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沈薪华忽然听到旁边的草里有动静,他用手机一照,就看到了正对他呲着牙的母狗。它的身下,还有一只狗崽子在吃奶。
“嘿,看你这下往哪跑!”沈薪华兴奋的喊道:“老大老二,来这里!”
沈建树和沈建林很快走过来,看见草丛里的母狗,身上还有些血迹,头顶的毛粘在一起,看起来很可怜。
两个人动了恻隐之心,就对沈薪华说:“爸,算了吧,你看它伤成这样,估计也活不长了。”
沈薪华盯着狗说:“算了?不可能!我找到它就是天意!你俩给我一人一边堵好了,我这就宰了它!”
说着沈薪华举起拖把杆,向母狗走去。母狗站起来,身体前倾呲着牙,嗓子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它身下的小奶狗吃饱了奶,安稳的睡着了。
沈薪华靠近,对着母狗就打了下去。母狗躲开就去咬沈薪华,沈建树和沈建林虽然不忍,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狗咬自家老爸,于是都过来帮忙,很快,母狗被压制住,沈薪华的拖把杆一下下的砸在母狗的身上,母狗发出凄惨的叫声。
很快,母狗就被沈薪华活活的打死。狗死后,沈建树对沈薪华说:“爸,行了吧,我们回家吧。”
沈薪华擦了把汗,看了看小奶狗,捡起地上的柳条说:“给我把这个小的跟母狗绑在一起扔河里去。”
沈建树一听,有些生气的说:“爸,咬你的狗都打死了,这个小的就算了吧。”
沈薪华瞪了他一眼,忍着腿疼蹲下来,抓过小奶狗说:“你们不绑,我自己绑!”
他把小奶狗和母狗绑在一起,提到河边,用力一扔。河里传来一声闷响,很快又没了动静。
看着漆黑的河面,沈薪华满意的拍拍手,说:“行了,回家。”
回到家后,沈建佳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指着他们三个问:“你们干什么去了?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沈建树怕妹妹害怕,就说:“没什么,不小心蹭到了,洗洗就行。”
沈薪华冷哼一声,说:“我去为民除害了,把那只咬人的狗给处理了。”
沈建佳听了,看了看两个哥哥,无奈的叹了口气。
往后的一个月,沈薪华和平时一样,还是每天都出去溜达。狗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还引起了一阵恐慌,在大家讨论是谁这么残忍的时候,沈薪华翻着白眼冷藏笑着在一旁听。
根据前些天的事情,大家多少也才出来大概是谁。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是看着一旁的沈薪华,故意大声的说:人在做,天在看,这种人早晚要有报应!
沈薪华每次都轻藐的笑笑,报应?他才不怕。沈薪华每周按时去注射疫苗,伤口很快就好了。
就在他整期疫苗刚打完的第二天,大孙子沈小累说暑假了要和同学一起去爬山,走之前还告诉沈薪华,回来的时候要给爷爷带好吃的。
沈薪华非常宝贝大孙子,还偷偷给大孙子塞了二百块钱。只是没想到,大孙子早上才出去,下午就传来了噩耗。
人直接就被运去了殡仪馆,家人匆匆赶到,看着早上还活蹦乱跳,这会却盖着白布的小雷,沈薪华当时就老泪纵横。
询问得知,快到山顶的时候,大家都走的好好的,但是小雷忽然就跑向一边,像是去追什么东西,伙伴们喊都喊不住,接着他没站稳,就从山上摔了下去。
山下是条河,要是掉在水里可能还有救,但是小雷偏偏头朝下砸在了河边的石头上,接着又掉进水里,整个脑袋都摔碎了。
因为是意外,大孙子很快就火化下葬了。沈薪华抱着大孙子的照片,吃不下睡不着,天天抹眼泪,没多久就瘦了好几斤。
这件事很快就被四邻知道了,别人都在悄悄议论,说他的报应来了。
沈建树的家里一片狼藉,沈建树的老婆听到了风言风语,回来就和沈建树吵了起来。没几天,两个人就离了婚。
沈建树坐在沙发上,看着早已没了家样的家,一下下扯着自己的头发,痛哭起来。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忽然就妻离子亡了呢?
这件事之后,沈建林就看紧了自家的孩子,连补习班都取消了,每天都关在家里。开学之后,他每天都亲自接送孩子,生怕孩子会出意外。
但是日防夜防,两个孩子还是出了事。那天是周日,沈建林自己在家里看孩子,他老婆去参加了一个同事的喜宴,本来她想带一个孩子去,但沈建林不放心,就没让他带。
结果下午沈建林打了个瞌睡,两个孩子就偷偷开门跑了出去。两个孩子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出去玩了,每天都被爸爸紧紧的跟着,一出门,两个人就向公园跑去。
(本章完)
第183章 183、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下午沈建林的妻子回来,一看门就看见在沙发上睡觉的沈建林,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孩子并不在家。
沈建林的妻子推了推沈建林,问:“孩子呢?去哪儿了?”
