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芈姜?爱上这个以往与毒虫为伍的巫女?怎么可能!』
赵弘润哂笑一声,他太清楚自己了。虽然他不畏惧虫子,但是。他厌恶那种毛茸茸的软体生物,因为那很恶心。尤其是踩裂后会爆出某种浆汁的虫子。
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与以往终日与那种虫子为伍的……
『诶?』
赵弘润目不转睛地望着芈姜,脸上隐约露出几分讶色。
他诧异地发现,他竟然并不反感芈姜。
不,更切确地说,是他内心并不排斥与芈姜在一起。
『怎么会?』
赵弘润皱了皱眉,为了试探心中的猜测而靠近了芈姜。
此时,芈姜正再次仔细地阅读着手中的魏游子手札,并未注意到,赵弘润将脸快凑到她面前了,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直到她光洁细嫩的脸庞突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上面,她这才惊觉过来,猛然抬头,瞪大着眼睛望着与她仅有咫尺之遥的赵弘润。
“你……做什么?”
显然是不习惯与赵弘润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她在惊斥一声“你”后,整张俏脸顿时就红了,而后半句『做什么』,也随着呼吸的低促,放缓了语势,变得细不可闻。
赵弘润不做声,只是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芈姜。
他感觉,此刻的他,正处在一个很神奇的状态,那种仿佛感官被无限强化了的神奇感觉。
在他眼前,芈姜的所有举动仿佛都成了慢镜头,以至于他可以逐步瞧清楚她那一下下的动静,比如逐渐变红的脸庞,愈来愈不安的眼眸,还有那两片时而微颤的薄薄嘴唇。
甚至于,赵弘润还能感觉到芈姜的心跳声。
是的,并非是直接听到,而是感觉,他仿佛感觉到此刻的芈姜那拘束不安的心情,不可否认,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受。
她,拘俗地移开了视线。
而他,则抬手轻轻用手指挡住她逃离时转开脸庞的动作,挑起了她的下颚。
两人四目交接。
“你……”看得出来,芈姜眼中有些愤怒,但奇怪的是,这份愤怒仿佛是为了掩饰惊慌,以至于她明明有着轻松制服赵弘润的实力。却像个寻常的女人似的。
『我……在调戏她?』
赵弘润的心中亦泛起几分对针对自己的难以理喻。
那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他没有那样做的意思,但不知为何。他感觉眼前的芈姜仿佛充满了某种不可言喻的诱惑力,迫使他不受控制般想与她进一步接触。
并非是强迫的那种不受控制。而是一种无法拒绝般的诱惑。
赵弘润缓缓地低下头,而芈姜显然是也猜到了什么,俏脸红中发白,睁大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或许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那在赵弘润感觉,仿佛要比那漫长地多,他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在低头过程中。他与芈姜那一丝一毫的神色转变。
最终,他低头吻在她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上。
『该死……我在做什么?!』
赵弘润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锤子给重重敲了一下似的,着实有些懵住。
而更让他感到愕然的,还是芈姜对此的态度。
她,竟没有推开他,被动地承受了这一切。
『推开我、推开我、推开我……』
赵弘润在心底连声嘀咕道,此时此刻,他感觉仿佛只剩下心声还能受到控制,至于其他,他真不敢相信那竟然是他所做的。
而在赵弘润的祈祷下。芈姜终于有所动作了,但让赵弘润目瞪口呆的是,她抬起的双手竟然不是为了推开他。而是颤抖着,不安地,一副患得患失模样地搂住了他。
『她……她在干嘛?!』
赵弘润险些吓晕过去,似眼前这个呼吸低而急促,脸庞布满娇羞红霞的,竟然是那个终日面无表情,生活习性跟个乡下老妪似的芈姜?
然而赵弘润来不及细想,因为嘴唇的轻触,那仿佛全身触电般的感觉。让他此时正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敏感。
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赵弘润感觉自己全身的感官被放大。以至于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芈姜在生疏地抚摸着他后背的同时。她那双手正微微地颤抖着。
这,真的很刺激……
赵弘润无法否认。
因为他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无法否认,他与芈姜的浅距离接触,要比昨日与苏姑娘在榻上缠绵的感觉更好。
这,真的很邪乎!
就在这时,宗卫吕牧推门走了进来,口中说道:“殿下,该是时候去凝香宫……”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家殿下将芈姜按在墙边。
呆楞了片刻后,他抬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又睁大眼睛瞧了一眼,旋即讪讪说道:“哎呀,殿下呢?殿下到哪去了呢?”
