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继续说:“这个新来的昭仪不但手段高明,更是一个好生养的女人。在皇宫没有几年时间,就为皇帝生下了好几个皇子。当皇帝第一个公主降生后,皇帝对这个昭仪更是喜欢。为了缓和**的局面,更是为了让皇帝想起自己,皇后亲自来到了昭仪所住的地方。不巧的是皇帝和昭仪都不在宫里,只有小公主和几个宫女在。没有生养的皇后,看见可爱的小公主,又是生气又是嫉妒。不久之后,皇后离开了。但不久传来小公主被蒙死的消息。深爱小公主的皇帝,知道自己的唯一女儿死了,一定要追究谁是凶手。所有的证人证据,直指皇后本人。皇帝气急败坏地拿着剑,要杀了皇后给自己的女儿报仇。皇后和皇帝发生了巨大的争吵,帝后从此决裂。由于昭仪的推波助澜,皇帝再一次找到了皇后,要求皇后做出最后的解释。可惜皇后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最后的机会,还是对皇帝冷嘲热讽。皇帝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废了这个皇后,将她关进了冷宫。昭仪成为了新一任的皇后,开始了她对大唐皇室的控制。从此唐高宗李治成为了一个傀儡,真正的权力掌握在皇后手上。”
展小小递了一杯茶给秦泰,秦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不久之后,一些新皇后的亲信大臣,在朝堂上建议对废皇后进行处理。罪名就是杀害小公主,致使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坏。这罪名可轻可重,轻地说不过是一次失手或者误会,重点说就是谋刺皇室,危害皇帝的身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还好当时有几个忠臣极力回护,最后王皇后被自裁,王家亲属三代之内的亲戚发配岭南。五代之内的亲戚不得为官。七代之内的亲戚不能有功名。从此王家败落了。后来登上皇帝宝座的皇后,觉得还不过瘾,下令在岭南的王家人不得再姓王,她亲自给他们取了一个姓,叫蝮。虫字边的蝮,就是一种狠毒的毒蛇。意思是这家人都不是好人。他们一家人在岭南贫苦的地方一呆就是好几代。虽然后来这个女皇帝死了,但是继任的皇帝是她的儿子,并没有为王家人平反。王家的人几乎忘记了自己家的历史。由于当时的环境和朝廷的逼迫,所有王家的子孙不但不能读书,而且不能和一般的百姓结合。他们只好和当地的土著人联姻,成为了茹毛饮血的野人。”
这段话令所有的人觉得恐怖,这么高贵的皇亲国戚,却被折磨成这样子。谁能想到**的斗争会这么激烈,会影响到娘家的家人。这家人实在太惨了。
“一直到宋朝的时候,一个到岭南当地方官的王姓后人,以外的发现了这群土人。他们竟然是和自己有同一个祖先的王家后人。这个官员对于这些同祖不同宗的家人,表现出应有的照顾。不但为他们下山创造了条件,更为他们找来了教书先生。希望他们能像贵族一样生活,重新变回高贵的人。可惜所有的努力,并没有起多大作用。这些已经在山上做野人好几代的人,怎么能一下子适应?只好教育一批,送一批人出去。直到他这个官员做到了头,才送出去一百多个子弟,更多的子弟还是野人。送出去的家人改回自己原来的姓,还是姓王。和所有的王姓人一样生活,虽然他们经常会去看望自己的家人,但是他们渐渐和家里人疏远了。”
“在宋朝末年,北方蒙古人统治下的王家人并不好过。陆陆续续地南迁到了南方,更有一些人去了岭南。却没有想到这群野人竟然把所有南迁到他们那里的王家人都杀了。不但杀了,而且吃了他们的肉。几个山上的异类,还化妆他们出去,冒充他们危害百姓。几个王家人竟然和这些野人来到了一个平静的山区。他们和前期到达的王姓人家一起住在平静的小村庄里,冒充这北方南下的乡亲。在外人不注意的时候,这群野人还打家劫舍,杀了好多南下的人,其中也有真正的王家的人。”
一个村民突然说:“他们是谁?在哪里?我的爷爷奶奶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本来我家是一户富贵人家,爷爷奶奶和太爷爷太奶奶一起变卖家产,南下到了这里。太爷爷太奶奶因为年纪大了,留在村里休息。爷爷奶奶去再来镇买土地。不想地没有买回来,他们却死在了路上。到现在都没有破案,我们家就这样败落了。我爸爸从小一个人孤苦伶仃长大,没有钱没有地没有房,辛苦了一生才娶了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才有了我。可我累死累活的干了一生,连一个寡妇都娶不起。这群伤尽天良的畜生在哪里?我要活活咬死他们。”
一个村民这么说,其他好几个村民也这么说,原来他们都是被害的王姓家人的后代。这群恶人连自己的本家也没有放过,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
秦泰说:“我在到达这里后不久,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秘密。在白狐岭上有一个山洞,山洞中有一个蛇一样的图腾。我估计是从福建来的那些人留下的。而且我在那里看见了这个王老爹。王老爹不但出现在那里,而且身上患有毒药毒刀。他就是福建来的王家人的后代。”
许多村民企图冲上来。一个被害人的后代一边骂着王老爹,一边说:“他们没有资格姓王。他们是王家的罪人。我们祖上帮过他们多少,他们却恩将仇报。不但抢了我们祖上的钱财,还杀了我们的先人。我们要杀了他们,为先人报仇。”
