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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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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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诧异的当属风扶远,被一男一女左右护法防守的严严实实,这段时间他与代婉接触并不多,只知道她受伤失忆,而且貌似直到此刻都没有恢复。当她目不斜视路过自己身边时,敏锐感觉到她的变化,以往俏皮的性子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

“妖妖?”

脚下生莲的步伐一僵,有一种被人打回原形的感觉。眉头不自觉皱起,望向来人,只识得此人为军中将领,职位似乎不低。只不是不知,他为何会知道这个名字,且堂而皇之叫出口来。

“公子可是在唤我?大庭广众直呼女子闺名,似乎有些不合理度。”

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扫到蔻红肩上的包裹。

“马上就要开战,你确定要这个时候离开?”

☆、v 020 破魂阵

便如风扶远所说,在他们一行三人离开军营的五日之后,一场集结双方近百万的大战拉开帷幕。

无论是兵力还是武器装备都可以看出,此次大战该是西域方面最后一次的殊死反扑。

对方一扫数月屡战屡败的低迷,士气空前高涨,这其中除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定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以索格的性子,没有必要的把握,他不可能将全部兵力集结于一役。

几次试探下来,双方胜负持平,这个结果对于天朝一方来说并不理想,好在他们深知胜败乃兵家大忌,从未敢掉以轻心。

最近一场战斗中,傀魅重现,即便事先早有准备,仍不免损失不少兵力。

苏逸收到另一个消息,在军中声望颇高的大国师低调重返军营,敌方突然士气大涨的原因不言而喻。

伴随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他在西域埋下的棋子全部被清空,不止是涿州一方,豫州,便是朝廷二十年前派遣过去的势力同样未能幸免于难,这其中定是少不了白鹤的推波助澜。

苏逸知道白鹤的身份,深知这一场仗打的必定十分艰辛,甚至胜负难测,即便如此,仍旧没有要把离开的三人唤回的打算。以她为代价去换得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他从未想过。

那日无意听到蔻红与玉遥的对话,深知继续将她留在身边只会加快她身体的消耗,尤其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得放她先行回霾山,不过,她若想就此将他忘记,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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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灵力,三人放弃腾云驾雾改为骑马前行。一路上听到不少来自边域的传闻,对战事知道个大概,玉遥参加过收复玉门城的战役,兵力虽不及这次的三分之一,却是深刻体会到了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忍。听闻西域大军此次倾全国之兵反扑不免有些担心。

看了眼坐在身边喝茶的人,一味的优雅淡漠,似乎周围热烈的讨论根本没有入耳。

“听说西域有一位道法高超的大国师,拂尘一扫便可呼风唤雨,吹一口气便能横扫千军。天朝的军队在他手下吃了不少亏。”

没有反应。

“便是苏逸苏将军也曾在他手下差点儿送命。”

终于不再无动于衷,百花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一路上旁敲侧击的,小竹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慌忙查看四周。棚子里其他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者战事,根本没人注意他们所在的角落。安心舒了口气。

“这里是凡间,你以为还是那个随便抓个人就有几千年道行的地方。”

眼中笑意更深:“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小的妖,不过也难怪。谁让竹子烧起来最快。”

“????你该是都听到了,前方战火猛烈,双方难分胜负,你觉得,这场仗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但凡是战争便没有胜负之说,尽是输家。而且这些不是你我该关心的问题。”

便当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的蔻红突然站起身子,径自向外跑去。

剩下的二人视线交错,齐齐跟了上去。

“出什么事了?”

“你们看。”

她指着正西方向的天空。声音里带着些许僵硬。

只见一个圆柱形的红色气罩直直冲向天空,将周围的云彩都衬曾诡异的暗红。身边来往的路人顺着三人的视线望去,只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暗道一句神经匆匆往家赶去,看这天气怕是不一会儿就该暴雨倾盆。

即便隔着三个州域。那种可怕的力量依旧可以敏感的觉察到。玉遥怔在原地:“那是???什么东西?”

“破魂阵,一种专门用来对付魔道的阵法。凡人入者即没。”

破魂阵的运行,需有一天赋极高的下等神仙做祭品,稍有不慎轻者魔化,重者灰飞烟灭。此阵甚为残酷早已被仙界列为禁忌,为何会出现在凡间。

而天界如今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你说的那个大国师,是什么人?”

“是白鹤。”

蔻红答了三个字便再不说话,她与黑鹤、白鹤同为百花宫护卫神兽,感情深厚,不过随着年龄道法的增长,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开始出现分歧,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白鹤便开始独来独往,同他们划清了界限。

事到如今,三个人终究是选了不同的道路,成为彼此的眼中钉。

若说之前对于那套失忆的说辞还有些质疑,那么此刻便是不得不信。

白鹤、黑鹤由她亲自接生并养在身边的,按照他的记忆两只都是初学道法之时,又怎么会仗着如此本领下界兴风作浪。

“小黑呢,他在哪里?”

