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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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宫廷-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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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赵弘润点了点头,他大致是明白了芈姜口中的村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那么,村子里的巫女,就没有发生过与别的男子……没有发生过那种事么?”

    “那是禁止的。”芈姜闻言眼神变得有些黯然,在目视了一眼赵弘润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我带着你回村,你会被杀,而我会被绑在柴薪上烧死,当着所有村子里的巫女的面。……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为什么?”赵弘润有些难以理解了。

    “因为,巫女与寻常男子的结合,从来就没有幸免的,因此,上上代,或者是上上上代的巫妪,定下了新的规矩,不得与世间的男人有何瓜葛……”说到这里,芈姜抬头瞧了一眼赵弘润,淡淡说道:“本来,在解决了熊拓公子的麻烦之后,我与妹妹就准备返回村子。可如今,拜你所赐,我回不去了。”

    “关我屁事?要怪,怪你那个蠢妹妹!”赵弘润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可能芈姜也觉得这件事并不是怪罪赵弘润,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赵弘润道:“莫要心存侥幸,以为那青蛊不过是吓唬人的骗局,你不会想知道,喂养青蛊究竟会用到多少种毒物……可能那些传闻的确有所夸大,并不是像先人所口传的那么吓人,但是有一件事你要记住,它存在着,一直就在这里。”说到最后,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赵弘润的心口位置。

    说罢,她轻轻又拍了拍赵弘润的胸口,转身离去了。

    呆呆望着芈姜离去背影,赵弘润心中那几分原以为蛊虫失效的好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

    “沈彧,沈彧?”

    “卑职在,殿下有何吩咐?”

    “你亲自去一趟宗府,将有关于巴、黔之地的书籍,取些过来。……我已与二伯打过招呼,宗府的文库会放行的。”

    “是,殿下!”(。)

第二百七十二章:魏游子手札() 
当日,宗卫沈彧等人便从宗府的库藏中搬来了一大筐的竹简,还有几块羊皮似的东西。

    望着那些竹简,赵弘润直皱眉头,要知道纸张在大魏已经较为普遍了,如今的书籍都是抄写纸张上的,甚至于,工部已经开创了雕版印刷,只不过还未达到活字印刷罢了。

    然而沈彧他们搬回来的资料,却是一筐竹简,外加羊皮式的玩意。

    这得是多少年前的古物?

    从这其中,难道真能找到什么青蛊的线索么?

    说实话,赵弘润很难说服自己抱持自己期望。

    不过话虽如此,在目前毫无任何线索的情况下,赵弘润也就只能老老实实地从这些古老的文献中查找线索。

    他坐在前殿的主位上,随手拿起桌上一块羊皮。

    只见在羊皮上,十分抽象地绘制着一副图画:一个人,一口锅。

    根据图画判断,这个人似乎在炼制什么东西。

    『难道是在炼蛊么?炼蛊需要用火?』

    赵弘润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才发现,在这块羊皮的左下侧,那那片污垢中,其原来的主人备注着一段话,意大意是:“巴黔之巫,善巫变之术,可从黄泥中提炼出一种特殊的黄沙,可服用,能够预防脖子粗大的病症。”

    『我去!』

    赵弘润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他随手将这张羊皮丢入竹筐内,同时心中不免嘀咕起来:还以为是什么,竟然是『卤土制盐法』。

    摇摇头,赵弘润再次拿起另外一块羊皮。

    只见这块羊皮上,画着一头看似十分威武的熊,唯一遗憾的是。这种高大而肥胖的熊身体由黑白两色组成,眼睛位置,更是有着两个黑色的眼圈。

    “……”

    赵弘润轻吐了口气。抬手托住额头,同时目光扫了一眼皮痒左下方的备注:巴蜀之地有异兽白罴。身宽、体肥,毛发玄白,喜食嫩竹。

    “啪嗒。”

