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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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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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

家明随身携带一只高跟鞋,红色的漆皮鞋子,有一个可爱的搭扣,非常漂亮。

他用高跟鞋(被禁止)这些死到临头的老(禁止)。

枫城的姑娘很摩登,高跟鞋的鞋跟又细又长,穿上颤巍巍的站立,性感妖娆。

家明喜欢用这样的又细又长的鞋跟捅进老(禁止)的(禁止),一边听她们凄厉的哭喊一边搅动,鲜血顺着他细致修长的手流到地板上,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等到一切结束了,家明会用丝袜勒死(禁止)。一般他用(禁止)自己穿的袜子,偶尔也会自备。

所以等家明离开,那里总会躺一具女性尸体——皮肤松弛,脖子上缠一圈丝袜,面庞紫黑色,私处插一只高跟鞋,有时候是左脚的鞋,有时候是右脚的。这全看家明当时的心情。

家明在双井街风光了很久,自从他杀了第4个名桨老沙沙”的(禁止),他便名声噪,到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

家明是有些狂妄的,他狂妄得四处遗留标记明显的高跟鞋和丝袜,甚至从来不擦指纹,他以惊人的速度屠杀(禁止),每周2~3人的速度让所有人震惊。这种狂妄导致他杀了第10个(禁止)之后终于被捉拿归案。其实在第6具尸体在垃圾桶被人发现的时候,警方就应该有足够的证据将这个俊秀斯文的男人作为首要犯罪嫌疑人,但因为能力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他们让家明多杀了4个人才逮捕。家明总是用Manolo的鞋子,这显得目标很——枫城根本没有Manolo这种品牌鞋子的专卖店,可惜查案的警察对于女性时尚用品的专业程度并不怎么样。家明没有前科,没有留下自己的指纹档案,所以警察无法比对指纹查到他,也耽误不少时间。

那一天,警察冲进家明的住所,他正在电脑上看虐童的A片,房间一角整整齐齐堆着十多盒Manolo红色高跟鞋,都是他从美国买回来的,300美元一双——家明屠杀(禁止)可以说不惜血本。

昏暗的光线下,家明有些懵懂的抬起头看着破门而入的警察,眉宇恬淡。一个年轻的警察把枪指着他,家明用很奇怪的姿势猱身而起,像蛇一样猛然窜向警察,把枪管放进自己嘴巴里。

黑色的枪管在他滑腻的口腔与舌头间滑行,被他慢慢吞进喉咙,就像蛇吞青蛙一样。他喉头吞咽的动作节奏传达到警察的手指、手腕、手臂、心脏,让警察反胃。

家明已经吞下枪管,喉头暴起一个包,只有扳机、枪托和警察握枪的手留在他嘴巴外面,家明的牙齿咬上警察的手指。警察恐惧的叫一声,不知所措的站着,像看魔鬼一样看着家明。

还好旁边一个警察眼疾手快,用枪托砸向家明的后脑。于是家明如破麻袋般跌落在地,萎顿成一团,死肉一般。

没有发现家明有任何精神病症状。

一个月后,经过非正常束,家明在第一时间被执行死刑。

死刑时候有一段近乎鬼话的传说,让家明的余威如今仍存在在双井街上空。

刑场的旁边一般都会停一辆医院的手术车,这些身体健康的死囚一旦被执行枪决,会在第一时间被送上这辆车。车里有严阵以待的医生们等着瓜分如此美味的原料。

“我的角膜!”

“我的肾!”

“我的皮肤!”

就像家庭妇女抢购花车上打折衣裳一样,医生们目光如炬的盯着被抬上车的家明。磨刀霍霍向猪羊。

一位戴粉红色眼镜的女医生用锋利的手术刀剖开家明的肚子。手术刀在家明白皙的肚皮上刚拉开一条口子,血光就见里面有一些晶体的反光。女医生皱皱眉,继续往下拉。黄色的脂肪层被完全剖开,原本应该是红色内脏的地方出现了绝对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女医生不禁惊叫一声,正在家明腿上取皮肤的医生看过来,也倒抽一口冷气!

家明的肚子里密密麻麻全是眼睛!

