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为民一看,也不敢再问什么,知道这位可是个坏脾气,就打算尽快走人。可他刚抬脚就听有人哭喊道:“师傅!师傅!”孙为民忙回身一看,只见又有两只无常小鬼,用铁索拉着一老头行来,喊话之人就是那老头。孙为民仔细一瞧,正是白天见过的那老头,也就是曾经下过镇物的那个小乞丐。
还没等孙为民缓过神来,黑无常就动手了,飞身过去就是一铁索,打的那老头翻倒在地痛苦嚎了起来,这黑无常打鬼,下下扒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黑无常打完气愤的骂道:“你个恶鬼放老实些!拉走!”两只无常小鬼一听,马上紧扯铁索拽着那摇摇晃晃的老头就不见了踪迹。
“老头子!”这时候那让拘拿去的老太太受不了了,也哭喊了起来,黑无常一看,一挥手示意小鬼将她也带走,小鬼领命拉这老太太也要离去,这下,那老太太可犯了急,大喊道:“龙祖山去不得啊!去……”话说到一半,人以不见了踪影,让无常小鬼拽去了。
老太太喊出这话,孙为民可是惊的不得了,这话明摆着是和他说的,他一下就乱了分寸,上前想拉住黑无常问个明白,不想那黑无常就像是做了贼一样,马上化风而去一句话也没留下。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王胖子也才走出了不远,孙为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停的思考着:“龙祖山去不得?这话什么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孙为民隐约的感到了不妙。
事发突然,都容不得孙为民细想,等他唤回王胖子的以后,二人赶紧离开了此地,毕竟死了人,而且还是两个。这是孙为民从未遇到的情况,以前他除灾破难只为救人,可从未害过人,不想这次却生出事来,害了人命,虽说那老头和老太太也属报应,但孙为民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尤其是他们俩最后说的话,让人不得不怀疑,孙为民心想,看来这里面是有什么秘密,没那么简单啊。
孙为民和王胖子连夜赶回了十几里地以外的县城,到地方的时候正是半夜,二人随便找了家站前小旅店就住了进去,这下,心神才算是勉强的安定了下来。王胖子严肃的问道:“这次出什么事了,看你一路上闷闷不乐的。算了,不要想了,又不是我们害死她的,那么大岁数了,一激动难免的。”王胖子以为孙为民还在介意那老太太的死呢,他并不知道后来的事,孙为民并没有和他说。
“没事,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回北京。”孙为民心情沉重的催促着王胖子早点休息,他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毕竟说了也没用,王胖子也帮不了他。
就这样,二人也没做洗漱就各怀心事的睡下了。躺在床上的孙为民当然睡不着,他还在猜测那老太太的话,心中也生出了很多疑问,下龙祖山的念头也随之动摇了。他现在真想见见老爹啊,好好问一问这一切,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想去那什么龙祖山了,他感到很累,回想起这一年多来的种种,真可以说是惊天动地,而这一切的开始都是那该死的龙祖山引起的。孙为民暗暗在心里琢磨:“这龙祖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孙为民在床上乱想着急的时候,有人也在着急,这着急之人正是那黑无常。这时候的他,正他荒野之上大发脾气,拘人索上下翻飞,打的那老头和老太太叫苦不停,打完开口教训道:“你们俩个孽障,做下那伤天害理的事不算,还乱泄天机!说!是谁告诉你们的!”
