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家酒楼里做,屈身在这么一家看似不起眼的店,证明这个掌柜非常有能力,能够让他心甘情愿的为你做一家早点店的厨子。而且,能够不在店里,就能让这家店运行如此良好,说明这个掌柜有魄力。令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是个军人,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一个气宇轩昂的军人,能如此经营这家店,还这么年轻,这怎么不让人感到意外呢。”
庞赫依旧笑着:“说着,怎么全是我的优点,那缺点呢?”
陆少离道:“缺点,自然有,就是这家店的格局,只是在一条军人居住的地方,而且只能买卖一些早点。这就是缺点,庞掌柜为什么不将店开出去呢,而非要委身在这条望风街呢?”
庞赫道:“少离兄弟,确实看出了这个弊端,没错,我也想开出去。但我跟少离兄弟一样,我来汴京不久,对此地也是不怎么熟悉。如今,刚刚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能稳稳当当的,也是不错的。”
陆少离笑了:“听庞掌柜的口气,可完全不像一个只求安身立命的。这世间这么大,怎么说起违心的话,只求在这条街上安度余年呢?”
庞赫道:“少离兄弟,其实我确实说的是违心的话。但也是实话。”
陆少离忙问:“这,怎么说呢?”
庞赫道:“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是由不得自己,我说的是吧?我确实是想将店开满整个大宋,但我知道,这个我并不能办到。不瞒少离兄弟,我现在在禁军中,担任的是禁军巡查使。这个职位给了我一定的利益,同时,也给了我一定的限制。倘若,我离开禁军,只做营生,会怎样?这个,我想,不用我说了吧。人生,是充满了希望,但希望,有很多的制约条件,有时候我们只能憧憬着,但触不可及。”
陆少离听了,默然的点头:“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人生也确实这样少离受教了。”
庞赫道:“以后,你就不要庞掌柜,庞掌柜的叫了。我比你年长,你叫我庞大哥就行了。相识就是缘,我们也聊的来,这样吧,我们一起吃顿饭,再聊聊怎么样?”
苏萦见庞赫高兴,说道:“是啊,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就一起吃吧。”
陆少离看看庞赫,又看看苏萦:“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雨,还在下着,三个人晚饭吃的挺开心的。对于庞赫来说,陆少离也算是一个知己,看的出,他在经营方面的一些才能,作为一个富二代,庞赫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起了自己以前。所以庞赫很高兴,很开心。陆少离呢,能够见到自己钦佩的人,自然心中也是喜悦的,还能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庞赫也打心底接受自己,对自己也是一种赞赏,所以很愉悦。
晚饭过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庞赫也不久留陆少离,送陆少离道门口。陆少离道:“庞大哥,你不用送了,客栈里这里并不远,我一个人能回去。”
庞赫道:“好,那你慢走,下雨天,小心路滑,下次有空再来!”
陆少离道:“好!”说着,慢慢的消失在雨中。
第八十五章:秋狩()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庞赫起来吃了点东西就去了禁军,和往常一样,出去大致的转了一下,就自己练着枪。
周侗走了过来,看着庞赫,说道:“不错,你进步很大,烈火棍,你已经熟悉了,接下来,就是对棍法的一点一点改造,让他变成你的枪法。”
庞赫回头,看是师傅来了,道:“师傅,你怎么来了。徒儿练的不好。师傅刚刚说对棍法的改造,我想问师傅,这怎么改造呢?”
周侗慢慢的说着:“我一直要求你将棍法融入进枪法中,你也用心去做了。人呢,不怎么容易接受新的事物,一旦习惯了,又很难去改变。现在你的刚刚好,熟悉,但还没有形成一种习惯,如果习惯了,照着烈火棍法来,那么你的枪法就不伦不类了。你很聪明,也应该意识到这枪和棍的区别,在招式上,你在用枪练的时候,时刻想着,手中的是枪,而不是棍,在基本招式上进行演变,慢慢的渗透,直至彻底成为你的枪法。我刚刚看你使的一招中的有一手,是不是出于‘轧’的基本招式,你有没有想过,‘挑’是不是更好呢?”
庞赫听了,想了一下,然后比划了一下,道:“多谢师傅提点!”
周侗呵呵一笑:“不错,你现在可以考虑,以你的方式去慢慢改变”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周侗朝门方向喊道:“进来吧!”
话说完,从门外进来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老人,周侗连忙上前:“刘公公!这次前来,有什么要紧事么?”
刘公公看了看庞赫,周侗介绍道:“这是我的徒弟,庞赫,刘公公,可以放心说。”
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穿华贵衣服的中青年,周侗立马下跪:“周侗拜见皇上!”
庞赫一听,也立刻下跪:“庞赫拜见皇上!”