说完,他一脸心虚地关上了房门。
从屋外传来的那阵急促远离的脚步声不难判断,这位忠心的宗卫对于自己打搅到自家殿下的好事感到莫名的心虚,逃也似地离开了。
而此时,芈姜那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毅色,一把推开了赵弘润,喘着仍显有些急促的气息,皱皱眉,低声说道:“你不对劲,你真的不对劲……”
说着,她抓起那卷魏游子手札,匆匆推开房门,也离开了。
望着一眼那尚在摇摆的两扇屋门,赵弘润在桌旁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陶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对劲的,只是我一人么?』
撇了撇嘴,赵弘润一口将杯中的水灌入腹中,那冰凉的茶水,总算是让他那躁动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些。
经过冷静分析,他意识到,方才,他明显是对芈姜动情了。
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在方才,他的确是对以往没有什么感觉的芈姜动了情,就跟服用了什么催情的药物似的,与其说是不受控制,倒不如说是无法自拔。
“真邪门啊……”
赵弘润感觉自己终于体会到了魏游子在见识到那种邪物时,那倍感不可思议的心情。(。)
第二百七十四章:欲善其工必先利其器()
『ps:今天查资料时发现,我还真把姓氏的含义给对调了。也不晓得现在改还来不来得及。总之,姓是母族,氏是分支,所以,赵弘润应该是出自“姬姓”中的分支“赵氏”,还是叫赵弘润,歪打正着==。另外,楚暘城君熊拓,就是熊姓的分支芈氏。其他都差不多,抱歉抱歉。不过话说回来,这下子倒能将芈姜、芈姜写成芈氏姐妹了。』
『再ps:再次向之前提醒我这个bug却让我给无视的几位小伙伴说句抱歉,是我错了==。』
————以下正文————
冶造局的第一项赚钱业务,局丞王甫与工部辖下虞部司郎周培,以及户部辖下仓部司郎匡轲两位官员谈得差不多了。
三个司署联手,虞部负责制造,仓部负责销售,而冶造局嘛,则算是技术入股,除了负责对那些铁模的维修与增造外,其余一概不管。
但不管怎样,冶造局还是拿地最多的,足足纯利润的四成,至于虞部与仓部,则平分其余的六成。
这个利益划分,看上去似乎公平,可实际上,刨除了成本后,虞部与仓部所收入的利润甚至还不到冶造局所得利润的一半,毕竟前者要负担起原材料的成本,而后者则要支付大笔运输的费用,哪能像冶造局似的,轻轻松松坐收大笔的金钱。
但是没办法,谁让蜡烛的新工艺是由冶造局改良的呢?更何况冶造局的背后是肃王赵弘润。
少赚点总比没有好。
虞部司郎周培与仓部司郎匡轲想得很开。
当然了,这个『少赚些』,也只是针对冶造局所占的利润份额而言,事实上,哪怕是虞部与仓部所占得的利润份额,也足够使其他的司署眼红。
据消息称。当仓部司郎匡轲与冶造局局丞王甫谈妥了利益分配的当日,他就被户部右侍郎崔璨给请了过去。
因为前几日得罪肃王赵弘润的事,户部左侍郎范骉可谓是踢到了铁板。非但没有从赵弘润手中占到什么便宜,还暴露了他已投靠东宫太子弘礼的政治站队。
于是乎。无论是因为赵弘润报复户部、致使户部失利而埋怨范骉的,还是不想这么早就选择效忠的皇子们的,都纷纷避开了范骉,使得范骉这个户部左侍郎当地着实凄惨,简直就跟没架空了似的,没有多少人愿意与他为伍。
据小道消息称,范骉这个户部左侍郎的位置,恐怕也坐不长了。
为什么?
别忘了。如今站在户部身背后的,那可是襄王弘璟。
别看襄王弘璟仅仅只是入主了户部辖下的司署仓部,但谁都清楚,这位殿下将手从仓部伸到户部,那是迟早的事,就跟日后雍王弘誉入主户部、庆王弘信入主兵部、肃王弘润入主工部一个道理,待这些位皇子殿下做出些成绩出来,从司署入主府部那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关键就在于,谁都清楚襄王弘璟与雍王弘誉暗中联手,企图将东宫太子弘礼拉下来。既然如此,他又岂会让范骉这个东宫太子弘礼的人坐在左侍郎这个位子上?
虽然襄王弘璟目前还没有直接罢免上级部府左侍郎的权利,但相信户部尚书李粱与右侍郎崔璨。绝不会因为范骉而得罪这位日后必将主持户部大任的襄王殿下。
不出差错的话,这两位大人,恐怕对范骉主动得罪肃王肃王弘润,导致肃王弘润给他们户部来一次沉重的报复而感到极度的气愤与失望,更何况范骉还投靠了东宫太子,这个时候替范骉求情,岂不是会连自己都被襄王弘璟视为眼中钉?