“有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他去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回来。大可不必担心,万年以来他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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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西域边界荒芜之处,双方人马对立,便在两军交战的中间地带,却盘腿坐着一人,格外扎眼。天朝将士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这小子是谁?”

“好像是西域小王子。”

“搞的如此神秘兮兮,乱我军心,待我去将他斩杀马下。”

“不可。”

“稍安勿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头戴红缨的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到凝重。

看着萦绕在灭周身的那道直冲云霄的红色屏障,苏逸眸底的沉重愈来愈深。如若猜得不错,这该是一种阵法,且绝非凡尘之物。

他所担心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左冷目中所视与苏逸相同,此刻却不是追究为何只有他们能看到如此离奇景象的原因。

前方情形不明,五十万天朝军队整军待发,若是就此撤退,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与士气大大不利。况且总要有人去探明情况。

左冷看着空地中间的闭目安坐的一人,鹰眸冷萧锐利。

“苏将军的殇离神剑可否借我一用。”

目的不言而喻,他要独自一人去闯阵。

“苏将军有大才,军事谋略上绝不输左冷半分,若是有什么意外,五十万大军便由苏将军带领继续勇往直前。”

两人都不是虚与委蛇之人,对于此行的危险具是心知肚明,苏逸并没有回答。

“殇离神剑认主,我去。”

他自认为并不具备舍己为人的高尚品德,之所以争着去送死,一是因为他有殇离在手,活着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第二,他也在用自己的命,去赌一个人。

左冷扬起手中兵器:“全军听令,退居百步,擅自行动者,斩。”

他的声音用内力穿出飘荡在全军上空,有一种安定军心的作用,便如苏逸所说,便是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在军中永远比不得左冷,统领一国之兵,不是只有才能就可以。

左冷发着命令,眼睛却是紧紧看着苏逸,两位人中之龙,在这个时候才真正对彼此叹服。

握着殇离剑,苏逸策马前行,跨进红色屏障是暂且安然无恙。

下得马,缓缓行到距离那人十步之遥的地方。

“灭。”

被唤到名字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眸中一片苍白,就连黑色的瞳孔都透出一种死寂顶峰白。下一刻,无数红光从四面八方齐齐向他涌来,身后的马匹未能悲鸣一声便化为一股红烟,空气中散发的血腥气味似乎更刺激到它们。

愈发密集,凌厉。

苏逸挥剑防御,完全处于被动,一不小心,铠甲下摆被削去,在他眼前迅速化为虚无。他的铠甲是代婉亲自准备,自是不同于普通战服,便是如此在利气之中依旧毫无招架之力。更不要说,区区*。

殇离神剑察觉到主人气力的消耗,自动在周身生起防护气罩,苏逸因此获得喘息的机会。

里面的一举一动外界看的清清楚楚,无数道红光晃刺着他们的双眼,不觉心惊胆寒。

“这究竟,是何种阵法?”

“左将军,苏将军危险,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不管,属下自请前去相助。”

“苏将军有殇离神剑在身,依旧不敌,尔等进去只是送死。他会无事。”

相比天朝一方的提心吊胆,索格率领的西域大军则是满心欢喜。

看着阵中垂死挣扎的一人,让他想到王庭内曾经盛行的老虎与奴隶的搏斗表演,兴致勃勃。

“大国师可是对本将承诺过,不会伤到灭分毫。”

“大王子尽管放心,纵观天下再找不到一个比灭王子天赋更高之人,不得已才用他献祭,本道定会倾毕生道行,护小王子殿下安然无恙。”

遇强则强,是这个阵法的另一处奥秘所在。殇离神剑与破魂阵各显神通,斗的难分高下。苏逸毕竟只是*反胎,便是有殇离神剑相护,仍不免有所损耗,体力渐渐不支。

耳边捕捉到越来越紧凑的马蹄声,正南方向,三道身影逐渐显现。

左冷紧绷的身子不自觉放松下来。

苏逸的这场豪赌,终究还是赢得了胜利。

“你去把他救出来。”

玉遥看了看左右:“为什么是我?”

☆、v 021 身陷囹圄

“宫主不能进去,而我本身由魔转妖,恐会受到波及。”

“那我呢,我是比魔更低一级妖,连你都奈何不可,我岂不是,会被秒杀?”

“你的原形是竹子,身上带着竹清。是破魂阵的克星。”

一直以来只要有天鹤或者蔻红任何一个人在,便英雄无用武之处的玉遥,还有这番用处?