沈建林一下子惊醒过来,四处看了一下,说:“孩子不在家吗?”
“不在啊,我刚回来,我看不在家才问你的,孩子去哪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压在沈建林的心头,他马上起身,边穿鞋子边说:“快出去找!我打电话给我哥和我妹,让他们都出来找!”
他老婆一听,想到上个月大哥家小雷的事情,她也有点害怕,于是她换上平底鞋,骑着车子也出门去找孩子。
两个人先到门卫处问了下,门卫都认识,他们说确实看见了他家的龙凤胎,一个小时之前就出来了,往大路走了。
两个人急坏了,跑到大路口四处张望了一圈,沈建林说:“你去公园,我去超市。这两个地方可能性最大!”
他老婆听了,骑车就往公园赶。而沈建林去了超市后,先是去工作台找了导购员帮忙广播,广播播了十几分钟,也没见有孩子过来。
沈建林着急的问:“我能不能看看一个小时前的监控?真的很急!”
导购员摇摇头说:“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监控不是我们能随意调取的。而且就算要调取,也要经过层层审批,最快也要明天。我建议您还是继续找找吧。”
沈建林听了,急的捶了一下导购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老婆,问找到孩子了没有。
他老婆说:“我刚到,还在公园里找。如果找到了我给你打电话。”
他无奈的挂掉电话,给前台留了号码,并且一再叮嘱过一会一定要帮忙再广播一次。
走出超市后,他又在街上挨家店铺找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建林越来越焦虑,他不停的安慰自己孩子一定是贪玩才乱跑,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小雷的躺在殡仪馆的样子,他的心里很慌乱。
在附近找了许久,沈建林决定回家看一下,他又开始期望等会一开门,孩子就在家里。他一定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比如用鸡毛掸子打屁股,用尺子打手心。
刚踏进上楼的电梯按完楼层,手机就响了,沈建林一接通,妻子已经变调的哭声传来,直震耳膜:“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他们…掉河里了!建林,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啊!怎么办!怎么办!”
沈建林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他拼命的按着开门键,但是电梯已经上升。没有办法他只能等着电梯到层,再降下来。
他慢慢滑坐在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懊恼的痛哭起来,为什么自己会打瞌睡了?自己要是不打瞌睡孩子就不会出去,就不会出事了!
等他跌跌撞撞到达公园的时候,一进门他就听到有人议论河边出事了。他急忙往河边跑,河边为了好大一群人,沈建林拨开人群挤进去,就看见老婆抱着两个孩子,哭的死去活来。
沈建林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腿一软就跪在孩子旁边,伸手摸了摸儿子和女儿的笑脸,都已经冰凉。
孙子孙女接连去世,沈薪华接受不了打击,重重的病倒了。处理完孩子的后事,沈建林夫妻俩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门。沈建林的老婆更是滴水不进,整个人已经虚脱了。沈建林没有办法,就把自己的老婆送回了娘家。
再后来,就是沈薪华住院的时候,刘老头来了。
听完沈建佳的叙述,整个病房都陷入了沉默。刘老头最先叹了口气,对沈薪华说:“老沈啊,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何必跟一条狗那么计较呢?”
沈薪华硬撑着说:“谁也没说这事跟那条狗有关啊!”
见沈薪华这态度,刘老头无奈的摇摇头,转头看向玄夜,问:“玄夜,你怎么看?”
玄夜转过头来,淡淡的说:“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沈建林和沈建树听了,心里酸涩不已。他们的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一直不愿说出口罢了。
沈薪华听了,半天不语。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屋里有一次陷入沉默。
几分钟后,沈建佳紧张的问玄夜:“那大师你看,我们家的孩子也会出事吗?”
玄夜看了她一眼,说:“问题不大,不必过于紧张。”
沈建佳听了稍微放松一些,说了句谢谢,又问:“那您看我父亲?”
玄夜看着沈薪华说:“阴气缠身,亏损了。但是生命线未断,日子还长着呢。”
沈建佳看了看沈薪华,又转过来问玄夜:“那阴气要怎么驱除?”
玄夜想了想,说:“顺其自然吧。毕竟做了这种事情,不是报了仇怨气就会消退的。”
沈建树走过来问:“您不能帮忙驱除吗?”