赵佶手一扬:“平身!”然后走到周侗面前,道:“周爱卿,朕此次前来,实在是有难言之隐。朕知道,当年若不是你救驾,朕那时候可能就不在了。这次,高太尉跟群臣都建议秋狩,本来是没有什么,可朕这两天睡不安稳,生怕会出现什么事。昨晚,朕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秋狩中遇到有人行刺,正当朕惊慌之余,周爱卿又一次保护了朕。今天早上,朕醒来之后,心中总有些不安。心想,这梦,可能就是一种征兆。想起上次周爱卿在望风街上,我就赶了过来。朕知道,周爱卿的能力,有了周爱卿在,朕,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周侗道:“皇上,是想让微臣同皇上一起去秋狩?”
赵佶点头道:“嗯,朕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让你和朕一起,朕才安心。”
周侗道:“皇上,此次秋狩,微臣,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赵佶扶起周侗道:“周爱卿,你起来说吧!”
周侗起身后说道:“微臣想让皇上恩准我带我三个徒弟一起,一起保护皇上!”
赵佶笑着说道:“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周爱卿,朕恩准了。你身后的,是庞赫吧!”
周侗道:“是,正是微臣的徒弟,庞赫!”
赵佶打量了下庞赫:“不错,仪表堂堂。你刚来禁军,你们的高大人上奏,让我批准你做禁军巡查使。奏书上,只不过简简单单写着是周爱卿的徒弟。当是,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挺神秘的,既然是周爱卿的徒弟,又是太尉看上的人,朕就批准了。今天算是见到真面目了,果然是非同一般!”
庞赫道:“谢皇上夸奖!”
赵佶接着问道:“你对朕的印象又是什么呢?”
庞赫连忙下跪:“禀皇上,卑职入京不久,进入禁军,更是没有几天。今天是卑职万幸见到圣容,天威浩浩!”
赵佶抓住了庞赫的手,慢慢的扶起,道:“听说你很聪明,朕想问,你对这次秋狩,是什么看法。”
庞赫回答道:“禀皇上,秋狩,·卑职虽然从未参加过。但自古以来,天子巡狩是为了彰显天子的威严,横征宇内,气吞六合。故此,卑职也觉得秋狩是非常重要的。此次秋狩,太尉大人和兵部一定会做好准备,确保秋狩的正常进行和皇上的安全。刚刚皇上也说了,有卑职师傅在,我想,这次秋狩,一定能很好的举行。”
赵佶道:“朕也知道,秋狩的意义。不瞒你说,朕其实,不喜欢秋狩,不喜欢追着猎物,朕,觉得残忍。”
庞赫道:“皇上仁爱,卑职敬佩!”
赵佶感慨道:“但朕,坐在这个皇位上,就要遵守祖制,有时候,朕想,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该是多么好!呵呵,不知不觉,竟然说起这些事,周爱卿,朕还有要事,就先走了。到时候,朕会派人,那时,你和朕一起出发。还有,此事不要走漏风声,到时候,也委屈爱卿装扮一下,作为朕的侍卫,随同朕左右。”
周侗道:“遵旨!”
赵佶走了,庞赫也算是见过了这世上最大的官富二代。长得倒是一脸俊俏,只可惜,正如他自己所言,生错了家庭。和李煜一样,是一个文学艺术家,可惜,偏偏坐上了不该坐的位置。自己坐错了还不算,祸国殃民,才有了靖康之乱。
周侗看庞赫在想些什么,问道:“赫儿,你在想什么呢?”
庞赫回过神来,回答道:“我在想秋狩的事情。”
周侗道:“其实,没必要想些什么,什么都由他人安排好,我们,就是再想,也无济于事。我们只要跟着皇上,好好保护皇上,避免意外就行了。好了,我们继续说说关于你枪法招式的问题,我刚刚说的,你还记得么?”
庞赫答道:“记得!”
周侗道:“很好,当你将烈火棍法变成自己的枪法,再用自己的枪法,去演变成一套棍法,你会明白这其中,蕴含着无穷的奥义。”
庞赫问:“师傅的意思,是不是不管什么武器,都有一个通性,就好像拳和掌一样,关键是在于把这些都融入到自己的心中,而不是简简单单招式的改变。”
周侗道:“恩,你很聪明,能明白我的意思。”
庞赫道:“是师傅之前说过,只不过是徒儿谨记!”
周侗拍拍庞赫肩膀:“是师傅忘了,是师傅忘了!”
第八十六章:侍卫()
庞赫和师傅周侗两人在房间里谈论了很久,直到禁军操练结束。庞赫整顿了下思路,跟师傅道了别,然后回去了。家门口,还是站着陆少离,在等自己回来。
陆少离在很远就看到了庞赫,向庞赫招了招手,庞赫跑了过去,陆少离招呼道:“庞大哥,你回来了!”
庞赫请陆少离屋里坐:“少离,我们进屋坐吧!”
陆少离道:“不用了,庞大哥,我就说几句话就走。”
庞赫道:“怎么了,少离要离开了?”
