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换来换去,说起这些事情也肆无忌惮。
这些办法好像都可行。只是何威心中那口怒气怎么也下不去。
他坐在那里闷闷不乐喝着啤酒,无论坐在身边的两个女人如何莺莺燕燕,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
第四百一八节 你说的是那个女人啊!()
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刚才朋友说的那些办法,想想还行,真正坐起来,只会把自己陷得越来越深。这年头,收拾一个人也是要看对方背景实力的。别的不说,光是今天替苏晓凝出头的那个胖子,就绝对不能招惹。那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何威甚至怀疑那会不会是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疯子?
聪明智慧阴谋诡计只能跟守规矩讲道理的人玩。疯子只会用拳头跟你说话,如果拳头不够,那就再加上一根粗头棍,一下子就能把人脑袋砸扁,打出脑浆那种。
“朋友”的概念什么?
在何威看来,平时没事大家吃吃喝喝,多带几个用钱就能买上床的女人出来玩玩还行,要是遇到危险情况,那肯定是一哄而散。
这就是朋友。
所以他们说的话永远不要当真,一个个说话根本不负责。出了事问起,他反而振振有词:我说前面有坑你就跳,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看着坐在那里喝着闷酒的何威,齐彪凑过来,把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指使开,低声笑道:“何大公子,你今天晚上好像没什么兴致。怎么,还在想着那件事情?”
何威与齐彪是熟人。齐彪的年龄大一些,家里很有钱的那种。他算是这个圈子里的另类,家中亲戚在体制内没有人,所以选择与何威这些人交往。好几次聚会,都是齐彪出钱买单。
“能不想吗?”何威白了他一眼,把手里喝空的杯子摆在桌上,怒冲冲地低吼道:“老子一定要狠狠收拾她一顿。码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一个坐得较近的家伙听到这句话,顿时来了兴趣:“何威,你说今天带着老公来打你的那女人很漂亮?”
何威目光阴沉着点点头:“你以为我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入眼的吗?”
那人笑着问:“有照片吗?拿出来给我们也看看。”
苏夜灵与苏晓凝去工商局办理业务的时候,何威就用手机偷拍了几张她们的照片。原本不想拿出来,可是这种环境刺激着体内加速分泌荷尔蒙,以及肾上腺素。他没多想,拿出手机,点开图片,直接发在了微信群里。
一时间,回应铺天盖地而至。
“的确很漂亮啊!难怪我们何大公子动了凡心。”
“何威,你确定这是一对母女,不是姐妹?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大的,小的那个太青涩了,没意思。”
“这脸蛋和身材绝对能打九十八分。比网络上那些所谓的明星漂亮多了。换了是我,挨了这么一顿打也愿意。何威你就想开点儿,其实不吃亏,你还算是赚了。”
有调侃的,有嘲笑的,还有的直接找何威要苏晓凝的电话号码,口口声声说“你泡不到不等于我也泡不到。咱俩换换,改天我直接给你送个漂亮妞过来,包你满意。”
这个微信群里有六十多人,不是所有群里的人都在这间ktv包房。几分钟后,群里出现了一条令何威意外的消息。
“我还当是什么高贵的不得了的贞洁圣女呢!这不是苏晓凝嘛,以前在金豪夜总会坐台的红牌。怎么现在改行不做,洗心革面了?”
何威一看不对,连忙在群里问:“你认识她?”
“当然认识。”那人说话的口气颇有几分自傲:“那时候她的价钱是三千块一晚,我朋友对她感觉挺不错,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没在金豪出现。没想到你看中的女人就是她啊!”
何威忽然觉得脑子有些不太够用:“金豪夜总会?坐台的?老兄,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金豪以前的老板是陈志铭,我估计何威你老爸都还记得他名字。金豪在咱们泽州也算是不错的玩处,场子里的妞换来换去,但是苏晓凝肯定有很多人都记得。挺漂亮的,上过她的人也不少。你要是不信,我拉你进几个经常在外面玩的群,你进去以后发照片,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没骗你。”
这种麻烦的证实倒也没有必要。这个群里的人大家都认识,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自抬身价撒谎。
何威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一个在夜总会坐台的女人?
尼玛老子简直就是瞎了眼睛!
我还想着好好请她到泽州最好的酒店吃饭,认真追求一番。谁想到她苏晓凝竟然是这种货色?
痛苦与幸福都是对比产生。如果苏晓凝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何威觉得今天这顿打也就认了。可谁能想到她居然在夜总会上班,而且看样子与她有过那种关系的男人绝对不会少。我偏偏被她叫来的一个疯子打成这样……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齐彪做的很近,他清清楚楚看到了何威脸上的情绪变化,以及他眼眸深处毫不掩饰的深沉恨意。
“何大公子要是相信我的话,这口气我帮你出了。”齐彪笑着拿起一瓶打开瓶盖的冰啤,给何威的空杯子加满。
何威转头看着他,眼睛有些发红:“你帮我?”
