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无敌:腹黑帝王无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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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无敌:腹黑帝王无盐妻-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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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秋走过去,在他身前坐下,望着他。

心底鼓足气,姬秋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穆姬之事,姬秋不再坚持,原是不想让公子重耳以此为柄,借以废婚累及文赢公主。如此,再无其他。”

秦王的双目定住,敏锐地注视着姬秋,仍旧没有说话。然,脸上却忽而染起红潮,神采明亮如炬。

少顷,姬秋的身体又被环来的臂膀一把抱起。

“秋!”

秦王唤道,声音带着些嘶哑,似喜似叹,却将脸紧紧地贴在姬秋的颈窝处,唇温热而柔软,肌肤间传来胡茬刺痒的摩挲。

姬秋本能地想要抗拒,却又嗖然一僵。

最终,她无力地垂下双手,任凭秦王箍着她的脖颈,感受着胸下那强烈的心跳,脸颊相贴。

缓缓闭上双目,姬秋低低地说:“数月之后,你我便是相伴一生之人,从前之事,任不必再藏之于心,可好?”

热气在口鼻见交融,秦王的双眼笼罩在姬秋的影子里,深黝的眸色如纯墨般浓得化不开,却似能把她的全部心神都攫去。

一只手将姬秋的脖颈按下,唇齿间再次被柔韧的触感纠缠。

“好……”

秦王的声音沉沉,消失在翻覆流连的深吻之中。

秦王在姬并未呆太久。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似乎只为确定姬秋的心意而已。其时已然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无欢喜地走了。

望着他的车驾去得远了,姬秋缓缓用手抚上胸口。自从下定决心之后,那里,似乎不再那般空得难受了。

☆、第两百四十六章 谁人欢喜谁人忧(二)

晋王宫内。

夜已深。

晋王重耳的议事殿中,依然散发着蜡烛幽幽的光亮。

塌几后的重耳,坐得笔直笔直的。他的面前,摊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绢,上面写着寥寥数字。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线,脸上肌肉竟然隐有抽动,他的眉心也在急促的跳动着,那张俊脸上,瞬时弥漫着一股阴寒,还有一股恼恨羞忿。

良久,重耳终于将目光缓缓移向几面,盯着上面的字,他俊雅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抹嘲弄地笑容来,喃喃说道:“姬氏阿秋,你不是心心念念都想着要独霸丈夫,独霸后院么?怎么,碰上英武如秦王的丈夫,你便可以一切都不记了么?”

恨恨说罢,他低下头去,缓慢的,从几上持过酒樽,再缓慢地举向自己嘴边,再仰头饮酒。

酒水汩汩而入,可是那浑黄的酒水,却有一大半洒在他的衣襟上,真正入口的,不过一丁半点。

这般喝了半樽酒水后,重耳缓缓把酒樽放到几上。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衣襟全湿,缓缓向后一靠,右手按向几上的一个铜铃。

“叮呤——”

清脆的一声响铃过后,一个全身包着黑衣,纵使站在角落,也仿佛并不存在的人出现了。

晋侯重耳,兀自目光沉寒,表情阴郁地盯着前方。

半晌半晌,他的声音沉沉地,缓慢地传来,“速去姬地,将姬氏阿秋给本侯掳来。”

黑衣人双手一叉,缓缓一退。只是一退,他整个人,便如蜡烛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重耳盯着那摇晃的帏幔,半晌半晌都没有转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低低的,沉沉地自言自语道:“将姬秋掳了来?”

这几个字很简单,很简单。

真要动作起来,也不复杂。想那姬氏阿秋虽然聪明绝世,身边又有不少人相护,可他堂堂晋侯如要伸手掳人,那亦是无人能挡。

晋侯重耳想到这里,不由薄唇略略向上一弯。

只是,这个浅浅的笑容刚刚露出,他便给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晋侯重耳继续板着脸,静静地坐在塌上。半晌半晌,他低低的声音再次传出,“掳了姬秋来么?”