正因为如此,如今在户部本署内,几乎没有人会将范骉当回事。因为他们很清楚,等过些日子。范骉就会被襄王弘璟以某个理由替换掉,这就是过早站队的下场。
而相比较范骉。崔璨在户部的地位就要高得多了,毕竟大部分人都认为他将升任左侍郎,成为户部真正的二把手。
因此,听说崔璨召见,哪怕仓部司郎匡轲曾经与这位右侍郎没什么交情,也只能乖乖前去。
毕竟他匡轲与那崔璨,与范骉不同,以往政治站队还很清白,因此,他俩若想坐稳各自的位置,就只有向襄王弘璟靠拢,同时也意味着,他匡轲并没有什么能向崔璨炫耀后台的资本。
他俩谈得如何,外人无从得知,不过据户部本署的官员观察,匡轲在从户部本署出来时面色有些不愉快,显然,崔璨是为了户部本署,而向下属的司署仓部索要了一些利润,毕竟掌管国库的户部大官们,对于金钱有种莫名其妙的掌控**,总是希望国库时刻充盈,这不难理解。
而对此,赵弘润的那位皇兄襄王弘璟倒是没有干涉什么,可能在他看来,户部本署所掌握的钱,与司署仓部所掌握的钱,无非就是左边口袋与右边口袋的区别而已,有什么可争的。
不过赵弘润倒是从局丞王甫口中听说,匡轲在与其喝酒时,在酒醉的情况下曾说了几句对崔璨不满的话。
这种话,赵弘润也就是听过就算,毕竟他可没有什么野心在户部安插什么人,使得襄王弘璟对他有所不满,毕竟众兄弟眼下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逾界可是要遭人白眼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笔挣钱的项目算是确立下来了,虞部已经开始在疯狂地制造蜡烛,而仓部也在积极地运来原材料,并且运走一箱又一箱的蜡烛成品,看这情形,似乎是打算制霸整个国内的蜡烛市场。
而对此,赵弘润起初倒是感觉无所谓,反正国内那些制作蜡烛的小工坊,平民又没有财力与技术去经营那种工坊,损失的不过是一些小贵族或小世家的利益罢了。
不过在仔细想了想后,赵弘润还是叫王甫去暗示周培与匡轲,暗示他们可以酌情照顾一下那些小工坊,将一些低于市场价格的蜡烛批发给他们,让他们帮着卖。
这可不是赵弘润发善心什么的,他只是觉得,在目前大魏国内商业,那些挣钱的行业普遍被众多大贵族与大世家所把持的情况下,他大可以先培养一些低社会层次的商人力量,逐步壮大自由商业的市场,使大魏的市场变得多元化,而不是被身处于地位金字塔顶层的贵族世家势力所把持。
而待新兴商人势力逐渐崛起的时候,他赵弘润就可以伺机去对付那些长期把持着国家重要贸易与资源的那些大贵族们了,趁机将一些重要资源收归国家,其余地分给新兴商人势力,刺激大魏的市场经济,吸引天下各地其他国家的商人前来大魏开战贸易。
当然了,目前提这个还太早了,如今所谓的新兴商人势力,连那些大贵族大世家的九牛之一毛都没有,纯粹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除此之外,冶造局为内造局所打造的两座蜡烛模具,也已交割完毕。
内造局很痛快地给了十万白银,专程派内侍监的太监以及护送银车的禁卫军,将这笔钱款运到了冶造局司署内所新造的钱库,堆放得整整齐齐。
不可否认,在蜡烛的收益还未从户部拨给的情况下,这是冶造局所赚的第一桶金,还别说,那数十箱白花花的银子,让冶造局内的工匠们目瞪口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冶造局有朝一日会变得如此有钱。
在此期间,事实上局丞王甫曾打算将这十万两还给赵弘润,毕竟这位肃王殿下翻修冶造局、在城外建造地炉,所花费的又岂止十万两?
但是赵弘润拒绝了,毕竟在他看来,他如今手头上所剩的几万两银子也足够花了,而冶造局呢,却正是用钱之际。
毕竟,冶造局的财政在与户部脱钩后,其性质已变成自产自销,户部将不再对冶造局拨给什么钱财,这就使得冶造局只能用大笔的钱去向仓部购买各种矿石、原料,用于日后局内的研发,一个不好,那可就真是自生自灭了。
不过让赵弘润感到揪心的是,目前的运输实在是太慢了。
路运就别提了,靠马拉车的运输方式,远远被水运甩在后头。
可问题就在于,哪怕走水运,速度也不能使赵弘润感到满意。
而造成这一些的原因,就在于大魏的造船技术不如楚国,造出来的运输船不够大,还有就是颍水水系的吃水普遍不深,尤其是秋冬季节,仅只能小船通行。
虽然说这曾经使得大魏避免被楚国战船大肆入侵国内水域的尴尬,但是就目前看来,现有的国内水系,颍水水系显然不具备大批运载的能力。
说实话,要不是手中没钱的话,赵弘润真想甩给工部一笔巨款,叫工部将颍水水系的那些河流拓宽、挖深,方便赵弘润将大梁打造成商贸的中枢,就跟齐国以临淄为首的那几座富饶的城池一样。
不过现在,赵弘润就只能老老实实利用国内现有的水运力量,当然,这并不妨碍赵弘润借鉴楚国的造船工艺,打造几艘大型的运输船,毕竟目前仓部的运载船,还不能彻底吃透颍水水域,更别说河水。『ps:黄河古称“河水”、“大河”、“上河”、“九(曲)河”,毕竟那时这条母亲河还并不显黄。』
而在此之前,赵弘润打算在大梁的北方与南方,各自建造一座大型的船坞港口。
其中,大梁南侧的港口赵弘润已经想好了地方,便在祥福县,毕竟祥福县本来就有朝廷用于停泊船只的港口,就叫祥福港,只不过规模据说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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