齐彪点点头,淡然笑道:“不就是一个夜总会的女人而已。什么下药啊,找男人啊,拍照片……我估计对她来说没用。我们老家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出来拼,女人出来混,都是为了一个“钱”字。何大公子你想要出口恶气,最好还是让她出点儿血,狠狠破一次财。这人啊!都是用钞票贴在身上装出来的。贱货破鞋有钱了就能变成公主,下三滥叫花子有钱了就是大爷。只要把她身上那层伪装剥掉,打回原形,到时候,何大公子你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保证她会跪下来求你,主动舔你的屁股。”
齐彪话说得粗俗,道理却没错。
之所以这么主动,当然不是因为“朋友间的友谊”。
何威的家世不错,有个在工商局当领导的爹。齐彪对此很是看中,毕竟自己这边与工商局打交道的时候多,有人在里面照应着,就会少了很多麻烦。
他对此是深有体会。去年的时候,就有个开烟酒行的朋友诉苦。那时候正好是过年前,有家单位职工年度聚餐,派人到他店里采购烟酒。档次不高,也没有违规超标,加起来也就六千多块钱的总金额。对方当时表示要发票,单位好报销。偏偏当时在烟酒行里上班的店长是通过关系进来的,根本没把这话当回事,再加上六千多块钱的发票要到朋友公司里填写消费细项才能开具。那店长觉得麻烦,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我们今天财物不在,你过完年再来拿吧!”
顾客买东西索取发票天经地义,齐彪的朋友也深知这一点。可他那时候在外地谈生意顾不上回来,那店长也就肆意妄为,根本没当回事。等到过完年人家回来要发票,她还是那句话“财物不在,你改天再来。”
人懒了,多跑几步到公司总部开张发票都不愿意。那店长觉得自己在公司里有关系,对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这样,前前后后人家跑了好几趟都没拿到发票,即便是泥菩萨也被惹得来了火气。最后一次过来的时候,人家直接问“你们到底给不给我开发票?”
店长很拽,直接扔过去一句话,“你烦不烦,就几千块钱的东西还要什么发票?”
那人也不跟她吵架:“我要去工商局投诉你们。”
店长对这种威胁嗤之以鼻:“随便你,想去哪儿告是你的事。总之就是没有发票。”
那人当时就拿出手机,对着挂在店里墙上的营业执照拍了一通。第二天,工商局那边直接来人过问,那人全程陪同。事情当时就弄了个水落石出。接到电话,朋友连夜从外地赶回来。他把店长骂了个狗血淋头,当着那人的面,直接把店长开除,想要求得对方谅解。可是那人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也被惹出了怒火。面对工商局人员的调解根本不愿意接受,口口声声道:“你们连六千多块的商品都不愿意开具发票,可见你们平时根本没把法律法规放在眼里。你们店里每天的流水是多少?卖出去的东西有没有上税?我不接受调解,你们必须接受处罚。”
一个人被惹急的后果很严重。那人直接拿出手机全程拍摄,甚至告诉在场的工商局人员:“如果你们不认真查处这家店的问题,我现在就拨打一二三四五市长热线,还要把这件事情的所有相关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
他的确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权利。
朋友的公司彻底垮了。很多东西经不住查的。后来约了齐彪吃饭,他很感慨:要是当时在工商局里有关系,大家走走过场,把举报者敷衍过去,其实事情也就了结。毕竟人家也要上班,也要生活,谁会闲着没事整天盯着你的店转悠?虽说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可要是关系网大一些,交情深一点,就没那么麻烦。
第四百一九节 一片混乱()
丁福全的房子被买下来,装修进度也很快。因为临近春节,给工人加了钱,工程队又是青灵集团的下属人员,这才能够临时赶工。
谢浩然早早起来,直接开车去了集团公司在泽州的分部。快过节了,这里的事务虽说有主管负责,可是站在主控者的位置,总得出面过问一下。
没有场面宏大的迎接者队列,也没有热情隆重的欢迎仪式。进门的时候,前台接待不认识谢浩然,要他在登记表上签字。他笑了笑,刚拿起笔,却听见装在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姑姑苏夜灵的号码。
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气愤与惊恐:“小然,你在哪儿?”
“我在公司。”谢浩然听出她语气有些不对,问:“出什么事了?”
“我在新店这里。”苏夜灵的声音在颤抖:“你……你快过来看看吧!”
