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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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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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话说这茶水倒还真不错……』(未完待续。)

第568章:威慑扫地() 
“来人!”

    在与安陵县县令严庸争吵了足足一炷香工夫后,安陵王氏的家主王瓒实在忍耐不住了,唤来府里的护院家兵,恨不得将严庸当场拿下。

    不过好在王瓒还心存几分理智,即便怒火攻心,但最终关头仍旧忍了下来。

    说到底,严庸虽然出身低贱,可此人如今好歹也他们安陵县的县令,哪怕只是名义上的;而他王瓒尽管贵为姬姓王氏的后人,可终归也只是一方豪绅,岂可与官斗?

    望了一眼那位在一旁看好戏的肃王,王瓒手指严庸喝道:“来啊,将严县令请出府邸!”

    的确,尽管他不能当着赵弘润的面对严庸做什么,但是将后者请离他王瓒的府邸,这是没有问题的。

    这不,王瓒话音刚落,那一干护院家兵便围到了严庸身边,不甚客气地说道:“严县令,请吧?”

    严庸方才与王瓒对骂、彼此攀咬,斗嘴斗地面红耳赤,一脸亢奋。

    他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畅快。

    是的,自打到安陵任职以来,饱受当地贵族轻视的他,如今指着王瓒这位安陵第一豪门的家主破口大骂,严庸只感觉前些年心中积累的怨气今日全数发泄了出来,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畅快。

    “用不着你们请,本官自会走!”说罢,严庸转头望向王瓒,骂道:“王瓒,这件事没完!你王氏一门,亏空县仓,本官定要让你王氏一门将倾吞的国家财物吐出来,且将你等绳之以法!”

    说完,他冷哼一声,虎着脸一脸愠怒地拂袖离开了。

    望着严庸的背影,王瓒手指严庸浑身颤抖,气地说不出话来。

    曾几何时,这严庸岂敢如此对他说话?

    『好狗贼!好狗贼!』

    王瓒在心中大骂。

    他恨不得将严庸千刀万剐,但是碍于赵弘润此刻就坐在厅堂,他完全没有这个胆子。

    最憋屈的事莫过于此。

    而望着王瓒满脸铁青,赵弘润心下暗笑不已。

    方才看严庸与王瓒两个人狗咬狗,着实让赵弘润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王家主,那本王就暂时告辞了。”

    赵弘润站起身来,笑眯眯地与王瓒告别。

    尽管王瓒心中恨极了赵弘润,此刻也不得不强堆笑容,故作恭谨地说道:“王某送殿下。”

    “不必了。”

    摆了摆手,赵弘润含笑离开了大厅。

    走在前往府门的路上,宗卫长卫骄见四周并无外人,遂小声问赵弘润道:“殿下,如此戏耍王瓒,莫非有什么深意?”

    此时,宗卫穆青由于带着那几名受伤的难民在城内的医馆为后者医治,并不在赵弘润身旁,此刻赵弘润身边,就只有卫骄、吕牧、褚亨、周朴四人而已。

    褚亨的智谋,赵弘润早已放弃,这个脑袋也长满了肌肉的夯货,赵弘润也不指望他突然灵光乍现,但是对于其余三人,赵弘润对他们的期待还是蛮高的。

    “卫骄,我这么做,必然有深意,你可以细细琢磨,夜寐之前,告诉我你的见解。”

    听闻此言,卫骄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问下去。

    说话间,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府门处。

    待走出王氏的府门,赵弘润便看到严庸站在门阶下,好似在发呆。

    赵弘润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问道:“痛快么?严县令?”

    严庸回过神来,扭过头来看着赵弘润,神色复杂地说道:“下官在安陵任职六年,从未有一日,像今日这般痛快……多谢殿下!”

    “要谢本王么?”赵弘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是已彻底得罪了王氏一门哟。”他在话中,刻意加重了『彻底』两字。

    听闻此言,严庸眼中没来由地闪过一丝惊慌,但是随即,只见他咬了咬牙,低声对赵弘润说道:“殿下,恐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先回到县衙吧,容下官将那本册子找出来,交给殿下。”

    赵弘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好,就依严县令所言。”

    从旁,卫骄瞅着严庸的表情,似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他小声询问身边的吕牧,略带几分自得地问道:“吕牧,你懂了么?”

    吕牧闻言,与从始至终面带微笑的周朴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倒是周朴好似是看出了什么,笑眯眯地提醒卫骄道:“先别急着回覆殿下,再想想。……比如,王氏一门是否有自信单凭一己之力对抗殿下,倘若他们信心不足,又会怎么做?”

    『呃?』

    原以为自己已找到了答案,没想到却听周朴说了这么一句,卫骄将信将疑。

    一炷香工夫后,赵弘润在严庸的带领下来到了安陵县的县衙。

    而在县衙的府门前,赵弘润看到了宗卫穆青。

    于是赵弘润问道:“穆青,那几名难民的情况怎么样了?”

