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离不敢回视夭月灼灼多情的明眸,飞速敛下眼帘啐道:“想的美,就此一次,再无下回。”
夭月嘟起小嘴撒娇:“小气,人家都服侍你三年了,你也要服侍下我嘛!”
秦弋离感觉自己的心又是一阵该死的轻颤,近段时间越来越受到夭月的影响,只要听到她软软的声音,看着她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美模样,秦弋离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这样的状况让他莫名恐慌。
秦弋离从未尝过人间情爱,他来的那个地方也不流行情爱,惩治过无数凶灵的他首次感觉到了畏惧,畏惧夭月的灼热目光,畏惧她充满蛊惑的如花容貌与如水柔情,这种感觉是在同样俊美的冥曜身上没有过的。秦弋秦不是不怀疑夭月的性别,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证实,宁愿做一只驼鸟,违心的逃避着,冷酷坚强的秦弋离只有面对夭月才会变的那么懦弱。
夭月边吃东西边悄悄偷看秦弋离,小脸始终洋溢着幸福的光芒,略略上翘的唇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她爱他,从他三年前收留她的那时起,她就爱上了他,只是太害怕失去才爱的这么隐晦和小心翼翼。
“该上班了,走吧!”
秦弋离被夭月看的浑身不自在,神情狼狈暗恼自己没用,为了躲开心中的不安,连早餐都没有吃完便匆匆丢下筷子起身离开饭厅。
夭月不解的望着秦弋离的背影,但还是柔顺的依从了他,恋恋不舍扫了眼桌上的美食,跟在他后面出门。
今天的病人只需要做个小小的整型,秦弋离花了半小时便搞定了。
夭月将一叠资料放到秦弋离桌上,笑眯眯道:“弋,没什么事了吧?我上护士办公室玩去喽!”
秦弋离“嗯”了声,拿过资料查看。
夭月蹦蹦跳跳上楼,正好遇到下楼的白灵,这小丫头以为她是男孩,已默默暗恋她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表白。
夭月随口问道:“白灵,飞燕在吗?”
白灵红着俏脸回道:“她今天没来,护士长说她不舒服,请了两天假。”
夭月又问道:“甜甜呢?”
白灵酸酸的想,为何老问别的女生就没问问我?但还是诚实回道:“她也请病假了,不过只请了半天,下午会来的。”
夭月扫兴的掉头就走,护士办公室她就喜欢和赵飞燕于甜甜玩,只有这两人才是诚心把她当哥们当好友,不象其她女生一副花痴相,看到她就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总是想方设法悄悄吃她豆腐,真把她当成帅哥了,郁闷!
第24章 幽灵惩罚
其实,于甜甜并没有生病,她请假是为了约男友陶章谈分手。
昨天下午,于甜甜在好友杨洋家里玩,亲眼目睹陶章搂着同事孙菲菲进了对面酒店,直接上了四楼,而且好死不死透过拉了一半的窗帘望见他们滚倒在床上的激情画面,这对男女居然饥渴到窗帘都没有拉严便忙着办事?
于甜甜脸色苍白拨响陶章的手机。
“甜甜,我现在没空见你,正和客户签一个大单呢!”陶章的声音有点喘息,不象是签单,倒象刚做完巨烈运动。
挂断电话,于甜甜忽然笑了,笑的泪流满面……
洛阳的夏日有着炎炎的热浪,太阳当空倾泄而下烘烧着大地,却烤不热于甜甜冰冷的心。
于甜甜穿着黑色连衣裙站在牡丹广场等候陶章,对于每次约会必定迟到的陶章,于甜甜不会期待他能在最后的约会中按时出现,毕竟分手在即,很快就会成为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自然也就没有了计较的必要。
陶章和于甜甜是大学校友,毕业后陶章弃医从商,到西工区一家房地产公司做业务员,如今已坐到了业务经理的位置。于甜甜则到了现在工作的这家整容医院,从事她的白衣天使工作,两人平平淡淡走过了三年。
说实话,于甜甜对这份感情早已绝望,或者说她投入的根本不是爱情,而是日渐相处擦出的亲情,虽然也曾想过要和陶章结婚,但更多的是因为反正要成家,和谁结婚都一样。
于甜甜是个没有爱情腺的女人,她的爱早埋葬到了某个遥远的地方,那是一个从小做到大的梦,梦中总有一位穿古典长衫的男子出现,似乎非常熟稔,可偏偏想不起是谁,也看不真切那张朦朦胧胧的脸,让她倍感痛苦而又眷恋。
既然没有真爱,分手就不会有任何心痛,然而此时此刻,于甜甜发现自己错了,对于一段恋情的结束,又岂能不留下或多或少的伤痕?