玄夜摇了摇头说:“该承受的就要承受,放心吧,只是身体没有以前硬朗而已,其他的没什么大碍。”
沈薪华一直没再吭声,过了一会,玄夜对刘老头说:“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们就先走了。你随意吧。”
刘老头点点头说:“好的,我再陪老沈聊聊天,开导开导他。建林,帮我送送大师。”
沈建林点点头,跟着玄夜走了出去。出了门,玄夜对沈建林说:“你不用送了,我们自己可以走。”
沈建林说:“我有车,方便。还是让我送送你们吧。”
玄夜听了,没再多说什么。一路上,车里都静悄悄的,快到村里的时候,沈建林问玄夜:“大师,我有个事想麻烦您。”
玄夜说:“你说。”
“关于三个孩子,我想超度一下他们,还有那几只狗,我心里一直挺过意不去,您看…”
玄夜说:“那就去他们常去的地方,烧点香烛纸钱吧,烧的时候想着谁,谁就能感受到。”
沈建林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到了村口,姜典就让沈建林停了车。他和玄夜下了车后,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
(本章完)
第184章 184、强行祛煞赔了命()
这一圈姜典也没白溜达,他挖了些干净的沙子带了回去。
回家之后姜典把那些沙子又洗了几遍,直到彻底干净后,他把赤鱬和前几天放进去的几条小鱼捞出来,把沙子倒进池子里。
赤鱬问姜典:“你给水里添沙子干什么?”
姜典说:“等给你改善坏境啊,重点荷花什么的。”
赤鱬一听,忙说:“荷花好!荷花有灵气,我喜欢!”
吃完午饭后,姜典收拾完碗筷来到院子里,坐在玄夜旁边,看着玩手机的玄夜,问:“那个沈薪华身上的阴气真的不用祛除吗?”
玄夜抬起头来,看着姜典说:“嗯,没有必要。那阴气看起来已经平息了很多,都看不出原型了,如果强行祛除很可能会有反效果。”
姜典听了,点点头说:“确实看不出来是狗了,只能看见一团子黑。不过这老头还真狠,一下子弄死了好几只狗,哎,太残忍了,反正我做不出来。”
玄夜撩了撩头发,说:“你就保持这样好好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姜典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笑嘻嘻地说:“我可是好人,即使不做好人,我也不愿意做一个坏人,可能是我太年轻吧。”
玄夜说:“这和年轻不年轻没有多大关系。主要还是人的心态,有些人觉得那些鸡鸭猫狗的命就轻贱,其实不然,万物皆有灵。”
姜典听了,不明白的问:“那你说我们平时吃鱼吃肉,没有报应吗?”
玄夜说:“因果关系,该怎么谈报应呢?”
姜典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躺倒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发起呆来。到了晚上,刘老头来了。
刘老头坐在玄夜旁边,一口口的喝着闷茶。在喝完整整两大杯茶后,刘老头叹了口气说:“你说这个老沈,是何必呢…”
玄夜没有吭声,默默的听着刘老头说。刘老头说:“你走后,老沈有些不开心的问我,为什么你不帮他祛除阴气。我说大师自然有大师的原因,既然都说了不影响寿命,何必再纠结呢,更何况自己本来就做了孽,总是要承受苦果的。
可是这个老沈啊,没有半点悔改之意。还说要找别的大师来给他驱邪,要治那只狗,让它魂飞魄散。
他年轻时就飞扬跋扈,到老了还是这么的不讲理,可怎么办呦!”
玄夜窝在吊篮里,淡淡的说:“你不要管了,就随他去吧。我已经说了,种其因者,须食其果。还是别去自找麻烦了。”
刘老头听了,只是一个劲的叹气,什么也没再说。
第二天早上,华佗突然出现在家里,把姜典吓了一跳。姜典对华佗说:“神医,好久不见了啊。”
华佗微笑着说:“我现在是鬼医了。”
姜典说:“你在我眼里就是神医呀,今天是来玩的吗?”
华佗说:“大王让我拿点种子来,我这不是给送来了么。”
姜典好奇的问:“什么种子?”
“来了?东西带来了吗?”玄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姜典回头看了看,只见她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走来。
华佗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纸包递给玄夜,说:“都带来了。”
玄夜点点头,拿着纸包走到院子里,撒了一包种子进鱼池,并对赤鱬说:“这些种子不要吃,很快就会生根发芽。”
赤鱬嗅了嗅水中的味道,欢快的蹦哒了两下,惊喜的说:“谢谢大王!”
至于另一包种子,玄夜撒在了小花园的周围。
姜典走过来好奇的问:“玄夜那都是什么种子啊?”
玄夜说:“彼岸花和冥荷。”
姜典问:“不会是从地府带来的吧?”
玄夜说:“就是从那拿来的,不然这边哪能有。冥荷四季开花的,种在池子里对赤鱬有好处。”
“那彼岸花呢?”
“也一样,地府的彼岸花阴气重,一般蛇鼠虫蚁不敢靠近。”
姜典听了觉得挺神奇,他趴在鱼池边上看了半天,问玄夜:“池里沙子不多,要不要再去挖点来啊?”
玄夜摇摇头说:“不用,冥荷无根的。”
到了下午,姜典就惊讶地发现,水里已经有了几个小绿芽芽。而到了第二天,小绿芽就变成了手臂长的杆子了。
只用了三天,池子里就铺满了大荷叶,甚至还抽出了一个花骨朵。赤鱬躲在荷叶下,美滋滋的吸收着阴气。
过了两天,一大早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姜典披着外套出来,不满的问:“谁呀,一大早的!”
“姜典,是我!快开门,我找玄夜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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