如果你剖开一粒成熟的石榴,那许多殷红的、半透明的、饱满的石榴子就会争先恐后的露出来。

家明肚子里的眼睛就有这支果。

无数的昆虫眼球似的东西露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仿佛还冲人眨啊眨的,用手去摸仿佛眼球们还有心跳。这些眼睛盯着面前拿手术刀的众人,手术车内弥漫着冷冰冰的空气,让人动弹不得。

最后家明的尸体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有人说那些怪异的眼球是一种很罕见的寄生虫,也有人说家明不是普通人。

现在,本应该在2个月前死掉的家明,正站在我面前陶醉的喝蘑菇汤。

当我还不是翘的时候,我曾经目睹家明的出世。

那天是个初冬的夜晚,我刚刚收起翅膀,降落在枫城郊外的废旧厂区。一些暗红色的毛发从皮肤里钻出来,从柔软的细毛逐渐转变成黑色的毛发——我终于又开始拥有头发。

随着眉毛和睫毛陆续生长出来,我逐渐变得更像个正常人,连红色的皮肤也渐渐变成浅黄的东方人肤色。

我的毛孔在凛冽的空气里惬意的舒张,因为长期浸泡人类鲜血而变得火热的手指也开始冰凉如玉。

一只脏兮兮的野狗从山坡后头摇头摆尾踱过来,在我光裸的脚踝上嗅嗅——看来它当野狗时间还不长,也许是刚被主人抛弃的宠物狗,对人类还保持着天生的亲近。它抬起毛茸茸的脑袋来,睁无辜的黑眼睛看着我,那眼神分明是善意的乞求。

我微微笑了,没管它,继续往前走,狗子几乎是本能的跟在我身后,带来热乎乎的气息——生命的气息。

我继续往枫城城区走,前面一片斑斓灯火,那里有我的同胞——那一枚被魔群抛下的蛋。

通往枫城的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但路上我并不寂寞——因为我很快看到有意思的东西。

前方不远处,一个年男人正牵着一个女孩走向树林深处。女孩不过7、8岁年纪,穿着可爱的公主裙,头上还有一个粉红色蝴蝶结,不过此时已经凌乱不堪,脚上的白皮鞋也满是污秽——这绝不是一个带女儿回家的父亲,因为我嗅到熟悉的气味——罪恶的味道。我低头看看徘徊在脚边的狗子:“你饿了吧?这下子有吃的了。”

狗子无知的摇摇尾巴,舔舔我伸过去的手,把我的手指含在嘴里用牙齿温柔的咬着——它曾经也这么温存的咬过它的主人吧?它曾经也得到过无上的宠爱吧?才让它拥有如此友善的目光。但它还是被抛弃了,也许是因为一次身不由己的病痛,也许是因为主人家搬进新房子,也许是因为主人看上了更可爱的宠物,它就被无情的扫地出门,成为枫城流浪狗军的一员。

我抬眼看看前方的年男人,他正牵着女孩隐没入树林里,黑暗吞没一牵我跟上去,悄无声息,狗子也很乖,跟在我身后,仿佛理解我的意图——为它寻找食物。也许是因为这是一条荒僻的道路,年男人没有保持应有的警觉性,他只是把女孩带到离路不远的树丛里,就急不可待的推倒她,脱掉她纯白色的内裤。

女孩开始哭叫,年男人措手不及,用手去捂她,但他显然低估了人类牙齿的力量。我曾经见过一个男人完全不用工具,单凭一张嘴就把一个女人啃成骨架,因为他所谓的爱情。虽然事后他的牙床和下巴几乎痛到脱落,但他的确是凭着完全的执念、靠人类最原始的武器分解掉他的爱人。

女孩张口咬住男人的手,正好咬在敏感的虎口上,一些血珠子渗出来。男人恼羞成怒,顺手操起身边一块碎砖头,砸向女孩的脑袋——原本他就打算(被禁止)之后杀掉这姑娘,现在时间不过提前一点,那微温的尸体仍旧能给性无能的他带来无上快感,正因为作为男人的无能,他才看上花骨朵一般的女孩,他只有在这些最脆弱的女性身上才能体会到作为男人的豪迈。