王老爹没想到,自己的仇人有这么多,深深为自己的父辈造的孽叹息。
秦泰接过小灵子手上的资料说:“大家听着,我为大家找到了一些证据。昨天我在勘察王天宝尸体的同时,挖掘了一些你们先人的坟墓。我并没有想对不起你们的先人,而是为了证明一些事情。我们在那里一共挖了七十多个坟墓,其中有近三十户是福建来的。也就是说有不少村民是福建蝮姓人的后代。或许你们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你们的父母没有来得及说就死了。更有一些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希望你们自己站出来。我并不想追究你们的责任,毕竟杀人劫财的人不是你们,你们的先人也已经过世了。但是你们要承认自己的身份,对得起你们的祖先,更要为你们的先人向一些受害人赎罪。”
秦泰的话,令所有的人平静下来,就算在激动也没有用,村里的人都是老相识了。哪家没有一点友情和亲情,真要追究起来,他们还是一个祖先的一家人。自己的先人就算是他们的先人杀的,也不好向他们的后代报仇。这是一个不能解,又不的不解开的问题。一切都是命,一点也不由人。
第二十二回 底牌五()
随着村民们,一个个议论着,李立和展小小过来了。其实不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也很疑惑,秦泰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看上去不搭界的事情,一点联系也没有,却在里面有千丝万缕地联系。
展小小相对和秦泰比较熟,所以说话比较直接。她恶狠狠地说:“老实交代,不然的话,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打了你这个小小的六品官,大不了远走他乡,不再吃公家饭罢了。反正公家饭不好吃,不但随时要拼命,而且一个月才多少。”
秦泰白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秦泰不想批评展小小。毕竟展小小是自己人,是他的患难兄弟。
李立是一个聪明人,也不多说什么废话,拿来一张凳子给秦泰。让秦泰坐着慢慢说,小灵子也将一杯茶给了秦泰。秦泰给了小灵子一个眼神,小灵子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秦泰要他暗中多听听村民的话。希望能听出一些端倪,为案件有所突围。
秦泰觉得这里的案子不但有漏洞,而且可能是案中有案。所以他还是一副小心。
秦泰坐着,又喝了一口热茶。看着大家围着自己,就慢慢地开口说:“展小小,展大侠,当初和我第一次看见这个王老爹进山洞的时候,我就觉得王老爹不像是北方人。王老爹不但身材相对矮小,而且喜欢赤脚。北方都是寒冷天气,就算是夏天也没有人喜欢赤脚。可南方特别是岭南极热之地,都喜欢打赤脚。还有那股酒味,猴子酒只有南方才有,能找到这种酒的人,一定是熟知猴子习性的人。这个王老爹应该不但是南方人,而且是长期生活在南方山区的山里人。”
展小小也同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些细节上也能暴露这么多的问题。
秦泰又说:“展小小大侠,你不是又去了一次山洞吗?你不但画了地图,而且画下了里面的东西。其中那副蛇图腾,还有那些玩偶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从小和舅舅仇民学医,我外公以前就是一个解毒的高手。舅舅从小给我讲过许多关于毒蛇的事情,却没有说过有这种厉害的蛇。所以我有点怀疑,世上真的有这种看上去就这么厉害的毒蛇吗?这条蛇不管有还是没有,都是南方特有的风格,绝对不是一个北方人所能画出来的。玩偶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些玩偶有新的有旧的,但是刀工出自一个人的手艺。这人的刀法并不熟练,但是能仔细。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是王老爹想念自己的女儿的时候才雕刻的玩偶。原来是想送给女儿当玩具的,后来变成了一种相思。玩偶的面容由小到大,一点一点长大。而一边的男孩子,明显是早年所雕刻的。可这玩偶有破损,又很脏,估计王老爹知道王天宝和自己女儿的事情后很生气,拿玩偶当做王天宝出气。后来又舍不得丢,又找了回来。在王天宝的坟墓里,也找到了一个样子差不多的玩偶,证明王老爹和王天宝的关系。”
李立他们越听越有味道,这比说书的讲故事还要精彩,所以都坐在地上听。一边的村民也想听,也就都坐下了。展小小看见大家坐的坐,蹲的蹲,她一个人站着有点显眼,就灵机一动,拉过一边的一条长凳也坐下了。李立准备也坐在长凳上的时候,展小小突然眼睛一瞪,吓得李立不敢坐下,只好做回原来的地上。
