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创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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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创新天-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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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住吧你,太太,”夏孟河说,“你不给人家添累赘?”

    “婕姐,您要是喜欢看我厮杀,哪天让少爷保护着您,您在一边看我厮杀。别紧张,就算是看大相国寺里面摆摊撂地打把势。”春蕙说的也够令人匪夷所思。

    “那是拼命,你当是闹着玩儿啊。”你们女人家说话就是不靠谱。夏孟河,说了太太一句。平常挨说太多次了,这次在娄言山和春蕙面前,想找回点儿存在感来。

    “什么?你敢说我们女人的坏话?眼前就有一位女英雄,你把她得罪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欧阳婕说。

    “哎呀,小生这厢赔礼了。”夏孟河说着,学者杂剧里面小生向女子赔罪的样儿,深深地一躬到低。脸上还做着鬼脸。

    大家都笑了。欧阳婕说:“说你呼哧你就喘,别装洋相了。去堂屋吃饭吧,中午时间来不及,我让伙计到饭馆里端了几个菜。晚上我再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个好菜。”

    四个人上饭桌吃饭。一面吃饭,一面说话儿。夏孟河对娄言山说:“言山兄弟,你刚才说这次来开封,有好多事要和我商量。你先说个大概,我好先想想,怎么样给你帮忙。”

    娄言山说:“一个是上次我对你说过的合伙把我的治心口疼的方子,制成成药拿来卖。我和老泰山商量过了,他挺赞成。要我跟你说,他出一部分本钱,跟你合伙做这个生意。具体地怎么做,你拿出个办法来。虽然是他老人家授权我全权处理,咱们商量好之后,也还是要他老人家点头才好。”

    “那是的,”夏孟河说,“我先把一切需要做的考虑好,然后写成一个说贴,你拿回去,请族长示下。还有呢?”

    “我想见见宋献策,”娄言山说,“他的交游广,知道的消息多。我想让他帮助打听宋九妹的下落,老泰山想见见九妹。你从别的方面也帮我打听一下。还有,就是想从福建或者广东引入一种类似山药的作物,想了解一些这方面的情况。能不能引到我们河南来试种。”

    “哦,你想做的事儿还不少,”夏孟河说,“这样吧,我们吃完饭去大相国寺,看看宋献策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我介绍你和他认识。有些话你可以直接对他讲。晚上我做东一起吃饭,聊天。”

    他们吃完饭之后,安步当車,到了大相国寺,在卦摊上找到了宋献策。这宋献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留着两撇八字须,面皮白皙,五短身材。除了一对眼睛,全身没有能够给人深刻印象的地方。眼睛框子不大,但是陷得相当深,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很多时候是眯着眼,好像在沉思什么。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精光四射,要透过衣服把人肢解似的。让你会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夏孟河把娄言山和春蕙介绍给宋献策,还特别说明春蕙是娄言山的媳妇儿,为了方便,在外面常常穿男装出现。双方互道久仰,稍事寒暄之后,宋献策把卦摊收了,来到大相国寺后门外的一家常去的清静的茶楼。

    他们上得楼来找了一副清静的座头,伙计献上茶来。宋献策说:“娄公子,孟河兄常常对我说起您。人既聪慧,又怀有绝世之学。文武全才,实在令人佩服。人虽年少,却是经天纬地之才,不啻今日之诸葛。上次你到开封来,正值我护送友人灵柩返回南方老家,不在开封,因此上错过来了见面的机会。今天有幸请教,实在是一大快事。”

第六十一章 纵论天下() 
“哪里,”娄言山说道,“献策兄才是当今的诸葛武侯般的人物,小弟早就如雷贯耳了。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哪里哪里,公子太夸奖了。献策不过是一介江湖术士,靠卜课打卦混口饭吃罢了。倒是贤伉俪绝对是当今的英雄。孟河兄对我说了,夫人是红拂、聂隐娘一类的人物,行侠仗义于江湖。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得见芳颜,更是难得了。”宋献策说着,两个眼珠子往春蕙的全身上下一扫,春蕙不觉得一阵激灵:怎么,这个算卦的,看出我身带兵刃和暗器了么?