陆少离道:“恩,是的。家父让我赶紧回去,所以,我这次来道别。如果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
庞赫道:“恩,有机会再见,其实,我也想去江南,看看江南风光。”
陆少离道:“我在苏州,你到了苏州,打听下陆家的绸缎庄就行。”
庞赫道:“嗯,好的,有时间一定拜访。”
陆少离走了,庞赫也进了屋,苏萦还是一样,做好了饭菜,坐着等庞赫来。
庞赫洗了洗手,坐到了苏萦对面:“我今天见到了宋徽宗,赵佶。果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苏萦道:“看来,长得比你英俊多了。”
庞赫无奈的叹了口气:“都三十多岁的人啦,跟我比起来,他竟然是一块小鲜肉。”
苏萦噗呲一笑:“看来,这位大叔保养的很好啊。他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庞赫回答道:“恩,是的。他是来找师傅的。说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这次秋狩,师傅救了他,所以想要师傅跟他一起,装扮成侍卫,保护他。”
苏萦听了,说道:“你是说,宋徽宗打算进行秋狩了?”
庞赫道:“恩,估计高俅在朝会上提出的吧,然后大臣们也都同意。”
苏萦又问:“那你呢?”
庞赫回答道:“我,师傅已经像赵佶说了,赵佶也答应了,我和师兄都可以一起,但前提是化妆成侍卫的样子。还有一点,我很奇怪,他竟然要我们不要走漏风声。”
苏萦道:“那他肯定是有一定的顾虑。”
庞赫想了一下道:“做皇帝,他确实是失败的典型。这种事情,本来叫人宣一下就行了,何必遮遮掩掩,搞的好像见不得人一样。又不是走花街柳巷,就是走花街柳巷,他也是大摇大摆的,众所皆知啊。可遇到这种事情,竟然这样,真让人想不通透啊。”
苏萦道:“想不通就想不通呗,你啊,就争取表现的机会,这机会都在你眼前了,而且还在皇帝的身边。”
庞赫会心的瞄了一下苏萦:“这机密你都知道了,不愧是我娘子!”
苏萦也瞄了一下庞赫:“你也知道,我是你娘子,当然是不一样了。”
庞赫笑着说道:“菜都凉了,我们先吃饭吧!”
两人这才停止,安安静静的吃完了一顿晚饭。
晚饭之后,庞赫小憩了一下,开始想着师傅说过的话,再信手使出烈火棍的招式,慢慢的尝试着改变和演示,时而又停下来想想,断断续续的,但庞赫一直全神贯注着。
苏萦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不去打扰庞赫,看庞赫聚精会神的样子,苏萦觉得很迷人。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庞赫也照常醒来,照例到了禁军,被师傅叫了过去,两位师兄也在,庞赫知道师傅要说一点什么事了。周侗对自己的三个徒弟说道:“这几天,我们把秋狩,挂在嘴边。现在,也如我们所愿,皇上今天秋季要进行巡狩,会安排我们在身边保护。但我们不能是禁军的身份,是以侍卫的身份。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样安排,但我先通知你们,你们做好准备。赫儿是知道了,冲儿和文恭,你们这几天就待在一起吧,皇上不允许走漏风声,这点,你们切记。”
史文恭道:“哎,真是麻烦,这皇帝老儿,不知道想什么,这保护他,还得装扮下,真是想不明白。”
庞赫说道:“师兄,给你一个好差事,你还不愿意啊,难道还想带着禁军列队么?”
史文恭道:“那列队,也轮不到我,不过,你说的也对,在皇帝身边,待遇也肯定不一样。”
庞赫笑了笑:“那你应该不嫌弃了装扮一下了吧?”
史文恭道:“介意是介意的,不过跟比起在皇帝老儿身边,倒也没什么了。”
庞赫笑着:“看来师兄是接受了,我觉得也是不错的,能在皇上身边,多少人是求之不得,我们有如此荣幸,实在是一种难得的机会。还有如果,我们编制在禁军,可能编在哪里也不知道,就上山看看风景,可能也就没我们什么事情了,师兄,你肯定会觉得无聊。”
史文恭点点头:“嗯,师弟说的对,如果跟着禁军走,除非发生什么大事,不然,没我们什么鸟事。就上山放放风,这眼巴巴的看着,是太无聊。师弟,你真是懂我啊。”
庞赫道:“都和师兄相处,这么久了,至少应该了解下师兄,不然怎么做你师弟呢。”
周侗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三个师兄弟一个个走出了房间,庞赫回头看了看史文恭,微微一笑,独自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在地上比划一些招式。现在,对于招式的改进,还是没有任何思绪,庞赫慢慢的画着,尝试去改变,然后自己演练一遍,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似乎没有什么进展。比划了很久之后,庞赫选择放弃,回到屋里,什么也没想,闭上眼,坐着。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没有带给庞赫什么,只是等到了禁军一天训练的结束。庞赫站起身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只见自己的师傅站在门外,似乎就在等着自己。
周侗很和蔼的说道:“怎么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不是想不明白了。”
庞赫点头道:“是啊,我确实想不明白,这招式,应该怎么改进。”
周侗道:“只是想,是没有用的。武学的变化,是自然而然的变化,并不是光靠想就能想明白的。比如,你一拳打在我身上,你能想出什么结果呢?你是想你怎么出招,还是出招后怎样,与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