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并没有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据他分析,倘若那邪物当真具有什么不可解释的邪异能力,那么,在他与苏姑娘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应该会有发作前的什么预兆才对。比如头晕、目眩、恶心等不适反应,作为对『被下蛊者』的警告。
可奇就奇在,当昨晚上赵弘润主动亲吻苏姑娘的时候,依旧是什么也没发生,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异状。
唔,倒是苏姑娘有些震惊,手一滑打碎了一只酒瓶。
赵弘润眼下回想起来,亦感觉有些好笑,毕竟当时苏姑娘那瞪大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跟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
而在此之后嘛。就不足为外人言道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该发生的终归发生了。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赵弘润已有些猜测,但终归还是有些忐忑,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昨晚上失眠了,揉着丽人躺在半宿也没有困意,一直到如今次日的丑时。
被他不幸言中,那什么青蛊,纯粹就是吓唬人的玩意。根本没有像芈姜、芈芮所说的那么恐怖。
什么在身体上背叛了芈姜,与别的女人做房事就会七孔流血、毒发身亡。纯粹就是吓唬人的,他赵弘润昨晚上与苏姑娘疯狂了一宿。到现在还不是屁事没有?
『唯独……』
望了一眼睡熟的苏姑娘,赵弘润小心地下了榻,披上了外衣。
内室的小案几上,仍旧摆放着昨日他与苏姑娘对饮时所留下的空瓶,遍地都是。
不得不说,一方水榭内的酒水,真没有多少酒量含量,喝着就跟饮料似的,因此,哪怕是不擅长喝酒的女人,喝个几壶也不成问题,相比较之下,赵弘润更加倾向于那种浑浊的黄酒,虽然入口时也跟饮料似的,但好歹这种酒仍有后劲,能让人体会到醉的滋味。
至于宗卫沈彧他们所热衷的烈酒,赵弘润就敬谢不敏了,倒不是酒精含量高的关系,只是那种酒糟味极其刺鼻的气味,让赵弘润实在无法忍受。
弯下腰,摇晃了好几个空瓶,赵弘润这才找到一瓶还未喝完的酒瓶。
从案几上拿起一只瓷酒杯,赵弘润走到窗口,倚在窗棂旁,望着窗外那条黑漆漆的城内河,自斟自饮起来。
是的,昨晚上与苏姑娘缠绵了一宿,那所谓的什么青蛊,并没有像那些恐怖的传说的似的,要了他的性命。
可话虽如此,赵弘润还是察觉到了某种,某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异状。
那是一种,一种未能完全、充分被满足的失落感。
对此,赵弘润不知该如何来描述。
不可否认,曾经是清倌儿的苏姑娘在床上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她的羞涩,与忍着羞涩与他缠绵时的诱人模样,曾让赵弘润怦然心动、心潮澎湃。
但是在昨日,赵弘润却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仿佛什么地方还差点,就差那么一丝,仅仅只是一丝,让他未能充分地体会完全愉悦的美妙。
不得不说,这种感官上的偏差,让赵弘润倍感奇怪之余,亦有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失落。
仿佛心底出现了一个声音:其实可以更加愉悦的。
『倘若是她的话,是不是感觉会更好?』
在一个荒诞的念头浮起在心底时,赵弘润的脑海中不由地亦浮现出了芈姜那面无表情的模样。
“简直荒诞!”摇了摇头,赵弘润将这个愚蠢的念头抛之脑后。
然而,人的想法就是这样,有时你越不希望去想起某件事,却偏偏会去想,挥之不去。
这不。扭头望着躺在床榻上安睡的苏姑娘的身姿,赵弘润亦忍不住去幻想,若是芈姜那个女人。她在床上究竟会是怎样一副面貌?
羞涩?恼怒?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从头到尾当一条不会动的死鱼?
『我也是疯了!』
赵弘润赶紧将脑海中某个“恐怖”的画面压制下去。因为那实在太可怕了,跟那个面瘫、腹黑以及毫无情趣可言的女人上床什么的。
他拍了拍胸口,尽量放松心情,不去想那方面的事。
不得不说这就是超强记忆所带来的负面效果:哪怕只是在脑海中幻想出来的画面,但是凭着超强的记忆,赵弘润却能将幻想出来的画面补全,并且变得更加真实,变得仿佛跟亲身经历过的事一样。
这跟当初做梦梦到皇姐玉珑公主一个道理。
那件事。可把赵弘润折磨得够呛,直到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苏姑娘在潜意识中取代了玉珑公主的位置,赵弘润这才解脱出来。
而如今,若是不加以控制,他同样会陷入另外一个他自己所创造的幻想陷阱,区别仅在于芈姜取代了苏姑娘的位置,成为他潜意识中经常出没的对象。
『放空思绪,放空思绪……』
连续念了几遍没有什么效果,赵弘润索性望向窗外的夜景,那微冷的凉风。似乎能令他的思绪稍稍变得正常一些。
“姜公子,你站在窗口做什么?”