    穆青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其中有两人尚在昏迷中,至于另外一个……”他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听了这一番话,严庸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他当然明白赵弘润与穆青口中那几名难民究竟是为何而受到重伤。

    好在赵弘润此刻也已明白严庸不过是个傀儡,也懒得与他计较,率先迈步走入了县衙。

    刚走入县衙,赵弘润便感觉情况不对劲。

    因为按理来说,县衙内外,必定会有当值的官员、县兵,可眼下,县衙内却是空空荡荡。

    略微一想,赵弘润便明白了,摇摇头说道:“严庸,你这个县令当的真是……”

    严庸羞愧地低下了头。

    半响后,严庸将赵弘润请到了前衙。

    出乎赵弘润意料的是,县衙内此刻居然还有一名衙役,体魄看起来挺魁梧的,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待着严庸。

    见此,严庸问此人道:“牛壮,衙里的人呢?”

    “都告假了。”

    牛壮看起来像是与褚亨一个类型的夯货,闻言说道:“我听他们私底下说,县老爷得罪了王氏一门。”

    “噢……”严庸怅然地叹了口气,随即苦笑着问道:“你为何不走?”

    “我孑然一身,可不怕那什么王氏一门。”牛壮咧嘴笑道:“当初老母临终的时候,嘱咐牛壮不可忘记县老爷对咱牛家的恩情,老爷在哪,牛壮也在哪!”他拍着胸口说道。

    “……”严庸默默地点了点头,忽见赵弘润用异样的目光瞅着自己,遂向赵弘润简单解释了一句。

    原来,当初牛壮的老母亲重病的时候,是严庸拿出自己的私钱给其看病,虽然那位老妇人最终还是因为病重难治而亡故,但是在临终前,却反复叮嘱她儿子牛壮要报答这份恩情。

    而牛壮虽然看起来是个浑人,但颇为仗义,这不,整座县衙内的官员、衙役全跑光了,就只剩下他一人。

    但这件事,却让赵弘润对严庸大为改观。

    赵弘润猜想,可能严庸也不是不想当一个好官,实在是他在安陵身不由已。

    想到这里,赵弘润至今为止首次夸赞严庸道:“看来你这个县令,当得还不是最窝囊……”

    严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此时还能留下来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信任的。

    “牛壮,到后衙知会夫人,就说有贵客到,今日让她亲自下厨,为贵客烧一桌好菜。”猜测道府衙内的庖厨很有可能也跑了,严庸如此吩咐道。

    “好嘞。”牛壮点点头,到后衙去了。

    片刻之后,就当严庸在前衙招待赵弘润的时候,他的夫人从后衙来到了前衙。

    那是一位看起来有些胖乎乎的妇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几岁左右,脸上布满了忧愁,手中提着一只包裹。

    在其身后,跟着一儿一女,儿子估摸七八岁,女儿可能才四五岁左右,二子身上都背着包袱。

    见此,严庸惊愕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只见严氏苦涩地说道:“老爷,这官咱们不做了,回老家去吧……县衙里的人走的时候跟我说,老爷与王氏一门作对,会遭来大祸。”

    “你……”严庸满脸通红,呵斥道:“妇人智短,没看到贵客在此么?……快去烧一桌菜肴来,少说些不相干的。”

    严氏望了一眼赵弘润,欲言又止,随即带着儿女们离开了,可能是依言去厨房做菜了。

    此后,严庸沉默了片刻,留下一句『殿下稍等片刻』,遂起身前往后衙。

    半响后,他再次返回,将手中一本有些岁月的册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赵弘润,说道:“殿下,从下官到安陵县任职起,这本册子记载了当地贵族贪赃枉法之事……”

    赵弘润接过册子随意瞥了两眼,就看到册子里记载了一桩桩诸如强买强卖、欺男霸女、圈地占田等种种恶迹,看得赵弘润直皱眉头。

    只是看了几篇,赵弘润便将这本册子合拢,放入了怀中,不敢再看下去,因为再看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杀意,调来鄢陵军或商水军,将安陵县内的贵族豪绅挨个问罪抄家。

    他首先想了解安陵与鄢陵起矛盾的原因,即那桩发生在附近山丘的命案。

    “严庸,贡婴、贡孚兄弟二人,你可知晓?”

    严庸点了点头。

    “鄢陵县的县抚彭异,说你协助那伙贵族子弟,强行掳走了贡婴、贡孚兄弟二人,他二人现下在何处?在你县牢内?”

    严庸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他兄弟二人,被王郴、赵恂、赵棠等人带走了,不知下落。”

    赵弘润皱了皱眉,问道:“这么说,当日那桩命案,就是安陵王氏与安陵赵氏咯?”

    严庸犹豫了一下,随即咬着牙重重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569章:见招拆招() 
当夜,赵弘润与严庸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询问了后者有关于当初那桩命案的具体事项。

    总得来说,严庸所讲述的事实,与鄢陵县县令彭异所讲述的,几乎一致。

    但究竟起因如何,严庸也不得而知。

    据他所说,他只知道王郴、赵成恂、赵成棠等人有一日外出狩猎,结果回来时满脸愠怒,非但召集了两家护院家兵前往鄢陵县,更是拖上了安陵县的县兵。

    “这件事下官也是无可奈何,王邯身为县尉,无论下官答应与否,他都能调动县兵……”

    严庸在提到这件事时,相当无奈。

    按理来说,县令应该是一县之长,可他这个县令,当得连他自己都感觉窝囊,无论大事小事,都得看城内贵族们的脸色,这哪里是什么堂堂县令,分明就是城内贵族们养的一条狗嘛。

    这一晚,严庸将心中积累了数年的苦怨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喝得酩酊大醉。

    望着他那无奈的样子,赵弘润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原阳夏县的县令马潜。

    无论是马潜还是严庸,他俩的遭遇,均让赵弘润深刻地感受到了『地方官府毫无威慑力』的事实。

    这不好,这很不好!