一股冲动从心头直接涌上太阳穴,玉遥踌躇满志。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把他完整无缺的带到你身边。”

没有在意他话中的意思,一双眼睛无法从闯阵之人身上移开,还有,他手中的殇离神剑。

看着里面硬撑的人,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自此之后,他玉遥便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救的,可是桑黎战神的命。

怀着满心期盼与向往,玉遥大踏步迈进破魂阵,身子飘飘然一不留意差点儿被迎面而来的劲风削掉脑袋,躲避之时不忘向阵外某个方向飘去愤懑的眼神,又被骗了。

为了保全自己与苏逸,不得已殊死一搏,在法力即将耗尽之时终于得以逃出生天。

随手将力竭昏迷之人丢到一旁,颤巍巍指着面色冰寒一人:“你???你???你不是说我是它的克星吗?骗子,女人都是骗子。”

蔻红脸上丝毫不见愧色,反倒露出几丝不耐:“你身上的竹清是破魂阵的克星不错,可我从未说过不会遭到攻击,事实上,被反蚀的例子并不在少数。”

看着苏逸被救到安全地带,左冷等人紧绷的神经这才舒缓几分,却仍不免心有余悸。

有几个急性子的大将已经对着破魂阵那端的索格破口大骂,骂他擅用歪门邪道。天理不容。

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阵法,就像一道攻不破的铜墙铁壁横亘在两军之间。

就在这里,阵中盘腿而坐的人缓缓站起身来,一双苍白的眸子直直看着他们,只让人心中发毛。众人屏息之中,他迈开步子。

“不好,他朝我们走来了。”

左冷当即下令班师回营,极少有人注意到正款款而行的人,脚下步伐突然一滞。扭过头,朝一个方向看去。

对上那双苍白瞳孔。一双至纯至净的眼睛突然在眼前闪过,脑袋骤然一痛,闭上眼睛。再睁开之时。发现那献祭之人已原地安坐。

索格与白鹤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诧异不已。

“怎么回事,灭怎么停下了。”

白鹤看着阵外立着的那道高挑身影,没有错过适才他望向他的眼神。

只有植根心底,深切思念之人,才有可能会引起献祭之人的动摇。她在灭王子心目中的地位何时变得如此紧要。

是了,她向来便有令男人为她神魂颠倒的本事,曾经天庭最为位高权重的两位大神尚且不例外,又何况心思纯良的西域小王子。

天后说的不错,她就是一个祸害。无论在哪里,都会引起战火纷争。

另外三人。包括百花的惊讶并不比他人少。

“他竟然还认得你?”

“我与此人,之前相识?”

“算是吧。”

苏逸、左冷、那些莫名其妙出来的熟人,再加上这个西域人。在她忘却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微微有些头疼,若与以往相同,这只是她醉酒后的一场梦境,该所好。

无法忘却一闪而过的那双眼睛。看着阵中犹如傀儡般的少年,脚下的步子如何都迈不出去。

扶起倒在地上的人。探了探脉搏,好在只是耗尽气力并无受伤,看着他的脸出现一时的呆愣,殇离神剑出现的那一刹那,她便知道自己当初的第一感觉是对的,纵观整个三界,除了他,再无人能驾驭这把上古神剑。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凡胎之身,又是个发人深思的问题。

“你们带着他先走,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白鹤谈谈。”

蔻红玉遥对视一眼,没有反驳,从她手中接过昏迷的人,上马随天朝大军一同撤退。一旦她用这种毫无起伏的语调说话,除了苏逸,便再没有人能够阻止她的决定。不是不担忧,便如天鹤所说,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要她的命,唯一的例外现在在他们手中。

花为骨,草为经,即便不在仙位,依旧摆脱不掉她曾是上位之神的身份,破魂阵对她,该是没有影响的???吧?

刚刚还密密麻麻满是天朝军将之处,此刻便只余一女子形单影只,在空旷的荒郊野外显得尤为娇小。

索格眼中闪过掠夺与兴味,既然送上门来,他不收下岂不可惜。

百花的视线并未落在别处,看着一马当先的一人,眸色沉重复杂。

“许久不见,白鹤。

“用反间计离间我与王子的信任,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怎么,没有料到我还会回来?”

她听得一片茫然,定又是那段时光中的事情,似乎距离此时并不远。

“你我都知道规矩,何必插手这里的事?回去你该在的位置。”

白鹤并不作答,脸上满是志在必得。

“你是自己跟我回去,还是要我动手,你该是知道自己的状况,如今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听出些许隐喻,了解事实之后,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可能被石头撞一下就会出问题。

“是你搞的鬼?”

“既然你先打破规则,我自然也可以不计手段,怪就怪你对人没有防备之心,多留心你身边的人自然能发现端倪,不过,我想你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先于他有动作,却是径直走进破魂阵,她的运气不错,血液中残留的仙气帮她瞒天过海。

来到献祭之人身前,迎上他毫无波澜的眼睛,伸出手。

“你可愿意跟我走?”

白鹤看到他眸底渐渐显现的黑色,深知大事不妙,想出手阻止。却被挡了回来,百花扬了扬衣袖,一层白茫茫的屏障集结在破魂阵外,将那诡异的红色完全遮掩住。

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嘴里连连念着不可能。这是至纯仙气,她甚至已被剔去仙骨,况且还有他之前使得手段,怎么可能还会拥有如此强大的神力。

却是不知,正是因为他所使的阴招,她的身体整个陷入混沌状态,记忆回到万年之前,血脉中的蕴藏的力量也被激发出来,仙法也就跟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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