此时的老头和老太太,已经让打不成了人形,但他们倒也硬气的很,想是,早已看透了生死,只见那老头苦笑道:“你不用枉费力气了,我们早料到会有今天,我们二人也活够了。我只恨没能早些认出恩师,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是不能动了,本想让这老婆子去报信,可她却生出了偷生之念,只顾为我求情了,哎!说什么晚了,但愿师傅他老人家能尽早醒悟啊。”
黑无常一听,好象思索着什么,叹气道:“我知你阴活了几十年,以略通了地听之术,想是也听到了些什么,但此事关系甚大,不是你我能管的了的。我与你师傅也交情不浅,但天数已定我们是无力回天的,你这样做实属糊涂,你以为告诉了他,他就能躲过此劫吗?你这样做反到会更害了他。罢了,下去以后万不可再提此事,安心还你的债吧,你师傅他只能听天由命了,走吧。”
黑无常说完,拉起老头和老太太就上路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又是何事,只能说,一个天大秘密忽隐忽现。
正文第七十八章石屏豆腐
回到北京以后,孙为民绝口不提那一晚发生的事,在他看来,现在一切都只是个猜测,在局势没明朗以前还是先保密的好,一切都等见了老爹再说吧。关于去云南寻龙骨的事,老胡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只是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大墓的消息,看来这次又要白出力了。这种事干多了,总有个习惯的时候,曹操墓,水云洞,哪次下去都不是给别人打工。算了,反正龙祖山下面埋的都是宝贝,就当前期投资吧,到时候一次性回本也可以。
去云南的路程不得不说很遥远,连续几日的颠簸让四人的精神都降到最低,餐车里食物更是糟糕极了,可以说毫无滋味,现今的四人不敢说是大富大贵,但半个土财主还是比的了的。没办法,到一处大点的车站老胡都会采购一大堆吃的,顺口的吃,不顺口的扔,现在吃东西已经不是为了添饱肚子,而是为了打发这漫长的旅途的一种消遣了。
云南这地方孙为民是头一次来,但老胡和胖子可早来过了,当年摸献王墓入虫谷的时候,他们俩可真是潇洒走一回啊,当然还有杨小姐。对于这位洋婆子,孙为民可是没见过一次,只是听胖子讲,人家现在可是吃着牛肉,喝着咖啡呢,可以说是身在美利坚,心系新中国,一直念叨着老胡同志。只是老胡这人当贼上瘾,一天不倒斗心里就痒痒,这不,瞒着杨小姐这一年可又没少干。
对于老胡和胖子的以往经历,孙为民这一年也了解了个大概,只能说是令人费解,关于那个天目,孙为民可一点也不了解,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虽然老胡和胖子没少给他解释,但孙为民看问题有个定式,那就是要从阴阳五行上解释的通才行,没亲眼见过的东西,他都持否定态度。
不过有一件事老胡和王胖子都是肯定的,那就是,小孙来了以后,这倒斗的玩法可真变了,他们以前可都是和怪物虫蛇打交道,遇到的事情只能说是很奇。但孙为民来了以后,这阴魂野鬼的次次往出跑,就连传说的神兽也出现了,那蛟女不是吗?老胡对这一切的改变很警觉,他总是说:“真是太怪了,这一切就好象有人早已安排好了一样。”
对此,孙为民到是没太大感触,他本就是阴阳道中的人,对这些神神鬼鬼的见怪不怪。不过对于老胡说的倒斗的玩法变了,孙为民也预感到了些什么。确实如老胡所说的,这一切太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可以说是环环相扣。看来老胡他们几人只是沾了孙为民的光,也就是说,这一切就好象是为孙为民专门准备的。
