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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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传奇-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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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偶然发现的。之后我只设法闯入主页看看有些什么内容。”
“赫利克斯修士,”伊齐基尔打断他,“你为何不直接闯进数据库本身,直接寻找基因符合的人?”
“因为防范太严密了。就是看看大概内容已经很不容易了。该系统的设计师是一个名叫华盛顿的人,在她的领域里可是顶尖人材。她使得个人基因组排序数据库几乎无法侵入。”
“于是你需要卡特博士的帮助来做最初的检查,帮你进入这个个人基因组排序数据库?”伊齐基尔总结说,这些名词和术语让他感到伤脑筋。
赫利克斯点点头。
“但这科学家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伯纳德对此嗤之以鼻,“我们怎样才能控制他?”
赫利克斯耸耸肩:“我现在不知道。但只要他活着就有机会找到方法。”赫利克斯摘下眼镜,擦擦镜片,然后对神父说,“伊齐基尔神父,你一定了解卡特博士对我们的首要使命有多么重要?守着圣火却找不到救世主是不可饶恕的,而只是依赖我们的寻找力量纯粹是发疯。毫无疑问我们要用尽一切方法去寻找那个被上帝选中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但是,神父,”伯纳德·特里埃修士马上反驳道,“不但让第二使命不能顺利执行,而且直接和清洗对象合作,这样做的后果不能不考虑吧?”
伊齐基尔尽量不露声色,他不想马上做出决定。当然赫利克斯是对的;他想都不敢想最后找不到上帝选中的人。但他对伯纳德的想法也有几分赞成。想到要和他们想要清除的危险的亵渎上帝的人合作,他浑身不自在。
大桌子的中央放着大盘大盘的食物和一坛坛芬芳的美酒。伊齐基尔拿起酒坛,将醇香的红酒倒进六只高脚锡镴酒杯,并把酒杯传给各人。其他人把这看做是开始吃喝的信号,而他则思考最后的决定。年长的修士们开始享用他们面前排开的大盘子里装得满满的无花果、肉等食物。但赫利克斯的手指在敲击电脑键盘,并急切地盯着伊齐基尔身后的圣坛;圣洞里照明用的蜡烛和火炬在他的厚镜片上反射出光来。
伊齐基尔敬佩这位比他年纪轻的人所具有的激情。同时他痛苦地想,兄弟会存在了两千年,他不能为了一个鲁莽的计划拿所有的一切去冒险。
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越过圣火和圣坛,落在纪念室封着的石门上——同时想到门后存放的物品。他突然感到肩上担负的两千年的重担使他不能胜任;他又想到兄弟会的创始人拉撒路曾在这里教导他的第一批信徒。他想起耶稣在十字架上钉死的那天夜里,拉撒路梦见茫茫沙漠上,有一组孤零零的手形的石头,石头下面,大地内部,燃烧着一团火焰。他将门徒集中到这个秘密地点,策划着准备基督重新归来,以保证殉难事件不再发生。然后拉撒路向他们讲述了自己在梦中见到的预言:
下一位救世主并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正义的人们若要确保自己得到拯救,他们必须找到他并且为他举行涂油仪式。没有伯利恒①的星星引导他们,只有在大地深处燃烧的圣火给他们指引。当火焰变白时,新救世主就已降临人问。但必须在白色圣火变成橙色之前,在最终审判来到之前找到他并为他举行涂油仪式。因为只有二次降临兄弟会才能靠近圣火,所以这项使命便落在他们的肩上。人类的拯救要靠他们。

①西南亚巴勒斯坦地区著名古城,耶稣基督诞生地。

伊齐基尔很羡慕拉撒路的坚定信念。如果耶稣基督将你从死亡中拯救回来,你心中就会坚信此人是神圣的,值得为他奉献一切。
他怀着敬畏的心情摇摇头。第一个千年间,兄弟会成员在圣地一带秘密扩大影响,基督教徒和犹太教徒同样被吸收到他们的阵营中。所有人都为寻找新救世主这个首要使命而团结在一起。
伊齐基尔看着修士们尽情吃喝,一边想着有关第二使命的事。在十二世纪的十字军东征期间,圣殿骑士离开欧洲,开赴圣地,决心将耶路撒冷从穆斯林手中夺回来,于是和兄弟会有了联系。这些勇士们回到欧洲的教会以后将兄弟会的影响传遍了整个基督教世界。但是他们同时也影响了当时的内圈成员,让他们采取更具进攻性的方针来实现首要使命。他们相信不能只是观望、等待救世主降临,兄弟会应该在等待期间致力于清除邪恶的人。
于是就产生了第二使命。但只有内圈成员,还有两名正义清洗执行人才知道第二使命的存在。两名执行人的代号永远是“复仇者”和“娥摩拉”。日益增多的占据世界各地重要位置的兄弟会一般成员永远只知道首要使命。
第二使命在过去不可避免地引起过麻烦。但都不是这次刺杀卡特博士这种麻烦。伊齐基尔知道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正义刺杀对象手里掌握着可能实现首要使命的钥匙。不过话又说回来,圣火以前也没有变成白色。
他感到赫利克斯修士恭敬地敲敲他的胳膊,“伊齐基尔神父,您有什么决定?”