“甜甜,对不起,又迟到了四十分钟,那客户实在太难缠了。”陶章钻出的士跑向于甜甜,他的理由永远那么没有新意。
于甜甜淡淡笑着,趁陶章牵到她手之前将手插进了衣兜。
陶章敏感问道:“甜甜,你生气了?”
于甜甜俏美的脸上划过一抹忧郁,定定注视着陶章说道:“陶章,我们分手吧!”
陶章做梦都没有想到于甜甜会说出这句话,在他心中甜甜是个传统而专一的女孩,怎么会主动向他提分手呢?陶章傻了似盯着于甜甜,好半天才喃喃问道:“甜甜,为什么?我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分手的!”
于甜甜的心蓦然一阵痛楚,用淡的接近虚无的语气苦涩回道:“因为我累了,陶章,你多保重!”
陶章失态的抓住于甜甜的胳膊,提高声音叫道:“不,甜甜,我不要和你分手,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对不对?”
于甜甜默默拨开陶章的手,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终于潸然而下。
陶章愣愣望着于甜甜的背影,竟然提不起追赶的勇气,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于甜甜并没有象他以为的不重要,只是太自以为是把她当成不可能丢失的私有财产,才忽略到最终失去了她,如果早知道结局是这样,他肯定会好好珍惜的,可如今,还能有重来的机会吗?
于甜甜心情低落跑到酒吧灌酒,直喝到夜幕降临才回到家里,望着装修一新准备与陶章同住的小窝,眼泪再次滚出眼眶,疲倦的靠着门框喃喃自语道:“陶章,我们本来是可以结婚的,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你的爱情吗?你真该死!”
天花板上悬着一个朦朦胧胧的黑影,那是个穿古典长衫的男子,幽深的瞳仁注满了悲伤,还有一丝深沉的无奈,喃喃低语道:“你爱上他了吗?我又算什么?不,你不可能爱上他的,那个混蛋不值得你爱!”
于甜甜靠着门框默默流了一会泪,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似的踉跄着走进卧室,面朝下扑在床上。
黑影跟着飘进卧室,幽怨的目光直视于甜甜后背,满脸悲伤道:“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不记得那些曾经美好的过往?我找了你很久,你知道吗?”
于甜甜翻了个身,流着泪苦笑:“嗬嗬,我真傻,还有必要为他伤心吗?”
黑影贪婪的望着于甜甜苍白的容颜,神情复杂道:“我想我该走了,放心,我会替你把该死的人带走的,记得一定要幸福的活下去!”
于甜甜打了几个酒嗝,闭上双眸睡着了。
黑影恋恋不舍望了她几眼,缓缓飘出窗外融入茫茫夜色。
次日早上,有人发现了陶章的尸体,他就死在单位宿舍的床上,死之前似乎受过严重的惊吓,两只眼睛瞪的圆溜溜的,面容十分可怖,谁也不知道他曾看见过什么,公安找不到半丝属于凶手的痕迹,案情陷入了僵局……
蓝魅儿酒吧,于甜甜坐在吧台前大口大口灌着啤酒,他居然死了?他居然会死在分手的第二天?难道是因为自己离开他吗?
“夭月,我失恋了,出来陪陪我吧!”