秦泰继续说:“当初我对这个王老爹有所怀疑,还以为王天宝和这个王老爹有财务上的纠纷。王老爹才不顾亲情,将这个养了这么久的干儿子杀了。可我又有怀疑,如果王老爹真的有钱了,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能让一个老人为了这笔钱杀死自己养大的孩子,这笔钱绝对数量巨大。可惜王老爹不但没有走,而且生活过的还是那么贫苦。所以为钱害死王天宝的可能性不大,几乎是没有。昨天里正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在再来镇上有一家小姐出嫁,明明是一件好事,新娘子却在新婚的那一天自尽了。这是又一桩奇怪的案件。这户人家是王老爹经常去的一户人家。我有点明白了,经过打听我知道了这户人家和王老爹之间的关系。王老爹是一个口气很紧的人,但是他老婆在世的时候,话比较多。一些村民都听说过这家人救王老爹两夫妻的事情。这不由得令我想起上午王天宝身上的一条红绳。我记得读书的时候,先生给我讲过一个地方的风俗。当男女双方真心爱上对方的时候,男人和女人回公共剪下一段头发,混进红绳中,搓成一对红绳套,一个人带一条。这叫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不离不弃的意思。我猜想这个王天宝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孩子,而且这个女孩子是一个大家闺秀。因为这种红绳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不但名贵而且永远不掉色。王天宝遇难后不久,王天宝做工的那一家人的新娘就在新婚夜自尽,这一切都有点不寻常。我大胆地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隐隐约约地好像有了一点头绪。但需要证据证明这一点,所以下午我们继续挖掘。”
大家都有点开始敬佩这个年轻人,这个小大人不但心细如尘,而且推理能力强。将来这个小大人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李立也为自己的大人的抉择感到英明。
秦泰望了一边的小灵子一眼,又说道:“小灵子送来了师爷的资料。师爷是被派到县衙找资料的。师爷叫小灵子送来的资料一定很关键,所以我连夜查看了所有。经过资料和检验骸骨,证明了村里有两种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师爷送来的资料里,还有关于王家人的历史。其中就提到了关于蝮姓人家的事情,这证实了我的推断。这里有当年王皇后娘家的后人,一群长期生活在岭南深山老林里的土著人冒充的家族后代。他们或许经过多年来的磨练和培养,变得和一般的汉人一模一样,但是当遇上血腥和杀戮的时候,他们会有一种特殊的激动。所以我才要大家自己承认,相互监督,免得将来再发生这种惨剧。”
所有的村民都变得哑口无言了,经过这么多年的一起生活,他们实在是分不清谁是谁了。许多的人通过联姻,变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里的村民除了极少数人之外,上数三四代都有血缘关系。只有极少数的蝮姓人知道自己家的历史,其他的蝮姓人家连自己的祖宗是谁都忘记了,还以为自己也是从北方迁过来的王家人后代。就算知道自己的历史,那些蝮姓人家的后代也不会到处乱说。
秦泰他们并没有逼大家承认什么,不是怕他们那些蝮姓人家的人造反,也不是怕村民会打那些蝮姓人家的后代,而是怕村民内斗。
这一天下午,秦泰又仔细问了里正关于再来镇这么多年来的命案,特别是一些离奇的怪案。里正也是知无不言,一一地将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希望对秦泰有所帮助。这个里正原来以为这里的案子就算来了高手也破不了,没想到这个大人一来就破了一件案子。不但有理有据,而且几乎没有什么破绽,绝对不会是稀里糊涂地乱审案。这样看来,再来镇的多年面可能有机会破解了。这也是里正多年来的希望。
秦泰不但仔细地听着里正的话,而且命令一边的展小小记录。没有一个下午的时间,里正讲完了这几年所有的离奇案件。展小小也终于可以休息了,她的手都抄肿了。身边抄好的卷宗堆得有一尺多厚,乖乖隆地洞。
晚上的时候,村民为了感激他们破了案子,送来了一只鸡和一些熟食。李立也大了一点酒,大家在一起庆祝破案成功。李立他们士兵在外面,李立、展小小和小灵子、里正陪秦泰在里面的大厅里喝酒。
当大家都高兴的时候,秦泰却一点没有笑容。李立和里正因为和秦泰不太熟悉,以为秦泰这是在摆排场。而小灵子和展小小却是秦泰的熟人,他们看出了秦泰的异样。他们对看了一眼,不知道应该不因该在这时候问秦泰。
秦泰却自己先说了:“这案子没有结束,其中有好多的疑点。首先,王天宝死的消息虽然没有封锁,但是知道他们两人关系的小姐的养父和王老爹不会没有想到。新娘子明显是在结婚的当天才知道王天宝的事情。可要是她这么刚烈的话,怎么可能嫁给她的丈夫?要是她并不这么看重的话,她为什么要在新婚夜自尽?是谁告诉了她王天宝死了?还有,展小小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山洞的时候,你进去跟踪,我在外面的大石头后休息。我说过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白影,有隐隐约约听见了婴儿的哭声。我越想越不对劲,可能看见的和听见的是真的。”
里正脸色一白,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九子鬼母”,就晕倒了。
第二十三回 进入再来镇一()
里正吓晕了,代表他对这里的传说深信不疑。
秦泰决定等县衙的衙役一到,大家一起去再来镇。
这一个晚上,秦泰总算有机会睡觉了。他还是第一次睡这里的床。可当他睡下的时候,却觉得里面有东西。他把东西摸了出来,是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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