伊齐基尔皱皱眉头。卡特博士是个威胁,而且他的权力日益增大。一定要阻止他。
“除非能让我相信卡特博士愿意帮助我们,否则我惟一能做的决定就是:杀死他。”
“但是假如能说服他呢?”赫利克斯试探地问,“你愿意推迟刺杀行动吗?”
“也许,”伊齐基尔转向伯纳德,“最快你什么时候能万无一失地清除这科学家?”
“嗯,现在他的周围加强了保卫,但只是些表面文章。娥摩拉太忙,不过复仇者做完在曼哈顿的清洗之后,可以在两周内干掉他。”
伊齐基尔想了一会儿,又掉过头对首要使命执行人说:“赫利克斯修士,我们再推迟两周。你有一个月的时间让我相信我们可以安全地有效地和卡特博士合作。但过了这个时限,我会亲自召见复仇者安排刺杀行动。你清楚吗?”
赫利克斯对着皱眉头的伯纳德修士笑笑,得胜地吧嗒一声关掉电脑。“完全清楚,伊齐基尔神父。完全清楚。”

第八章

曼哈顿

一个留着长发、长着天蓝色眼睛的男人正沿着第五大街走着。他嘴里吹着《雅克兄弟》的曲调,模样十分引人注目。淡淡的夕阳照在他淡黄色的头发上,反射出亮光,似乎给他的头部和宽肩加了一道光环。他身穿黑色服装,有点像牧师,更使他的神态显得像天使一样。他右手提包里露出一些鲜红的玫瑰,下身穿着黑色紧身皮裤。只有这些暗示他也有一些世俗的欲望。他吹着口哨,五官秀气的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宁静的微笑。
他引起了过路人的注意,但他们绝想不到自己的欣赏目标实际上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他们当然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是去执行一项“正义处决”。
玛利亚·贝娜瑞亚克不时地眨眨眼,让彩色隐形眼镜戴得舒服些,同时竭力忍住想挠挠头皮的强烈欲望。她通常戴特制的假发,但这次却不得不“借”了一顶。她非常清楚她的同行们更愿意选择一种不显眼的“灰色”外貌,尽量不惹人注意,不让人看到。有时候这很有效,一般情况下她也讨厌别人过分注意她。但也有的时候她喜欢利用自己通过整容手术变得平坦的面容和身体作为画布,在上面画上误导别人的图画让目击证人事后回忆出来。这次就是这个情况。而且,今天这副打扮能够帮助她接近猎物。
玛利亚现在已经能够看到斯莱·冯塔纳住的那幢公寓楼。从公寓的窗户可以看到公园。非常醒目。根据伯纳德修士在马尼拉文件夹内提供的信息,冯塔纳的这套公寓是他在东海岸的住处,在他需要躲开洛杉矶的时候,或是要和他所迷恋的高级模特兼男妓巴比共度时光的时候,就会来这里。斯莱·冯塔纳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色情电影制片人,专拍赤裸裸的异性恋黄色影片。而他竟然是个同性恋,玛利亚却一点不感到这有什么矛盾。她从自己收集的资料了解到斯莱·冯塔纳有各种性变态。他得过八次戛纳色情电影金奖,控制着世界色情影业的很大份额。但是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有凶杀纪实镜头的黄色影片:录像中的受害人,通常是女人,正在性交,然后在进入高潮时被性施虐狂杀害。为了证明这些死亡是真实的,镜头一直对着受害人脖子被砍的过程,总是用特写镜头,而且常常砍得很深,脑袋几乎都被砍掉下来了。玛利亚看过一部这样的录像片。那是经过许多次转录以后的带子,与母带已相去甚远,充满划伤与雪花点,但内容清晰可见,仍可值数千美元。