    客气话说完,该说正事儿了。夏孟河是商人,讲究的是办事的效率。他怕娄言山碍着和宋献策初次见面,不好意思求人,便直接说:“宋先生,舍亲这次来想了解一些情况,宋先生三教九流,达官贵人,江湖豪杰无不交结,要向您请教呢。”

    于是夏孟河就把娄言山想了解关于宋九妹的消息,和打听福建种类似山药的作物的事儿,向宋献策说了。

    宋献策说:“我从南方回来之后,就听说了宋九妹和另外一位蒙面好汉伤了东厂派来开封的几位高手的事。宋九妹为了避祸,立即率班子离开了开封没有了消息,蒙面人再也没有露过面。”

    说着话儿,宋献策用小眼睛的余光扫了春蕙一下。春蕙知道,这表示蒙面人的真实身份,这个宋矮子已经知道了。

    “那个宋九妹,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娄言山有些着急了。

    “那倒不是,”宋献策说,“前不久有人说在北直隶的广平府、本省的彰德府一带,看见过她的班子在卖艺。她们是跑码头卖艺,没有一个准地方,现在看起来不会离开封太远,多问些人,还是找得到的。”

    “那就太好了!”春蕙简直是兴奋起来。

    “娄公子所说的福建的外来的作物,叫做番薯。容易种植,产量又高。是年成不好,或者遭受天灾时候,百姓充饥的好东西。福建巡抚金学曾曾经提倡广为种植,收到很好的效果。金巡抚的公子金恭梓与归德侯方域过从甚密,还来过开封,与复社在开封的分社,中州端社以诗文会友。我可以托人打听到金恭梓,再给你引荐。他会帮忙的。”

    娄言山和春蕙急于想知道的,在宋献策这里都得到了正面的答复。大家都很开心。时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夏孟河叫茶楼老板让伙计去到大相国寺的“煮猪院”买有名的煮猪肉和其他酒楼的菜肴,还有酒。于是吃茶变成饮酒吃饭。夏孟河让随行的小厮回家告诉欧阳婕不回家吃饭了,让她自己吃。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四个人都很高兴,放浪形骸,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十分畅快。

    一边吃喝,一边聊着。娄言山向宋献策请教对于目前天下形势的看法,宋献策说:“大明朝国事堪忧,大厦将倾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气运将终,不是皇帝和几个能臣所能挽回的。就是打了几个胜仗,也无济于事。东边按倒葫芦,西边瓢又起来。剿抚都不能奏效,不过不知道今后天下是谁家来坐罢了。”

    “宋先生,您见多识广。在这么多的农民军之中,您看谁能成就大事?”娄言山问道。

    “诸路农民军中,不能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或者是队伍的人数的多寡来做根据,要看他们的领袖人物是不是有王道之气,”宋献策说,“我看这些人之中,最有王道之气的是李自成。他行仁义,自奉菲薄。能和士兵共甘苦,虚心听取意见,注意百姓疾苦。其次就是他的同乡张献忠了。张献忠不如李自成仁义,但是比李自成凶残。其他的,都不过是流寇而已,不足以成大事的。”

    “哦,李自成不过是一个被裁撤的驿卒,打仗骁勇,或者再加上些儿狡猾都可以理解。这种人没有读过书,懂得什么是仁义?”夏孟河有些想不通。

    “原本李自成也不会这样,”宋献策说:“但是,李自成喜欢学习,读不懂就请人讲书。这就使他逐渐成熟起来。我有个朋友叫做牛金星,是卢氏县的举人。在李自成刚受到官军重创之后,投了他。回来遇见我,对我把李自成大加赞扬了一番。”