这声音,像叹息,也像歌唱,似是无奈,也似是欢喜,久久不绝,久久纠缠。

睡梦中的姬秋是被一股寒意惊醒的。猝然张开双眼,她眼睛一瞟,便看到四个如黑暗中生出来般的大汉向她围来。这些大汉个个高大异常,而且悍勇之极,显然都是高手。

“有刺……”

求救之词尚来不及开口,姬秋便被人捂了口鼻。

这时,一个急促的低喝声传入她的耳中,“有荀在此,谁敢伤害我家女郎!”

接着惊咦声传来,几乎是同时,姬秋听到刚才发号施令的人沉声说道:“荀!你要违抗旧主之令么?!”

室外的荀顿时声音一哑,再无声息。

刚才发号施令之人纵声一喝,一声吻哨,“撤——”

随着姬秋再次跌入黑暗,喝声一响,突袭的四人便如流水一般向后退去。

晋国。

一处不为人知的宅院里,姬秋站在树下,望着满院的灯火,久久久久,都是一动不动。

从她依稀听到:“荀!你要违抗旧主之令么?!”这句话起,她便知道,是公子重耳派人掳自己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院落外悄无声息,直到外面的灯火渐渐黯淡,直到天与地之间,不再有笙乐回来,姬秋才转过头去。

她堪堪转头,便是一呆。

也不知何时起,这个院落中,摆上了一副榻几,而那个坐在榻上,正浅斟慢饮,白衣胜雪的俊逸照人的男人,可不正是新登基的晋侯——重耳?

在晋侯重耳的身后,那黑暗的角落里,隐约有几个人影晃动。

整个院落里面,安静之极,也不知那些仆人是睡了,还是不在。

公子重耳,不,晋侯重耳,他居然在夜这么深时,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这个院落中。

姬秋望着他,慢慢的,她嫣然一笑。

碎步向他走近,姬秋在他对面的榻上坐下。

星光下,她含着笑,温柔随意地望着这个郎君,这时的她,不管是眸光,还是表情,不见惊异,也不见疏离。仿佛他一直是她的好友,仿佛这时刻的相遇,是两人早就有商议好的。

便这般含笑望着晋侯重耳,姬秋伸手持起酒斟,给他和自己的酒樽都满上酒水,端起酒樽浅呡慢饮——他不说话,姬秋也没有说话。

被自己的人突然于深夜掳走,颠簸月余重回晋地,这个女郎无惊无躁。

重耳慢慢地放下手中的酒樽,向后仰了仰,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抚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许久许久,重耳开口了,他的声音依然清润动听,他温柔地唤道:“秋。”

他抬起头来,望着这张月光下,普通却高贵不凡的脸,望着她一袭淡紫裳服,喉结动了动,略滞了滞后,他低低叹道:“卿卿好生无情呀。”

仰头将樽之酒一饮而尽,重耳又接着说道:“然,秋当知道,重耳非是宽宏超脱之辈,使你想用则用,想离则离?。”

姬秋含着笑,轻轻的,随意地说道:“晋侯说姬秋是无情之人么?”

不等重耳回答,随即她又似自嘲一般,哧地一笑,“姬秋倒忘了,晋侯可是个多情之人呢。”

“当日晋侯曾让荀传话,说是终有一日会来迎我。姬秋原以为,晋侯会五媒六聘地前来迎我,未想到,多情如晋侯,却是以这般见不得人的方式,偷偷摸摸地将姬秋掳来。”

姬秋回头斜睨着晋侯重耳,说得随意,而她,也似着实对此事浑不在意。

晋侯重耳品了一口酒,站了起来,沉着俊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轻轻说道:“原本,重耳是想着有那一日,五媒六聘地前去风光迎娶秋的。然,时不由我。”

重耳推几而起,忽而淡淡一笑,“晋国百废待新,以目前之力,重耳尚无能力与秦抗衡。然,秋却不假时日于我。重耳若不是以这种方式将你掳来,数月之后,秋便是秦王任好的妇人了。如是这般,重耳却是不甘。”

姬秋一惊,突然便想起,晋侯重耳尚是公子之时,便极重暗士在各国间的消息寻觅。想来,自己或是秦王身边他亦有安插,只是自己与秦王都不知道罢了。

“秋便对秦侯那般欢喜么?欢喜得竟然连你最为执意之事,都可以不再坚持,便是与他妇共享丈夫,亦不再计较了?卿卿太过无情呀!”

