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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央无奈，说：“那你不要让它再咬了，你到底想不想救梅子灵。”林芳菲过去拉住了梅小犬的项圈，摸着它的头示意它淡定一点。梅小犬虽然不扑咬了，但是眼睛死死盯着杜央，继续吠叫个不停。林芳菲说：“我们回去谈。你身上没有带武器吧？”
杜央举起手，表示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带，林芳菲还是不放心，在她身上搜了一遍，确认没有武器，这才示意她进屋去，自己走过去捡起了自己的枪，枪口始终对着杜央。
回到房间里，霍俊其还拿着枪，一眼不眨的的盯着电脑，紧张的脑袋上都是汗。梅子贤一眼看到杜央，被吓了一跳，急忙问：“这是谁？”
林芳菲看身边的杜央，说：“杜央，也是把你家灭门的人。”梅子贤楞了一下，呆在哪里，半响似乎没反应过来。霍俊其看她神情不对，急忙回身环住她，关切的问她：“你没事吧？”梅子贤却在这个时候一把夺过了霍俊其手里的枪，对着杜央，立刻就扣动了扳机。
但是梅子贤连枪都没握过，扣动扳机的一瞬，后坐力先震得她手抖，枪口也不知道指到哪里去了，砰然一声后，子弹射进了天花板。她看没打中，顾不上手麻，又一次把枪口指向杜央，林芳菲急忙过去抬起了枪口，说：“你先等一下，她说她有办法把这件事搞清楚。”
梅子贤愤恨的说：“她说你就信？”林芳菲说：“我也不知道。”她说着又对杜央说：“你看到了吧？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如果你不真的做点什么帮助子灵的事情，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杜央看看眼前的梅子贤，沉默了一会，说：“那你们说，我要怎么做，你们才能相信？”林芳菲闻言，倒是有些意外，看看眼前的杜央，看她似乎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喜无悲，没有任何情绪，永远都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但是林芳菲以为自己这样威胁她，她至少会反唇相讥，然而没有，她此时的关注点似乎并不在自己受到了威胁上，而是在林芳菲此时到底要做什么抉择。林芳菲觉得，她似乎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于是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杜央摇了摇头说：“我的秘密都在小立哪里，但是桑尼亚的秘密我知道的不多，我们得互通有无，再综合分析情况。”
林芳菲沉思了一阵，说：“霍先生，麻烦你，继续盯着电脑，有任何动静，记得及时告警。楼下也有梅小犬守着，因该不会有问题，梅姐你还是去休息吧，我跟她要好好谈谈。”
梅子贤还是气愤难平，狠狠的等着杜央，对林芳菲说：“你这是与虎谋皮。”林芳菲叹口气，说：“我知道，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梅子贤虽然气愤难平，然而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于是回到了床上休息，照看孩子。
林芳菲拉一把椅子过来，示意杜央坐下，杜央坐了下来，说：“你呢？知道些什么？”
林芳菲大概理了一下，把自己在西安的经历讲了一遍。把怀疑是廖化出卖自己的事也告诉了杜央。杜央沉思许久，说：“现在的情况，敌在暗我在明，当年我手里掌握的在你国高层的实权派人物已经被夏天虹收拾的差不多了，然而和桑尼亚合作的华伟民这一派的人，还都很活跃，你得想办法去见见小立，让她尽快脱身去趟缅甸。”
“为什么要去缅甸？”
“去找桑尼亚，只有桑尼亚手里有这些人完整的名单。”
林芳菲决定去见夏天虹，然而这种情况下，她走了梅子贤夫妻就没有人照顾了。杜央说：“你可以把他们交给我。”林芳菲冷冷的看着杜央，说：“你几乎杀光她一家，我怎么相信你会照顾她？”
杜央耸耸肩，思忖了一下，说：“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芳菲长长叹了口气。
一夜匆匆过去，这一夜睡也没睡好，梅子贤本来身体虚弱，需要多休息，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睡得着？林芳菲准备去见夏天虹，梅子贤夫妻只能交给杜央。所以林芳菲自然是不放心的，想来想去，她把所有的武器交给霍俊其保管，对霍俊其说：“你一定要死死盯着她，绝对不要让她接触任何武器。”
