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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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伪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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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那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谢浩然淡淡地说:“王老,你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你想要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寿终正寝”那么简单吧?”

    这话说的很是无礼。

    坐在对面的王倚丹不禁皱起了眉头。

    吕梦宇摇摆着扇子的那只手僵在半空。

    王恩泽看到谢浩然瞳孔深处有光芒在流动闪烁着,像刀子般锐利,仿佛寒冰直接注入了自己的身体。

第三十四节 鲜血家财() 
直觉和经验告诉王恩泽,谢浩然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

    “希望谢上师能保得我王家子孙平安。”王恩泽没有隐藏自己的意图,直言不讳。

    谢浩然把目光从王恩泽身上移开,看了一眼坐在侧面沙发上的吕梦宇,一言不发。过了几秒钟,他朝着后面靠了靠,淡淡地问:“你就这么相信我?”

    王恩泽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虽然我家祖上与吕上师颇有渊源,但是平心而论,我并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真正的修道者。直到谢上师你出现以后,告诉了我烂脊鱼的真正食用方法,我才确定这世上真有超脱了世俗力量的人物。”

    “我老了,得遇谢上师的确是一件幸事。钱这东西,多就多用,少则少花。即便有万贯家财,哪里有子孙后代平平安安来得重要?做人要讲究诚信,既然当初我答应过谢上师以半数家财作为酬谢,那就万万没有事后拒不认账的道理。只希望谢上师能看在我的份上,对王家子孙照拂一二。”

    谢浩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他把视线转向对面的墙壁,凝神注视了几秒钟,平静地说:“王老,这里好像还有别的客人?”

    话一出口,王恩泽整个人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孙女王倚丹,脸上浮起一丝愠怒。

    王倚丹连忙摇头否认:“爷爷我什么也没有说过。真的!您只是要我把谢上师请到这里,我就按照您的吩咐做了。您知道我没有多嘴多舌的习惯。关于那个人,我真的是一个字也没有对谢上师提过啊!”

    “不关她的事。”

    谢浩然用平静的声音为王倚丹开脱:“从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同道之人的气息很明显,而且与吕先生没有任何关联。”

    从螺屿村李姓老人那里得到的灵器“湖眼”非常神奇。就具体功能来看,是一个能够不断吸附灵气进行存储的特殊容器。紫荷山庄周围灵气浓郁,至少比市区强出好几个级别。走进房间的时候,谢浩然还以为是自己混淆了灵气与灵能之间的区别。直到后来才发现,紫荷山庄内部有一道淡淡的灵能波动。

    灵器的等级比法器更高,两者都可以释放出灵能。区别在于灵能外放的强弱。但无论灵器还是法器,它们释放出的灵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位置固定,不会移动。

    谢浩然感应到的灵能会活动。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的变化是如此清晰。但是这种移动似乎又被限制在一个狭窄的范围内。由此可以推断,对方应该是一位修道者,就在山庄里的某个房间。

    王恩泽脸上充满了震惊。

    吕梦宇也收起了手里的扇子,整个人变得敬畏而冷肃。

    谢浩然淡淡地问:“王老,难道你不打算介绍我认识一下这位道友吗?”

    不等王恩泽开口,吕梦宇连忙插进话来打着圆场:“谢上师误会了。这里绝对没有什么道友。王老今天之所以把你请来,一是为了上次答应过的诊病酬金,二来嘛……是想要谢浩然再次出手。”

    谢浩然用疑惑的目光注视着吕梦宇。

    吕梦宇踌躇片刻,发出几声干笑:“这件事情有些复杂,说来话长。这样吧,还请谢上师跟着我去内室。看了,也就知道了。”

    谢浩然点点头,不再言语,从沙发上站起,跟着在前面引路的吕梦宇,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王恩泽与王倚丹祖孙俩。

    “爷爷,这个叫做谢浩然的家伙真有那么重要吗?”

    王倚丹漂亮的眉毛紧皱着,言语当中带着一丝愤怒,更多的则是惊讶:“爷爷你之前要我整理这些股权转让文件根本不是为了扩大生意规模,而是要白白送给他?这……这究竟是为什么?”

    王恩泽老迈的面孔显出安详,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这是为了你的父亲,为了你,也为了咱们王家其他的人。”

    王倚丹耐心等待着爷爷后面的话。

    “你父亲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离开这个国家,他对于古老的文化传统一无所知。知道为什么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把你从你父母身边要过来吗?丹丹,你妈妈是个白人,她永远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超乎自然的强大力量。现在国内有种“香蕉人”的说法,指的就是你父亲那种类型。要指望他们来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修道者,根本就是不切实际。”

    王倚丹觉得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大脑,试探着问:“爷爷,你指的是超人?还是外星人?”