    深夜,赵弘润站在县衙的小花园里,仰头望着当空的明月。

    此时此刻,他已经意识到他被礼部尚书社宥给坑了:礼部哪里是请他南下解决安陵与鄢陵两县县民之间的矛盾?分明就是礼部忌惮安陵的王氏与赵氏,不好自己动手,因此趁着他赵弘润离开大梁外出躲避谣言之际,将这个烫手的事甩给了他。

    很有可能,这件事杜宥还是得到了赵弘润他爹魏天子的默许的。

    沉思了半响,赵弘润咧嘴轻笑了几声,喃喃说道:“既然请我动手,相信礼部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吧?”

    轻笑两声,赵弘润伸手拍了三下。

    “啪啪啪。”

    三声掌声之后,一旁的黑暗中窜出几名青鸦众,叩地跪在赵弘润身前。

    “去商水县,叫伍忌调五千商水兵过来。”

    几名青鸦众抱了抱拳,悄无声息地又消失在黑暗中。

    为何调集商水军?

    这回倒不是赵弘润信不过屈塍,问题在于安陵与鄢陵两县,双方县民的确存在着矛盾,因此调集鄢陵兵过来,只会加剧安陵魏人对鄢陵人的反感与憎恨。

    反观商水军,虽然原本也是楚人,但因为商水与安陵相距较远,彼此平日里并没有龌蹉,因此相对地情况要好一些。

    当然了,最稳妥的,还得是请调砀山军或如今驻扎在汾陉塞的浚水军,只可惜,这两支军队赵弘润没有权限调动,除非他上书请示他的父皇。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赵弘润担心砀山军或浚水军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毕竟此番要对付的,是安陵城内的贵族,百里跋与司马安不见得会全部听从他赵弘润的命令,或许还会反过来劝他,阻止他,因此相比较而言,根本不如完全听从他命令的商水军用得顺心。

    当晚,赵弘润思索了一阵对付如何对付城内贵族的计划,便早早地入睡了。

    没想到次日,大清早的他就被卫骄给叫醒了。

    后者的脸上,满是惊容。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刚睡醒的赵弘润浑浑噩噩,也听不清楚卫骄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连啪了几下脸庞,让自己彻底苏醒过来,这才对卫骄说道:“慢慢说,怎么了?”

    只见卫骄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急声说道:“城内的平民暴动了。……青鸦众打探回来的消息,说城内的许多米铺,今日全部关门。且有人传出消息,说殿下为了城外的难民,搬空了县仓,致使安陵县已无米粮可售卖。……此刻城内人心惶惶,更有一些人挑唆城内的平民,聚众在县衙外,声讨殿下不顾民众……”

    “……”

    赵弘润呆了半响,随即忽然展颜笑道:“有意思,看来王氏一门是打算对我动手了。……这招还真不错。”

    卫骄闻言,急不可耐地说道:“殿下,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说笑?”

    瞅了一眼卫骄焦急的模样,赵弘润摇摇头说道:“卫骄,你的才能,还要在沈彧之上,但唯独一点你比不上沈彧,那就是稳重。……倘若是沈彧的话,他就会知道,这种小计俩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

    听闻此言,卫骄微微一愣,惊讶问道:“殿下有办法解决?”

    “解决?”赵弘润轻哼一声,冷冷说道:“王氏一门用这种小计俩对付我,我就叫他自食恶果!”

    说罢,已穿好衣服的他迈步走出了客房,拍拍手唤来几名青鸦众,低声对他们说了几句。

    在旁,卫骄听得真真切切,一脸惊讶敬佩。

    而此时在县衙外,正如卫骄所言,果真聚满了县内的平民。

    只见这些平民一个个神情激奋,恨不得一股脑冲入县衙的架势,虽然口口声声鸣冤,但那语气,分明是要赵弘润这位肃王出面给他们一个说法。

    约莫过了一炷香工夫,县衙的府门吱嘎一声打开,赵弘润在卫骄、吕牧、周朴、褚亨、穆青五名宗卫以及鄢陵军副将晏墨的陪伴下,迈步走出了县衙。

    瞬间,民声鼎沸,有如潮水般涌向赵弘润等人。

    “诸位,诸位。”

    赵弘润一边走向民群,一边挥手说道:“诸位有什么话,麻烦一个一个说,乱糟糟的,本王一句也听不见。”

    听闻此言,四周的人群这才稍微收了些声音,或有一个愤慨地喊道:“肃王殿下,请问你是否命人搬空了县仓的仓米,去救济城外的难民?”

    “谁说的?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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