……
闹市无论任何时候都少不了人。
越野车刚拐进街口,远远就看到很多人聚集在新店外面的人行道上,纷纷朝着店面所在的方向望去。
谢浩然在街边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子摆好,连忙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过来。
苏夜灵和苏晓凝母女俩站在一起,宋耀阳抱紧了苏晓凝的肩膀。三个人一言不发。
店里新装上的卷帘门被撕开一个大洞。直径大概两米,破破烂烂,就像被暴力揉做一团的废铁皮,整个金属门框彻底变形,一看就是液压破坏钳的杰作。
公司派过来的装修工人们正在店面前的台阶与人行道上忙碌着。他们撒下清洗剂和汽油,已经调来了一台车载冲洗机,正用高压水枪冲洗着地面。
那里一片鲜红,估计是某种防水涂料,还有油漆。整个店面前,长达数十米的人行道上,写满了乱七八糟的字。
“苏晓凝,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千人1骑万人1日的女表子。”
“昔日卖1淫1女,现在开店了。表面上看是饭馆,其实梅1毒横行,淋1病充斥。你前一秒钟进去,后一秒钟出来就感染艾滋。”
“这里是公共厕所,不收费,择日开张。”
除了污秽不堪的文字,地面还贴着几十张不堪入目的大幅色1情图片。无一不是搔首弄姿的女人。想要弄到这些内容其实不难,网络上有大量资源,尤其是岛国动作片。
工人们很努力。他们早早就用滑石粉和石灰洒在地上,掩盖住那些还来不及冲洗的地方。可事情来得很突然,等到发现处理的时候,已经有太多的人看见。
周围的议论声密密麻麻,仿佛苍蝇般乱哄哄的。
“这里不是说要新开一家餐馆吗?怎么看样子,好像是夜总会啊?”
“苏晓凝是不是这里的老板?就是站在那边,长得挺漂亮那个?”
“我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在夜里泼了脏水……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正不怕影子歪,要是她没有做过,别人也不会这么说。我觉得这女人私生活一定很乱,身边有太多的男人……唉……”
“昨天半夜我就听见这边“吱吱嘎嘎”的一阵乱响,那时候三点多钟,本以为是路面上施工,没想到是这种事情。啧啧啧啧!这家店被弄得挺惨,我看好多人都用手机拍了照,以后估计不会有什么生意。”
远远的,就能闻见一股恶臭。
气味方向来自卷帘门被撕开的店里。
谢浩然屏息凝神走上台阶,他站在破开的门前,阴沉着脸,久久注视着被晨光照亮的店面内部。
已经刮过白灰的墙上到处都是红油漆写的大字。内容与外面人行道上的没什么区别。地上湿漉漉的,全是水,估计水管被撬断了。从墙壁侧面拉过去的电线孤零零悬挂在半空,断口很锋利,一看就是被人用工具剪断。
臭味来自粪便。到处都是令人恶心的黄色污垢。天花板、墙上、地面……所有角落都有分布。
手机响了。
谢浩然拿出来接通,听见话筒那边传来贺明明的声音:“晓凝一大早就给我打来电话,我已经知道新店那边的情况。店门外面那些字是用防水涂料写的,估计洗不掉,我从外面租了一台地砖打磨机,大概十一点左右可以到。”
“行,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在现场,这边很乱,我先挂了。”简单交谈了几句,谢浩然挂断电话,转身下了台阶,朝着苏夜灵等人走去。
第一句话就是“报警了吗?”
宋耀阳紧紧搂住缩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的苏晓凝:“已经报了一一零,警察说很快就赶过来。”
谢浩然脸色阴沉着点点头,抬手扶住苏夜灵的胳膊,低声道:“姑姑,我先送你和表姐回去。这里有耀阳在就行。”
这里很乱,“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这种问题很是白痴。看得出来,人行道上那些字对苏夜灵母女的打击很大,她们脸色惨白,几乎是被宋耀阳和谢浩然一路扶着坐进车里。
回到家,方芮和苏夜云也通过贺明明的电话知道了这件事。她们陪着苏夜灵和苏晓凝,坐在沙发上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仿佛一下了老了很多的方芮慢慢发出叹息:“我们苏家这是怎么了。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不肯放过我们?我们没坐过坏事,我们也从未想过要害人。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好好过日子,让我们安安生生的活着呢?”
是啊……活着,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
谢浩然低头不语。
忽然,他伸开双臂,展开到极致,把坐在沙发上的家人搂在怀中。
“我保证,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我会给你们一个安全的环境。没人再敢打你们的主意……没有人。”
……
李金龙喜欢喝酒。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卤猪耳朵,就能让他下去大半瓶“二锅头”。
人人都喜欢喝“茅台”。可是经济收入摆在这里,一个月工资倒也可以在商场里买上一瓶正品“茅台”。可人活着不能光喝酒,还得吃饭。
城市监管这个工作经常要上夜班。李金龙听过“生物钟”这个词,却不是很明白。但夜班也有夜班的好处,收入比白班的时候要多一些,他挺喜欢。
被两个彪形大汉强行带上车的时候,李金龙有些发懵。
这年头居然还有强盗抢劫我这种身穿保安制服的人?
尼玛要是换了女人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