直到黎明时分,悠悠转醒的苏姑娘轻轻一转身。忽然诧异地发生榻旁并没有爱郎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这才疑惑地望见赵弘润正倚着窗棂坐在窗口位置,也不知在那多久了。
“醒了?”赵弘润回头问道。
披上一件纱质的衣裳,苏姑娘盈盈走到赵弘润身边,顺势偎依在他怀中,幽幽说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为何这么问?”赵弘润疑惑道。
听闻此言,苏姑娘俏脸通红,扭扭捏捏有些说不出话来。毕竟她感觉爱郎昨晚明显有些不对劲,比起以往要主动地多。也霸道地多。
“什么事都没发生,放心吧。”赵弘润轻轻地搂了搂她。随后,待目光望见苏姑娘纱质衣裳下那若隐若现的婀娜身姿时,他亦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也难怪,毕竟他前一阵子的确憋地太久了。
“再睡会?”赵弘润轻笑着问道。
苏姑娘耳根羞红地低了下头,因为赵弘润嘴角那一抹异样的笑容,让她感觉心惊肉跳。
毕竟昨晚上,他也是这般笑的。
“呀!”
随着苏姑娘一声戛然而止的惊呼,赵弘润将其横抱了起来,只见他冲着苏姑娘邪邪一笑,便走向床榻的位置。
见此,苏姑娘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整个身躯亦逐渐发烫起来,双手搂着爱郎的脖子,娇躯微微有些颤抖。
望着她这幅娇柔的模样,赵弘润难免亢奋起来。
『那种未尽兴的感觉……应该是错觉吧?』
抚摸着苏姑娘那发烫而微微有些颤抖的娇躯,赵弘润在心中喃喃说道。
在他想来,如此一位美丽而温柔的红颜知己任他索取,怎么可能还未能尽兴呢?
“怎么了?”
苏姑娘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疑惑地问道。
“不,没什么。”赵弘润摇了摇头,旋即将头凑近苏姑娘的耳畔,舌头轻轻一舔她的耳垂,邪邪笑道:“这次,换你在上面。”
“诶诶诶?”苏姑娘惊羞地睁大了眼睛,她那慌慌张张的模样,更为让人怜爱。
『只是错觉而已,不必大惊小怪。那什么青蛊,也只是纯粹吓唬人的东西……』
赵弘润枕着双手体会地欢愉的滋味,同时暗暗告诉自己莫要多想。
毕竟他的天赋是一柄双刃剑,若是疑神疑鬼的话,反而会使自己陷入幻想,久而久之,甚至于分不清究竟哪些是真实经历,哪里才是幻想出来的产物。(。)
第二百七十一章:芈姜的警告()
当赵弘润带着宗卫穆青等人回到宫内的文昭阁时,早已是巳时前后。
而此时,芈姜也早已起来了,正一如往日地坐在前殿喝茶。待瞧见赵弘润从外面走入进来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因为了解赵弘润作息习惯的人都清楚,这位肃王殿下很少会在巳时以前起床。
『一宿未归?』
芈姜默不作声地瞅着赵弘润。
而赵弘润也注意到了坐在殿内的芈姜,以及她那双明显泛着疑惑之色的眼眸。
不知为何,赵弘润的心跳略微有些加快,虽然听着十分可笑,但的确隐隐有种仿佛丈夫背叛了妻子的那种负罪感。
“起来了?”赵弘润笑着打着招呼道。
捧着茶杯默不作声的芈姜,深深地望了几眼赵弘润,忽然问道:“昨夜你一宿未归吧?……去哪了?”
此时赵弘润早已想好了措辞,耸耸肩说道:“昨日太忙了,在冶造局凑合了一宿。”
“喔。”芈姜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
见此,赵弘润稍稍松了口气,正要疾步回自己的寝居,但不知为何,中途又停了下来,回顾芈姜问道:“对了,你整日闷在这里,不会觉得闷么?我知道你其实不喜欢住在高墙之内……假如你嫌闷想到城里逛逛,我可以叫沈彧他们为你准备通行令牌,反正我肃王府的令牌差不多应该制好了,只要走一趟宗府就行了。”
“……”正在喝茶的芈姜抬起头来望着了一眼赵弘润,眼中逐渐泛起几分疑色,只见她上下打量了赵弘润几眼,皱眉说道:“你……今日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什么?”赵弘润闻言一愣,一脸莫名其妙地瞅着芈姜。
只见芈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说道:“平日里你出入这文昭阁,哪怕我就坐在这里,你也多半会当做没看到……”
赵弘润张了张嘴。有些无言以对。
毕竟正如芈姜所言,他以往是无视芈姜、芈芮这对姐妹的。纯粹将她们视为是吃白食的,平日里就算瞧见芈姜,他顶多也就是点点头打声招呼,而至于对芈芮,那更是权当空气一般。
而似方才这般对芈姜问寒问暖,的确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不对,不大对……”
芈姜站起身来,走到赵弘润面前。围绕着他一边转圈,一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赵弘润。
期间,她淡淡提醒道:“你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
赵弘润深吸一口气,暗暗平复着心情。
他知道,芈姜、芈芮两姐妹在视力、听力等感官上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也不晓得跟巫女这个职业有什么关联。
忽然,芈姜伸出手抓住了赵弘润的衣袖,在他还未反应过来前走近了一步,低头埋近他胸口。用鼻子在赵弘润胸口位置的衣服上嗅了嗅。
霎时间,她的脸便沉了下来。
虽然说她平日里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不可否则。此时的她,面色要比平日阴冷地多。
“你昨晚在那个姓苏的女人那儿?”
