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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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伪仙-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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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从后面压制,让戴志诚有种随时可能失去平衡的感觉。他再也顾不得肮脏,也无法顾及后颈被抓住的事实,双手被迫分开,手掌杵在地上,与跪在蹲坑两边的腿脚一起支撑着身体。只有这样,才能勉强把头部抬高,不至于整个人随时可能掉进可怕的化粪池。

    谢浩然平静冰冷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魔鬼在说话:“你可以大声叫,可以把全校所有人都叫过来。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你扔下去,然后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你做过的那些卑鄙勾当。”

    戴志诚被吓得胆战心惊,低声哀求:“不,不要,你不能那样做。”

    谢浩然发出恶狠狠的咆哮:“为什么不能?只准你诬陷我,就不准我反过来收拾你?这算他嘛的什么狗屁逻辑?”

    戴志诚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求求你把我放了好不好?让我起来咱们好好谈,我向你认错好不好?”

    谢浩然“嘿嘿嘿嘿”冷笑着摇摇头:“不好!我就喜欢看着你泡在粪池里洗澡的样子。我知道你喜欢柳怡霜。我很好奇,如果她看见你现在这幅模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灵识范围内出现了两个陌生的影子,就在外面的走廊上。

    虽然是上课时间,但学校厕所也并非绝对不会有人进来。谢浩然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教训戴志诚,主要是为了泄愤。至于杀人之类的话……纯粹就是吓唬吓唬这个家伙。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当然戴志诚自己绝对不会主动说出去。这已经触及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底线。你可以在厕所里狠狠蹂躏他,他也可以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哭泣。但是在众人面前,戴志诚仍然还是气场强大,自信优秀的好学生。

    带着脸上毫不掩饰的戏谑神情,谢浩然伸手插进戴志诚的裤兜,掏出了鼓鼓囊囊一团折叠起来的卫生纸,随手扔进了蹲坑。做完这件事,他以来时同样敏捷的速度抽身而退,在厕所门口的盥洗池边拧开水龙头,干干净净冲洗着双手,然后甩着湿漉漉的手指,与正面走进来的两名学生擦肩而过,神情自若走了出去。

    戴志诚肯定要在厕所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如何在没有手纸的情况下解决擦屁股的问题?

    恐怕爱因斯坦也难以回答。

第二十二节 善意() 
直到放学,班主任罗文功也没有出现。

    戴志诚是什么时候返回教室?这个问题谢浩然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做完了所有作业,速度快得吓人,就连同桌蒋旭东也几乎惊呆。

    “耗子,你搞什么名堂?做那么快,你忙着回家找小姑娘谈恋爱吗?”

    看着正在收拾书包的谢浩然,蒋旭东愤愤不平地连声嚷嚷。实在太不公平:自己连语文作业都没有做完,谢浩然居然完成了所有科目的家庭作业。这……这还有天理吗?

    谢浩然微笑着没有说话。

    他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回家还要自学高中二、三年级的其它课程。

    他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正在学习德语、日语和法语。当然,具体开始学习的时间,其实是从上个星期开始。因为那个时候谢浩然发现自己对英文的掌握已经非常纯熟,觉得有必要在空余时间学习掌握更多的语种。

    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没有丝毫剩余。除了语言,谢浩然还必须学习音乐和美术。《文曲》功法涵盖了天下间所有关于“文”的范畴,魁星传承让他耳目清明,通辨音律。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精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给自己定了一个短期目标:本学期内,至少要学会钢琴和小提琴,能够熟练演奏艺考十级的相关曲目。二胡和古筝方面的要求更高,必须达到专业等级。至于不同乐器之间的区别对待……呵呵!那是因为后者乃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是国粹。

    ……

    三旗村民们的生活没有因为杨正菊夫妇被抓这件事而改变。麻将馆里的生意依然红火,人们闲聊时候谈论最多的话题,仍然还是关于拆迁补偿款。《参考消息》和《都市晚报》之类的刊物如今也有人看了。他们的关注重点从来都是国家政策以及房屋版块。与整体处于不断下行的房产价格形成鲜明对比,三旗村民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关心时政。几乎所有人都在骂国家,用最肮脏的字句咒骂着“为什么要降低房价?”

    原因很简单,房价如果一直走低,村民们到手的拆迁补偿款就有可能缩减。虽然大家早早就签过了补偿协议,但“履行合同”这种事情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概念。村民们都在期盼着房价急剧上涨,最好暴涨到现有价格的十倍、二十倍。那样一来,就有了充分的借口,撕毁补偿合同,再找房地产商讨要更多的钱。

    谢浩然背着书包走到出租屋楼下的时候,一辆半新不旧的“瑞虎”越野车就停在院子里。从车上下来了两名男子。为首的是一个身穿休闲服的中年人,身材微胖,眉毛很浓。他脸上带着微笑,友好地伸出了右手:“你好!请问是谢浩然吗?”