几人虽然心里奇怪,但龙祖山下的秘密还是吸引着他们,毕竟人都有好奇心,老胡和胖子做这件事多半是因为好奇,这是多年的探险养成的习惯,总想搞清楚一些不可思意的事情。四人就这样一路边看风景,边吃喝胡扯熬到了云南。
出石屏县城东门约一公里便是碧波浩渺的异龙湖,水面面积三十九平方公里,平均水深二米,最深处也只有约七米。这让孙为民很失望,正所谓龙困浅水,这地方会有龙吗?有估计也是条死龙,不过正好,反正是来找龙骨的,死的比活的好,要是有活的那真成了是来喂龙的了。
关于从哪里下手的问题可真难住了四人,可以说一点线索也没有,不过那鬼差吴成应该不会说假话。四人在湖边转悠了半天全无头绪,无奈只好先返回石屏县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吃饭可是人之大事,四人又转悠了一上午,早已困乏无比,进了县城就钻进了一街边小店品,尝起了石屏名吃石屏豆腐。这石屏豆腐吃起来到也爽口,最奇的地方就是石屏人吃烤豆腐。在石屏不管是县城、乡镇的小集镇,还是嘈杂的集贸市场、街头巷尾,你随处可以看到手拿蒲扇用木炭火精心烤制豆腐的街边小吃。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石屏人烤豆腐特别讲究,用来烤食的豆腐,要用新鲜豆腐发酵2~3天,再用木炭文火慢慢翻烤,这样烤出来的豆腐皮黄而不焦,豆腐膨胀如馒头,掰开来看,熟透的豆腐气孔如麻,清香四溢,再配上精心调制的佐料,保准让你胃口大开。曾有文人这样写道:“眉柳叶,面和气,手摇火扇做经纪,婷婷炕前立。酒一提,酱一碟,馥郁馨香沁心脾,回味涎欲滴。”
这下孙为民四人可是胃口大开,吃的双手齐上全无章法,只顾的上痛快了。吃喝之余,四人的心情也随之大好就和小店主人攀谈起了这石屏豆腐,
这家店主是位二十出头的小后生,正是多言爱说的年龄,没说几句就打开了话匣子。话说,石屏人有做豆腐的习俗由来已久,在这里豆腐被当作赠送远亲招待客人的上好礼品。闲时,不管男女老少,石屏人喜欢带上家人,邀上亲朋到豆腐摊上小坐。咬一口豆腐,品一口梭椤茶,其中滋味,不可言传。山里来的彝家汉子,卖掉手里的山货,必定相邀到集贸市场豆腐摊上,一碟豆腐,一杯老白干,就能让一群山里的彝家汉子活得比神仙还快乐,可以在石屏豆腐有这不可比拟的地位。
石屏豆腐从原料、加工到食用,都是一门考究精致的手艺。其用料,讲究的是使用优质大豆,奇特之处在于使用境内特有的天然井水(俗称:“酸水”)作凝固剂,营养丰富而不含任何有害物质。令人叫绝的是,这种酸水离开石屏无论如何也点制不出豆腐。曾有人用此酸水,请石屏的师傅到外地点制豆腐,但试了无数次都未成功,可见这井水之妙。
说到石屏那五口点豆腐的神泉,店家就更来了精神与四人同桌而坐,说道了起来。
相传,古时龙王派其三太子到干枯的人间救济苍生,带给勤劳淳朴的人能抛地成泉的干黄鳝(也就是说扔在地上就能变成泉井的宝贝)。三太子奉命来到人间,走过千山万水,趟过无数条干枯的河流,到处向人们叫卖干黄鳝,但没有一个人相信三太子的话,处处遭人嘲笑。这天,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的三太子走到石屏,一个老者看这个衣衫褴褛,神情疲倦的青年人,就好心地让他吃住,细心劝导他,人们只吃新鲜黄鳝不吃干黄鳝,也不相信他的干黄鳝能抛地成泉,并打点银两让他赶快回家。在这个小山城,三太子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就送了几条干黄鳝给老者。在回去的路上,三太子看到这里的人民辛勤地在田地里劳作,友善地向他问好,发现这里正是他要寻找的地方,就将所有的干黄鳝倒在了今天石屏异龙湖边的四脚底。后来,石屏城境内出现了五口出酸水的神泉,四脚底出现了美丽的异龙湖,这便是神泉和异龙湖的由来。
听到此处,孙为民等人一惊,同声道:“龙王三太子!”