    又是一张羊皮给赵弘润丢到竹筐里。

    『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么?』

    粗略扫了几眼那几张羊皮,发现羊皮所描述的皆是这类所谓的“奇事奇兽”,赵弘润难免有些焦躁了,想了想,他拿起一卷竹简,观阅了起来。

    据开篇的记载。赵弘润手中的是一篇出访巴、黔、蜀等地的使节记录,是一名叫做『魏游子』的人所写的。

    毋庸置疑,『魏游子』是一个化名,毕竟『魏』乃大魏的国号,大魏举国上下是没有魏这个姓氏的,据说韩、齐两国倒是有这个姓氏,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几十年前或上百年前,从魏国流亡到其他的国家的人。

    因此,从『魏游子』这个化名判断。赵弘润认为那很有可能是他姬氏一族的先人,甚至是宗族的先人,毕竟从字面理解。『魏游子』可理解为『游方在外的魏人』,而一般的魏人出访巴蜀黔是没有必要隐瞒真正身份,除非那人是姬氏一族的人。

    毕竟赵弘润的父皇魏天子曾提起过,巴人与魏人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的。

    而这一点,赵弘润在此人文中描述中,找到了充分的证据:在文中,魏游子有提过蜀人,有提过黔人,但唯独就没有巴人这个词。倒是有不少『蛮人』、『夷』这类的代指,由此不难猜测。这位『魏游子』极有可能对巴人恨之入骨。

    不过尽管如此,魏游子对巴人的深入了解。可绝没有敷衍了事,他非但在文中注明了『巴』、『樊』、『目覃』、『相』、『郑』这五个巴族最大的族群外,还详细地记载了这五个大族群所分化的小族群,以及巴人以虎为图腾,善于狩猎、捕鱼,甚至能驯服猛兽等等的讯息。

    然后就没了,这一卷竹简,所记载的就是巴族的由来、人文以及习性。

    『我看这玩意有个屁用?』

    无奈地将手中的竹简放归竹筐内,赵弘润又取过另外一卷竹简来。

    很遗憾的,这一卷竹简也没有记载他想要知道的知识,而是记载了蜀人的人文。

    跟被魏游子记恨的巴人不同,魏游子在文中大篇幅地赞扬蜀人的文化,当提到蜀人养育一种白色的“纱虫”,用它吐出来的丝编织成滑溜的绸缎时,魏游子对此的评价是『叹为观止』、『真乃天虫』。

    赵弘润翻了翻白眼,他总算是明白蚕为何叫做蚕了,可不是嘛,天虫!

    “嘿!”

    随手又将一卷竹简丢入竹筐内,这次赵弘润倒是没有什么焦躁,因为他感觉,魏游子的游记手札的确有点意思,当然,如果这位先人能刨除一些主观成见,别用什么蛮啊夷啊之类的代称去称呼巴人,赵弘润相信自己能读地更加通顺。

    还别说,在这个缺乏娱乐途径的时代,看一看先人在游历其他国家时所留下的记录,哪怕其中有些东西是赵弘润本来就知道的,他也感觉挺有意思。

    不得不佩服,这位魏游子绝对是一位会“玩”的主,根据游历的记录,赵弘润感觉这位先人的足迹似乎遍布巴黔蜀的每个地方,他“告诫”魏人:蜀人并不是他们魏人曾经所以为的,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事实上蜀地有着其悠长的人文,他们懂得耕种、懂得养蚕、懂得捕鱼,是勤劳的人。

    总而言之,就是赞美蜀人,贬低巴人,通篇都是如此。

    由此赵弘润猜测,这可能与当时大魏的国策有关:拉拢蜀人,对付巴人。

    而相比较巴蜀,魏游子对黔地的评价就要大打折扣了,原因可能在于他在文中评价黔地是『穷山恶水』,甚至于在文中又着重注明,『地不可养人、水不可活鱼』。

    赵弘润起初实在很纳闷,纳闷于魏游子在文中所描写的『不能使鱼活命的黔水(黑水)』,究竟是什么,直到他看到了『玄(黑)且粘稠』、『气味刺鼻』等描述后。他险些要吐血。

    他怀疑那是石油。

    石油能养鱼么?不能!

    出产石油的地方能种植农作物么?不能!

