期间,赵弘润亦瞧见了他的六王兄姬昭,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权当打了招呼。

    来到帐内,齐王吕僖请诸人入席就座。

    他与鲁国国主公输磐,自然是坐在主位上,至于齐鲁两国的公卿们,亦分别来到左右两侧入席。

    至于赵弘润与田耽,他们的位置却有些特殊——他俩的桌案,被主位之下斜摆着、面朝帐内两侧的席位。

    『哟,东宫待遇啊……』

    赵弘润心中暗乐,因为他所坐的那个位置,在他们魏国,仅只有东宫太子弘礼有这个资格。

    他还从未坐过这个位置。

    “诸位!”齐王吕僖摆摆手压了压言,随即举起酒盏,满脸红光地说道:“此番,寡人以如此微小的代价夺取符离塞,将大军战线推进至浍河,魏公子润与田爱卿功不可没!……诸位,与寡人一道敬这两位功臣一杯。”

    听闻此言,帐内众人皆向赵弘润与田耽敬酒,饶是赵弘润平时并不喜欢这种虚套,却也不得不承认:齐王吕僖实在会做人。

    而就在赵弘润暗暗感叹不虚此行,正准备大快朵颐之际,齐国的右相田広举着酒盏又遥敬了赵弘润一杯,笑眯眯地说道:“姬润公子此番,果真是功勋不小,且允许田某敬公子一杯。……话说回来,有件事田某始终心存疑惑,不知公子能否为田某解惑?”

    “……”

    赵弘润瞥了一眼他六皇兄姬昭,见他面无表情,心下有些明悟,遂淡淡说道:“右相大人请说。”

    只见田広眼中闪过一丝怨愤,语气平常地说道:“据田某所知,姬润公子麾下魏兵,几乎尽是出身楚国的楚人,莫非是魏人不如楚人?”

    说着,他见赵弘润嘴唇微动,当即抬手说道:“姬润公子莫要介意,田某只是随便问问。”

    听闻此言,帐内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神色各异地瞅着田広,或瞅着赵弘润。

    『找茬?在这个时候?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赵弘润轻哼一声,随即反问田広道:“那么敢问右相大人,明明齐国的男丁不少,可为何齐王陛下却招我王兄为婿?难道是齐人不如魏人?”

    帐内众人闻言皆愣了一下,田広亦哑口无言。

    而此时,就见赵弘润上下打量了田広几眼,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本王不会像某个蠢货那样一概而论的……虽然某个蠢货被我王兄夺了左相之职,虽然说某个蠢货的儿子仰慕的女子成为了我六嫂,但总而言之,本王依旧对齐国抱持敬意,当然,也包括您,齐国的右相大人!”

    帐内沉寂了片刻,随即响起阵阵窃笑。

    此时,齐国左相姬昭瞥了一眼田広那似猪肝般的面色,暗自摇了摇头。

    『挑谁不好,偏偏挑弘润……真是自取其辱。』(未完待续。)

第695章:田広的责难(二)() 
自取其辱!

    此刻在帐内,想来像姬昭这样想法的人,绝不在少数。

    话说回来,因为方才赵弘润只针对田広一人,或者说再加上其儿子,并未涉及到其余齐人,因此,帐内的齐人并不是很愤慨。

    更何况,赵弘润那句『难道齐人不如魏人?』,也是在田広那个『莫非魏人不如楚人?』的挑衅之后,因此,帐内诸人唯有感叹此子的才思敏捷,却少有心生憎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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