杜央闻言说：“你觉得他盯得住我吗？”林芳菲横了她一眼，杜央颇有些无奈，说：“非必要我不会碰那些枪的。”林芳菲于是又出去把梅小犬叫了上来，梅小犬摇着尾巴跑上楼梯，林芳菲把它的牵引绳交到了霍俊其手上，又蹲下来对梅小犬说：“小犬，我告诉你，这一家子人是梅子灵现在最后的亲人了，你要提梅子灵保护好他们知不知道，这个人。。。。。。。。。”她手指着杜央：“你要看好她，她不听话，就咬她，明白没有？”
梅小犬听明白没有她不知道，只不过她说完这几句话，梅小犬就冲着杜央汪汪大叫了几声，林芳拍拍它的头，转身离开了。
林芳菲夏天虹的办公室，夏天虹似乎早就预料到她要来，看到她的时候神情非常淡定。林芳菲于是说：“你知道我来做什么的。”夏天虹说：“小立在情报处那边，她不归我直接直接指挥，她的直接上司是情报处处长。不过人这会因该就在三楼情报处滞留室。”
夏天虹现在是武警部队司令部副参谋长，梅立在的这个部门也是她的下属单位，但是不是她直接指挥，梅立的一切行动还是归她的直属上司指挥。林芳菲说：“我要见小立。”
夏天虹想了想说：“你知道子灵现在在哪里吗？”林芳菲摇了摇头，说：“只有小立知道她在哪里。”夏天虹闻言说：“行，我给你出个手令，你去见小立吧。”
林芳菲见到梅立时，梅立正在坐在滞留室里发呆。滞留室有床，但也仅仅只有一张床，旁边一扇小门，门后是厕所，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梅立此时就正坐在床边。看到林芳菲，她还没等林芳菲说什么，就赶快说：“这里有监控，你什么都不要说。”
林芳菲会意，没再说什么，梅立走了过来，两个人隔着门，梅立用身体有意的隔档监控的摄像头对林芳菲用战术手语比划说：“你要去见司马贞，我要见一下李冷亦。”虽然战术手语并不能表达别人的名字，但是梅立大概比一下，林芳菲就明白了，她轻轻点了点头，梅立又比划：“我被关禁闭一个星期，还有三天时间，暂时没办法离开这，要是逃走只能打草惊蛇，司马贞知道我妈妈在哪里，你照顾好她。”
林芳菲点了点头，说：“行，我知道了。”她说着，转身离开了。下午李冷亦就来见梅立了。
李冷亦给梅立带了许多吃的，很多都是梅立爱吃的东西，作为梅立的助手，她被容许进入滞留室把吃的东西带给梅立。她把吃的东西交给梅立以后，拿出一包卫生巾说：“我算日子，你到该需要这个的时候了。”
梅立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你太贴心了，我让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带这个，我先去厕所。”她说着拿了卫生巾，进了厕所，不多时又在厕所里喊了一声：“老李，帮我拿点纸。”
李冷亦闻言，皱着眉头，拿了些手纸过手纸递了进去。厕所里没有监控，然而厕所只是一个非常狭小的蹲式马桶，里面刚刚好只能容纳一个人蹲下，李冷亦一直皱着眉头，侧着脸，似乎被厕所里的气味熏得难以忍受，一只手却还在门里。
监控上只能看到李冷亦站在门口，门内梅立却又迅速的把手纸递回给了李冷亦，李冷亦瞥了一眼看到纸上写着：“我需要你去一趟缅甸，去找桑尼亚，但是能为我保密吗？”
李冷亦迟疑了片刻，急忙找出随身带的碳素笔，也写了起来：“擅自行动？你要我用什么理由去？”
“我不知道，我没办法了，才来求助你的。”
“为什么不报告夏将军？”
“我不信任她。”
“她帮过你妈妈很多次。”
“但她不还是将你放在我身边监视我吗？”
梅立写出这句话以后，李冷亦楞了一下，随即在纸上飞快地写了一句：“反正你也并不信任我！”
梅立迟疑了一下，写道：“有保留的信任。”
李冷亦也并不知道怎么说，目光看着梅立，梅立也正在看着她，两人目光相对，相顾无言，许久之后，梅立又在纸上写：“无论如何，我当你是好朋友，虽然我不会对你知无不言，但我一直都可以为你舍生入死。”
李冷亦默然了一会，在纸上写下：“我们立场不同，我也可以为你出生入死，却不可能为你违背立场。”
“我并没有让你违背立场，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这一次。而我的秘密是我唯一的底牌，我无法不设防。”梅立再一次写下来，纸巾上已经写的密密麻麻了。李冷亦抬头看看梅立，梅立眉头微微皱着，目光带着忐忑和紧张，在李冷亦的注视下，她又写了一句：“我现在绝对不能离开这里，即便禁闭结束。”
李冷亦看着梅立的目光，看着她恳求的眼神，她的眼神就像一个正在迫切渴望大人给她点什么奖励的孩子一样，似乎再逼一逼，梅立就能哭出来，李冷亦不知不觉心软起来，想起之前一起出生入死的经历，她沉思了一下，写道：“你还有更好的理由让我帮你吗？”
梅立思忖了一阵，在纸上写：“君若不离，我必不弃。”
李冷亦扑哧笑了，张口说：“你跟我定情呢？这么肉麻。”
梅立也笑了起来，她松了口气，知道知道李冷亦已经同意了。于是她把纸揉成一团丢进马桶里冲走，说：“天若无情天亦老。”两人这次从厕所出来，装作闲话家常的样子，梅立打开食品袋，说：“全是我爱吃的，我爱吃什么你怎么都记着呢？”
李冷亦说：“我爱吃什么，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梅立急忙说：“当然，必须记得。”
第94章 九十四（）