正文第七十九章祭龙节
故事听到这里,孙为民终于有了点头绪,暗自思量到:“难道传说是真的?那干黄鳝会不会就是龙骨?这落地成井之物八成就是龙骨,看来吴成没有说假话。”
事虽是有了头绪,但怎么下手还是个问题,下井下湖去摸肯定是不行。不过事情有眉目就好,省下的要做的就是继续打听了,看看这石屏还有什么和龙有关的传说没有。于是,四人继续和这小店主聊天,当然又要了一些酒水吃食,这听说书也要付钱吗。
一打听之下,还真又问出了不少东西。最重要的就是石屏本地有个很特别的节日——祭龙节。
这祭龙节是在每年的阴历三月的辰,丑,午日进行,相传是为了纪念一位大英雄——阿倮。
关于这个阿倮的传说,还真是不简单,孙为民四人足足听了一个多小时才听完,讲的那小店主口冒白沫如同中邪了一般,要不是孙为民四人溜的快,估计晚饭也要在他那一起吃了。
出了小饭店以后,老胡神秘的说道:“这次没白来啊,有买卖了。”
“什么买卖?你不会是想去挖那阿倮神的坟吧?”大金牙吃惊的问道。
“知我者老金也,这么好的机会哪能错过啊,再说,小孙要的龙骨八成也在那,都是顺路买卖,不做白不做。”老胡高兴的浮想联篇,嘴都合不上了。
这时候孙为民也插话进来:“恩,我和老胡的意见一样,看来想找到龙骨还真需要先找到那阿倮。”
老胡一听这话,就更美了,得意的说道:“看看,我没说错吧,都回去休息明天就要开始干活了。”
回到旅店后,大金牙还是觉得这计划不可行,抱怨道:“这传说中的东西可信吗,再说就是有去哪找啊?”
“这就要问小孙了,这事还要他去办。”老胡说完,看着孙为民像是在等他的意见。
孙为民一听,不得不好好考虑下这件事了,于是开始整理思绪,回忆起了关于阿倮的传说。
阿倮是本地彝族传说中的英雄,传他以铁蛋为食,以铁水为饮,有无穷的力量。他五大三粗,斜挑着双眼,紧抿着阔嘴,红眉、红眼、红髯。他眨眼像电闪,讲话像响雷,走起路来,大地也觉得倾斜。他最恨横行霸道、欺软怕硬的家伙。对好心的人们,却心平气和,还常常为别人的伤心事动感情,流眼泪。那时候,天下妖魔横行,专吃人肉,喝人血,无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无一能幸免,搞的四下荒凉。真是,翻过九十九条岭岗,听不见一声人语;跨九十九股箐沟,见不到一处人烟;走九十九里路,倒塌的寨子到处长满了蒿莱。人们都摩肩接踵,纷纷跑来向英雄阿倮诉苦,要他想办法为人们争气,做主。就此,阿倮凭者一身本事杀死了九十九个妖和七十七个魔,可以说是保得一方生灵的平安,没少为百姓做好事。
后来让阿倮杀死的妖魔聚集到阴曹去告状,只听其中的一只妖魔鼻涕一把泪地说:“阎王爷呵,人间的阿倮平白无故涂炭生灵,罪大恶极!”
“阿倮力大无穷,本事非凡,人间的生灵都要被他杀绝的。”令一只妖魔也是撕胸捶首,哭得悲痛欲绝。
“阎王爷啊,请你给我们做主伸冤,不杀灭阿倮,人间就不得安生。”一时间妖魔们都抢上来喊冤,混乱的不得了。
阎王一看,捻着淡红色的胡须,叫左右拿来生死薄,查看了半天,始终查不到阿倮的名字,既没有给生辰,又咋个予死期呢?他怒冲冲地对妖魔们骂道:“你们简直瞎胡闹,统统给我滚!”
让轰了出去妖魔们当然不能做罢,第二天又聚在一处跑去喊冤:“阎王爷啊,阿倮还扬言要把人间的生灵斩尽杀绝后,闯进阎王府,打倒阎王爷呢。”
“是啊不杀灭阿倮,阎王爷你也性命难保啊。”总之说的无非都是些污蔑阿倮的话。
阎王一听,只得再次拿出生死薄仔细查看,还是找不到阿倮的名字,好生奇怪,只好把生死薄撤开,一页又一页地查找,才在书脊上用棉纸装钉的地方,查找到了阿倮的名字,惊呼:“竟然漏了他!这还了得!”
原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阿倮的名字让装钉在生死薄的最里面了,判官翻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