夭月正忙着侍弄她的花草,忽然接到于甜甜电话,声音含糊不清,似乎喝醉了,生怕她有什么意外,赶紧出门招了辆出租车赶往蓝魅儿酒吧,刚踏进酒吧门便一眼看到于甜甜往嘴里灌酒,脸上已有了淡淡的醉意。
“夭月,你来啦,还是你够哥们,我们喝一杯。”于甜甜将一杯酒“啪”的放在夭月面前。
“你醉了,我们回家。”
夭月一向滴酒不沾,付完帐拖起于甜甜就走。
“真是搞笑,我明明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觉得难过?”于甜甜的脑袋靠着夭月的肩踉踉跄跄移动脚步,打着酒嗝自言自语了几句,忽然偏过头神秘笑道:“夭月,我真的好想证实一件事哦!”
夭月随口问道:“什么事?”
于甜甜猛的将魔爪袭向夭月胸前,语气暧昧道:“啧啧,果然藏有料啊,好你个夭月,居然将我们全部蒙在鼓里,该当何罪?”
夭月差点一头栽到地上,慌忙捂住于甜甜的嘴巴道:“甜甜,别瞎说,你要是敢泄密,我就掐死你!”
于甜甜哈哈大笑不止。
夭月忽然感觉自己上了这个恶女人的当……
第25章 疑窦丛生
华灯初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相继亮起,让这座古城变的更加美丽妖娆。
钟圣飞再次去探查上海市场那栋蹊跷的凶灵大厦,上次的紫发鬼让他记忆犹新,明知凭自己的能力奈何不了他,但骨子里的好奇心驱使他无法抛开一探究竟的念头,决定要弄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呆在那栋大厦又有什么不良目的,这是一个抓鬼大师必然的责任。
夜色渐深,喧闹的大街逐渐变的安静,许多店铺都已经熄灯关门,偶尔走过的夜行人也都是脚步匆匆,而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却开始兴奋。
钟圣飞窜进二楼办公室守株待兔,半躺在沙发上等的快要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走廊上传来轻微的异声,坐直身子透过玻璃墙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紫发男子正缓缓走过长廊,长袍拖在身后,脚步缓慢而沉重,给人一种非常落寞的感觉。
钟圣飞悄悄拉开门远远跟了上去。
紫发鬼似乎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径直走到长廊最那头的会议室,坐在正对门的主位上发怔,幽深的瞳仁布满了无尽的悲伤,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痛楚,神情与上次判若两人。
钟圣飞站在玻璃墙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发了一会呆便抬起右手做召唤动作,好象在召唤谁,然而召唤的对象迟迟没有出现,紫发鬼好象意识到了什么,蓦的变了脸色,眸子里射出愤怒的光芒,迅速站起身飘出窗外消失。
钟圣飞眼睁睁看着紫发鬼融入茫茫夜色,手里握着的桃木剑始终没敢轻易射出……
次日恰好是周末,钟圣飞正窝在家里修习法术,忽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熟悉敲门声,那是秦弋离特有的敲门方式。
“老道,我来看你了。”
门刚一开,秦弋离便一脸淡笑打招呼。
钟圣飞装出受宠若惊的语气:“真是稀奇了,秦大公子居然会主动来看我,莫非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
秦弋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懒洋洋瞥了钟圣飞一眼道:“好奇心作怪呗,想来看看你这两天又找到什么奇怪的亡灵,我正等着跟你老见识呢!”
钟圣飞坐到秦弋离对面,用非常尖锐的目光死盯着他的脸,仿佛研究什么高深东西似的半天没吭声。
秦弋离纳闷问道:“老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朵朵了?”
钟圣飞凑过身子,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问道:“秦小子,我想问你一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那夜在西苑老宅你看到了梅贵妃对不对?后来在上海市场你又看到了紫发鬼,请问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能看见亡灵?”
秦弋离扁扁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道:“你以为我想看啊?只怪我娘把我生下来就带了阴阳眼,能够看到许多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也没办法!”
钟圣飞两眼一亮:“真的?”
秦弋离狡黠笑道:“骗你干什么?”
钟圣飞兴奋的一砸拳头,满脸期待道:“跟我学抓鬼吧,你这么好的条件如果不去抓鬼实在太可惜了,我保证将毕生的绝学全部传授给你,你看如何?”