狗子无声无息扑过去,一口咬住男人咽喉!这出乎我的预料,原本我已经在他身后悄悄伸出利爪,打算从背后一举掏出他的心脏来,想不到狗子速度比我还快!这个时候它完全不像一只温良的宠物犬,反而如斗犬一般凶猛嗜血。它的牙齿如此强有力,突袭很成功,男人只不过伸伸腿就瘫软下来,喉咙里发出“咝弑的声音——他的气管被咬断了,颈动脉正往外喷溅滚烫的鲜血。

狗子舔着嘴边的鲜血,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笑了:“你想要保护她?”狗子摇摇尾巴,它听懂我的话。“是的,你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需要你保护的,也许你不是单纯的宠物狗,但你的主人显然忽略了你的忠心。现在你自己选择了主人,选择一个弱者做你的主人。”我抱起女孩,“那就尽你所能,保护她,让她免遭伤害。”

“狗子,过来。”我唤过狗来,手抵住它眉心,把一部分力量注入它体内,这样它便足够强到保护自己的主人。很奇怪的,我感觉很开心,因为女孩有了保护者,因为狗子有了归宿有了寄停这是很陌生的情感,但我并不排斥。

狗子在一边嚼男人的骨肉,它实在是饿坏了,却不屑与真正的野狗为伍,去城市角落垃圾桶里翻找食物,这样新鲜的血肉才是它应该享用的。

我誓发出微微的红光,覆盖在女孩前额,她痛苦的表情逐渐变得平和,最后渐渐睡去。等她醒来,她会忘记这一切不那么愉快的事情,回到父母身边继续当她的公主,身边跟着一条高威猛又无比忠诚的狗子。

有了这段插曲,让我进入枫城一路上都保持愉快的心情,我很轻松就找到魔蛋的位置,因为那个地方正发出只有魔和修行人才能看到的冲天红光——和我身体散发出的如出一辙的红光,让我感到无比亲牵

我能够嗅到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修行者的气息,就如同当年我吸引姥姥一样,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在方圆一里之外停顿住,因为他们察觉到我的气息——最强的魔的气息,那个手上沾满十万生命鲜血的魔的气息。他们胆怯了。

我走近那枚硕的蛋,它的外壳正在裂开,从里面淌出些许亮晶晶的黏液,腐蚀着下面的土地变成焦黑一片。一个luoti(被禁止)男人从蛋里滚出来,浑身长着血红的眼睛,蠕动着爬到我脚边,用梦呓一样的语调叫我:“妈妈~妈妈~”

他温顺俊秀的眉眼似曾相识,唤起我脑海回忆的涟漪。我听到自己嘴里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来:“蛇谷。”

妈妈~妈妈~”他继续这么叫我,匍匐在地缓缓像我蠕动,仿佛一条硕的蚯蚓,他爬过的地方留下亮晶晶的粘液,空气弥散着一股生物体腐败的恶臭。那些发出碧荧荧光彩的蛋壳渐渐在粘液萎缩,最后“咝弑响着消失在粘液。

突然,他像蛇一样昂起头来,仰着脸,在空气嗅着,一脸陶醉,身上那些眼睛如毛孔般舒展开来,一个个都眨啊眨的。我凝住神,一股气味也来到我鼻端——人类的气味,应该说是一个老年人类女性身上特有的如成熟到腐败的水果的死亡甜味。

在作为人的岁月里,这种气味已经充斥我的鼻端。过去我发现只有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才拥有这种气味,但随着人类城市越来越成长、黑暗的角落越来越多,我在很多年、甚至年轻女孩子身上也嗅到这种濒临死亡的腐败味道。这种气味对初生的魔带有致命的诱惑力,像美味一样诱发食欲。只有像我这样独自生活了很久的魔,才对另一种东西更感兴趣——罪恶,来自人心底的罪恶。那才是真正的盛宴。

顺着气味追寻发源地,蛇谷脖子如蛇一般扭向身后,那边黑暗的墙角走来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

女人梳着垂肩的直发,皮肤松弛,低领衣服露出一些胸部来,略微下垂的胸部上长了一些年龄和纵欲带来的皱纹和褐色斑点,浑身散发着颓废和糜烂的气味。她踩着高跟鞋渐渐走过来,直到走到不到5米的地方才凑然停住脚步。