『这种仿佛妻子责问丈夫式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赵弘润心底嘀咕了一句,抬手一挣,衣袖便已挣脱了芈姜的拉扯。旋即,他面不改色地信口雌黄:“没有,我昨晚在冶造局。”
“是么?”芈姜冷冷扫了一眼赵弘润,旋即将目光投向赵弘润身后穆青等几名表情有些疑惑的宗卫身上,同时压低声音对赵弘润言道:“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与你的宗卫们想隐瞒此事。我也有的是办法叫他们口吐真相。”
说到这里,她冷淡的目光再次望向赵弘润。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从实招来!
听芈姜这么一说,赵弘润顿时就有些泄气了。良久耸耸肩说道:“好好好,我昨晚没在冶造局……”
『……』
听闻此言,芈姜眼中泛起了阵阵愠怒,眼神亦冰冷地犹如刀子似的。
见此,赵弘润赶忙拉住她手,低声说道:“别声张,到我屋内再说。”
说罢,他打发了穆青等几名宗卫,径直拉着芈姜前往寝居,毕竟穆青等人皆不知有青蛊这回事。
芈姜任由赵弘润拉着,拉到了后者的寝居,这时,她这才挣脱了赵弘润的手,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跟那个女人睡了?”
『……』
赵弘润被这冷不丁一句话有些懵住了。
见此,芈姜眼中闪过几丝杀意,咬牙说道:“我早该铲除这个隐患的!”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瞧见这一幕,赵弘润心中一惊,他当然能猜到芈姜究竟想做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又将她拉了回来,同时急忙解释道:“别急别急,虽然事实正如你所言,但是……你看我并没有什么事,不是么?”
听闻此言,芈姜愣了愣,又围着赵弘润仔细观察了一番,让她感觉纳闷的是,赵弘润的气色的确不错,丝毫没有什么虚弱的样子。
“呆着别动!”
冷冷地说了一句,芈姜左手抓住赵弘润的手腕,右手好似捏着什么东西,在赵弘润面前虚晃了一下。
“啊!”赵弘润低呼一声,因为他方才感到手腕处一阵刺痛,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而待他仔细看去时,这才发现芈姜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纤细的银针,针尖上沾着几丝血迹。
在赵弘润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芈姜走向窗口,对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仔细审查着那枚染血的银针,良久,她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你的血无毒。”
说到这里,她转头望向赵弘润,古怪地说道:“你真与那个姓苏的女人行房事了?……我是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
赵弘润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可以保证,我昨晚的确与苏姑娘有过男女之欢,真正意义上的!”
芈姜被赵弘润盯地微微有些脸红。不自然地撇过头去,喃喃嘀咕道:“这就奇怪了。不应该啊……按照传闻所言,你此刻就应该已毒发身亡了才对。”
“可我仍旧是好好的。”赵弘润耸了耸肩,调侃道:“我现在很怀疑,你们那所谓的青蛊,不过是吓唬人的玩意。”
“……”芈姜手托下巴坐在桌旁,没有急着下定论,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良久。她问道:“其余呢?可曾感觉有什么不适?”
赵弘润耸了耸肩,示意对方自己现在一切感觉正常。
望着他这幅模样,芈姜显然也有些纳闷了,坐在那也不晓得在嘀咕些什么。
见此,赵弘润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巫女,以往就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
芈姜犹豫了一下,淡淡说道:“祝融之墟的传承,如今已经没落了,当年我与妹妹所在的村子。也就只有几十名巫女而已……”
可能是逐渐了解了赵弘润的关系,芈姜终于向他透露了一些『村子』的消息。
在她的描述中,那是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小村子。村内只居住着几十名年纪不等的女子,而这些女子,皆是祝融之墟的巫女,说得通俗些,就是侍奉楚国最大神祗之一火神祝融的巫女。
“村子里,全是女人?全是巫女?”赵弘润纳闷地问道:“就没有一个是男人?”
芈姜望了一眼赵弘润,理所当然地说道:“男子乃不净之体,如何能侍奉神祗?”
『不净之体……』
赵弘润眼角抽搐了几下,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没有男子。那么你们巫女如何繁衍后代呢?你不是说那里也有许多年幼的女孩么?”
芈姜显然是听懂了,扫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是老妪收养的孤儿。巴黔之地,失却双亲无依无靠的女婴不计其数。……待其逐渐长大。有天赋的女婴会被留在村中,那些没有天赋的女婴,就会离开。”
“明白了。”赵弘润点了点头,他大致是明白了芈姜口中的村子究竟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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