那盘带子是巴比的,昨晚玛利亚去格林威治村他布置讲究的公寓拜访时看了这部片子。他的住址也记录在伯纳德修士的马尼拉文件夹里,闯进去“采访”他一下是轻而易举的事。她只用了一把刀,六分钟时间就让这位体态健美的家伙将冯塔纳所有的情况都招了出来,并且安排今天与他见面。这毫无用处的巴比被她扭断脖子后,她翻了他的衣橱,从里面选了一套黑色行头,冯塔纳喜欢他最宠的同伴穿这套衣服。
将巴比头皮割下来比她预料的要难些,就像削橘子皮,又不能将皮弄破。但是费了一番力气后终于成功了。她将头皮晾了一夜,今天早晨用爽身粉和胶带将它固定在自己剃光的头上。效果很好,只是痒得要命。
她从黑皮手提包里拿出墨镜戴上。离住宅区的公寓大楼只有几码远了。她感到一种熟悉的兴奋与对即将伸张正义的期待,就好像身体里涌动着热乎乎的、甜蜜的糖汁。
看门人站在入口处凉篷的下面。他穿着制服,看上去很高大,但却不给人威胁感。她披着金发,穿着黑色衣服走过来时,他马上避了开去。巴比说过他要穿这身衣服。巴比还对玛利亚解释过看门人认识所有为这幢公寓的富人提供服务的妓女和男妓。看门人都很明白什么时候应该不去注意进入公寓的人。想到斯莱·冯塔纳付小费给看门人,只是让杀手能够顺利地进入他的家,玛利亚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
玛利亚几乎没看守门人一眼,就十分自信地大步跨进门去。大理石装饰的大厅光线暗淡,玛利亚径直走到电梯跟前。进去后她看了看表。十四点五十二分。冯塔纳在等待巴比下午准三点到达。有足够的时间。
到了七楼她走出电梯,在楼梯井那儿等着。这里很黑,一片漆黑。黑暗总是让她感到不舒服。她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黑暗只是暂时的。她看到右边有一个定时开关,一闪一闪的像灯塔一样。一按开关,顿时一片光明驱走了她心中的不安。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副和避孕套一样薄的乳胶手套。她很熟练地将手套戴上,然后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她先看了一下摄像机是否在里面,当然没有会留作证据的录像带,但这已足够了。包的最下面,摄像机旁边,是她的可靠武器阔头弯刀。她在红玫瑰下面摸出其余三件小东西:一卷高粘度、高强度的胶带,一根勒杀绳,一支黑钢笔。她把前两样东西放在夹克口袋里。钢笔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拔掉笔套后却露出了特别长的笔尖——不比皮下注射针头短多少。她对着笔尖吹吹,确信笔尖是干净的,然后套上笔套,又放回包里。一切准备就绪。
她感到胸中一阵正义的震颤。她是复仇天使,是上帝的鞭子。今天这个日子里,罪恶的潮流会暂时得到遏制,许多罪恶之头之中将被砍掉一个。
她打开进入七楼的门,看看走廊里。她清楚地看见走廊尽头深色木门上醒目地镶着铜制门牌“70”。那扇门后面,斯莱·冯塔纳应该是独自一人,等待着三声敲门声和门垫上的一束红玫瑰:这是巴比特别的招呼方式。多么感人,玛利亚想着,唇边没有一丝笑意。
手表上的脉冲闹钟无声地震动着她的皮肤。她低头一看:十四点五十九分。是时候了。
她踩着厚厚的地毯走过去,将玫瑰花放在70号公寓门口,然后在门左边贴墙站着。她的右手在口袋里摸着勒杀绳,仿佛那是一串念珠。她控制好呼吸,将手指关节靠在门上。
笃、笃、笃。
移动的声音。有人朝门口走过来的脚步声。