重耳一字一句地说到这里,慢慢一笑。这一笑,似是嘲讽,然,更多的却是自苦。

姬秋抿紧唇,抬起头来。

良久,却是哑然失笑,“却原来,姬秋无论是否坚持独霸丈夫,独霸后苑,在你们这些丈夫眼里,都是无情之举呢。”

突然,姬秋转回头看着晋侯重耳,轻而清脆地说道:“然,我现在喜欢上秦王了。然,我以前最喜欢的人是晋侯你——非常喜欢。”

她一字一句地说到这里,慢慢一笑,这一笑,似是自嘲,又似是解脱,“便是现在,我对于晋侯也不是完全忘情,然,我最喜欢的人,已经是他了。”

她双眸静静地看着重耳,也透过他,看向他后面的茫茫黑夜,喃喃说道:“姬秋自离了晋侯便不时想,人这一生,草木一秋,不知哪一阵风吹来,便飘入污泥中,尸骨都无法保全了。晋侯,你知道么?不知为什么,我发现我不再那么喜欢你后,心中很快活。便是现在,我说这些话时,心情也是快活的。”

就算这种快活,只是昙花一现,转眼她便要接受那种种不堪忍受的后果,姬秋也认了,认了……

谁让她爱入骨血的郎君,竟然这般怀疑自己!这般曲解自己!这般怨恨自己!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只是,姬秋只是未曾想到,晋侯重耳与秦王任好,让他们生气的理由竟然是同一件事上自己的两种选择。

重耳怨自己太过无情,无情到为了任好不再坚持独霸后苑,甘愿与他妇共享丈夫。

任好则怨自己对重耳太过情深,除却重耳,是以,无论下嫁何人,无论可不可独霸丈夫,都不再记较,都无所谓了。

姬秋用袖掩面哧哧轻笑起来,然,她越笑却越是伤心,越笑,那珠泪纷纷,便跌得越急。

原本以为经过这些时日,自己对重耳就算有情,亦是水过无痕。姬秋未曾想到,他不过是那么指责了自己几句,冤屈了自己几句,用那种饱含怨怼的眼神望上自己几眼,自己便受不了了。

原本以为这世上唯一懂自己之人,会是曾经的公子重耳,然,未想到第一眼看穿自己的,却是秦王任好。

于是,自己便非要也让他尝尝伤心难过的滋味。

姬氏阿秋,可以在不爱的人面前做到谦恭有礼,然,却定然要在心爱的人面前飞扬跋扈。

重耳,就算他登上了晋侯之位,姬氏阿秋也一样要扎得他遍体是伤。

☆、第两百四十七章 求而不得之苦(一)

“姬氏阿秋,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便没有什么耐心。你休要再拿秦侯气我,那后果,非是你所能受!”重耳陡然沉着俊脸,语气阴沉地低喝道。

他紧紧地抿着薄唇,一张俊朗的脸上时而青,时而惨白。

无论是姬秋,或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都察觉到了,曾经如珠如玉一般的公子重耳,竟然处于暴走的边缘。一时之间,四周变得亦发安静。

这样的重耳,姬秋也从来没有见过。发泄过后,她终于也被吓到了,连忙低下头去,避开了他那笼罩着层层阴云的目光。

随即,姬秋又似气愤不过,便嗖然抬起头来,直直地迎着重耳的目光,不退不让。

星光下,姬秋面上泪痕斑驳,重耳见了陡然一惊,面上的神色便缓和了许多。

曾经的天下名士之首,重耳原本就是个七窍玲珑之人,不过转念,他便明白了姬秋的心意。他亦明白,何以姬秋要如此要将自己对秦王的感情,刻意说给自己知道。

重耳再也坐不住了,他从自己的榻几上慌忙起身,几步冲到姬秋身前,不顾她的挣扎搂她入怀,声音激动,双眸明亮,却带着压抑的痛苦,“重耳因爱生妒,出言无状,卿卿休要伤心!”