    谢浩然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他谨慎地看了对方一眼:“你是谁?”

    中年人偏头看了看四周,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枚胸针,在谢浩然面前晃了晃,话语里仍然带着笑,只是声音被压得很低:“我叫何洪涛。那个……能换个地方说话吗?能不能去你的家里?或者……我的车上?”

    那是一枚很普通的胸针,款式和形状谢浩然却很熟悉。他曾经很多次在负责拆迁三旗村的房地产公司工作人员身上看到过。胸针图案背景是一幢高楼,上面镶嵌着金色的“康耀”两个字。

    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谢浩然点点头,侧身走在了前面:“跟我来吧!去我家里谈。”

    ……

    何洪涛明显属于那种经常与别人打交道的类型。进了房间,他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康耀公司的总经理。这次过来,是想要跟你谈谈拆迁补偿的问题。”

    谢浩然与何洪涛面对面坐下,另外一个男人没有跟着进来,他被安排在了楼下的车里。对方没有拐弯抹角的谈话方式让谢浩然很满意,他平静地问:“请说,我听着。”

    何洪涛从椅子上站起,朝着谢浩然认认真真鞠了一躬,严肃地说:“因为我公司职工的疏忽大意,在工作中给你带来了危险。这是我们的失误,也是我们对工程条例与规则的执行力度不足所导致。在这里,我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谢浩然平静地点点头。小楼被挖掘机推倒后,他就一直在等着拆迁公司对此给出的说法。到今天刚好过了大约两周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当然,事发以后,康耀公司方面已经派人过来看过现场,也对谢浩然进行了慰问,但都是流于表面形式的做派。同时也声称:公司最高责任人不在,必须等到他回来以后,才能做出具体的处理决定。

    “我本该早点儿回来,但是刚好在昌州那边新开了一个楼盘,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请见谅。”

    何洪涛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本支票夹,打开,从中拿出一张,递到了谢浩然面前:“这里是八百五十万元。其中有八百三十一万是你名下的拆迁补偿款,请收下吧!”

    多出来的近二十万元,应该就是上次那件事的补偿。谢浩然对此心知肚明,却没有伸手去接。他淡淡地问:“那个开挖掘机的工人,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何洪涛非常圆滑的回答:“我们会尊重你的意见。无论开除、罚款,或者……其它能够让你感到满意的处理方式,都可以商量。”

    谢浩然笑了。

    何洪涛自始至终也没有说出“送交司法机关”这个处理方法,求和的态度一览无遗。

    其实谢浩然也不愿意这样做。没必要一棍子把人打死,何况那件事情根本就是二姨杨正菊在背后主使,那名挖掘机司机摆明了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了枪使。说穿了,他一样也是挣体力活那份钱的农民工,何必为难一个普通人?

    何洪涛这样做肯定也有其私心。只要事情没有警察介入,就不会对“康耀”公司的名声构成损害。因此,如果谢浩然接受这十多万的补偿,就再好不过。

    “你们内部自己处理吧!我没意见。”

    谢浩然伸手接过支票,笑了笑,随口问道:“对了,你们的拆迁补偿款会在什么时候发放?我指的是村里其他人。”

    何洪涛脸上露出热情的笑意:“明天就开始。具体发放地点就在你们的老村委会。放心吧!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房地产公司,不会欺哄瞒骗。拆迁协议上约定的数字是多少,我们一分钱也不会少给。”

    他对谢浩然的态度很满意,之前曾经设想过可能出现的种种刁难,根本没有发生。彼此之间良好的谈话气氛有助于增进了解,尤其是围绕着这名少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使何洪涛在知晓以后连发叹息,感慨人心不古,财帛动人心。

    “回迁房最迟会在下个月动工。这次的事情是我们有错在先。这样吧!我会给你一个提前选房的名额。如果到时候你需要的房屋面积超过预定数字,我还可以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歉意加上好感,促使何洪涛下意识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谢谢!”

    道谢是真心实意的。谢浩然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二姨,也就是杨正菊家的拆迁补偿款,也是明天发下来吗?”

    何洪涛有些迟疑:“这个就不一定了。你们村子里的人很多,发放补偿款需要时间,还需要一家一户进行确认,然后签字。整个程序比较复杂,从确定放款到银行转账,至少需要两个星期。这还是最快的速度。”

    谢浩然思考了几秒钟,认真地说:“何经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何洪涛连忙回应:“请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可以。”

    谢浩然放缓了说话速度,非常仔细:“请优先发放我二姨家的拆迁补偿款,最好能像我在这样,直接用支票给付,银行转账时间不要超过二十四小时。行吗?”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如果贵公司在发放款数额方面有问题,也可以把何经理你给我的这张支票暂时先收回去。总之,先把我二姨家的补偿款进行结算,我的部分可以留到以后再说。”

    何洪涛不禁有些糊涂。

    干房地产这行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主动提出暂时不要拆迁补偿款?