秦弋离兴趣缺缺摇摇头道:“谢了,我还是做我的医生比较舒服,抓鬼没什么意思。”
钟圣飞气恼道:“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侠义之心?恶灵危害人间,你有能力却不去管,难道就没有一丝罪恶感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弋离两手一摊道:“我为什么要有罪恶感?各人各职,莫非学医就不是行侠仗义?你只管死人,而我管的是活人,比你的行为更有意义,要不你跟我学医吧?”
钟圣飞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真是强词夺理,明明就是赚女人的钱,打死我都不会跟你学什么整容,满身铜臭,哼!”
秦弋离笑道:“得了,还是说说你这几天的收获吧!”
钟圣飞一脸沉思将视线移向窗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连眉头都锁的紧紧的,一副颇受困扰的神情。
秦弋离提高声音叫道:“喂,老道,你发什么呆?”
钟圣飞猛的回过神,收回视线若有所思道:“秦小子,我昨天夜里又到上海市场那栋凶灵大厦去了,恰好又看到了那个紫发鬼,奇怪的是他的表情与上次有了非常大的差别,完全没有上次的阴森冷酷,而是满眼的落寞哀伤,就好象饱经沧桑的苦命人不得不挣扎着活下去一样,要不是模样完全相同,我都快要怀疑这次的紫发鬼与上次的不是同一个,而且他好象是来召唤躲在那里的亡灵的,奇怪的是那些亡灵全不见了,我看到他立马变了脸色,一脸愤怒穿窗消失,我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秦弋离的心蓦的一动,思绪一下子飘去了很远,似乎触碰到了一些玄妙的东西,却怎么也解不透那是什么,只是粗略觉得那个紫发鬼有问题,仔细回想一下近来发生的事,依稀有着某些联系,可究竟是什么联系呢?
秦弋离抬起手指下意识敲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回想着两次遇见紫发鬼的情景,还有消失在“天际归舟”附近的凶灵和夭月遇见过的偷窥者,以及神秘出现的古渎王,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特别是陈梦脸上的奇怪黑掌印,究竟是谁干的?难道会是紫发鬼?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钟圣飞拍拍秦弋离的肩道:“秦小子,有没有兴趣与本大师一起揪出那个紫发鬼?”
秦弋离收回思绪,首次用无比严肃的表情说道:“老道,我奉劝你别再去招惹他,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盲目行动只会妄丢性命。”
钟圣飞一愣,很不服气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秦弋离淡淡道:“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信不信由你。”说完起身离开。
钟圣飞张口结舌傻望着秦弋离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内心跟着产生了一丝疑惑,这臭小子真的只是整型医生那么简单吗?天底下居然有这么高深莫测的整形医生?
秦弋离知道钟圣飞肯定会怀疑自己,但他懒得再去在意,脑子里猛的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决定正面接触一下紫发鬼,或许这样更容易摸清他的虚实……
第26章 朦胧的心动
云潇潇躺在门前草坪处的摇椅上,边往嘴里扔花生米边斜睨着正蹲花坛内忙着种菜的夭月,眼中藏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狡黠,笑眯眯问道:“夭月,想不想跟我学轻功?”
夭月直起腰冲云潇潇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你那从二楼跳下也能摔个饿狗吃屎的轻功?”
云潇潇涨红脸辩道:“那只是个意外,你不能总拿我的意外说事。”
夭月歪着脑袋想了想,蓦的扬唇狡黠一笑:“你真的想教我轻功?不后悔?”
云潇潇豪气的拍拍胸脯:“绝不后悔!”
夭月偏过头偷笑,朝云潇潇抛了个极具诱惑的媚眼道:“我们什么时候学?”
云潇潇的心猛然一荡,谄媚的笑道:“现在如何?”
夭月扔下手中锄具,灵活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意味深长问道:“你确定真的要教我轻功吗?”
云潇潇将脑袋点的如同鸡啄米。
夭月藏起眼中狡黠,偏头悄悄做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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