火辣的太阳下，林芳菲站在一栋楼旁的侧影里，焦急的等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路边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一头短发蓬乱着，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睛，穿着体恤牛仔裤，斜背着一个挎包，瞅着是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宅男。林芳菲一眼认出那是司马贞，司马贞还在那里东张西望。林芳菲没敢走出去，还在原地等着她过来，司马贞是和林芳菲约好碰头的，东张西望看看她自己有没有被跟踪，看好之后才走了过来，刚走过来林芳菲就一把把她拉进了阴影里，说：“你在哪里瞎看啥呢？不知道自己被盯梢呢？”
司马贞恼火的挣脱了她说：“就是因为被盯梢，才要小心点啊。”
林芳菲看见她就没好气，说：“就你这样，盯梢的人怎么可能被你发现？子灵现在在哪里？”
司马贞说：“在我奶奶家。”
“啊？”林芳菲莫名惊讶，司马贞继续说：“我带你去，不过不能开车去，目标太大。”
“那怎么去？“
“公交。”
她们转了三次车，从市内转到市郊，又从市郊转到一家农贸市场，在熙熙攘攘的农贸市场一下车，立马就被人群淹没了，市场里面人群密集，人们挨肩接踵，到处一片喧闹声，耳边不时传来鸡鸭的叫声，脚下不时溜过一只两只流浪狗，旁边是大水盆的鱼，一呼吸就能闻到浓重的鱼腥味，林芳菲皱着眉头，跟司马贞往前走去，耳朵里就听到一个底气十足的尖利的女声说：“三斤四两，要杀吗？”
有人回答：“要杀。”
又一个声音说：“给我吧，我来杀。”林芳菲一听这个声音就耳熟，急忙扒开人群看去，就见梅子灵正从一个人手上接过鱼，熟练的摔地上摔晕，然后开膛破肚，刮鳞，弄完用水一冲，装在袋子里给客人带走了，林芳菲诧异的叫了一声：“子灵。”
梅子灵转头看过来，看到是她，也有些惊诧，说：“你回来了？”林芳菲还是诧异，说：“你怎么会在这？”梅子灵说：“我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司马她奶奶家里，闲着没事帮老人家干点活咯。”
“可是。。。。你不怕被那些人盯上呀？”梅子灵一边摘下手上的塑胶手套，一边说：“他们要是这里都找得到，那这世界上也没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了。”林芳菲看看周围混乱的人群，忍者鸡鸣狗叫，讨价还价，说：“还真是大隐隐于市。”
司马贞正在和她奶奶说话，她奶奶的身材也极高，虽然没司马贞高，但是至少一米七五是有的，膀大腰圆，六十多岁了，却依然壮硕，满脸红光，此时正在说：“这闺女可能干了，你要能有她一半能干，早嫁出去了。”她说的是梅子灵，梅子灵笑了笑，老人家眼里，只要是年纪比她小，都是孩子。司马贞一脸窘相，说：“你这还忙得过来吧？我跟她先回去，有点事要说。”
司马贞奶奶爽朗的说：“去吧去吧，把这条鱼带着，晚上回去蒸给你吃。”她说着把一条肥大的鲢鱼用麻绳串起来，叫司马贞带着，司马贞带了鱼，和梅子灵，林芳菲先回去了。
司马贞的奶奶家就在市场后的街上，不知道那一年的居民楼了，一进单元门，就先闻到一股垃圾臭味，楼道里黑咕隆咚的，墙壁上不知道谁家熊孩子画的乱七八糟的图案。
林芳菲捏着鼻子上了楼，司马贞说：“这房子是我奶奶的，我爷爷去年去世了，她老人家一个人还在这里操持生意，房子也没换，特殊情况，也只能委屈梅姐在这里住几天了。”
梅子灵随口说：“委屈什么，我住着挺好的。”林芳菲本身就看司马贞不顺眼，此时到了家里一看，梅子灵穿的用的全是司马贞的，现在身上套的一件大夹克就是司马贞的，她换了干活用的夹克套上一件t，还是司马贞的。梅子灵逃亡中，本来随身物品一样没带。
林芳菲说：“回头我给你送几件衣服过来。”那边司马贞去厨房倒水，闻言接口说：“不用送了，我给她买新的了，内衣内裤啥的都有。”林芳菲一听，这还得了。醋海生波，一起就把正事忘了，对梅子灵说：“什么意思，你还穿她给你买的内衣？你不知道她对你有想法呢？”
司马贞本来随口一句，只是想表达“不用那么麻烦了的意思”。林芳菲却已经曲解到“有□□”上了去。梅子灵这边急忙摆手说：“没得事，你别乱想。”
林芳菲急怒攻心，说：“我乱想什么呀乱想？她对你有意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吧，你一直没事人一样不还照样跟她有来有往，避嫌都不知道，可当我是傻的？现在住到她家里不说，还穿她卖的内衣，还要怎么样呀，要不要现在就上床呀？”
梅子灵闻言也委屈，说：“你不能让我内衣一直穿换都不换吧？”
“咦，你还有理了？“林芳菲怒发冲冠，梅子灵急忙改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明天就帮我把我的衣服送过来，我只穿你给我买的。”林芳菲也是积怨已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