    魏游子对这片土地所评价的『穷山恶水』是没错,只不过,他没有意识到这片土地的真正价值。

    『天然易开采的石油……』

    不得不说赵弘润有些心动。毕竟石油那可是重要能源之一,不过仔细想想。目前他大魏好像并没有用得到石油的地方,这份心动也就逐渐退了下去。

    但不可否认,赵弘润还是记了下来,就跟他记下巴蜀之地的那种白蜡树与白蜡虫一样。

    等日后有机会的时候,他并不介意将这些珍贵的资源全部收归到他们的大魏的囊中,为子孙后代谋福。

    至于对黔人的评价,魏游子比较巴人也显得客观许多,他在文中猜测。黔人或有可能是曾经某些国家流放的囚犯之后,也有可能是巴蜀两地的迁移之民,但不管怎样,黔人的数量不会太多,因为那片土地,在他看来实在是不适合居住。

    『倒也不是丝毫收获没有,好歹是得知了一个出产石油的地方……』

    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赵弘润将手中的那卷逐渐放入了竹筐。

    其原因就在于,在他桌上,就只剩下最后一卷竹简了。倘若这卷竹简内也没有任何有关于巫术的记载,那么,他要么再去宗府翻箱倒柜找。要么就只能放弃,改变策略从其他途径想办法。

    微微吐了口气,赵弘润摊开最后一卷竹简,早已不抱持什么期待的他,还真是没想到,那位魏游子的先人还真在这卷竹简内描绘了有关于巫术的事。

    只不过,并非是赵弘润所以为的巴蛊,而是黔蛊。

    『……巴、黔之地,有族黔苗。敬畏天地万物……』

    根据魏游子在竹简内的记载,他在这卷竹简内推翻了他曾经误以为黔人乃巴、蜀迁移子民的猜测。而更加倾向于另外一个说法:这极有可能是曾经与中原各国争夺领土失败,而遭到驱逐的人。因为魏游子在文中写下了『亡于黔』的注解,根据前后文猜测,应该是『向黔地逃亡』的意思。

    赵弘润总结前后推断,黔人的前身,很有可能是曾经与中原某个大国争夺领土失败遭到驱逐的族群,他们逃到了黔这个穷山恶水,并且中原大国也不稀罕的不毛之地,顽强地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生存了下来,逐渐演变了敬畏大自然的苗族人。

    在演变的过程中,黔人因为黔地的贫瘠,不得不与巴人接触,甚至是通婚,久而久之地,黔人的文化与巴族的文化交汇到了一起。

    而让赵弘润感到欣喜的是,魏游子还真的提到了黔人的蛊术。

    魏游子在文中记载道,因为黔地穷山恶水,因此黔人往往会因为误食了什么东西,或者被什么毒虫、毒蛇咬到而毒发身亡。

    起初,敬畏大自然的黔人认为这是上天的惩戒,直到一名被毒蛇咬到的黔人自暴自弃,吞食了另外一株毒草,却侥幸活了下来,黔人这才学会了以毒攻毒。

    别说赵弘润,就连魏游子也在文中用惊叹的口吻记载这件事:黔人养蛊祛毒,竟使必死之人而活。

    而随后,随着巴黔两族人文化的逐渐交汇,巴人的巫文化与黔人的蛊文化也逐渐融汇成了一种新的文化,巫蛊。

    更让赵弘润欣喜若狂的是,魏游子在文中对一种『相思蛊』的下蛊方式的描述,与他当时被芈芮下蛊时的情景十分相似,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而不可思议的,则是魏游子对这种蛊虫的评价:不伤命,然,使男子难离此女,其神乎、邪乎,非凡人所能妄测。其奥秘或在喂蛊之女子血乎?