    王恩泽对此嗤之以鼻:“那是漫画里空想出来的虚构人物。古老的中华文明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千万不要小看这位谢上师。你以为爷爷我老糊涂,白白把几十亿美元的家产拱手让人?呵呵……我虽然老了,脑子却很清醒。我们王家在国外没有政治上的庇护,这些年虽然逐渐把生意重心转到了国内,却同样没有深厚的基础。你去过澳大利亚,见过牧场里剪羊毛。丹丹啊……无权无势,空有财产,那就是一只随时可能待宰的肥羊啊!”

    这个道理王倚丹当然明白。可她还是对王恩泽的判断难以置信:“爷爷你确定,谢浩然真的可以保护我们?”

    王恩泽抬起头,用炯炯目光注视着对面敞开的房门:“这些年,为了治好我的病,我去过武当,上过龙虎山,拜访过古老的茅山道派,港城的黄大仙我是常客,花出去的钱至少有上千万美金。我见过不少修道之人,知道他们的确有着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但是刚一见面就随口说出“衰缓症”三个字的修道者,只有谢浩然。”

    短时间内很难改变王倚丹的思维逻辑。她摇摇头:“那是因为爷爷你不肯去医院。其实美国和瑞士的医疗水平都很不错,我向很多私立医院发出过你的病历,他们都表示有相当的把握可以治愈。”

    “我不是不相信现代医学,而是我知道现代医学根本不可能治好我身上的病。”

    不知道为什么,王恩泽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也变得有些惶恐。他沉默了几秒钟,终于长叹道:“有些事情,也该是让丹丹你知道了。”

    “爷爷不是什么好人。”

    “早年的时候,家里很穷。那时候你爸爸很小,还不到五岁。那年饥荒,村里的人都外出讨饭。你奶奶身子弱,又生了病,只好带着你爸爸呆在家里。我一个人到外面转悠,看看能不能碰运气找好心的大户人家要点儿吃的。到村前渡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当时有个过路的客商想要过河,渡口的船夫都出去逃荒,也就没人撑筏子。我是本地人,知道上游不远有一座桥,就跟那人谈好了带他过去,他付给我一块银元的报酬。”

    “你知道那时候的一块银元是什么概念吗?在乡下可以买很多糙米,再掺上野菜,可以让我和你奶奶一家三口吃上很久。真正是好运气啊!我觉得老天开眼,不想让我们饿死。爷爷发誓,当时我真的没有起坏心啊!我一个劲儿的对那人谢了又谢,认认真真走在前面领路。他夸我是个实诚人,看我当时饿得不行,还额外给了我一个馒头。”

    “那时候没有钱包,大多是用一块布裹着钱。他所有的钱都装在包袱里,需要一层一层解开。他真是不该当着我的面解开包袱,里面用红纸裹着整整两封银元,还有好几张压在下面的银票。我也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了,鬼迷心窍,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那人头顶就砸了下去。”

    王倚丹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冷,呼吸也仿佛彻底凝滞。

    王恩泽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痛悔:“他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就这样死了。我慌慌张张把包袱收拾好,想要离开的时候才猛然想起,附近的地界上都在闹饥荒,恐怕是拿着钱也买不到粮食。就算是想要带着你奶奶和你父亲到外地逃荒,也得有足够的力气走远路才行。”

    “我拖着那个人的尸首,赶着夜路回家。村子里都空了,没人知道这件事。你奶奶跟着我一起把尸首弄到后院,在井口旁边洗剥干净。当天晚上我们就煮了一锅,油汪汪的……那是好几个月来第一次吃上的饱饭。你父亲也吃了不少,一个劲儿嚷着肉香。现在想想,要是没有那顿肉,恐怕也没有现在的你。”

    “我跟你奶奶把剩下的部分做成腌肉,带着那个包袱离开家,一路朝南边走。等到人烟多了,才把身上的剩肉扔掉,换成了馒头,还有饼子。我们用那些钱买了船票,先是到了南洋,接着又去了金山,慢慢做起了生意,才有了后来的好日子。”

第三十五节 名医() 
“听起来很可怕不是吗?我们在那个时候毫无选择,如果不杀了那个人,吃掉他身上的肉,我们全家都得死。”

    王倚丹双手死死交握着,指甲几乎抠进了肉里:“爷爷……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王恩泽摇头的时候,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他没留下姓名,包袱里也没有关于他身份的东西。我忘不了他临死前的那双眼睛,经常在梦里被惊醒过来。罪孽深重啊……都说人老了就知天命,我也是这些年生病以后才明白,这“衰缓症”根本不是正常的病症,那些白人医生嘴上说得好听,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检查,各种化验报告拿了一大堆,但是他们永远不可能治好我的病。”

    “因为……这是诅咒!是来自死人的诅咒!”