她听到门闩被拉开,门链被拿开。然后是钥匙转动,接着又是一把钥匙。倒是很注意安全,玛利亚带着一种阴郁的幽默想道。她听见门打开了,感觉到空气温度有些变化。公寓内很暖和。她听到深吸一口气的声音,然后是兴奋的笑声,同时看到一个男人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玫瑰花。
玛利亚调整了一下姿势,不让光线直接照到自己,低下头让巴比长长的金发披在脸上,然后走到冯塔纳跟前,她紧身皮裤的前裆在他的头上方几英寸。虽然冯塔纳弯着腰,但她看得出这个黄色影片制作人是个矮个,不到五英尺零七。长着一头细细的、蓬乱的黑发,大号的丝衬衫也掩饰不住他皮肉松弛的身体。
她看着他拿起玫瑰,慢慢站起身。他那双贪婪发亮的小眼睛看着她,想看清她长发遮掩下的脸。这使她想起过去在孤儿院的一段日子,她希望忘记的日子。
“你好,巴比。”冯塔纳兴奋地说,他的手下意识地摸着裤裆。“上帝,很高兴你来这儿。自从我们通话后我好像随时会爆发。”他退回到房间里面,示意她跟进来。
玛利亚的手一直在背后忙着准备好勒杀绳。她用脚踢着手提包,走了进来,将门在身后关上。冯塔纳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舔舔嘴唇。“你带了一些玩具来一起玩吗?”
“可以这么说吧。”玛利亚尽量模仿巴比的咬舌音回答道。
但也许她模仿得不够像,也许头发不再遮住脸,冯塔纳突然盯着她看。“你是不是长高了,还是别的什么?”他问。
玛利亚向前一步笑了笑,身后的手绕到前面来似乎想拥抱他。“不是。我多年来一直这么高。”
冯塔纳皱起了眉头,眼中的欲望变成了怀疑与恐惧。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但玛利亚并不在乎:已经太晚了,她已经进来了。她一边看着他的口型变化着好像要质问:“你到底是谁?”一边迅速将勒杀绳绕在他的脖子上,用外科医生般的熟练手法把他的问题挤了回去。冯塔纳立即扔掉玫瑰,拼命地去抓陷进脖子里的钢丝圈,一边像高水的鱼一样大口喘气,全身扭动。
为什么他们总是这么做?玛利亚看着他饱含恐惧的眼睛鼓出来,纳闷地想。没有一个人行为理智,去对付她的手指,把它门一个个折断,直到她不得不松手。他们总是去抓已经陷进脖子里的钢丝。这么做真蠢,一点用处也没有。
玛利亚迅速扫视了一下开敞式平面布置的房间,将目光集中在客厅区淡色的真皮椅和最重要的电视机上。她好像拖一条呜咽的狗似的将冯塔纳从豪华的粉红大理石壁炉前拖过来,将他接到一张正对着电视机大屏幕的椅子上。电视屏幕又大又黑,像光滑的大理石,是她完成使命很合适的圣坛。
她松开勒杀绳,但冯塔纳还没来得及吸进一口气,她就从身边的咖啡桌上抓起一只小小的粉红大理石蛋塞到他嘴里。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卷胶带,撕下一段,把他的嘴封住。紧接着,她用胶带把他捆在椅子上。最后将他的眼皮向上贴住,所以他全身上下只有滴溜溜转着的、充满恐惧的眼珠可以动。她又从包里拿出摄像机。现在她可以从容地为最后的表演做准备工作了。
电视机看上去光滑滑的,似乎没有按钮。她花了一些时间检查了所有控制按钮,插上必要的连接线后,将摄像机放在电视机上面,让镜头对准嘴被塞住的这个人。然后她拿起遥控器,把两台机子都打开。屏幕闪了一下,然后就看到斯莱·冯塔纳的前额充满了整个大屏幕。图像很清晰,玛利亚能看得清他开始秃顶的发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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