    “牛金星?这个人的名字好像我也听说过。”夏孟河说。

    “咳,牛举人的运气也不好,”宋献策说,“他的老父亲去世了,从陕西回来奔丧。不知道怎么的,行踪被仇家发现,就向官府告发他。我朝开国以来,还没有发生过举人投贼的事情,官场为之震惊。刑部批复下来,坐实了罪名,秋后就要处决。他的家属找到我,让我帮他们想办法捞人。我和牛举人只是点头之交,看在朋友的份上,我也得管,正在设法营救。不过困难不小啊。”

    “哦,这位牛举人可算的是眼光犀利,”娄言山说,“如果李自成能登大位,他不是个萧何一类的人物?”

    “就是这话儿,”宋献策说,“牛举人学富五车,做出这个福祸涉及九族的决定,可真是有魄力。我辈望尘莫及呀。”

    “您看这李自成一定能成事儿吗?宋先生,至少牛举人他是现在被抓来关在死囚牢里。”夏孟河觉得牛金星的选择,胆子大到不可思议。

    “不好说,”宋献策说:“要是农民军中最后有人能做皇帝,像太祖那样,就只能是李自成。其他的不会成气候。可是还有关外的鞑子啊,谁知道呢?”

    娄言山说:“我有点儿明白牛举人了。大明朝靠不住,再说了,他就是想投靠大明朝,区区一个举人,那还轮不到他呐,不过闹个热脸贴冷屁股;投鞑子吧,非我族类,腥膻臭味儿也受不了;末了只好投李自成啦,要投就早投,还能抢个头柱香。”

    我的男人就是聪明,春蕙想,要不是想出来的都是别人想象不到的。可是仔细一琢磨吧,于理上还挺说得过去。

    宋献策抚掌大笑:“娄公子啊,快人快语。牛举人的心坎里不足与外人道也的话儿,也被你看的透透的了。来,为娄君此语浮一大白!”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这个时候,一个夏家的小厮走上楼来,对着夏孟河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夏孟河脸上一惊,对大家说:“刚才杞县上泉族长派人来,说家里有要事,要言山兄弟和春蕙,立即回去。宋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的谈兴正浓,只好改日再接着聊了。”

第六十二章 知县来访() 
就在娄言山和春蕙小两口启程去开封之后不久,正在书房和夫人詹氏说话的娄上泉接到门房的禀报,说族长的老朋友,新上任杞县知县蔡之秋微服上门拜访。蔡知县是山东登州人,三十多年前,族长带兵驻扎在登州,就甚为相与,又是詹氏夫人的远房亲戚。这次调来杞县,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来向娄上泉请益。

    族长和夫人赶紧叫门房请蔡老爷进来,老两口自己也联袂出迎。

    请蔡老爷上房待茶。三个人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加亲戚,互道多年思念之苦之后,蔡之秋,直接就点出了这次来访的主题。

    “上泉兄,”蔡之秋说,“上次山东的一枝花杆子队伍荼毒杞县,守县城的官军本来就不多,还被派去解救十里铺、万家庄这些庄子。县城空虚,不料另外一支以张拐子为首的饥民队伍趁着这个机会,攻破杞县城,前任孙知县,躲在茅厕的粪坑里才逃过一劫。贼子退走之后,孙知县吓破了胆,仗着省里和京里都有人,活动一番调走了。就硬是把我调了来,我想你是杞县的地头蛇,我来还有个抓挠。昨天上任,今天我就来了。上泉兄,你可得帮我一把,不能临死不救啊。”

    娄上泉对这位刚上任的父母官,是太了解了。他是个读书人,心眼儿好,没有害人之心。可是糊涂,分不清好坏人,不管是谁挖个坑,他就能往里跳。这次糊里糊涂地分发到杞县来,自己还不能不帮忙。

    “你在省城呆得好好的,怎么,静极思动,非得到这麻麻烦烦的杞县来?”娄上泉问到。

    “不是我愿意来的,”蔡之秋说,“几个后补知县谁都不愿意来,都怕重蹈那个前任知县的覆辙,把小命儿扔在这里。于是有人的找人,能活动的活动,能找门子的找门子。只有我,既没有人,也没有路,家里拮据得快揭不开锅。派了我来,抚台大人还说是对我的照顾。发表就找我要两千两银子,我说没有,要不别发表。就这样又拖了俩月,他还是找不到别人愿意来,只好发表我来,但是没有银子表示感谢不算完,算是我欠着他的。你说这样的官场,还怎么待呀?”