    “我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家里应该还有妻儿在等着他,被我抢走的那些钱可能是他一生的积蓄。他原本可以有着美好的未来,像我们这样拥有亿万家产,可是一切都被我夺走了。我甚至把他当做食物吃掉,只剩下一堆骨头。”

    “这种刻骨的仇恨,谁也不可能忘记。”

    “我害怕了。我不想让更大的灾难降临到你们头上。所以我拼命的赚钱,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做慈善的机会。我知道老天对我会有报应,我也相信赎罪的行为虽然不是完全管用,但至少不会让你们变得跟我一样。”

    王倚丹用力抱住了王恩泽的胳膊,声音里带着感恩:“爷爷,谢谢你。”

    王恩泽的声音依然沙哑:“我只希望这样做还来得及,希望诅咒不会降临到你们身上。如果可以用几十亿的家族财产化解这些危机,那么一切都很值得。相信我,谢上师虽然不是超人,但他却可以在关键时候救你们的命。”

    老人的目光缓缓移动,注视着摆在茶几上的那些股份转让文件。

    “丹丹,找机会让谢上师签了这些文件。修道之人最重承诺。只要他答应了,咱们王家也有就有了指望。”

    “记住,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对谢上师绝对尊敬。用这个国家古时候的话来说,谢上师如果答应了我的请求,就成为了我们王家的供奉。”

    ……

    走廊很长,两边栽满了植物。绿萝沿着墙壁一直爬上了屋顶,变叶木奇诡的颜色在自然光线下令人产生了少许迷醉,修剪成球体的黄金榕高度超过了两米,与栽种在其底部的各种灌木花草形成景观。而这一切,仅仅只是整条长廊的一角。

    吕梦宇走在前面,速度不算快,不时侧转身子,用微笑的目光引导着谢浩然。他脸上的表情带有恭敬成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谄媚。

    此时此刻,谢浩然的心态与刚得到魁星传承之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修道者的世界里,实力的强弱的,就意味着身份的高低贵贱。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谢浩然默记着自己迈出去的每一个步伐尺寸,非常精确。仿佛有一把无形的游标卡尺,正在他的双脚之间不断移动。

    这同样也是一种修炼。属于文昌帝君传承当中“数”的范畴。每个人身体外形都具有“数”的概念。比如成年人手臂长度约为一米,正常走路步伐跨度约为六十厘米等等……

    从走进紫荷山庄开始,谢浩然就在默默记忆着整条行走路线,通过步伐测量的方式计算着路线长度。这其中还包括了每一个房间的朝向,门框大小与室内面积的计算,以及各个窗户与出入口之间的位置。

    吕梦宇走在前面,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根本不知道随着行进路线不断延伸,紫荷山庄的这片区域正以平面图的形式出现在谢浩然脑子里。非常细致,完全做到了数据化。当然,房间与走廊之间的面积计算也许不是那么精确,但是与正确数字之间的区别不会太大,误差非常小。

    如果文昌帝君仍在这个世界,一定认为谢浩然是个非常特殊的传承修道者。因为自身的经历,谢浩然对于“危险”两个字有着远超于常人的理解。他从不在外表上显现出戒备与敌意,可是对于陌生环境的熟悉与探查,的确是被他利用道术发挥到极致。。。

    绕过第四个拐角,眼前出现了一扇紧密的门。很大,左右两扇,目测全部打开后的门框宽度大约为三米。一个身材曼妙,穿着黑色西装套裙,领口透出白衬衫的女侍应生站在门口。看见吕梦宇带着谢浩然过来,连忙将门推开一条足够通行的缝隙,微笑着侧身让他们进去。

    这是一个占地面积超过一百平米的大房间。无论装修还是摆设,全都透出令人敬畏的奢华。真皮沙发摆在靠南面的位置,两名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那里,围着一张茶几,正在语气激烈的争论着。

    他们的区别很明显:一个穿着医生常见的白大褂,两边面颊和嘴唇上刮得干干净净,看不到半点胡须,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镶银边的细框眼镜,整个人透出儒雅的学者气息。

    另外一个穿着藏青色唐装,对襟开衫很是显眼。胡子很长,一直拖到了胸前。裤脚紧扎,脚下是一双黑色的衲底布鞋。这身打扮与很多公园晨练者相似,却多了一丝普通人身上并不具备的浑厚感。

    在两位老人的正对面,坐着一个神情慵懒的年轻人。

    很瘦,但身形绝对算得上是矫健。黑色略长的头发很是张扬,白色衬衫被宽大的肩膀朝着左右两边撑开,展现出并不亚于专业模特的完美造型。鼻梁很高,光滑笔直,薄薄的嘴唇释放出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谢浩然双眼牢牢锁定了这个神情冷漠的年轻人,一丝也没有移动过。

    之前感受到那道特殊的灵能,正是来源于这个人。

    他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旁边茶几上明明摆着烟灰缸,脚下的地毯上却落满了烟灰,甚至还有几个已经熄灭的烟头。他看上显得烦躁,瞳孔深处不时释放出显而易见的怒意。谢浩然走进这个房间还不到五秒钟,他就已经在沙发上连续换了三次坐姿。

    那不是为了用更舒服的姿势进行休息,而是焦躁到极点,却又找不到任何缓解方法的表现。

    危险的感觉的确存在,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也随着谢浩然与这个陌生年轻人更近距离的接触大幅度减弱。

    很简单,他不是修道者。

    可是,那道灵能的的确确来自于他的体内。

    两个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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