    而且还要求优先给自己的仇人发放?

    何洪涛忽然发现:这个叫做谢浩然的年轻人,恐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看见对方一直没有做出回应,谢浩然加重了语气,软中带硬地说:“何经理,请认真考虑一下。我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如果你答应我的请求,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说着,谢浩然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黄纸包裹,递了过去。

    那是一道他自制的平安符。

第二十三节 幸运符引发的玩笑() 
见状,何洪涛不禁哭笑不得。

    “康耀”房地产公司是国内知名企业,公司财力高达“亿元”单位。何洪涛既是总经理,同时也是公司董事会成员。虽说只是身家千万的小股东,却因为能力出众,在公司里很受重视。

    到了他这个级别的人物,对于现实社会之外的神秘力量大多会产生兴趣。何洪涛也不例外。他是虔诚的佛教徒,经常在庙宇里布施,身上常年带着据说是被“大师”开过光的几件灵物。对于护身符这种东西,自然是一看便知。

    信手接过,仔细端详,何洪涛嘴上不说,心里却油然生出一丝淡淡的鄙夷。

    很普通的黄纸,品质粗劣,摸上去有些扎手。村子里很常见,就是那种几块钱厚厚一刀,清明冬至用来给去世先人裁剪纸衣纸裤的类型。

    折叠手法也谈不上巧妙,方方正正的一块“豆腐干”,就像顽童用来游戏摔打的那种。哪里比得上名山大寺里高僧的作品?要么折叠成漂亮的梅花,要么编成细条,缠绕形成好看的中国结。

    黄纸内部透出黑色的墨迹,以及泛上来的一部分文字笔画。好吧!这大概算是最简单的一种符。对于符箓,何洪涛也算是颇有了解。既然是“符”,就必须在黄纸上涂写出具有特殊效果的文字,或者图案。大多数时候,符箓内容都是一个变体的“敕”字。但是就制作材料来看,往往越有名气的大师,制符材质就越是高级。

    上品黄纸虽然同样也是稻草的碎末儿为原料,但是这“稻草碎末”就很有讲究。何洪涛在香港认识一位非常有名的风水师。人家对制作黄纸的稻草异常挑剔,只要羊年羊月羊日羊时所生男子坟头上长出来的野草。采摘时间也只能在每年夏天的六、七、八三个月份。按照那位大师的说法,这一季节乃是盛夏,是一年当中阳气最为旺盛的时节。这些采摘回来的野草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做“草”。草只要那生长最旺盛的部分,接近坟头土三厘米以前的就必须舍弃。拿回来以后,在每天十点钟以后的太阳地里晒干,下午三点以前就必须收草。只有用这种方法摘取干制的野草,才是符合那位大师要求的做纸原料。

    捣纸浆是个耗力费时的活儿,却容不得半点马虎。制作纸浆的时候不能加水,只能用阳气旺盛,八字对应的童子尿。按照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纸浆必定是腥臭无比,但只要在太阳下面摊开晾干,腥臊的气味自然也就一天天淡化。等到裁剪整齐,做成符箓,谁还会计较这些?

    书写符箓也是一项非常考究的工作。涂料通常是上品朱砂,或者童子血,其中还要加入珍珠磨成的粉。这种做法据说是出自密教,高僧所著典籍都是用他们自己的鲜血写成。为了让人血颜色永远不变,典籍拥有对后世信徒强大的感染力,血中还要添加黄金、绿松石、纯银等碾碎混合而成的贵重材料。

    用如此繁琐手法,如此昂贵材料制成的符箓,才能算得上是真正有用的珍贵之物。要知道随身携带符箓的作用,不外乎是顺导运气,驱邪避灾,逢凶化吉。如果用两毛钱一张的劣质黄纸,街头文具店五块钱一瓶的廉价墨汁,外加两元钱一支的普通毛笔随便写成,那还叫做什么见鬼的符箓?

    看着手上这张粗制滥造的“平安符”,何洪涛在心里对谢浩然的评价骤然猛跌,瞬间将其列入了装神弄鬼的“骗子”行列。

    “我尽量吧!”

    他随手将平安符装进了外衣口袋,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拆迁补偿款一般都是在规定时间发放。否则你们村子里的人会说闲话,说不定还会因为这个引起纠纷。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让财务那边先把你二姨家的补偿款发放表先做出来。具体什么时候放款,还要等候银行那边的通知。”

    这些话谢浩然一听就知道是在搪塞自己。他不想点破,灵动的黑色眼睛在何洪涛身上来回打量,看得是那样仔细,甚至让何洪涛产生了极其不舒服的诧异感。

    “……你在看什么?”

    谢浩然脸上显出诡异的笑容,然后很快变得严肃起来,消失了笑意的面孔变得冷硬,语速放缓,一个个音节仿佛具有实质,掷地有声:“何经理,如果我说我会看相,你相信吗?”

    看相?

    你居然还会看相?

    何洪涛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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