    “呼……”

    虽然未能从中获得解除青蛊的办法,但赵弘润已经很满意了,毕竟魏游子在竹简中注明,这种青蛊或者相思蛊,并不致命,这就足够了。

    只不过那句『难离此女』,让赵弘润有些不能理解,因为他不觉得他会离不开芈姜。

    或者说,还未到那个阶段。(。)

第二百七十三章:邪门() 
傍晚,赵弘润便叫沈彧等人将那竹筐内的竹简与羊皮皆归还宗府的库藏,只留下了那记载有蛊术的竹简。

    毕竟这些古老的文献,属于是宗府所收藏的相当宝贵的文献资料,虽然说赵弘润能肯定宗府必定留下了拓本。

    而除此之外,赵弘润还叫沈彧等人继续去宗府寻找那位魏游子的其余手札,毕竟从记载有蛊术的那份竹简中所记载的文字不难看出,魏游子对于他弄不清楚那些神奇的蛊术相当在意,因此很有可能,这位神奇的姬氏先人将会踏遍天下各国,继续深入了解蛊术,甚至是祛除蛊虫的办法。

    而这些,很有可能会被记载在这位先人的其余手札中。

    “谢天谢地……”

    在得知了青蛊或许没有伤及性命的毒害后,沈彧满心庆幸,毕竟他是知情者之一。

    他对昨晚上赵弘润不爱惜自己性命,冒险去尝试那个邪物的功效而感到非常的愤怒与后怕,因此,哪怕当时赵弘润并没有什么异状,沈彧还是重重斥责了穆青那几名不知情的宗卫,让穆青等人一阵莫名其妙。

    “快去快回。”瞅见沈彧隐约又有规劝自己的意思,赵弘润赶紧把他给打发走了,毕竟今日上午他回文昭阁之后,就已经被这位忠心耿耿的宗卫叨叨念叨了半天,他也希望耳根子清净会。

    而在打发走沈彧后,赵弘润将芈姜叫到了自己的寝居内,将那份记载有蛊术的竹简递给了她。

    “魏游子?这是谁?”

    芈姜满眼疑惑地望着赵弘润,毕竟这个姓氏,与她所了解的大魏风俗有冲突之处:魏国,是没有魏这个姓氏的。

    “这只是化名。……我猜测这可能是一位我姬氏一族的先人。甚至很有可能是宗族的人,不用在意,往后看。”

    芈姜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将信将疑地观阅起来,她并没有赵弘润那种一目十行、走马观碑般的才能。兼之又在竹简内瞧见了对于蛊术的描写,因此看得十分仔细。

    足足过了有好一会,她这才喃喃说道:“青蛊……似乎曾经就叫做相思蛊,你这位先人的描述大致都没有错,只是……怎么可能呢?”

    也难怪芈姜感觉怪异,毕竟据她所知的传闻,青蛊是致命的,会使在身体上背叛巫女的男人七窍流血毒发身亡。可是魏游子却在游历手札中清楚写明,这种蛊虫并不伤命。

    如果说这还不能使芈姜信服,那么,此刻坐在她对面的赵弘润便是最佳的例子:他与苏姑娘行了男女之欢,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异状。

    “本王早有预料……纯粹吓唬人的玩意!”撇了撇嘴,赵弘润不屑地说道:“那什么蛊虫,可能早就被消融了。”

    “……”芈姜瞥了一眼赵弘润,眼中有些不满,因为她感受到了赵弘润对巫蛊的轻蔑。这让她有些不喜。

    “那如何解释这句呢?”芈姜手指着那句『难离此女』,面无表情地问道。

    “……”赵弘润望了一眼芈姜,没有说话。

    他不想解释这句。

    因为从魏游子所选的用词『难离』。再结合那蛊虫『不伤命』的特征以及『相思蛊』这个最早的称呼,赵弘润不难猜测,那名被下了蛊的男人,可能不是受到某种束缚而无法离开对他下蛊的那名巫女,更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

    比如说,莫名其妙地爱上了那名巫女,否则,魏游子不会用那般惊叹的口吻写下『神乎?邪乎?非凡人所能妄测』这番话。

    『喜欢上芈姜?爱上这个以往与毒虫为伍的巫女?怎么可能!』

    赵弘润哂笑一声,他太清楚自己了。虽然他不畏惧虫子,但是。他厌恶那种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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