任何人在半夜三更看见一个健美的luoti(被禁止)男人躺在一滩碧荧荧粘液都会禁不住喉头发紧,继而迸发出尖叫来。这个女人也不例外,她岔开双腿,不是职业需要,而是为了支持自己别跌倒,嘴巴如离水的鱼一样长了两长,接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来。

不可否认,她叫得挺有美感,跌宕起伏,充满旋律美。但是蛇谷好像并不欣赏女人的叫声,他更欣赏作为(禁止)的美味。他以腹部肌肉蠕动为动力,以惊人的速度爬向女人,瞬间攀上她的身体,直接叼住她咽喉,用尖利的牙齿切断她充满韧性、尚在性感颤抖的声带。

女人的叫声嘎然而止。

被蛇谷咬住喉咙的女人向后倒去,蛇谷顺着惯性压在她身上,吱吱作响的吮吸她颈动脉的热血。我走过去,站在她旁边,皱着眉看蛇谷那极不雅观的吃相。

我从来不吃人。也许是因为我曾经作为人类生活过整整18年,这区区18年在我生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我一直保留着一般人类的饮食方式,或者直接通过毛孔的舒张采集天地灵气。我仍旧不可遏制的喜爱当年和易寒一起吃过的那些饮食,可惜现在已经无法吃到当年的口味了,颇为惋惜。

蛇谷嘴下的女人仍旧保持着恐怖的清醒,也许是蛇谷为了保持食物的新鲜所以没有给她留下致命的伤口。他在她(禁止)上如吃奶的孩子般拱来拱去,充分享受寻找心脏的乐趣。

女人缩的瞳孔转向我。

在她眼,我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一脸纯真的少女,甚至梳着两条辫子。

女人朝我投来哀求的目光,她甚至微微抬起左手来,再明显不过的向我求救。

我微微一笑,直直看着她,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心情。我用双手分别拉住上下两片嘴唇,猛然一分,嘴角裂开来直到耳边,整个脸庞就像一个被翻转的口袋一样露出血淋淋的里子来,粉红色的牙床分外耀眼。在漫长的岁月里,出于无聊,我经常这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被墓冢的泥土捏成的身体具有奇迹般的柔韧性。

女人惊喘一声,神经质的抖动两下便散瞳了——她被我吓死了。我也讲不清楚,她到底死在蛇谷牙齿下面,还是被我吓死,到底哪种死亡更轻松。

正在进餐的蛇谷觉察到食物的异样,抬起头来看着我,半晌,复又低下头去开始嚼。

看来他是真饿了,很快的,女人的身体逐渐消失在他口,最后只剩下一些毛发连着零碎的皮肉,连骨头也被蛇谷以节俭的精神咽进肚里。

吃饱喝足的蛇谷缓缓站起来,面对我。那些粘液从他身上褪得干干净净,眼睛也藏进皮肤深处去,毛发生长出来,肤色也趋于正常——这是一个年轻健美的男性,浑身喷发着青春的热量和生命的活力,肌肉结实,皮肤紧致。他有些腼腆的笑了:“不好意思,刚才让你看见不雅观的一幕,见笑。我实在是饿了,正好食物送到嘴边来,也没来得及和妈妈打个招呼。”

我没说话——他一定会继续讲下去。

“三百年不见,妈妈还是这么年轻美丽。”蛇谷变了,不是外貌,而是气息。过去他身上有强烈的妖精气息,但现在这种冷浸浸的气息荡然无存,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最纯正的“魔”的气息。但毫无疑问的,他是蛇谷,那个两千年前就盘踞在国北方地的蚯蚓妖精,那个混迹京城寺院、以窃取眼珠为毕生乐趣的沙弥慧灵。

“妈妈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是魔?呵呵,是妈妈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一生最重要的东西。”蛇谷轻轻笑了,他居然伸出手来理顺我额前的乱发,那眼神多么眼熟——居然和当年的易寒如出一辙!我不禁有些心悸,心跳加速,这是300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新奇体验。“我爱你,玉奴妈妈。因为对你的爱,因为你留在我体内的魔力,那些黑暗深谷的魔们给了我魔的生命,让我再次来到人间,陪在你身边继续爱你,玉奴妈妈,我会一直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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