“你松手。”万千的情绪搅动在喉头,姬秋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唇似有千斤重量,声音轻得发颤。

重耳盯着姬秋,脸绷得紧紧。

“松手。”姬秋一字一字地重复。

双臂的束缚依旧纹丝未动。姬秋突然挣扎起来,不顾一切,使尽浑身力气。

重耳仍然将她紧抓不放,姬秋手脚并用,更加使劲地推开他。

“卿卿!”重耳大喝一声,弓身反剪住姬秋的双手。

“松手!”

姬秋怒极,奋力反抗,脚下却一时站立不稳,连带着重耳一个趔趄侧着跌倒在地上,身体一阵钝痛。

“卿卿……”

重耳的声音带着惊慌,松开她,迅速伸手过来查看。

心头的酸涩忽而再也控制不住,奔涌上眼眶,姬秋抓住他的手,一把挥开,恨恨喝道:“竖子!”

重耳怔住了。

泪水模糊了姬秋的视线,她一拳捶在重耳的肩上:“你要我如何?!难道要我守在你的身边,看你妻妾成群与他妇恩爱!你明知我这一生因你再无圆满,除你之外嫁予何人又有何不同!你……”

哽咽将话语卡住,喉头发疼,姬秋说不下去,却仍不停地用力捶打他。

重耳没有说话,似默默地承受,待姬秋的力道弱了些,却突然伸手过来,把她拥在怀里。

姬秋蜷起身不想看他,将头埋在袖间,任凭泪水滚滚地打湿衣襟……

一场大雨在深夜里袭来,哗哗地下了几个时辰。

光线暗淡的床榻上,姬秋靠着枕坐在榻上,望着门外络绎的雨水出神。

昨夜的一切,像梦一样。

姬秋闷闷地想,秦王他,就算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无故消失,然,他应该会猜到是重耳所为的罢。

打量了一下四周,姬秋不由又勾唇苦笑。重耳,原本便是个谨慎之人,他将自己藏在此处,想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只要秦王找不到自己,就算他对重耳行事心知肚明,若无证据,却也拿他束手无策。

想起秦王,姬秋又难免有些愧疚难安。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姬秋不是不感动。

姬秋也不是没有想过,尽管重耳始终横亘在两人之间,会成为自己跟秦王之间不可触及的话题,一旦浮现,便是一道狰狞的鸿沟。然,只要自己小心地将这段感情埋入心底,除非死后带入棺木,自此不再想再提,也许,自己能得秦王一世护佑。

然,世事难料。原本以为此生再无交集的重耳,未料到他由暗士处知道自己有意下嫁秦王后,竟然派人将自己掳回晋地了。

自古以来,聘则为妻奔为妾。

现如今,自己这般不尴不尬的处境,世人不知,还当姬氏阿秋自愿投奔身为晋侯的重耳为妾来了。难不成,自己这一生,便这般悄无声息地给他当个外室?

姬秋苦涩一笑,长叹道:“姬氏阿秋,你原本心高气傲,只想着要独霸丈夫,独霸后苑。现下倒好了,除了自跌身价给晋侯当个外室,这世上,也再不会有哪个丈夫愿意求娶你的了。”

长吁短叹了一会,姬秋终是一头裁倒在床榻上,闭上双眼,将被褥往自己头上一罩,强迫自己入眠。

接下来的日子,姬秋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已是晋侯的重耳,他是真的想把自己藏起来,像个外室一般地藏起来。

对于自己的处境,猜到是一回事,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

已贵为君侯的重耳,就算再是繁忙,亦总会在日暮时分出现。

便是这般忍了又忍之后,终有一天,重耳再次出现之时,姬秋便冷冷地问他:“晋侯将我掳来此地,难道便是为了让姬秋从此以后,不能再出现在世人在前,便这样无声无息的活着?”

重耳慢慢的,慢慢地抬头看向她。他看着姬秋,目光明澈高远,还有温柔怜爱。

他上前环上姬秋的纤腰,徐徐的,姿态雍容地说道:“让秋暂困于此,不过是当今之计。或是等我晋国能与秦国抗衡了,又或是我另谋到了万全之策,其时,秋便可长伴我左右,生死相依。”

姬秋愕然望向他,半晌,方将自己的手自他掌心抽出,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冷冷地问:“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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