    娄上泉笑了,说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说的是做知府。做知县的,打个折,一般年景,怎么也有一万银子的进项。这还不是贪官。要是贪官,三、两件案子下来,就不止一万两银子。这官场的规矩,你当我不知道?所以,抚台大人只要你两千两,说实在话,不多。”

    “哎呀老哥,”蔡之秋叫起屈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黄历,钱粮上,正收都收不上来,哪里还能加浮收?刑名上,我缺不了那个德,怕死了以后上刀山下油锅,收不了昧心钱。我上哪里给他上贡二千两?”

    “这个我倒相信。”娄上泉了解蔡之秋的人品,坏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我知道你能帮我,我才接下来这件委扎。要不是打死我,饿死我,我也不敢来。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我是赖上你啦。”蔡之秋一副耍赖到底的神气。

    娄上泉一边在和这蔡知县说着话,脑子里可是飞快地转着:这个知县,别看是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儿,可是对于平常百姓们来说,那是父母官。可以让人活,也可以让人死,就在这个官儿的一念之间。能够伤天害理,也能够行善积福,非同小可!

    蔡之秋来主政杞县,虽然未必对百姓能做多少好事,但是不至于做伤天害理的坏事,也算是杞县百姓之福了。还是要尽可能地帮帮他。

    “那我怎么帮你呢?”娄上泉问蔡之秋。

    “我想好了,”蔡之秋说道:“你在家也没有什么事儿,你就跟我到杞县县衙里住着。要是秀英(詹氏的芳名叫詹秀英)不放心你的身体,跟着去也行,——对了,她这个女军师,比你的脑子还好使,请她做参谋也行。把丫鬟和三姨太也带去,和平常一样伺候你们老两口。”

    娄上泉乐了。心想蔡之秋,你特么的真的是个傻二缺,白活这么大岁数了。我一个退职游击,那是武将三品的官儿,就算是武官的品级不如文官的品级值钱吧,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你七品芝麻官做师爷的程度吧。

    “那要是有百姓击鼓上告,怎么处呢?”娄上泉进一步逗他。

    “我想好了,”蔡之秋说,“我坐正堂,后面挂一个帘子,你就在帘子后面坐着。该怎么断案,你小声告诉我就行。”

    “哈哈——”正在喝茶的娄上泉笑得把嘴里的茶一口喷在蔡之秋的身上。旁边听他们说话的詹秀英,笑得弯下腰直不起来。

    “你这是要我垂帘听政啊!我是个男的,没有听说男人垂帘听政的,叫秀英去听还差不多。”娄上泉说道。

    “我去垂帘听政?之秋,你又不是我的儿子。听个哪门子的政呀?”女军师不让须眉的劲头儿上来,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笑骂归笑骂,娄上泉突然灵机一动。这个帮助蔡之秋掌权的差事,给娄言山倒挺好。知县衙门掌握一支队伍,比一族之长名正言顺得多。明朝皇帝最忌讳民间掌握武装,现在时局糜烂,虽然管不过来,可是限制依然很严。让蔡之秋当个傀儡知县,县衙的实权叫言山掌握着,对锻炼他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好,就是这个主意。

    “之秋,亏得你想得出这么搞笑的主意,”娄上泉说,“我新近收了一个干女儿,她能文能武。干姑爷呢,见识、胆量、担当都很好。我让他们去给你帮忙吧?”

    “这能行吗?”蔡之秋有些不放心,“说是师爷,其实就是代理知县,就是做县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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